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時間,36xx年。地點,我家。人物,我、豆丁、總統林越大人。關於豆丁他爸就是總統林越這件事我也是從電視上知道的,豆丁參加全市繪畫比賽得了一等獎,然後有記者拍照發布到網上,再然後有人扒出林越小時候的照片,兩人完全一模一樣。當然,我猜林越也是從新聞上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兒子這件事的,因為這會兒他正坐在我對麵使勁盯著豆丁呢,仿佛要把豆丁盯出一個窟窿來。豆丁嚇得往我懷裡鑽,我趕緊摟住他,清了清喉嚨,對豆丁說:“喀喀,這是你爸,趕緊喊爸。”我明顯看到林越的臉抽搐了一下,其實我也挺無語的,我哪能想到豆丁會突然多出來一個爸啊。而且這麼多年我把豆丁保護得這麼好,舍不得風吹日曬,更不敢讓他被媒體知道,誰知道會敗北在這裡真是連我自己都要無語了。豆丁低著頭不說話,有些認生。林越微微抬抬手,對身後的行政助理道:“先把孩子抱出去吧。”豆丁許是知道情況不對,而且他向來安靜,很快屋子裡就隻剩下我和林越兩個人了。我有些尷尬,倒是林越,仿佛是這個家的主人似的,站起身把客廳打量了一遍,然後站在落地窗處手插著口袋,似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你是明星,我是政客,出了這種事公關危機團隊無論如何都會讓我們兩個結婚的,但是我希望你拒絕。”我微微張著嘴,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我也沒想跟你結婚。”當然,我覺得我也高攀不上。林越似乎是要解釋:“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所以很抱歉。”我嘿嘿一笑,連忙搖手:“不用,不用,要是真讓我跟你結婚,那才是為難我呢。”林越看著我,表情不變,然後說了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那麼孩子我帶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先說不娶我,然後就要帶走我的孩子,用的還是肯定句,仿佛跟我商量好了似的,這人還要不要臉啊。瞬間我就黑了臉,深呼吸一口氣:“除了豆丁,什麼都好說。”林越始終擺著張死人臉:“你是明星,雖然一直在三線掙紮,但生活作息不穩定,豆丁跟著我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我正要破口大罵,他又繼續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投資商,還有,我個人建議你接受曾理的追求,他是個不錯的對象。”林越是被我打走的,由於我太激動,把豆丁給忘了,於是豆丁就這麼被他強行擄走了。2.我已經不想回憶當初我是怎麼把林越給打走了的,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之後,我隻記得我激動地把手裡的玻璃杯扔了出去,然後就見林越一臉血地站在那裡,跟鬼似的。再然後就有一堆人衝了進來,我被人推到地上,拿著槍頂著,慌亂中我還聽到林越沉聲吩咐讓那人放開我,待到所有人都走完,我渾渾噩噩地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然後發現,小豆丁沒有了。 哼,這個奸詐的男人。而在我激憤得要去總統府找人的時候,由於太過激動,這下好了,我被當成恐怖分子給抓了起來。有比我更悲催的人嗎?遙想當年,黑燈瞎火的,我被推入一個房間,那時候我才剛入行,被經紀人忽悠帶哄騙地說隻要把那人伺候好了,一輩子都不愁了。我發誓當時我完全是被迫的,而且老爹躺在病**奄奄一息,就盼著我帶個男人回去呢,經紀人又說這小夥子還沒結婚,我承認當時我是有點心動了,想著把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道掉到了那麼大一個坑裡。當然,那天晚上林越是醉死了的,我們倆也說不上是誰強迫誰,第二天我還沒睡醒他就走了,當然他也沒有狗血地給我放上一張支票,就這麼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了。沒過多久,老爹終於要咽下最後那口氣了,拉著我的手說他總是不放心,我有些猶豫地拉著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然後說:“爸你彆擔心了,雖然我沒有找到男朋友,但是我有孩子了,以後有孩子照顧我。”老爹瞬間瞪大雙眼,然後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至死都睜著眼,原來他是這麼放不下我。曾理諷刺我說老爹是被我氣死的,我當然打死不承認,不過在很多事情上我還是得仰仗曾理,就比如這會兒。曾理把我領出去的時候罵了許久我沒腦子,然後向我建議了很多種辦法,比如向媒體哭訴林越背信棄義,花心無情什麼的我看著他洋洋灑灑說了那麼一大堆,有些無語:“豆丁才四歲,林越跟江清晨已經在一起八年了,你覺得我這麼哭訴合適嗎?”曾理一時無語:“那豆丁怎麼辦?”我泄氣:“我怎麼知道你家不是大家族嗎?有錢有背景,這種事難道不該你來想辦法嗎?”曾理扯了扯嘴角,許久才道:“我來想辦法吧。”對曾理我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因為他的歪主意太多,而且從來沒正經幫上什麼忙。不過,就在我們倆要上車的時候,一長龍車隊把我們倆包圍住是幾個意思。每輛車上下來三四個保鏢,最終大boss出現了,林越頭上綁著繃帶,信步朝我走來。曾理連忙把我護在身後要上前同林越握手,誰知林越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然後直接越過他走到了我麵前。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麼無視曾理,不過我內心已經笑翻了,卻不敢表現出來。林越上下看我一眼:“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聽說你被抓起來我就過來了。”我嘴抖眼抖,哼,難道不是你下令把我抓進去的嗎不過為了不再次進去,我附和道:“沒事沒事,曾理來接我了。”林越這才正視曾理,然後朝他點點頭:“謝謝。”這下我和曾理就一起淩亂了,他這謝的是哪門子啊?而且他憑什麼代我謝謝啊?曾理的臉比我還黑:“應該的,她向來由我罩著。”這針鋒相對得有些明顯啊。林越對曾理似乎有些看不上,不再搭話,直接無視他,轉頭看著我:“我送你回家。”對於曾理被人這樣無視,我心裡是極其高興的。要知道,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沒紅,完全是因為曾理的緣故。每次隻要我稍微有點起色的時候,他就會放我的各種負麵新聞出來,我們倆相愛相殺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朝曾理眨眨眼,然後上了林越的車。其實我也摸不準林越在想什麼,比如此刻,他語氣淡然地吩咐他的行政助理:“給她派兩個保鏢,她日後的工作你也安排一下。”那助理極其恭敬地應著,還雙手遞給我一張名片,我連忙說“謝謝”然後又感覺不對,我為什麼要謝他啊?我還沒答應賣豆丁呢?可是,林越又開口了:“手機拿出來把我的號碼存進去,以後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歪著頭不知廉恥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忽然發現我才是你的真愛”不然怎麼對我這麼好林越卻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似的,甚至還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跟我拉開距離,這畫麵有些刺眼。要知道,在娛樂圈,雖然我不紅,但是也是數得上號的美人,不過既然他也這麼看不上我,我也就不客氣了:“豆丁我還沒打算賣呢,我的工作也不用你幫我安排,趕緊把豆丁給我帶回來,不然我可要去媒體麵前哭訴了。”好吧,這句話留下了禍根,我的保鏢一下子從兩個人變成六個人,名為保護,實則監視。林越這個人可真有手段。不要臉。而且他走的時候還道貌岸然地說:“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所以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但孩子,我還是要的。”罵不了他,我就把六個保鏢罵了足足一整夜不帶喘氣的,我覺得我都要變潑婦了,這跟我爸教導我要做淑女完全相反啊。林越已經快要把我逼瘋了。3.事實證明,隻有一直跟我相愛相殺的曾理才是我的真愛,因為他忽然和江清晨一起對外宣布兩人即將要結婚。這完全是在打林越的臉。要知道,江清晨可是總統的未婚妻,兩個人一直都是國民心中的標準情侶。而曾理也在林越麵前說了,什麼時候把豆丁送回來,就什麼時候跟江清晨分手。此刻林越麵無表情地敘述著這件事,仿佛在背書似的,然後問我:“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江清晨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和曾理也是年少便相識,而且似乎對曾理一直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曾理沒有細說,但我偶然間碰到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江清晨低眉順眼的樣子著實和平時完全相反。而林越問我該怎麼辦,我自認為地說:“你把豆丁帶回來不就都解決了你還娶你的未婚妻,我還過我的兩口之家。”可是,林越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啊他竟然說:“既然都有孩子了,我也已經沒有未婚妻,那麼我們結婚吧。”這林越絕對是專注不要臉三十年啊他的邏輯是被狗吃了嗎?而且,最讓我驚悚的是,我竟然答應了答應了。林越像是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似乎想摸我,我趕緊後退一步:“咱還是慢慢來,慢慢來。”林越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我也黑線了。我腦子是吃屎了嗎,他隻是想摸摸我的頭而已。“清晨的事情剛出來,所以我們暫時還不能夠發布消息,你且忍一忍,如果想見豆丁的話,來總統府和他一起住好不好?”多麼禮貌且溫柔的要求,我覺得我是被林越溫柔的假象給騙了,其實我不大喜歡林越這種調調的,無論你給他一巴掌或者給他一顆糖,他都是不鹹不淡的,完全不會被外人左右情緒。而且很多時候他明明已經做出決定了,卻還是讓你繞一個大圈子,等你累了再宣布自己的決定。這種人用言情的路子來說叫霸道有擔當,可我覺得他這隻是在耍流氓。當然,說白了,我們倆也隻是在互相利用罷了。3.當晚我就見到了豆丁,雖然才兩天沒見他,我卻覺得他被養得挺好的,比走的時候白胖多了,見到我一下子衝到我懷裡:“媽媽。”我樂滋滋把他抱起來,誰知下一刻他便對林越道:“爸爸”然後還伸出手讓林越抱。我堅強勇猛不妥協的小豆丁呢?竟然衝階級敵人喊爸爸。最可氣的是,林越竟然像慈父似的抱住他一臉溫柔地問他:“想爸爸了嗎?”喂,這句話我還沒問呢?“想”豆丁的聲音又大又清脆。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深深地覺得自己被背叛了。“猜猜爸爸給你帶什麼了”林越像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玩具,豆丁彆提有多高興了,完全將我的來到給忘了。我憂傷地看著父子倆,心裡暗暗做出一個決定:不行,我兒子可不能被林越給帶壞了。堅決不能。林越的住房和我們不在同一棟樓,臨走的時候他親了親豆丁,然後和我告彆。豆丁拉著他:“你也親一親媽媽嘛彆人家的小朋友爸爸都親媽媽。”我的臉噌一下紅了起來,怒斥豆丁:“小孩子彆亂說話。”豆丁還沒說什麼,倒是林越不高興了:“孩子長大了不能隨便吆喝,會讓孩子心理不健康。”我無語了。這還是我兒子嗎?怎麼現在的感覺好像我才是外人。到了最後在豆丁的堅持下,林越還是親了我一下,很輕,親在我的臉頰上,柔柔的軟軟的,也在我心底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浪。我一度懷疑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5.第二天報紙電視上沸沸揚揚地猜測著我、林越、江清晨還有曾理的四角戀,真相沒研究出來,倒是全國上下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覺得我就是小三上位破壞了他們心中的國民女神江清晨的愛情,另一方堅稱我和林越是真愛,羨慕我灰姑娘飛入宮廷攀上高枝。我背著豆丁看著電視歎了口氣,現在的網友懂得可真多。最不可思議的是,林越出來發話了,聲稱我才是他的真愛,說他和江清晨的感情一直如兄妹,兩個人的結合完全是家裡的意思,後來被國民看好。但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真愛,最逗的是,江清晨也出來讚同了林越的話。這公關危機做得真是非一般的好啊。豆丁趴在我的背上顯得無比委屈:“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想:死孩子,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怎麼可能再次羊入虎口。但豆丁看似與林越有感情了,我不能正麵打擊他,於是迂回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媽媽有時間陪陪你嗎媽媽帶你去好玩的地方玩好不好?”誰知豆丁不買賬:“媽媽我想見爸爸,我渴了。”我自動忽略了他前麵那句話:“媽媽給你買水喝。”我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路過的人遞過來一瓶水:“孩子渴了吧趕緊喝趕緊喝。”如果說這件事是意外的話,那麼我想這意外來的次數也太多了。豆丁說餓,立刻有人遞上他喜歡吃的;他說累了,立刻有人讓座,我都不知道國民素質什麼時候這麼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其間我的墨鏡不小心掉了一次,立刻有人幫我撿起來,而且我非常確定那人看到了我的臉,但是他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國內最紅最紅的人啊。夜半,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更少了,我給曾理打了個電話,因為我帶著豆丁買機票,人家說所有的票都已經售出。買火車票,沒有,連汽車票都買不到。可惡的林越。我有些惱怒,林越這麼耍著我玩真的就這麼有意思嗎我把這番話添油加醋地跟曾理說了一遍後,曾理在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道:“喵喵,我覺得咱們倆被他們倆設計了。”我看看豆丁,渾身一涼:“不能吧?”曾理在那邊喘著氣:“怎麼不能我現在可是被江清晨吃得死死的,一點反彈的餘地都沒有,而且我家老頭老太太都發話了,既然鬨得這麼大,就必須讓我娶了江清晨。我本來可是為了你才決定威脅一下林越的,你可得救我啊。”我無語望天:“看來林越對江清晨才是真愛啊,知道江清晨那麼喜歡你,情願設計你娶了他,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美麗感人。”我話還沒說完,一輛車子就停在了我身邊。林越從車上走下來,直接拿開我手裡的電話,看了一眼屏幕,然後掛斷電話看著我:“玩夠了嗎可以回去了吧?”我牽著豆丁被他逼退一步,防備地看著他:“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讓我們回去做什麼?”林越盯著我,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下午說的都是真的。”等等,下午下午他可沒有跟我說話啊。啊那個聲明!我當時就驚呆了:“你是說你跟江清晨真的隻是兄妹感情。”林越皺眉:“還有呢?”“你們都各自追求真愛,”我翻翻白眼,“你不會告訴我你的真愛就是我吧?”讓我沒想到的是,林越竟然承認了承認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我們倆總共也沒認識幾天吧?而且他竟然還說:“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這句話直接把我嚇得一整晚都沒睡著。每次見林越都跟拍恐怖片似的,心臟不好的,堅決不能見他。6.大約是我現在也是紅人了,竟然擠進了一線明星行列,這才幾天,片酬就翻了幾番。雖然我對發財這件事也是極其高興的,但每逢有身體接觸的戲都要上替身,唉,這還怎麼拍嘛?吻戲、**戲、武打戲,想都彆想。林越絕對是故意的,這才半天下來,眾人看我的眼光就不一樣了。不過我還是比較享受這種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感覺的。要知道,我以前行走娛樂圈,可沒少被人翻白眼,現在我翻白眼的機會終於到了發誓不翻到白內障誓不罷休。除此之外,我還接到了無數娛樂節目通告,不過經紀人隻是看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因為他說了我是未來的總統夫人,所以得把我打造得高端大氣,娛樂節目太低俗。我想說的是,我已經俗了這麼多年了,不介意再俗一俗的。而且,我發誓林越絕對是不想我繼續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了,因為傍晚吃飯時間他竟然親自來探班了。當時我正抱著男主角的大腿求他不要走,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彆提有多難看了。林越無視他人的目光站在那裡就跟老僧入定了似的,看得還挺認真的,倒是我演不下去了,導演也會看人眼色,立刻宣布收工。我跟在林越身後才出片場門,就有大堆小堆的記者湊到麵前來。林越似乎是故意的,一隻手攬著我的肩膀,他比我高出許多,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可是,我不想依著他啊。林越倒是自在,還抽空回頭在我耳邊說了句:“笑。”或許是這樣的命令聽多了,我竟然真的笑了出來。我覺得這些記者一定是林越安排的,不然前幾天我們怎麼就沒碰到一個記者呢偏偏今天我們倆在一起就有這麼多記者在這裡等著。上了車,我質問林越:“你到底想乾嗎?”“追你。”林越的回複很簡單,連頭都沒有回,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機密文件上。雖然他不避嫌,我也看不懂,卻也不屑去看。但林越的回答真是讓我沒了脾氣:“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嗎?”林越忽然回頭,認真地看著我:“我從來不說假話,包括那天晚上,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們立刻結婚的話,我們就慢慢來。男人追女人的全過程,我都會去做。”我的臉紅了,因為我和司機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有外人在,林越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我還是問他:“真的不是為了孩子嗎?”林越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不是。”到了餐廳我才發現豆丁竟然也在,他還是最喜歡爸爸,看到林越就跳起來站在餐桌上等林越去抱。林越抱住他,然後親親他,再然後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竟然也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經過我的允許了嗎?他真是越來越隨便了。不過吃飯的時候他倒是表現得像是個好丈夫好父親,自己沒有吃什麼,倒是一直在照顧我和豆丁。偌大的餐廳隻有我們一桌,有一次我看到林越拿出煙明顯是煙癮犯了,卻在看了豆丁一眼後放了回去。雖然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其實是有給他加分的,如果把豆丁交給他的話,至少我是放心的。豆丁算是徹底被他征服了,當晚他送我們回去的時候,豆丁說:“我要爸爸陪我睡。”我正打算拒絕,林越便看向我:“這裡現在是你媽媽的地方,你要問她能不能讓爸爸留下來。”豆丁拉著我的手撒嬌:“媽媽,媽媽,彆人家的爸爸都和孩子住在一起。”一說起“彆人家的孩子”我就心軟了,因為豆丁從小就一直拿自己和“彆人家的孩子”比較,如果我不答應他,我覺得他遲早會心理畸形。雖然我不待見林越,但最後我還是答應了,不過我跟他定了規矩:“不能靠近我的房間門口三米以內,不能跟我有身體接觸。”林越一一答應,而且他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像是不屑於我的規矩似的。夜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自己該想個什麼法子擺脫這水深火熱的生活。林越那樣的人太優秀,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他不是我能夠掌控的,如果要我以後都活在仰人鼻息之下,我情願不要這樣的姻緣。7.真正讓我對林越改變態度的,是某日我正在拍戲,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麵是一些照片,內容我隻看了一眼就透心涼心飛揚了,而且我覺得最蠢的是,我打電話和曾理商量了一下之後竟然罔顧他說的話直接去赴約了。這會兒一隻肥豬手正覆蓋在我手上呢,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我忍住給他一巴掌的衝動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吧?”肥豬惡心巴巴地一笑,在我手上摸了摸:“以後你可就是第一夫人了,再想約你吃個飯可沒那麼容易了,沒什麼意思,就是一起吃頓飯。”我深呼吸一百次:“你直接說吧,我們倆還能討價還價一番,不然鬨翻了大家都不好看。況且四年前你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曾理想讓你活著,他不會不管我的,我頂多答應給你一些錢。”“曾理會管你他都快要結婚了,況且四年前他不也沒管嗎?你真當你在他心裡有那麼重要,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和總統是在演戲。”我怒氣衝衝地反駁他:“全世界都不管我曾理都不會不管我。”也許是我太激動,想要扯出自己的手,結果死肥豬抓得更緊了,於是我一下子就跌到了他懷裡,下一刻隻覺得一陣天翻地覆。死肥豬不知道還得罪了誰,被人一下子拖出去丟到地上,還狠狠地踹了兩腳,一腳飛出去半米遠,尖叫聲不絕於耳,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上前來阻攔,而是紛紛拿出了手機在拍照。再看去,我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打人的那個人可不就是林越嘛。我一驚,林越這是乾嗎呢?我本想去攔著,但林越的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整個人就跟瘋了似的,臉上青筋明顯表現出他的憤怒。我拉拉他保鏢的胳膊,那保鏢竟然隻是看了我一眼就扭過了頭。我無語。真稱職啊。待到林越出完氣了,還自顧自地整理了一下西裝,仿佛是跟彆人打了一場拳擊賽似的,經過我的時候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直接越過我走了過去。我心有戚戚,本來不想跟上去,結果保鏢上來保駕護航了。一路上我都在擔心林越會不會忽然衝上來給我一拳,他剛才的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可一直到了總統府他都沒出聲。隻是在我下車的時候問了我一句:“曾理不會不管你,我就會不管你。”一句話把我問傻了,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管我。8.林越用實際行動告訴我男人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比如他停掉了我的工作,不準我出門,甚至不準看電視。不過我還是從眾人的碎碎念裡知道了一些東西,我也知道我當年跟死肥豬一起吃飯喝得醉醺醺倒在他懷裡的照片已經滿世界飛了。數萬人遊行讓我滾出總統府,隻要我出了總統府門口,就會有大批記者把我吃掉,原來林越是為了這個不讓我看電視的。倒是林越,一如既往得有擔當,在記者麵前洋洋灑灑地說了老長一篇,我最喜歡他說那句:她不是個壞女人,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可即便她是壞女人又怎樣呢我愛她,無論她好或壞。而且如果他告白的對象不是我,幾乎連我都要認為這是個癡心絕對的男人了。我本來不打算去找林越的,結果豆丁回來的時候臉上竟然掛了彩,我問了好久,他才說在幼兒園和人打架了。誰下這麼狠的毒手,我哄著豆丁:“告訴媽媽是誰打你,媽媽去滅了他。”豆丁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我:“同學們都說爸爸不要媽媽了。”我: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八卦嗎?我去找林越的時候,他還在開會,我等了他足足半個時辰他才回來,看著他一臉疲憊,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倒是他,站在離我半米遠的地方示意其他人都離開,然後問我:“都知道了。”我點點頭。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聲音裡第一次起了波瀾,又似乎是愧疚:“喵喵,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心頭一振,除了我爸,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哪怕是曾理都沒有。曾理隻會在我困難的時候踩我一腳,卻也不會把我踩死,他要讓我活著,好折磨我。而那一年,死肥豬拿著我剛生完孩子的照片威脅我的時候,我去陪他吃飯,喝醉了,一直到我倒在酒店門口,曾理才出現,卻沒有對死肥豬怎麼樣,隻是一如既往地嫌棄了我一番,甚至沒有買回那些照片。我承認我為這句話動心了,這麼多年,我孤身一人,還帶著孩子,我也無數次幻想過有一個人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保護我,隻是我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林越。林越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發誓再也不會了。”我曾看過一部電影,男主角對女主角說:“This kind of thing won't happen again iure, I swear it won't happen again。”看到那句話的時候我哭得稀裡嘩啦的,而今天,林越也對我說了這句話。隻因為這句話我就淪陷了,林越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仿佛想要把我鑲進他的懷裡,而我在他懷裡哭得毫無形象。後來我們倆不知道誰先親了誰,總之曖昧之勢一發不可收拾。9.經曆了那件事,我倒是也著實安心了一段時間,竟然有心思在家裡閒來無事做幾個菜,煮上咖啡,相夫教子起來。林越的時間也變得極其有規律,朝九晚五,再也不肯加班。我甚至還配合林越的行政助理出席了一次記者發布會,哭訴了一番死肥豬的惡心行為。這件事直接讓我這個受害者的形象急劇上升,雖然國民還是不太滿意我,但死肥豬再也彆想在這個地方混下去了。林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發布會已經完了,他黑著臉吩咐行政助理以後如果再讓我參加這種發布會就讓他主動辭職,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這麼難堪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我卻覺得是值得的。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我稍微配合一下,事情將會事半功倍。這會兒,我做好飯菜喊他們父子倆,林越正在耐心地教豆丁畫畫,有一個地方豆丁怎麼畫都畫不好,我站在那裡看了足足五分鐘,一次又一次,林越絲毫不見不耐煩的表情。待到豆丁終於畫好了,他對著林越又是親又是抱的,真是,比我都肉麻。待到兩個人發現我,就拉著我去看畫。雖然畫得比較抽象,我也看不懂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我還是昧著良心誇了豆丁一番,隻不過一抬頭就看到林越饒有興味地看著我,我的臉竟然不自覺地紅了。豆丁一聽說有飯吃,風一般地跑了出去,我被林越看得渾身不自在,轉身就要走,反被林越拉住:“你臉紅什麼。”我翻了翻白眼:“我有什麼好臉紅的,該臉紅的是你們兩個,畫的一坨屎還好意思獻寶。真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越捧住臉狠狠親住,之前我們倆也不是沒親過,隻是從來沒有親得這麼認真過,而且還被折返回來的豆丁目睹了個一清二楚。“媽媽我也要親。”豆丁大叫。我狠狠地把林越推開,臉漲得更紅了,慌亂地去看豆丁,豆丁正眯著眼睛噘著嘴等著我親呢。我看了一眼林越,這廝還笑還笑真討厭我推開豆丁的嘴:“死小鬼趕緊去吃飯不然讓爸爸打你屁股。”小時候我爸就經常這麼說:“再不吃飯就打你屁股。”我仿佛找回了那種失去很久的溫暖,而這一切都依賴於林越。10.時間過去半個月,曾理終於要結婚了,他之前的電話我已經打不通了,而且我隱約覺得他是被逼的,而且目前也不見得是自由的。在他結婚的前一天,我收到他的一封郵件,是發到我私人郵箱的,知道我這個私人郵箱的也就隻有曾理一個人。他似乎寫得很慌亂,隻寫了時間和地點,然後加了一句:帶上豆丁,我帶你們走。最下麵還加了兩個字:騙局。這麼多年他對我這麼壞,活該被人引入騙局,總之我是一點都不同情他的,而且最近我的三口之家的日子過得正愜意呢,才不想理會他。隻是,如果我沒有去幫林越去他原來的住所拿東西,我也就不會看到那本相冊,那上麵完完整整地記錄著林越和江清晨的生活。從兩人年少到今年,整整一本,兩人一起遊玩過的地方,兩人一起過生日,兩人相擁著一起玩蹦極遊戲,他們臉上的笑容是我沒見過的,特彆是林越,我甚至沒有見他笑過。他最高興的時候也不過是舒展眉眼淺笑著看我,曾理說的那個騙局。不隻是他,更有我。特彆是,相冊的最後一頁,還寫著一句話:最愛每一個清晨。當晚林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我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豆丁一回來,我便拉著他認真地問:“方程,如果爸爸媽媽分開了,你跟爸爸還是媽媽?”我竟然不自覺地喊出了豆丁的大名。豆丁有些惶恐,站在那裡唯唯諾諾的竟然沒有說話。我明白了,歎了一口氣,摸摸他的頭:“豆丁,媽媽要走了,你要好好的,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隻是我還沒走出去三步,豆丁就抱住我的腿開始大哭。小孩子雖然還小,但也知道走是什麼意思,最聽不得彆人說要走。我心頭一緊,想起自己隻有爸爸沒有媽媽的日子,於是心一狠,抱住他就往外走。到達機場的時候,曾理早就準備好了飛機,看到我和豆丁,上來擁抱了我們一下,他的臉色很沉重,不用說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直到上了飛機,豆丁還一臉期待地看著外麵,似乎希望林越會突然跳出來。我知道他又想多了林越怎麼可能這會兒跳出來,他正忙著帶江清晨去參加宴會呢。曾理黑著臉憤憤道:“林越可真夠不要臉的,喜歡一個女人而已,竟然使這麼下作的手段。”林越愛江清晨,所以在得知我有了他的孩子這個契機後,立刻拉我入局,千方百計讓江清晨嫁給她最愛的曾理。而且為了讓這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不惜向我求愛,不要臉,真是不要臉。明明應該很氣憤的,可我為什麼覺得很心痛呢?而且我就這麼逃走。逃走在我想著我就這麼逃走會不會不太好的時候,我發現我又想多了。因為我們的飛機被包圍了起來,南北東西,足足八架戰鬥機把我們圍了個嚴嚴實實。我和曾理對望,曾理苦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看來他對你還挺用心的。”然後無論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再說了。11.我都記不清楚我是第幾次被林越這樣麵無表情地領回去了,他似乎有些疲憊,讓人把豆丁抱了回去,然後和我在花園裡相對站著,許久才打破沉默:“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都抵不過曾理的一句話。”林越隻是把我帶了回來,卻讓曾理走了。曾理離開了這裡,去了一個不會被欺騙壓榨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明白林越或許不是為了江清晨才接近我的。不過我還是梗著脖子道:“曾理不會害我。”這下子林越都不屑於反駁了,反倒我和說起了一件事:“在我十四五歲的時候,有一次擺脫了保鏢出去玩,然後碰到一個女孩,她贈我一個氣球,然後告訴我要積極向上永不妥協。可是當時形勢並不穩定,雖然我們是世襲製,但希望我死掉的人卻大有人在。我隻有兩個選擇,要不死,要不就繼承爵位。那時候我覺得很疲憊,可是星光與壓力同在,這是我的使命,她的那句話一直留在我心上。而且,你真的覺得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以為世間真有那麼多巧合,我們就那麼巧能夠正好相遇,你知道為了那次相遇我計劃了多久嗎?隻是那時候格局不穩定,我不敢把你推到前麵來,我不是忽然之間愛上你的,喵喵,你怎麼就不懂呢。”所以說,從我們倆遇到,到我生孩子,再到孩子曝光,都不過是他一手策劃的。可是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還有氣球,我的確有一段時間經常去發氣球,可沒想到還引來了這麼一段狗血的緣分。昏暗的燈光打在林越臉上,他靠近我一步,壓低聲音:“而且,喵喵,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江清晨,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腦子跟炸開了似的,仿佛知道了世界上最大的秘密,要知道,這種秘密可是會害死人的。即便他們郎才女貌,國民也絕對不會原諒有血緣關係的人訂婚來愚弄大家。再然後,林越又說了一句話:“喵喵,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即便你恨我,也不會。”說完他就走了,留給我一個絕情的背影。倒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很開心,連看他的背影都覺得可愛了。12.第二天曾理和江清晨的婚禮照常舉行,隻是沒有新郎和新娘,曾家人宣布兩人蜜月結婚去了。而且據說江清晨真的買了一張機票追隨曾理而去。或許是為了報複林越之前的欺騙,我一直拖了半個月才去找他。倒是這次,雖然林越在開會,但知道我來的第一時間便出現在我麵前,我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其實我和曾理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越屏氣凝神,一個字也不說。“他剛生出來他媽就帶著他改嫁到曾家了,我爸後來就收養了我,曾理一直覺得我爸是被我氣死的,所以老是給我使絆子,但也不會真的害我。他對我大概就像是對親人一樣,又愛又恨,而且他對豆丁也好,這麼多年他一直是我們的依靠。”林越聽了這些話仍麵不改色,我拿不定他的想法,隻沉默著等他開口。我發誓他再晚一秒不說話我就要轉身逃走了。“知不知道我等你來等了多久?”說完他毫不客氣地抱住我親,看來這廝真是親我親上癮了啊。豆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