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成親之前姨娘教了我好多,你說的這個叫**,”沈流年說罷,搖了搖頭道,“可我覺得那東西稱不上是‘術’,跟咱們修煉的仙術比起來,簡直是無聊至極。”“你這是……”謝知言一時語塞,紅著臉憋了半天才指著她問,“你莫非還是完璧之身?”“你怎麼知道的?”沈流年拉著他的手,高興笑道,“我道身還未破,若是勤學苦練,還是有希望得道升仙的。”當初師父和二師兄都說她資質太低,沒有仙緣,沈流年心裡不服氣,一直想著要修成正果給他們瞧瞧。“你能說出這話就說明你還從未體會過紅塵之樂,”謝知言湊過去,唇貼著她的耳鬢,一陣少女的體香入鼻,頓時氣血上湧,恨不能一口將人吃下去,“等你體會過,便會知曉世人所言非虛……”“二師兄!”沈流年忽然偏過頭,小手擺在他的護額上探了探,又在他手上狠掐一下。“啊!你乾什麼?”謝知言疼得縮回手。“二師兄你是不是被附身了?”沈流年警惕地打量他,看入他墨玉般的眸子,嘴裡嘟囔,“不會真被蜘蛛精附身了吧?”小時候二師兄給她講過唐三藏和蜘蛛精的故事,還要她以後小心蜘蛛精男人。“我若是被附身了,你舍得殺我?”謝知言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感覺身下的暖流越發壓抑不住,啞著聲道,“阿年,我頭疼。”“那我去請醫者!”沈流年想掙脫,卻被他箍的更緊。“彆去,”謝知言在她耳邊溫聲道,“醫者說我這個病隨時會死的,阿年,我想死在你身邊,你今晚彆走了……”“不走不行!”沈流年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燥熱在身上蔓延開,心裡大喊“完犢子”,再這樣下去她和二師兄的道身都保不住,“二師兄,我府裡還有事,下回再來看你!”說罷她就下地趿鞋,理了理衣襟衝出門外去了。“阿年!”謝知言喊了一聲,看著那女子決然離去的背影,身上熱情漸漸退去。冷風從窗欞吹入,燭火一晃。男人極度不爽,骨節分明的玉手握起成拳,嫉妒裹挾著自卑在他雕塑般的臉上蒙了層陰影。“郎君,”長歡輕輕推門進來,站在兩步開外,“小的去打聽過,原來商世子和沈娘子還未圓房,商世子一直中意的是沈娘子的嫡姐,這次回青州也是為了保護那位沈大小姐。”“哦?”謝知言鬆開拳頭,摘掉為了裝病而戴上的護額,唇邊勾起自嘲苦笑,“既然不喜歡,為何不和離?”方才發誓說以後都不再騙她,可若不騙她,又怎能得到她?謝知言很清楚,不論沈流年怎樣尊敬他,他都隻是個奴籍麵首罷了,跟那個高高在上的商世子不可同日而語。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一個枯井中,沈流年是井口垂下來的唯一繩索,是他的全部,而那個商世子身邊花團錦簇,不喜歡卻還占著他的阿年。這世界真是沒有公平可言。“聽聞是沈娘子的八字大吉,有利侯府,所以商世子才娶了她。”長歡轉了轉眼眸,試探著問,“郎君想讓沈娘子和離?”對他們這樣的麵首來說,客人與丈夫和離未必是好事,一來沒了錢財供應的來源,二來,以他們卑賤的身份也不可能娶那些貴女。“不說這事兒了,”謝知言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道,“讓你去查的事呢?”“兩個月前,是有一艘烏篷客船到了青州碼頭,”長歡說道,“船主是個北邊兒來的商人,東都口音,出手闊綽且穿著錦袍,不像是水匪。”“我猜的果然不錯,”謝知言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殺氣,“他們不是為了錢財賣我。”“可惜那艘船已經走了,去向不明。”長歡道。“不急,慢慢查,”謝知言淡聲道,“你小心不要暴露了意圖,讓那些人知道我在找他們。”“是,郎君放心。”~~刺史府,一身胭脂色錦袍的女子站在主院門外的桃樹下,聽著丫鬟的稟報。“商世子把紫絮帶回去了。”丫鬟夏翠低頭說道。“同乘一輛馬車?”沈千蘭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態。當初怕商沉忘了她,所以才找來那個和她長得相像的紫絮,可現在商沉把紫絮領走了,沈千蘭心裡又生出一股子妒意來。“沒。二小姐下午把馬車開走了,商世子問門房借了幾匹馬,騎馬回的。”夏翠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紫絮和侍衛騎一匹馬。”“他果然還是忘不了我,替身到底是不一樣的,”沈千蘭眼中氤氳,拿帕子壓了壓眼角,“我當初若是嫁進侯府,何至於受那個鐘氏的窩囊氣!”“小姐莫要難過,鐘氏不過是仗著進王府早,才捷足先登了正妃之位,等將來王爺登上太子之位,甚至更進一步,那王妃之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夏翠扶著沈千蘭的胳膊走了幾步,奉承道,“小姐安心,等過幾日封王的事情定下來,王爺定會親自來青州接您回上京的。”“那個負心人,他隻相信鐘氏的話,才不會管我的死活!”沈千蘭氣憤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沒想到一顆半大不小的鵝卵石滾到了一人腳邊。“哎喲!”那人踩在鵝卵石上滑了一下,差點摔倒。“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夏翠大聲質問道。“是……是妾身,”一個淺粉色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怯怯地看了一眼沈千蘭,“大小姐。”趙姨娘一看見沈千蘭就頭皮發麻。她在沈家雖然隻是個妾室,可沈倫沒空管她,沈夫人懶得管她,少爺又不屑於管她,所以日子過得一直很舒坦,唯獨這位大小姐最喜歡找她麻煩,從前沈千蘭未出嫁時,就經常借她生母沈夫人的名號讓趙氏立規矩。夏翠提著燈籠上前照了照:“小姐,是趙姨娘。”
第9章 阿年是他的全部(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