看著在清無話可說的樣子,尤其是明知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出手報仇,這對於李輝來說,簡直比被人侮辱還要嚴重,他也很是清楚,自己以往確實低估了昆侖的影響力,同時,自己也把報仇的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要想覆滅一個超級門派,尤其是屹立大陸數萬年不倒的門派,那並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完成的。三言兩語就讓在清無話可說,就連一直鐵齒銅牙的在劫也隻能硬撐,這對於李輝來說,無疑比殺了在清還要開心,雖然他很好奇,自己的師父似乎有著很龐大的勢力,就連來無影去無蹤的血神衛,也不是李輝現在的實力可以比擬的,在得到了斷魂手之後,李輝曾經暗自估算過自己的力量,卻依舊無法與那些血神衛相比,雖然看起來實力和自己相差不遠,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李輝感到迷惘。在開始的時候,李輝還以為師父是看上了自己家傳的刀譜,因為這本刀譜才收自己做徒弟的,可當他被扔進一夢千年的時候,他就發現,就算自己的家傳刀譜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也無法引起師父的覬覦,彆人也許不清楚控製時間的力量,可李輝卻很清楚,那就意味著師父隨時可以造就一批高手來為自己服務!尤其是麵對魔魂的時候,李輝數次都有種想要為追魂解封的衝動,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血煞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她能否戰勝自己?就算自己比她強,又能強上多少?雖然血煞的意念還很粗淺,按照師父的劃分,也最多到初學乍練的地步。可血煞的圓月彎刀卻告訴李輝,自己的追魂並不是獨一無二地,血煞的圓月彎刀也同樣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要是血煞的意念再強上幾分的話,連李輝都不敢想像,要是以初窺門徑的意念做牽引,這把圓月彎刀所發揮出來地力量又會強大到什麼地步呢?這也是他放棄對付暗部高手,前來奪刀大會的原因。從師父的話裡話外,都在向自己闡述一個信息。那就是因果!尤其是接受了斷魂的傳承之後,李輝更加明白因果的束縛是何等的強大,自己心頭最大的執念來自毀家滅族之仇,而自己迫切需要解決的並不是報仇,而是緩和這種報仇的心思,而擊殺當初地帶頭黑衣人就是緩和這個執念的工具!李輝很是清楚,就算自己成為天下第一,彆人也不會說自己多麼了得,多麼勤奮。隻會說自己有個強大的師父,是師父地教導有方,這才有了今天的自己!為什麼成名的是李輝。可功勞卻屬於彆人?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如蕭飛?還是因為自己的勢力完全瓦解,沒有強大的後盾?彆人不清楚,李輝卻極為清楚,蕭飛並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每天就是帶著美麗的侍女到處遊玩,甚至不需要象自己這樣為了力量而不懈努力,即便是戰勝了宋無,自己也不過是沾了師父的光而已,這其中有多大地水分。李輝比誰都清楚,可就是師父的無為,讓李輝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連一個紈絝子弟都不如。不錯!在李輝的眼裡,蕭飛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不需要修行,不需要努力,一切都有人為他做,甚至連這次的計劃。他也隻是提出一個大概的設想,至於怎麼完成,如何去完成,這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可就是這樣,手下人卻會幫他想得麵麵俱到,甚至連起碼的瑕疵都不會出現。就拿自己地這番話來說,這都是按照血神衛傳來的信息在表演,除了自己的仇恨是真的。幾乎都是由彆人導演的。這讓李輝覺得很是無能,連仇恨都需要假借彆人之手來完成。這還算什麼高手?雖然李輝心頭很是不忿,可他卻也很震驚,蕭飛的手下到底有多少能人?竟然連在劫會有什麼表情,什麼動作都猜測得到。要不是了解在劫和蕭飛的恩怨,李輝甚至都懷疑,這個在劫是不是也是蕭飛的棋子之一呢?如果說在清的否認是預料之中地事,可在清地心虛卻是在預料之中的,可在劫做為這次大會地主辦者,這次邀請的發起者,他的表現竟然完全在預料中,這就讓李輝的後背湧起一股寒意,蕭飛實在太過可怕了!!幾個月來。李輝將自己掩飾地很好。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還有人敢違背昆侖地旨意收自己為徒。可他地心頭卻一直有著重建李家地想法。就因為這個理想。李輝才有了前所未有地衝勁和動力。就連自己出手對付那些曾同為師兄弟地刀客時。李輝也刻意手下留情。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地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得罪這些人。也沒有必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地人而敗壞名聲。大唐江湖地格局很是古怪。門派也多地可怕。在李輝地記憶裡。在江湖中地門派裡。幾乎都有太古遺族地蹤跡。昆侖、血靈、魔教、魔門、天意山莊……可在那以前。也就斷魂李家可以與昆侖抗衡。這並不是說斷魂李家地強大。而是李家地高手可以讓昆侖畏懼。哪怕李家隻剩下一個人。那也是值得天下第一大派昆侖正視地所在。就是因為李家一枝獨秀。讓昆侖很想掌控李家。於是。這才有了那次殺戮。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家從一個世家子弟淪為江湖乞丐。甚至連一向交好地家族也斷絕了與李家地來往。在李家覆滅地時候。原本做為李家附屬地家族也紛紛獨立。在自己向他們求援地時候。他們竟然以種種借口推辭。在短短地幾個月裡。李輝地實力得到了增強。成為了江湖有數地高手。在此期間。向自己遞出橄欖枝地家族不少。其中。連魔教都派人與自己接觸。並許下豐厚地待遇。要不是李輝一直想要重建李家。恐怕也無法拒絕魔教地誘惑。可這些東西卻不是因為自己地名聲得到地。而是那個在短短幾個月造就自己地師父。那個神一般地男人。一直以來。李輝都覺得自己仿佛被江湖遺忘了。除了茶餘飯後地笑料之外。自己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在那個時候。即便是自己下跪去求他們。他們不說給自己丁點好處。甚至正眼看自己地心情都可以。短短幾個月地時間。待遇一下子提高到這個地步。這讓李輝忽然發覺了力量地好處。這也是他得知爺爺地計劃之後。並沒有發怒地原因。因為他知道。身在那個位置地他。也許也會做出相同地抉擇。也就是因為和蕭飛朝夕相處。李輝才清楚地了解這個男人地心思。他並沒有成名地打算。也沒有功利地想法。他隻是想單純地遊山玩水而已。幫助自己。也許是為了給自己地生活增加點趣味。也許是一時地好心泛濫。可不管如何。是這個男人造就了自己。同時。李輝也堅信。隻要自己違背了這個男人地想法。就算自己動用斷魂地力量。也一樣無法避免被抹殺地命運!!!同樣,這也是李輝不甘的原因,論才華。李輝波瀾群書,能唱能吟,可以說,在家族沒有破敗前的自己,就已經不是蕭飛可以比擬的了,就算是近十年來,自己沒有接觸書本知識,可即便是如此,蕭飛也一樣無法與自己比擬。甚至可以說。蕭飛完全是個不懂情趣的門外漢,可就是這樣一個門外漢。卻擁有美人無數。燕孤鴻,這個江湖中的有名美人,身後的追求者就算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人之多,就算是李家輝煌的時候,燕孤鴻也不會正眼看自己,因為她實在是太過高傲,高傲地讓人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心,可就是這麼一個存在,卻在蕭飛麵前充當著侍女的角色,還要看著蕭飛的心情和臉色!論出身,李輝身為斷魂李家的獨子,又是斷魂的傳承者,就算在昆侖掌門麵前,自己的血脈也是極為高貴的,就是那些皇親貴胄在自己麵前,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貨色,可自己地遭遇呢?做了近十年的乞丐,給了跪了近十年,還是一無所獲,可那個男人呢?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輕易的得到彆人的效忠,輕易的得到強大的力量!雖然割鹿蕭家的名聲很好,可比起自己的家族來,蕭家就好比大街上賣菜的小販,可就是這樣地所在,不僅讓昆侖正視,還讓整個天地傳誦,斷魂李家祖輩為了大唐而努力,卻一直做著無名英雄地角色,抵禦妖獸?以前的斷魂也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可李輝卻不會那麼傻,他隻知道,天下的興亡,與我李輝何乾?人比人該死!李輝現在可以說是徹底的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自己近十年的努力,還不如人家一句話管用,自己苦心追查的仇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待了十年,而且還是天天見麵的那種,連李輝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在清竟然就是酒肆裡的老板,那個看似圓滑膽小的家夥,可偏偏就是這個人,是他覆滅了自己的家族,是他讓自己淪為乞丐,是他讓自己成為江湖人的笑料!“嗬嗬……”仿佛聽見一個笑話般,在劫放聲大笑了起來,眼神掃過台下的眾人,微笑著說道:“眾所周知,武力裁決所雖然是在下師門與朝廷聯合主辦的,可大家都該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歧洲!魔徒聚集的地方,同樣,這裡也是大唐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比起其餘的洲府,歧洲的裁決者就要多上許多。”“至於你所說的事情,也許是裁決者沒有發現,或者是你自己倒黴,每次做壞事的時候,恰好被裁決者發現了!你以為你找些借口,就可以擺脫自己欺師滅祖的罪行了麼?”江湖人最討厭的不是采花大盜,也不是綠林英雄,而是那些欺師滅祖的人,哪怕你的借口再怎麼華麗,你一樣無法逃脫江湖人的責難。“至於李家發生的不幸,在劫也深表同情。”在劫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神色之中充滿了憐憫:“雖然你是李家的後裔,在下不得不說,你想為族人報仇是人隻常情,可你也不能見誰都當作仇人吧?難道有勢力戰勝你李家的人都是仇人麼?難道身上有傷痕地人就是你的仇人麼?”“在江湖上打滾的人。哪個身上沒有幾個傷疤?要是沒有受過傷的江湖,那還叫江湖人麼?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血海狂龍前輩,他的血海就連魔教都不敢輕上,他也是與人近身廝殺不多地強者,你問問他,他的身體有傷痕麼?”在劫的話很是巧妙。不但將斷魂刀勁的事情掩蓋了下去,同時,還把矛頭再次指向了李輝。“沒錯。在下身上確實有很多傷口。”被在劫點中的前輩名宿站了起來,伸手扯開衣衫,苦澀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江湖中混的人,哪個沒有幾個仇人?哪個不是在生死邊緣掙紮的人?在受傷之後,能及時處理的又有幾個?傷口結疤幾乎是家常便飯,要是閣下還拿出實質性地證據來。你身上的罪名可不止欺師滅祖了。”“哼!”李輝悶哼一聲,然後對著血煞笑了笑,此時該是血神衛表演的時刻了。自己已經做完了屬於自己地戲分,剩下的,就該由你們來解決了!看著李輝的眼神,血煞微微一笑,然後緩步走上前台,性感的朱唇微微蠕動:“也許,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即便是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們也該認識這把刀。”“圓月彎刀!”看著那把漆黑的彎刀。眾人的臉色一變,連在劫的臉色也大變,在李家覆滅地時候,魔教護法一族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在他們的眼裡,這個家族已經隨著那場決戰而覆滅了,可當他們再次看見這把熟悉的彎刀時,他們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他們知道。昆侖這次麻煩大了!“眾所周知,魔教護法家族的情報網是最快最準的,雖然當年家中發生了劇變,可情報網卻沒有受到任何波及。”血煞的話很簡單,甚至隻是簡短地數語,然後就退開身子,等待著隨從人員的解說,可從那把刀上,大家已經知道。魔教護法家族崛起了!而且。他們要向曾經滅亡家族的江湖報複了!“大家好。”蕭克緩緩走了出來,因為知道這次大會非比尋常。加上蕭克的實力大增,蕭飛就臨時讓蕭克來做為這次行動的主持者,他十分清楚,李輝這個人雖然是由自己造就的,可他卻不堪大用,最多隻能做為一個幫手,而不能成為左膀右臂般的存在,而蕭克就不同了,他才是血神衛的統領,自己的直屬人馬。“說真地,我不得不佩服在清這個人,當然,這不是說他地實力!”蕭克伸手翻開早已準備好的冊子,微笑著念道:“在清,昆侖內門弟子,來曆神秘,先天初期修為,擅長大天河劍法,天星步,天羅指……似乎這位在清先生對帶天字地絕學很是好奇,幾乎每門功法都帶著天字……”彆人也許不知道這些字眼代表著什麼,可在清卻極為清楚,除了大天河劍法屬於昆侖之外,其餘的功法都是自己搶奪來的,就拿天星步來說吧,這門步法本不屬於在清,他為了得到這門步法,竟然化身一名農家弟子,加入了擁有這門絕學的家族,從一個外事弟子做起,在短短的幾年內,成為了這個家族的核心弟子,這其中雖然與在清的天資和努力是分不開的,可昆侖在這裡麵的作用也不容小覷。可他依然沒有學習天星步的資格,於是,利用一次外出的機會,他趁機擊殺了當時最有資格的候選人,也就是那位家主的兒子,然後以一身傷換取了家主的信任,在得到了天星步之後,就聯絡埋伏好的昆侖人馬將這個家族覆滅,而他則以這個家族幸存弟子的身份加入了昆侖,由於功力深厚,出身又極好,才奪得了在清的名號。“天星步,前朝遺族宇文家族的獨門秘技,與宇文家的冰玄勁合稱宇文家的兩大鎮門絕學!乃是江湖中有數的神功步法,也是近戰中的超強步法,就連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有著道家第一人的散人道奇前輩也對這門步法稱讚有嘉!”蕭克很是納悶,江湖中怎麼每個家族都有一門絕學呢?要是算起來的話,那絕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呢?“二十年前,宇文家地家族宇文天都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碰見了在清。當時他也不叫在清,而是李清,落魄潦倒的李清天資很好,宇文天都發現李清的資質很好,就動了愛才之心,於是。就將這個窮困潦倒的落魄才子帶回了家族,從那天起,李清就消失了江湖人的視線,宇文家族也多了一個叫做天清地殺手。”“這個殺手為宇文家鏟除異己,殺人越貨,無所不做!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這為天清就成為了宇文家最具資格家主的候選人,當然,這其中還有宇文天都的努力。因為宇文天都沒有子嗣,不得不以自己的女兒下嫁天清來拉攏天清!”蕭克說著,眼中出現一抹厭惡。人家連女兒都送給你了,你竟然還滅了人家家族,這簡直比魔獸還要無情。“同年,宇文天都老年得子,這個消息讓天清很是憤怒,並在同年,武力裁決所的人馬忽然聚集在宇文家族附近,並收集著天清的消息,在天清與武力裁決所的人接觸後。天清一改平時的溫和,變地暴戾起來,稍有口角,就會對妻子大打出手,這個變化也被宇文天都發現,最後,在幾次磋商無果之後,宇文天都一怒之下取消了天清的候選人資格。轉而立了不滿三歲的兒子,語文峰為下任家主。”“同年。天清地妻子在外出的時候,坐騎忽然受驚,絲毫不懂武功的她根本沒有能力駕禦坐騎,而當時的天清恰好喝醉了!沒有及時的製止坐騎的瘋狂,最後,宇文天都的愛女喪生在坐騎的馬蹄之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天清在宇文家族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可偏偏這位天清似乎很是後悔地樣子。讓宇文天都放鬆了警惕。”“幾年後。年僅九歲的宇文峰忽然有了遊玩的興趣,在天清的帶領之下。就來到了歧洲最為美麗的地段遊玩,不巧的是,宇文家的仇敵忽然找上門來,在慌亂之中,宇文峰連中數掌之後失蹤,而天清卻因為誓死保護宇文峰,直到家族護衛趕來的時候,力竭昏迷,再次受到了宇文天都的認可。同年,他就獲得了天星步地學習資格。”“也就是他得到天星步的那個夜晚,宇文家忽然遭受前所未有的強敵猛攻,為了保護自己的基業,宇文天都將家主令符,家族力量分布,暗號,以及家族內的藏寶都交給了天清,並以自己的身軀抵擋賊人的進攻,以換取天清的安全逃離!”說著,蕭克的眼神忽然轉向了在清,雖然這份情報看了不下十次了,可每次看見這些東西地時候,蕭克都有種想要挖出這個人地心來看看,到底這個家夥的心是不是魔核長地。“在宇文天都前輩的誓死保護下,加上天清本身實力不俗,果然脫離了包圍,也就是這個時候,武力裁決所的人忽然出現了,並救走了天清和宇文天都,可宇文天都卻因為傷勢太重,最後治療無效而死,而天清就以宇文家族最後的成員受到武力裁決所的保護。”讀到這,蕭克忽然掃了一眼李輝,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與此同時,昆侖門主李無常也接到消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近天清,最後在幾次邀請之下,天清放棄了重建宇文世家的想法,加入了昆侖,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四代弟子,在成為昆侖弟子之後,天清卻表現出超常的才華和實力,甚至遠遠超越了宇文天都的強度,這也就是世人認為昆侖的教導有功。”“在幾個月後的大比中,天清一舉奪魁,並被李無常賜予在字輩分,同時,他的名字就成了現在的在清!我沒有說錯吧?李清先生?”蕭克的眼神頓了頓,掃了一眼李輝,微笑著說道:“哥們,不得不說,同樣是被強敵滅門,你的運氣就太差了,不但沒有得到武力裁決所的庇佑,還被人家當作邪道惡魔來對待,同樣的遭遇,差距雜就這麼大捏?”臨了,蕭克還仿佛說笑般戲謔著說到。“胡說!!!”在清忽然爆發出強烈怨氣。怒聲喝道:“眾所周知,本座乃是土生土長的昆侖子弟,在劫師兄與在下從小長大,豈會成為了那個莫須有的天清?再說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憑什麼了解的那麼清楚?本座還可以說。你還是天清呢,沒有證據的胡言亂語,你認為憑著一個莫須有的名號,就可以扳倒本座麼?”“當然……不行。”蕭克微微一笑,對於在清地厭惡又加深一層,這個家夥果然有著身為惡魔的本質,要是這家夥在深淵的話,自己這些人恐怕還真沒有出頭之日了!想到這裡,蕭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伸手打斷了在清的發標:“淡定……淡定!既然你認為這是誣蔑,那麼,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也就拿你那句話,就憑在下一人隻言,確實無法判斷你是否有罪,那麼,僅僅因為幾個人地證詞,就判定李輝有罪,這是否有點……”“眾所周知,李輝是個刀客,同時。他也是個江湖人,用血海狂龍前輩的話說,在江湖上打滾的人,哪個沒有幾個仇人?哪個又是聖人般的存在?以李輝斷魂刀的力量,如果真做了欺師滅祖的事情,他還會留著這幾個老家夥前來指責自己麼?說句不好聽點的話,就憑這些老家夥的力量,李輝一根指頭都可以殺他幾個輪回,可他們為何能活到現在?”“江湖事江湖了!這句話我是很讚同的。”忽然。蕭克說出了一句連李輝都覺得納悶地話,然後指著在劫,悶聲喝道:“如果就憑幾個老家夥站出來說李輝欺師滅祖,你在劫就判了李輝的欺師滅祖之罪!那是否出來幾個人說你在劫欺師滅祖,曾經殺戮了自己的親身父母,你也必須背負這個罪名呢?”“當然不行。”在劫幾乎下意識地回答道,然後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話有很多漏洞,連忙補充道:“這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李輝的罪行是大家公認的。並不是一兩個人的說法。再說,他也沒有反駁。這就說明,他已經默認了自己的罪行,所以說,證據是必須的,當事人的承認也是必須地。”“是嗎?”蕭克微微一笑,然後指著下方的眾人,微笑著說道:“在劫的話你們都聽見了,你們認為,就憑李輝沒有反駁,就說李輝欺師滅祖,這個道理行的通麼?李輝在聽說自己的義父辭世,心裡悲痛萬分,忘記了反駁,這也是人隻常情,難道就因為對方沒有反駁,你就判對方有罪,這就是你們昆侖的霸王條款嗎?”“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了。”血海狂龍忽然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小子,把你剛才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老夫倒想知道,你們說了這麼多的話,拉出這麼多的故事,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你可以放心,隻要你們能拿出實質性地證據,老夫可以為你們做主,哪怕是與整個天地為敵,老夫也會為你們主持公道。”“謝謝。”蕭克點了點頭,對這位血海狂龍前輩,蕭克還是充滿了尊敬的,他的實力姑且不說,就憑這分心情,這番話,就足以讓人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蕭克清了清嗓子,神色一凜,繼續說道:“其實,在下說這麼多,隻是為了表達一個想法,要想斷定一個人是否有罪,並不是昆侖子弟隨口說說就可以成立,也需要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呈上來。”忽然,蕭克的眼中出現一抹玩味性的笑容,然後指著血神衛的托盤,微笑著說道:“這些東西大家也許很陌生,可在清先生應該很熟悉的!這是我們地情報人員在搜集情報地時候,偶然發現的東西,這是一件夜行衣,從上麵地痕跡來看,是一件被人遺棄的夜行衣,恰好,在李家淪為白地的那裡,我們也發現了材質相同的夜行衣。”“李家乃是歧洲強族,我們的情報人員時刻關注著他們的信息,在得知他們受到襲擊之後,我們就在第一時間到達了現場,並取得了這些碎片,其中一份就是從死者的身體上扒下來的夜行衣,在此,我拿出這件東西來,就是讓大家看看這件夜行衣的材質。”說著,血神衛就飛速將托盤遞到幾位評委的跟前。“恩?這不是一般的夜行衣麼?”一位評委似乎很少與夜行衣打交道,疑惑的掃了一眼托盤裡的碎布。這些已經放了好幾年地碎布已經腐朽了,可上麵殘留的血腥竟然沒有洗褪的跡象,反而仿佛昨天的新傷般,可他依然仔細的察看起這些碎布的材質來,他也搞不清楚,這家夥拿出這種東西。到底要表達什麼。“這不是普通地夜行衣。”某個經驗老到的高手名宿忽然出聲打斷了那人的話,神色莊嚴的說道:“這種布現在雖然很普通,可在李家毀滅的時候,這種布隻有少數的幾家布莊才有的賣,當初老夫也曾找過這種布,卻因為他們的存貨都被人訂購了,老夫也一直為此感到遺憾,今天能看見如此材質的夜行衣,老夫可以斷定。這東西確實是幾年前地產物。”“不錯。”有人出頭,當然有人也肯定了自己模棱兩可的判斷,那人點了點頭。神色之中竟然出現一抹緬懷的神色:“確實,當時出產這種布地布莊可不不普通人,而是禦用布莊,一般人根本買不到這種布的,老夫清楚的記得,當時,老夫的一位好友辭世,老夫就想買匹布去做喪服,可偏偏他們說這些布都皇家禦用。不得出賣給任何人。”“這下好辦多了。”蕭克點了點頭,他早已猜出,會有人認識這些布,畢竟這些人都是前輩,都是在江湖上打滾的人,要說沒有人搞幾件夜行衣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誰都需要夜裡出門的時候。而這些夜行衣,就是他們晚間出門地首選!既然有人認出了這些布料的材質和來曆,那麼,接下來的表演就好辦的多了。“這是一本帳簿,準確的說,這種布五年前還屬於這個布莊壟斷的產物,也就是說,這種布隻有這個布莊才有得出售,這本帳簿就是那個布莊。也就是在五年前被下罪的家族。這是屬於他們的帳簿,在這個帳簿上。不但記載著每匹布的流向,也記載著每筆錢地去處,這也是由大唐朝廷親自審核的,在此請諸位來自朝廷的官員們看看,這帳簿是否是真的?是否有篡改的痕跡?”蕭克說著,就將帳簿放在托盤上,送到在劫請來的朝廷官員麵前。幾位官員議論了片刻,一可看似大人物的官員才緩緩站了起來,神色莊嚴的說道:“不錯,這個帳簿確實是五年前的帳簿,也沒有任何篡改地痕跡,本官倒有個疑問,他們既然已經下罪入獄,他們地帳簿怎麼會出現在你們的手裡?按道理說,這東西應該是刑部地庫房才是,怎麼……”“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手段。”蕭克神秘的一笑,然後微笑著說道:“既然諸位都驗證了這個帳簿沒有任何更改的痕跡,也是真實的存在,那麼,請大家翻開倒數第五頁,看看上麵的記載吧。”蕭克很是清楚,在那幾年,皇家幾乎沒有人購買這種布,畢竟喪服是有人死了之後,才穿的東西,除非朝廷大員去世,不然的話,皇親們根本不會買這種布的。在那兩年裡,這種布幾乎沒有人買,可偏偏外人卻買不到,也隻有與朝廷關係密切的人,才可以通過朝廷的渠道購買到這種布,這種布料子很好,不但有著很強的舒展性,同時,還不會出現反光的現象,很多絲織的布料雖然結實,可它卻有著反光的效果,麻布雖然不反光,卻不是江湖人所愛。“大家想必都看見了,在這本帳簿上,五年前到十年前的交易,隻做成了兩宗,一宗是送往銳王府的,因為銳王的愛妃家人去世,偏偏出身皇親的他們不想帶孝,就隻好穿著喪服前去跪拜,這種黑色的布料,恰好就隻有一家可以出售,而且還是皇家禦用的,他們購買的這匹布已經完全用掉,而且,還是在這家布莊裡加工的,上麵有著詳細的記載。”“至於另外一宗,就是由武力裁決所的官員購買,卻沒有進行加工,直接送往歧洲,而那個時候武力裁決所駐歧洲辦事處的第一號人物,就是在清,請問在清先生,這批布的下落如何??它們被送到了哪裡?送給了誰?這些布為何會變成夜行衣出現在李家?為何會成為那批黑衣人的工具?”蕭克的矛頭緩緩指向了在清,他比誰都清楚,在清根本沒有在劫的城府,雖然心機可怕,可在那個時候的在清,根本考慮不到那麼多。刷!所有人的眼神都轉向了在清,如果說李輝的責難可以被推卸的話,蕭克的話就仿佛一把尖刀刺進了在清的心臟,在清的臉色蒼白,他怎麼也想不到,為了保密起見,自己已經陷害了那個家族,全數入獄,並冤死在了獄中,可這本賬簿又是怎麼流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