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就變成上城區的名人了,關於我的視頻在各個警察局派出所播放著。雖然我打死也不想承認視頻中那個人是我,但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來來回回從我身邊經過的人總會有意無意地打量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一句:“喲,看不出來你還挺上鏡的。”趁調班期間,我終於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打開了那個視頻,我的手顫啊顫,彆提有多緊張了。可是當我看到視頻裡我的英勇姿勢後,我還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去見閻王爺了。隻見視頻中,我們區的警花於甜甜正在台上唱得如癡如醉,下麵所有的人都要看花眼了,我卻忽然像瘋子一樣衝上台去,然後做了一個奧特曼的姿勢,大喊一聲:“奧特曼來了歐耶”然後還自己配著音“biu”地跳到了舞台下麵,那模樣要有多傻就有多傻,我已經不想再看第二眼了。最要命的不是這個,而是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準備給於甜甜獻花的五中隊隊長林文正身上,這個舉動讓我更加出名了。要知道,我才來單位一周而已,而且我打內心裡是有些害怕林文正的,雖然我們倆以前就認識,但是我情願我們倆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麵。可是區派出所就這麼幾個,又是開會又是聯誼,總會遇到的。隻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真是奇葩。電話鈴聲響起來,我隨手接起來:“你好,這裡是上城區xx派出所。”“沒紙了。”我在心裡低低地罵一句,當接線員這麼久,真是什麼樣的奇葩都遇到過,最奇葩的是有人竟然打110告訴我他們公司的前台小姐不好看問我該怎麼辦。我儘量用平和的聲音道:“先生,廁所沒紙你可以向附近的人求助,你覺得你這樣浪費我們的精力真的好嗎?”那邊沉默了一下,道:“拿一些a4紙過來。”似乎是對彆人說的,過了一會兒對我說話的聲音才清晰起來,“我是林文正,你到五中隊來一趟。”我腦洞大開,我去,原來我接的這電話不是110,而是我自己的手機。而且,林文正找我不會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吧?等我急匆匆地趕到五中隊林文正的辦公室時就看到林文正正身坐在椅子上看著視頻,我小心翼翼道:“林隊,我來了。”林文正歪頭看了我一眼。說實話,林文正雖然長得好看,但是跟中那種傲嬌的男主角相比還是有些不同的,他屬於正氣型,無論任何時候身體都是板直的,神情都是警惕的,完全是警隊的模範:“坐吧。”我訥訥地點頭,幾乎已經想到他會說些什麼了,無非是要對我進行思想教育。要知道,他可是大隊長,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接線員,昨天當著眾人的麵忽然跳到他懷裡,似乎是有些,嗯,不雅。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說:“我骨折了。”“啊”我愣了一下,然後,“哦。”乾嗎跟我說。“被你壓骨折了。”我又是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他英勇擒獲歹徒的身影,而且我沒看錯的話,上麵還寫著即時消息,最重要的是,我早上在我們隊裡還一不小心看到他身手矯捷地跳上車一下子就沒了蹤影。我想我被他訛上了,可我怎麼不覺得林文正像是會訛彆人的人。“那我把於甜甜喊來”我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比較需要於甜甜的安慰吧。一句話成功地讓林文正黑了臉,隻不過還不待他說什麼,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隻見他聽了兩句就變了臉色:“我馬上到。”然後他站起身來,腿也不瘸了,胳膊也好了,一口氣能上五樓的模樣:“今天隊裡所有人都出勤,你先負責看大門吧。”說著用他那隻“骨折”的手提著警服外套就準備往外走,我問他:“那還要請於甜甜來嗎”他的背影頓了一下,然後轉頭罵了我一句:“蠢貨。”我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沒想到在整個xx市叱吒風雲的林隊長竟然會罵他一個屬下“蠢貨”說出去彆人會相信嗎反正我是不信,不過它還是發生了,還發生在我身上。2.如果彆人不相信林文正會罵人的話,那麼我也不相信警隊的大門竟然會丟,打死我也不信,可是它就是發生了,就在守門大爺讓我幫忙看半個小時大門他要出去吃夜宵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打了個盹,等我睡醒的時候,五中隊的大門就不見了。“我發誓,我真的沒看見是誰偷的”迎著林文正目光如炬的眼神,我信誓旦旦地看著他,恨不得舉起三根手指頭。林文正看著空****的門口,抿著唇掃了一眼忍著笑的眾人,雖然這件事看起來很嚴肅,竟然有人連警隊的大門都敢偷,可是與此同時,這件事又有說不出來的喜感,我覺得我又火了一把,“讓你看門,你把門給看丟了,這都什麼事啊?”林文正不說話,我心裡發毛,於是給自己壯膽道:“你說我又不是你們中隊的人,你大晚上的非讓我留下來給你看大門,你說天多黑啊,我多害怕啊,歹徒來了我敢跟他們搏鬥嗎?”我拍一拍大腿,給自己豎起一根大拇指:“您彆說,我還真敢,知道對方幾個人嗎足足二十個我死死地守住大門,可是寡不敵眾啊在我經曆了幾番爭奪之後,雖然最終還是沒能夠守住大門,但是我的精神是可嘉的,錦旗我覺得就不必了,你們還是儘快把新大門裝上吧。”眾人大概是被我的厚顏無恥給震驚住了,竟然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我毫不客氣地瞪回去,想要我認了這丟大門的錯,沒門。半晌,林隊長終於黑著臉開口了:“你的腦子是被豬吃了嗎看個大門也能看丟,有什麼是你不會丟的。”一天之內竟然罵我兩次。眾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有我站在那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被人罵也不能還口,林文正還真不是一般的討人厭。可是作為一個錙銖必較的人,一天連續吃兩次虧絕對不是我的風格,我一跺腳,雙眼噙著淚,雙目深情地看著他:“我就是腦子被豬吃了才會喜歡你腦子被豬吃了才會幫你們看門看到大半夜,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雖然我不害怕眾多匪賊,但是我也是個女人也是會害怕的好嗎?”就在我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動了的時候,林文正開口了:“喜歡我是吧做我女朋友好了。”我的淚水掛在眼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現在我終於找到我的師父了。我既沒有回答好,也沒有回答不好,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跑了,我覺得自己吃虧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坐在餐桌旁看著一臉悠閒正在看報紙的老爸:“爸,你姑娘讓人欺負了。”老爸瞥了我一眼,似乎很不屑,隻是嗯了一聲。這什麼態度啊?我抽出他的報紙:“真的,你的好徒弟林文正欺負我。”一聽到林文正的名字,老頭子終於有一點興趣了:“說說,說說。”我翻了個白眼,林文正才是老頭子的真愛啊!“昨天他不但罵了我兩次,還誣陷我偷了他們中隊的大門,最不要臉的是他……”我還沒說完,就被老頭子打斷了。“慢著慢著,昨天你不是跟他們說你一個人擊退了二十個匪徒嗎?怎麼他們回去調取監控視頻時一個都沒看到啊。”凡事不要太認真啊老爺子。我化身爾康哭哭啼啼道:“爸,你真的是我的親爸嗎?你知道昨天他是怎麼罵我的嗎?他說我的腦子被豬吃了。”老頭子再次打斷我:“我看也是。”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無視他的話,一臉堅定:“總之你得降林文正的級,壓著他不讓他升遷讓他一輩子當小民警,最好把他踢出警隊,他就是害群之馬一天都不能容忍!而且他他他……”我幾乎是一下子就蔫了,誰能告訴我,這才早上七點多,林文正來我家乾嗎?此刻林文正的臉幾乎比昨天晚上的黑夜還要黑,倒是老頭子跟個沒事人似的,熱情地招呼林文正:“過來坐,過來坐,我這閨女沒事就愛說書,你看她表演得多生動,說得跟真的似的,連我都要忍不住給她點個讚了。”我嗔怒道:“什麼叫說得跟真的似的,本來就是真的”本來我還想說幾句,可是被林文正一個眼風掃過來,我就乖乖地閉嘴了。林文正坐得筆直,那表情,簡直跟對待匪徒似的,隨時會掏出一把槍把你給斃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直接忽略了我的存在,跟老頭子討論最近很熱火的一個案子去了。雖然老頭子一直很認真,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表情裡有話,就在我以為我打擾了兩人說話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頭子終於憋不住了,岔開林文正的話題:“小正啊,你昨天是不是說要追我閨女。”我一口水沒忍住直接噴在了坐在我對麵的林文正身上,就在我準備辯解的時候,林文正開口道:“是說過。”老頭子有些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一邊給林文正擦著衣服一邊道:“我這閨女的確有些蠢,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趕緊收走吧,我看到她就頭疼。”還能愉快地做父女嗎?“爸,林文正有女朋友,就是我們所那個於甜甜,長得可好看了,跟電影明星似的,我要是男的我也會追她。”我好心地提醒我爸。林文正竟然一臉嚴肅地反駁了我的話:“我沒有追她,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來勁了:“怎麼就不是了如果不是的話,你能有事沒事往我們所跑能又約她吃飯又送花給她”說著我轉頭看著我爸,“爸,你可是我親爸,他這種兩麵三刀的人你也信他追於甜甜那是全世界都看得到的,現在他要開始始亂終棄了。”說真的,我從小就害怕林文正,就算他救過我也不行,而且我覺得我對他恐懼的原因便是他救過我。你說救就救吧,乾嗎非要把欺負我的那幾個小流氓打得血肉模糊每次想起這件事我就覺得林文正比那幾個小混混恐怖多了。自那之後我就對他敬而遠之了,唯恐他哪天一個不高興便把我也打得血肉模糊。老頭子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看了一眼林文正之後很快就倒戈了:“小正向來不說假話,倒是你,彆整天說話顛三倒四的。小正是個好孩子,你們倆好好處,知道不?”直到我們兩個被一起趕出門,我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沒我爸在我麵前給我撐腰,我可不敢在林文正麵前放肆,我狗腿地朝他一笑:“林隊,我爸老糊塗,你彆聽他瞎說。”林文正隻是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去警隊,順便送你。”說完不待我發表意見,他便去取車了,我翻了個白眼,這林文正,到底是幾個意思啊?4.把我送到警隊之後,林文正沒說一句多餘的話,我下車之後他便直接開車走了。倒是一直望穿秋水看著警隊大門的於甜甜一看到我下車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你和林隊很熟。”我急忙擺手,這種政治錯誤可不能犯:“不熟不熟,他認識我爸,今天正好有事跟我爸說就去了我家,我爸讓他順便捎帶我來單位。”聽了我這話於甜甜才放下心來:“原來你們倆早就認識,我說那天你忽然從舞台上跳下去他怎麼那麼著急呢。”我在心裡打了個問號,林文正著急我開玩笑吧我不動聲色道:“肯定是我砸壞了他要送給你的花,你不知道他可生氣了,昨天特意把我喊到他們中隊罵了我一整天。”於甜甜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安慰的笑意,不過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在我麵前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和林隊在一起這麼久,始終都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男人談戀愛的時候不是應該如火如荼的嗎為什麼他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你給我分析分析,他為什麼會這樣?”我迅速地從這句話裡提煉到了重點,那就是兩個人真的是在談戀愛,林文正竟然還敢否認,真不要臉。就在我給於甜甜出了一係列餿主意祝她和林文正的感情蒸蒸日上早日結婚生子時,結局來了個大反轉。下午下班時,林文正再次準時出現在我們單位,我推了推於甜甜:“記得我跟你說的,他不熱你就要熱,趁著沒人的時候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他以前的女朋友就老這樣,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懂了不?”於甜甜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隻可惜她出師未捷就身先死了,因為林文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朝我走了過來,然後竟然拉住了我的手。你以為這就是**嗎你想錯了,**是他拉著我的手走到於甜甜麵前說:“如果以前我有什麼行為讓你誤會了的話,那麼我現在說清楚,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以前給你造成錯覺我很抱歉。”於是在於甜甜的震驚中他拉著我走了出去,路過的同事都好奇地往這邊看一眼,那場麵,要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剛出大門我就甩開林文正的手,一臉嚴肅道:“林隊,您和於甜甜鬨彆扭也不能拿我當擋箭牌啊,你這樣我很為難的。”林文正隻是回我一句:“我說了我從來沒有和她談戀愛,而且我現在正在追你。”說完,他又好死不死地補上兩個字:“再次。”再再再你妹啊!說好的不再提以前呢?我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誰都行,就你不行。”說完我逃也似的竄走了。5.其實我和林文正那些破事真沒啥好說的,無非就是有一次我急著回學校,在學校外麵的路上狂奔,結果被他大喊著:“站住再跑我開槍了。”他追了我一路。最後他竟然真的向我開了一槍沒有子彈,把我嚇得跳了起來,臉色蒼白地看著他:“警警官,跑跑步也犯法啊!”林文正走近打量了我半晌,然後惡聲惡氣地問:“喊你為什麼不停又沒做虧心事跑什麼跑?”我委屈啊,那時我在學校外麵,而且已經十點五十分了,再不進宿舍就進不去了可是看著凶神惡煞的林文正我又不敢說什麼,隻是小心翼翼道:“宿舍要鎖門了。”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我再去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整了,我一咬牙:“你害我進不了宿舍,今晚不給我安排住處,我就隻能住你們派出所了。”林文正的周圍一片低氣壓,夜路這麼黑,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我對他生情,他可沒對我有任何表示。最讓我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對他表白那天他忙著保護我閨密去了,每次想到這件事我就恨不得一腳把他踢死。所以說我不能夠接受林文正是有充分理由的,而且這幾年我看到他時已經不再小心肝怦怦跳了,他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接下來好幾天我都躲著林文正,隻要遠遠地看到他的車和他的人我就立刻隱身,讓他沒一點機會逮到我。而於甜甜似乎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可是麵上依舊和我有說有笑,背地裡卻想著怎麼算計我。這不,逢著我們單位開會,我正在認真地打瞌睡,有人傳給我一張小字條,上書曰:郭清清,你是處女座嗎?我怎麼可能是處女座,我是天秤座好嗎?於是我毫無心機地寫了兩個字:不是。結果就是開完會之後這張字條被貼在了公告欄上,那個座字莫名其妙地不見了,於是對話便成了這樣:郭清清,你是處女嗎不是。看著周圍人看猴子一樣的目光,再想想那娟秀的字跡,除了於甜甜,還能有誰我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去找她打一架,讓她知道我是沒有那麼好欺負的時候,就被請去領導辦公室了。而且,說來說去,領導的意思就是我私生活不檢點,要我寫檢查接受處分。我正要摔桌子的時候,林文正進來了,他直接把我推到身後,對我領導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很多年了,正準備從不合法變成合法呢,到時候還得請張局來喝喜酒。”“我……”張局的臉立刻笑出了一朵**:“原來你們倆在處朋友,藏得可真深啊,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怕小清在外麵胡來,看來是我想多了。什麼時候擺酒我認識一個朋友做酒樓的,到時候你要是去了給你們打五折,來來來,這是名片。”“我……”林文正再次打斷我:“那就多謝張局了。”直到我被林文正拉出張局辦公室我也沒能把這一切解釋清楚,倒是林文正生氣了,一下子把我拉上了頂樓,黑著臉問我:“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我……”林文正的表情像是要吃了我一樣,他一拳在我背後的牆上打了個小窟窿:“清清,看來我還是沒有把你看緊,總之不管那個人是誰,你都離他遠點。”說完他不待我開口就一陣風似的走了,在他臨走之前我分明看到他臉上充滿著暴戾,就像是那一年他在巷子裡把那些小混混打成爛泥一樣的表情,完全是恐嚇。“我……”我說,好歹讓我說完啊!於甜甜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看著我的表情略微受傷:“我一直以為是你有什麼狐媚法術勾引林隊,原來是他在強迫你。”我深以為然地點頭:“對,就是強迫。”於甜甜一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風一般地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傻眼,這都什麼事啊。6.接下來幾天,林文正幾乎每天都要來我單位,能讓他每天跑的地方不是出了大案子就是出了大案子,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廝竟然調到我們單位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也就罷了,他還非要私人掏腰包請我們吃飯又是幾個意思而且還說所有人都必須去,當然,這個所有人裡就包括我。我是被領導強壓著去的,至此我已經不能用語言表達我的不情願了。林文正能轉來我們單位,彆提我們單位的男男女女有多高興了,他的破案率在整個x市都是屈指可數的,有了他就相當於有了一塊大金牌啊!我是唯一一個不高興的,而且更不高興的是我剛進了包間林文正就站起身把我拉到他身邊。這下好了,原本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還隻是傳聞,一下子就被林文正證實了。而且林文正還不怕死地火上澆油:“以後我和清清還請大家多多關照。”這句話分開說沒什麼,但是將我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說味道就變了,於是大家原本隱隱藏藏的話變成:“你們倆真的在一起了嗎?”“林隊,你是怎麼看上郭清清的她長得那麼難看脾氣又那麼壞。”我是有多難看我黑著臉正要說我們沒有在一起,林文正先開口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四年了。”此話一出,全體嘩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在我一心為他甜甜蜜蜜的時候,竟然被我發現他抱著花送給了我閨密;在我落難的時候,他為了我閨密讓我在小巷子裡被一群小混混侮辱了許久。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是為了我才打那群小混混的,而是為了我閨密,因為他們趕到的時候,那群小混混用語言侮辱了我閨密,所以林文正就怒了,把他們打成了爛泥。我覺得我在他們的感情裡連個配角都算不上,所以我也不明白林文正到底鬨的是哪一出。“開玩笑的,他開玩笑的,你們彆聽他瞎說。”我連忙擺手,以後還讓不讓我談男朋友了眾人顯然不信:“林隊啥時候說過謊話,郭清清你這麼好運氣被林隊看上早該偷笑了怎麼還否認啊?”我怒了,一拍桌子:“什麼意思我有那麼難看嗎?林文正有什麼好的,我偏偏就看不上他怎麼了,憑什麼他追我我就要答應?不就是會破案嗎?會破案的男人多得是,我偏偏就是不要他。”我覺得我說這話的時候可能有些負氣,但是也充分表達了我對林文正的拒絕態度。而且我得意地看到他變了臉色,黑不見底的眸子裡帶著嗜血的欲望,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廝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失望加被拂了麵子的惱羞成怒然後望著我嗎?大家都看著桌子乾嗎?我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這桌上的xx套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大家都這麼看著我又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這東西是我掉出來的?我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閒來無事去老爹老娘房間轉了一圈,然後看到xx套在桌上扔著,一時好奇拿了一個想研究一下,可是回到房間的時候找不到了。當時沒在意,這會兒看,桌上這東西怎麼看怎麼和我拿老爹老娘的那個那麼像呢?“我”我剛想解釋,可看到林文正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立刻變了,“看到沒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彆到處造謠說咱們倆是一對了。”說完我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就跑了出去。出了門我就後悔了,剛剛不該當著領導的麵那麼說啊,這是要寫檢查的節奏啊。張局,你要放過我啊。7.回到家之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後悔,如果被處分的話,我這輩子就隻能當接線員了啊,我怎麼能為了林文正這廝把自己給毀了。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房間的窗子竟然被人敲響了。如果我是住一樓的話或許我還沒有那麼害怕,關鍵是我住的是二十一樓啊。就在我跳下床準備跑出房間的時候我聽到了林文正的聲音:“清清,是我。”我回頭一看,窗外掛著的人不是林文正還能是誰。本來我是不想給他開窗戶的,但是鑒於他死在我窗外的話我還要負刑事責任,我還是不甘不願地給他開了窗子。他身手矯捷地跳進來:“清清,你以前說過如果你生氣了就讓我來敲你的窗子,這樣你就不生氣了,這話還算數嗎?”我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著他:“看不出你曾經還是一個追風少年,能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來。”說完,不待他反應過來我就繼續道,“現在你咋變成這個樣子了?”林文正每次見到我臉都會黑成包公,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我以前的確是說過這麼一句話,關鍵是那個時候我住一樓啊一樓。林文正頂著大黑臉揭我的老底:“清清,不管你說什麼,既然我們再次遇到了,我就不會再放開你。”我斬釘截鐵道:“我有男朋友了。”林文正的表情讓我看不出來他到底信還是不信:“我查過你的通話記錄還有所有的聊天記錄,沒有任何可疑對象,你在跟誰談?”我氣結:“誰準你查我隱私的?”林文正不答我的話,而是肯定道:“你沒有男朋友。”“我要報警抓你”說著我真的拿出電話撥了110,結果接線員竟然是於甜甜,她聽我唆了半天之後說,“都老夫老妻了還隱什麼私,要秀恩愛彆處去,再打我就告你妨礙公務了。”我去等我準備出去喊我爸的時候,我被林文正拉住了手臂,他直接把我推到了牆上用身體壓住我:“清清,彆鬨了。”我掙紮著要打他,可是手紋絲不動地在他手心裡,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到底想乾嗎?”林文正低頭看著我:“我想你好好地跟我在一起,不要再鬨了。”“你頂多是個二手貨,我憑什麼要跟你在一起。”林文正看我的表情有些痛苦,手上的力道鬆開了一些:“清清,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過,當年……”他的話音隨著我抬腿往上一頂而結束,就在我以為他會再次給牆一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老爸的聲音:“清清,你在乾嗎呢,在跟誰說話?”我不顧林文正一臉隱忍的表情就把他往窗邊推:“你趕緊走,我爸來了。”林文正躍到窗台上,卻沒有其他動作,我又不敢去推他,倒是給他得了空,他捧住我的臉就吻了下來:“當年我沒有跟沈悅在一起過,自始至終我心裡都隻有你。”說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沿著管道消失在了黑夜裡。好吧,這下我又睡不著了,這麼高,萬一摔著了怎麼辦?而且他說那句話,是不是太假了一點。8.我以為經過他似解釋非解釋的解釋之後,他肯定會在第二天跟我說些什麼,可是我等了足足三天也沒看到他的身影。而當我休假一個人在大街上亂逛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他,他竟然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直接繞開我走遠了。我蛇精病啊,絕對精神錯亂。我氣鼓鼓地走在商場裡,林文正憑什麼這麼對我絕對不可饒恕就在我詛咒他詛咒得正起勁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把我推進了消防通道,然後有人捂住了我要尖叫的嘴。“清清,是我。”我狂跳的心安了下來,不過隨即又惱了起來:“神經病啊?你乾什麼呢?你這叫綁架知道不?”林文正一直等著我發完牢騷才解釋:“我們正在參加圍捕行動,你趕緊離開,這裡不安全。”一聽到這話我就有些腿軟,我才畢業兩個星期就碰到這種事,真是晦氣,而且自從在巷子裡被林文正嚇到之後一碰到這種事我就會開始各種腿軟走不動路,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就在林文正把我往外推的時候我弱弱地看著他:“我就待在這裡吧。”“不行。”林文正斬釘截鐵地道。“我走不動路了。”我已經成半蹲狀態了。林文正似是有些不耐:“彆玩了,趕緊走。”我推開他:“我彆玩了要不是你我能這麼害怕你在巷子裡把我嚇成這樣現在要我彆玩了”說完我還不解氣地補上一句,“滾蛋。”林文正怔了一下,然後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最後,我是在林文正的強製下被他抱進大垃圾桶的,又臟又臭,可想而知我心裡對他有多麼不滿意,隨便換個男人都不會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放進垃圾桶吧?而且他吩咐我他不來接我就不準我出來。而他真的沒有來接我。我在垃圾桶裡待了足足六個小時,就在我發誓這輩子都不再搭理林文正的時候,得到他進醫院的消息,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果然看到病**躺著一個包了手腳還有臉像個木乃伊一樣的人。於甜甜也在那裡拉著木乃伊的手:“林隊,你都傷成這樣了郭清清還不來看你,絕對不是真愛啊。不過沒事,我不嫌棄你,等你好了咱們倆就結婚。”我站在那裡看了半晌,然後不得不提醒於甜甜一句:“那個,這個人不是林文正。”於甜甜掛在眼角的淚水瞬間凍結在那裡,整個人跳起來:“不是林隊,那林隊在哪裡。”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我轉身去看,林文正果然站在那裡,即便他的手包著紗布掛在脖子上,身子依然板直。他走到我麵前:“我骨折了。”我心裡正要鬆口氣他沒事的時候又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彆亂開玩笑,我可沒壓你。”林文正的神情放鬆下來,聲音也極其溫柔又帶著抱怨:“我去接你你怎麼自己跑了。”“你們的槍戰都完了兩個小時了我還待在那裡,你看我腦子有病嗎?”我沒好氣地道。說完我又補上一句:“這不是你第一次為了任務丟下我了。”言外之意,我早就知道他當年追我閨密是為了任務,但是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為了任務拋下了還處於危險中的我。林文正頓了一下,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大劉中了彈,我們急著送他去醫院。”仿佛越說越沒有底氣,最後他小聲道,“我給你打了電話的。”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覺得這麼低聲下氣不該是林文正做的事情,最後我拂開他的手:“那你好好養病吧,我回家去了。”林文正追上我的腳步,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不要再跟著我了,有些事,我必須自己想清楚。”林文正一臉失落,到底沒有追上來。直到跑出醫院我還在回頭看,嘖嘖,果然是情商低到負數,沒得救。9.其實除了當年我被林文正嚇到之外,我最不甘心的就是被他嚇到住了足足一周的醫院時他竟然沒來看過我一次。雖然我當時對他說了一些狠話,但是也不至於讓他就此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吧。也或許是賭氣,這麼多年我們從未聯係過彼此,仿佛從未相識過。那天我的確是喝醉了,跑上舞台像個傻x一樣想看看周圍都是什麼人,然後一下子就看到了林文正。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喜歡從高處跳到他懷裡,那次,我也這麼做了。即便喝醉了,我還是認得他。當年的事其實我早就釋懷了,而且我也沒想過會再次跟林文正在一起,和他相遇,純粹是偶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以為是、霸道,覺得我就是應該跟他在一起,仿佛不跟他在一起就沒天理似的。可我偏不,我就是要讓他知道當年我是怎麼在他的低情商中過來的。所以現在我吃著他給我打的飯,穿著他給我買的衣服,坐著他開的車,然後還偶爾去跟彆的男人約會。林文正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依著我,即便我和其他男人逛街,他也總是會跟在我車子後麵,待我和青年才俊吃完飯分開,他就會紳士地走上來:“我送你回家吧,清清。”這種日子足足過了半年之久,在我還在享受我的女王生涯時,於甜甜作為一個外人都不甘忍受了,她開始對林文正死纏爛打,我冷眼旁觀,才懶得搭理這對狗男女。可是誰能告訴我,原本對於甜甜敬而遠之的林文正怎麼忽然就接受於甜甜的邀請一起吃飯了。這可把我氣壞了,我站在兩人吃飯的餐桌旁看著林文正:“你什麼意思?”林文正皺著眉頭仿佛我耽擱了他的大事似的,最終開口說了兩個字:“任務。”我恍然大悟,又是在執行任務,可是我看看周圍,實在看不出他正在執行什麼任務,我任性道:“你跟我走。”說完我又嘴硬地加上一句:“事不過三。”如果他第三次為了任務丟下我,那我也不必再嘗試了。誰知林文正竟然痛快地答應了,站起身拉著我往外走,這下子換我良心不安了:“你走了任務怎麼辦?”林文正的眼角跳了跳,聲音低柔:“全世界都沒有你重要。”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迷惑了嗎林文正在我麵前從來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會跳眼角,剛才分明是他給我設的局。不過我並沒有揭穿他,我問了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很多年:“當年在巷子裡你那麼生氣到底是為什麼?”剛開始他和沈悅到的時候並沒有那麼生氣,卻因為那些人罵了沈悅兩句就忽然發飆,我覺得這件事比他做的所有過分的事情都要過分。“你的手臂流血了,他們打你。”林文正的話很簡潔,可是並沒有解除我心中的疑惑,可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窩心,“你捂住手不讓我看,我生氣。”我有些無語,我當時隻是怕他擔心而已,原來他隻是反應有些慢。我拉著他的手:“林文正,以後你不要這樣了,我不會再在你出任務的時候找碴了。”事實證明我是說到做到的,自從我和他結婚之後就再也不在他出任務的時候給他找碴了,我隻在他不出任務的時候找碴,隻要他不出任務我就給他找碴。比如現在。我坐在客廳吃著零食,他在看電視,囑咐我好幾句讓我不要把渣渣掉地上,我偏偏不聽,掉得越來越多,他也沒說什麼,認命地拿著掃帚去掃地。又比如走路的時候他不讓我走馬路牙子,我偏偏喜歡走馬路牙子,他一把把我抱起來丟到車裡二話不說就吻起來,我大叫一聲:“有攝像頭。”“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