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nben-xiaoshuo.發布又睡了半個時辰,那個叫木頭的童子拿出一個小玉瓶,到鼾聲如雷的朱聰鼻子底下晃了晃,淡淡的香氣飄過,朱聰打了兩個噴嚏,醒了過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兩個哈欠,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quanben-xiaoshuo.發布“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朱聰抬頭看看漫天的星鬥,繼續吟道:“畫舫春睡足,窗外、那個窗外,窗外月遲遲。嗬嗬 ,睡得好舒服。”quanben-xiaoshuo.發布他接過木頭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幾口茶,坐到憑欄賞景的周易旁邊,拿著扇子扇啊扇的,沉吟了片刻,說道:“周兄弟,接下來你要去哪裡呀?”quanben-xiaoshuo.發布周易說道:“我要把我爺爺的墳遷回淮安去。”quanben-xiaoshuo.發布朱聰奇道:“你爺爺的墳?”quanben-xiaoshuo.發布周易就把他這些年的事一一說了,隻是略去了那些神怪之事,說成強盜打劫。把朱聰聽得唏噓不已,他自小在豪門長大,哪裡知道還有這樣的慘事?當下拍打著周易的肩膀,嘮嘮叨叨的子曰、聖人講的說了一大堆,卻全然不著邊際。quanben-xiaoshuo.發布這個人雖然自來熟,又好吹牛,但委實是個好人,讓周易心裡很是溫暖。quanben-xiaoshuo.發布朱聰嘮叨了半天,忽然突發奇想:“兄弟,我和你一起去淮安吧,那邊我還沒去過呢,正好走走,這次我從家裡出來,就是要四處遊曆一下的,送老人家回淮安後,你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行走,行俠仗義,豈不快哉?” quanben-xiaoshuo.發布他越說越是興奮,又高聲吟頌起李白的《俠客行》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quanben-xiaoshuo.發布周易受他所感,也跟著輕聲吟頌起來,兩人的聲音在西子湖上回蕩:“銀鞍照白馬,瘋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quanben-xiaoshuo.發布回到岸邊,木頭和大壯兒將東西收好放回箱子,周易取了馬匹,幾人回到杭州城內尋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便去城外的那個十裡鋪尋找周易爺爺的墳塋。quanben-xiaoshuo.發布到了十裡鋪,周易憑記憶尋過去,沒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地方,先跪地下磕頭,然後到農家借了鍬鎬,挖開墳墓,將屍骨拿出,周易要去尋找乾柴,被朱聰攔住了,從身上拿出幾枚青色的彈丸來,到屍骨前躬身行禮,告了個罪後,手指一彈,這幾個彈丸落到屍骨上爆開,立刻青白色的磷火躥起老高,片刻功夫就焚成了骨灰。 發布周易大讚他的暗器了得,然後拿出備好的陶罐裝了骨灰,將墳坑填好。一行人就奔了淮安。發布這朱聰果然是個風流才子,每到一地,必逛當地最有名的青樓,拜訪頭牌藝妓,朱大爺手腕高超,很有女人緣,與那些頭牌或是吟詩作對,或是作曲吹簫,每每到了他要走的時候,都能讓人家灑淚送彆,贈送鐲子香帕等物以為留念。也讓周易長了不少的見識。發布在一起時間長了,周易才知道,他那貼身兩個仆人,清秀的原來是女扮男裝,名字叫雷雲兒,是從小陪朱聰長大的,而且天賦極高,總是朱聰學完了回頭教她,這個師傅還沒什麼耐心,往往是教了一遍就不管了,而雷雲兒自己苦練,成就反而比朱聰高出許多。因她小時候不愛說話,所以被朱聰取了個木頭的外號。發布那大壯兒叫蕭英,是他家掃地老頭的孫子,體壯如象,食量如豬。雖然要比朱聰大四五歲,但自小就被朱聰領導,憨厚老實的很,除了朱聰之外,誰的帳也不買。發布到了揚州,找了酒樓吃飯,照例詢問店小二,那小二告訴他,揚州城最有名的青樓是琉香苑,最紅的頭牌是巧巧姑娘,有沉魚落雁之貌,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把朱聰聽得心癢不已,不住地催促火鼠快些吃。發布火鼠根本不理睬他,直到朱聰作揖打躬的央求,許諾了兩豬一羊後,才猛吃一通,跳回周易的包袱中。發布周易本不想去,但朱大少爺說什麼也不乾,生生的把他拖了去。發布那琉香苑果然好氣派,園林式建築,燈火輝煌,朱聰一馬當先的來到大門,抬手就是幾錠小元寶開路,把看門的龜奴喜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朵後麵去了,點頭哈腰的引著他們來到大堂,趕緊的好茶好水的伺候著,那些鶯鶯燕燕圍著他們穿來繞去的,把周易晃的頭都大了。發布鴇母聽到來了大客人,立刻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搖晃著滿身的肥肉,帶著嗆鼻子的脂粉味扭了過來招呼。發布朱聰眼皮都不撩一下,甩手就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聽聞巧巧姑娘才女之名,特來拜訪。”發布那鴇母樂得滿臉的肥肉亂顫,連連答應,在前麵引路,到了一個單獨的二樓,見到了那巧巧姑娘,果然是容貌甚美。朱聰又胡亂扔了張銀票給保姆,和以前一樣,木頭尋了座位後,品茶吃點心,大壯兒直接就告訴人家先給他上壇子老酒,再弄兩隻燒雞、幾個肘子、一頭烤羊過來,姑娘麼,全部靠邊站。把伺候的龜奴嚇了一跳,這主兒怎麼拿這兒當酒樓了?不過人家銀子給的多,自己照吩咐就是了。不一會兒,把東西送到,退了出去。發布朱聰拉著那巧巧姑娘詩詞歌賦的聊了起來,又和那姑娘琴簫合奏了一曲。巧巧見到朱聰雖然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但是舉止卻不輕狂,周易和木頭隻是在一邊喝茶聽曲。對他們好感大增,又見大壯兒和火鼠在一邊和燒雞肘子對命,又十分好笑。發布這邊朱聰喝了杯酒,又請巧巧彈奏,巧巧答道:“那妾身再給公子唱首我自己作的《憶秦娥》吧。”發布輕輕拂了拂琴,巧巧漫聲唱道:“荷月中,夕陽無語霧靄生。霧靄生,絮兒輕舞,弱柳扶風。 苦雨伴淚洗青石,凝眸默坐看水逝。看水逝,手拂絲弦,心事誰知?”(原創,嘿嘿)聲音清婉動人,又帶著些許淒涼。發布在她唱了兩句的時候,正吃點心的周易就愣住了,隨著她繼續唱下去,周易慢慢的站了起來,哽咽著也隨著唱起來。巧巧唱完後,與周易怔怔的互相看著。發布朱聰本來搖頭晃腦的用腳尖點著凳子打節拍,見到他們二人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你們這是乾什麼呢?”發布巧巧也問道:“公子,這首小詞是妾身所作,您怎麼……?”發布周易哽咽道:“這首詞,是豆豆平日裡經常唱的!”發布“豆豆!”巧巧驚呼起來,“公子認得豆豆?她還好麼?”發布周易黯然道:“豆豆、豆豆已經不在了。”發布朱聰聽周易說過豆豆的事,這時聽他們對話,心下已經了然,知道這個一定就是當年私放豆豆的頭牌了,當下把事情一說,巧巧不由得流下淚來。發布唏噓一陣,周易對巧巧說道:“我們替你贖身吧,不要再在這裡呆著了。”發布巧巧又驚又喜,但想想鴇母,又說道:“我現在正當紅,鴇母怕是不肯放人。”發布朱聰根本不給周易說話的機會,哈哈一笑:“巧巧姑娘放心,你收拾東西吧,一切包在我身上。”轉頭把門拉開,高聲叫道:“叫鴇母來,我有話說。”發布外麵伺候的立刻答應一聲,去找鴇母了。發布巧巧這邊收拾了一些細軟,坐在那裡忐忑不安,周易低聲勸慰她。朱聰卻笑嘻嘻的不當回事,拿了條羊腿和火鼠在一邊拔河。發布不一會兒,鴇母扭了進來,“幾位小爺,有什麼事呀?”發布周易看了看她,輕聲說道:“我要給巧巧贖身!”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