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笑重重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絮叨的口。他不讓她開口,不讓她再一直念著彆的男人的名字。照影隻覺得一陣酥麻自腳底沿著背脊竄起,有些喘不過氣,才準備伸手推他,他已挪開身子,輕輕地在她耳畔丟下一句:“不許再提陸少歡的名字。”想到他不在的時候,她與彆的男人住在一起,他心中就有一股止不住的怒氣竄上胸口。照影輕喘著氣,麵頰早已因方才的吻而泛起一抹嫣紅,聽得他說的話,不由微微一怔,隨即眯起了眸子,唇角微微揚起,笑意吟吟道:“原來你在吃醋。”風月笑看著她,輕輕一挑眉,坦然承認,“不錯,我就是吃醋了。”照影眸中漾著濃濃的笑意,抿著唇道:“我隻不過是想要救陸少歡,你好好的酸個啥勁兒?”風月笑眼眸一眯,目光閃爍,笑容微斂,“你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如此幫他?”照影卻似有意戲弄他般,揚唇盈盈而笑道:“人家終歸是二皇子,也曾幫過我數次,對我一直也很好,我幫他又有何不可?”“我對你難道不比他好?”風月笑聲音驟冷,麵色微慍。慕容秋白倒也罷了,現在竟又來個陸少歡?他對她的好怎就比不過其他人?照影眸中劃過一抹狡黠之色,搖搖頭歎氣:“不能比。”風月笑臉立時沉下,唇角勾起一絲涼涼的笑:“不能比?”照影看著他,唇邊淺淺的笑影一點一點擴大,驀然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頸,臉湊到了他耳邊,低笑道:“當然不能比,與他隻是朋友之誼,而你……是我夫君啊!”說完,自己也已是微紅了臉。風月笑陡然怔住,待終於明白她此話之意時,眸光不由漸漸亮了起來,薄唇勾起了一抹微笑。他轉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你竟敢戲弄我?”照影輕輕一笑,不以為意:“一直被你戲弄,偶爾被我戲弄一下又何妨?”“戲弄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風月笑微微眯起眸子,邪邪地一笑,手不知何時已探進她的衣襟,冰涼的指尖在那光滑的肌膚上劃過,若即若離……照影立時紅了臉,有些不耐地扭動起身子,“彆鬨!好癢!”風月笑低低地在她耳畔笑著,呼吸卻是越發沉重,他低頭輕吮那長長的玉頸,同時一隻手去扯她的腰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莫離早已不知何時退出了破廟之外,微弱的星火映照中,一片旖旎,無限柔情。…………靜謐的破廟中,照影靜靜伏在風月笑懷中,雙手輕輕環著他的身子,微笑:“笑,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一個人會冷麼?”風月笑輕攬著她,手指勾弄著她的發絲,笑意寵溺而又溫柔:“沒有你抱著就很冷。” 照影微一抿唇,笑道:“你冷不會找彆人抱麼?”風月笑目光一閃,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彆人都沒你溫暖。”照影盈盈一笑,轉眸看了看外麵微亮的天色,自他懷中坐起身來:“快天亮了,我得先回宮去。”風月笑卻拉住了她的胳膊,輕蹙起眉:“回去做什麼?”“自然是要幫陸少歡了。”照影話剛說完,便覺他的手緊了緊,被抓著的胳膊不覺有些疼痛。知道他還在在意,她抿唇輕輕一笑道:“我幫他隻是因為這是換‘金線重樓’的條件,若非為了救你,我做這麼多吃力不討好的事做什麼?”風月笑怔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手,微微笑了起來:“我與你一起去。”照影卻搖搖頭,凝眸看著他道:“你體內毒才剛解,又受了傷,還是先休養著,此事我一人便可。”風月笑靜靜看了她半晌,終是有些不甘地應允,“小心行事。”照影笑著點點頭,穿好了衣裳便回宮去了。…………天蒙蒙亮,剛回到靜雪殿,便見到那一襲熟悉的青衣。照影微凝起眸子,緩步走過去,冷冷開口:“你還敢來見我。”他竟然派殺手去取風月笑的性命,想到險些便要再也見不到風月笑,她對他便不禁有了一絲怨氣與憤惱。即便是她的親哥哥,她也難以原諒!玉香川靜靜看著她,眼底一片冰涼,仿佛有無儘悲哀,無窮失意,隻輕聲道:“玲瓏,我隻是想留下你。”照影輕搖著頭,眸中浮起一抹歎息般的神色,聲音平靜而又淡漠:“哥,為何你到現在仍不明白,你隻是我的哥哥,而他是我現在最重視的人,我不能容許你傷害他!”玉香川身形微微一震,一絲苦澀的笑浮上唇角:“若他真的被我所殺,你是否也會殺了我為他報仇?”“不。”照影清亮的雙眸看著他,唇角輕輕勾起,一字字清晰道:“他死,我陪他一起死。”玉香川臉色驀然蒼白如紙,清遠的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哀涼,抿緊顫抖的雙唇,微微閉上了眼。她要陪風月笑一起死……這卻比殺了他更令他痛苦!除了複仇,他便是為了她而活著,若她死了,他的生命又還有什麼意義?然而,現在她已不需要他,他亦不再是她曾經那般重視的人,那他剩下的還有什麼?隻有複仇……隻剩複仇了!驀地睜開眼,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照影,聲音微冷:“我可以不再對風月笑下手,但是玲瓏,你也莫要再阻礙我的計劃。”照影心中一顫,隻覺麵前之人陡然變得十分陌生起來,在他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回曾經那般溫和可親的哥哥的身影。“哥……”她喃喃輕喚著他,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你殺了龍淵帝便足夠了,其他的,又何必再去破壞呢?”滅他一族的是龍淵帝,此仇報並不為過,但是,其他人卻是無辜的,玉香川所要做的,隻會讓更多的無辜人流血,這並不是她所想見到的。玉香川靜靜看著她,眸光卻是漸漸柔和了下來,不答她的話,隻淡淡笑道:“玲瓏,可否再讓為兄抱你一次?”看著他緩緩伸來的手,照影隻是默然,任由他輕輕攬住了身子。然而,身子卻忽然一麻,軟倒了下去。她又驚又惱地瞪著玉香川:“哥,你竟對我下蠱?!”未曾想,他竟然趁她不備對她下了蠱,製住了她的身體。“玲瓏,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必不會乖乖聽話,但我也不願與你為敵,隻能出此下策,莫要怪我。”玉香川抱著她虛軟的身子,眸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憐惜溫和,“此蠱隻會製住你的行動三日,三日過後便可自動解除。而過了明日,一切便可成定局。我會在明日之後派人通知風月笑來此帶你離開皇宮,大局已定,既便你再想挽救,也已無用。”“你究竟要做什麼?!”照影怒目瞪著他,心中驚疑不定。此時陸少歡在牢中,想找個借口除去他簡直易如反掌,陸少歡一死,這皇位毫無疑問便是由大皇子恭宸王繼承。而她相信,玉香川必不會讓大皇子一直把持皇位,定還有其他打算。玉香川隻麵色平靜地將她抱進了裡屋的**,目光中有無儘的感情,笑意依舊溫和:“玲瓏,或許我今後的所為會讓你不齒,或許你會恨我這個哥哥,但是,我仍希望你此生能幸福。”俯首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他轉身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寂靜的屋中,隻有照影一人安靜地躺在**,她微微閉上了雙眼,雙手緊緊握起,驀然坐起身來,睜開眼,眸光清澈雪亮。若是玉香川還在此,定會驚詫。她分明已中了蠱毒,怎麼還能行動自如?其實,照影早在回來之前,便有見玉香川的打算,了解兄長的她,自然也事先做了準備。同為伽藍族人,雖不如玉香川擅長,但對蠱毒她也並不陌生。也幸好,此蠱並不狠毒,所以僅憑她所帶的解藥還是足以解除。她有意假裝中蠱,一來為讓玉香川放心,二來也想探聽到他的計劃。待他一走,她便恢複了行動。隻是,玉香川臨走前所說的那一句話,卻讓她心中百般滋味泛起。明知後果,為什麼還要去做?!他是她唯一僅剩的親人了,她其實,並不想恨他的。她也希望他可以幸福,所以,她不能讓他釀成不可挽回的局麵!照影輕輕咬緊了唇,目光雪亮如劍:“哥,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必須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