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伎重施(1 / 1)

風月笑薄唇輕揚,嘴角浮起了不知是諷刺還是無奈的笑意:“此事說話又話長了。”照影眯眸,凝神細聽。本以為他會娓娓道來,誰知他卻隻是輕輕一笑,輕描淡寫地便一句帶過:“慕容秋白之父慕容遠當年設計自我聖月教前任教主風天行手中盜走了‘圓月刀法’秘笈,並由此創出了破解‘圓月刀法’的‘遊龍劍法’,反壓我聖月教,這才能取得今日的地位。”照影淡淡揚唇,眨眨眼:“所以我要幫你盜那‘遊龍劍法’的秘笈才有意去接近慕容秋白?”風月笑伸手替她理理頭發,輕歎聲中透著自責:“早知會害你成這樣,便不該由著你的性子去了。”照影抿嘴一笑,不以為意:“我這不是沒事麼?對了,聽說和我一起去的還有我的右使?她怎麼樣了?”風月笑笑容微斂,眯眸看著她,半晌,微笑柔和地漾開,輕聲道:“她死了。”“呀!”照影不由一詫,驚訝道:“她也是被慕容秋白所殺?”風月笑薄唇勾起一絲冷笑:“她死有餘辜。”照影秀眉輕蹙,麵有不解。風月笑歎了口氣,捧起她的臉:“她本是你的屬下,卻對那慕容秋白生了情愫,並有意背叛我教,你的身份之所以會暴露,也正是她告的密。”原來如此,因愛生妒麼?照影盈盈微笑,眸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慕容秋白即便對有心設誠,傾心於他的女子也能下的了手?他的心當真如此之硬?“慕容秋白已入穀。”冷不防風月笑淡淡的一句話又將她的思緒喚回。照影有些意外:“他知道我在這?”他竟會來找她?風月笑鳳目微眯,眸中不知是什麼樣的神色一閃而過,輕笑一聲道:“我留訊給了他,卻未料他真會找上門來。”照影也未曾想到,她現在的身份與慕容秋白根本算不得什麼,他確實沒有理由為她隻身犯險,那麼,他又為何要來?“如今他隻身前來,真是殺他的大好時機。”風月笑斜眸看著她,唇角綻笑,而那犀利冷凝的眸子卻是淡化了凜然笑意,全無一絲溫度。要殺他?!照影心中一凜,想也不想,脫口道:“不能殺他!”“為何?”風月笑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他是我聖月教最大的敵人,又曾傷過你,我替你殺他報仇不好?”照影眸光一轉,明眸眨了眨,盈盈笑道:“我與他非親非故,他還敢隻身前來犯險,勢必已有了十足把握,想殺他未必容易,說不定還會兩敗俱傷。”風月笑眯眸看著她,薄唇緩緩勾起,笑讚:“說的有理,倒是我疏忽了。隻是……”他頓了頓,輕輕拉過她的手,“君子劍殺我教眾一日不除,我教便難以崛起,更難以安寧,我知你素來最替我著想,為我分憂,今次可願再幫我做一件事?” 照影抬眸看著他,那絕代風華的俊美容顏之上,笑容中飽含著無限溫柔,隻是這溫柔之下又暗藏著怎樣尖銳的刀刃?她淡淡勾唇,微笑柔和地漾開:“有事不妨直說。”風月笑麵上笑意更濃,“他如今還並未認出你。”此話一出,照影心中已明白大半,不由莞爾一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一次潛伏到他身邊盜取‘遊龍劍法’?”風月笑笑著捏捏她的鼻子:“聰明!”照影不禁心念一轉,原來他早已有此打算,方才說要殺慕容秋白的話也不過隻是試探自己罷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不愧是“閉月”,心思果然縝密的很!隻是要她再回慕容秋白身邊……嗬,“死”一次還不夠麼?又要故伎重施?她眉梢一挑,瞟瞟風月笑,故作為難:“他未必會信我,若被他發現身份,我如今忘了武功,更難有逃脫的機會。”風月笑乾淨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微笑:“放心,此次我也會暗中幫你,定然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傷害。”照影知他主意已定,想要改變隻怕不容易,隻得點頭應下:“好,那我再試試。”風月笑笑了,指尖輕輕劃過她粉色的唇瓣:“果真是我的好夫人,此次若能成功,以後就不會再讓你出去了,留在我身邊陪著吧。”照影聞言不由一笑,笑容中透著幾分俏皮:“若是我再次不幸‘身亡’,還有勞夫君幫忙收殮屍骨了。”風月笑麵色立時沉下,有些不滿地微嗔道:“說什麼傻話,上次是我未能護住你,這一次,我活著就不許你死!”我活著就不許你死!照影心尖微微一顫,有什麼自心底悄悄浮了上來,她不由輕輕揚起了唇,唇邊淺淺的笑影,一點一點地擴大,終究化為絕美的弧度。明知他是在利用自己,但如今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對這個妻子還是有情義在的,縱然是再殘忍的魔頭,心中也總有一塊地方是軟的吧?也許,葉非花正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照影抬眸看他道:“你可知琉璃珠被盜之事?”風月笑想了想,道:“聽聞被司空未明盜走了,怎麼?”照影眼眸微微眯起,輕笑一聲道:“不是你盜走的麼?”聞言,風月笑卻是有些意外:“此話怎講?”“司空未明親口所說是受你威脅利誘前去盜琉璃珠,隻是他去時琉璃珠已不在,所以猜測必是你先一步盜走琉璃珠並嫁禍於他,而近日江湖上關於琉璃珠的傳言也是你所放出,意在挑起江湖紛爭。”照影婉婉道來的同時眸光一直停留在他麵上,注意著他神情的變化。風月笑長眉微微一凝,沉吟半刻,勾唇笑道:“那司空未明所說之話怎可相信,我盜走琉璃珠對聖月教並無半分好處,不過不論如何,能挑起那些所謂正道之人間的紛爭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照影凝眸不語,照他這話說來,此事與魔教倒無關係了,那是司空未明在說謊?但他為何又要如此做?究竟誰真誰假?琉璃珠又究竟在誰手中?腦中一團迷霧,竟是理不出個頭緒來。“教主。”忽然一人走進屋來,上前:“慕容秋白已到了教外,教徒正與他周旋。”照影看了來人一眼,認出他正是昨夜執行剝皮之人莫離,秀眉不由微微擰了擰。風月笑斜眸看著照影,牽過她的手:“該是出去的時候了。”照影含笑點頭,心中卻是輕歎一聲,終究還是要身陷在這江湖紛爭之中,一切又將重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