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分手能不痛苦,不執著呢?”聽起來像問黑貓,實則是白湖在自言自語,對於這點她始終是迷茫的。“我隻奉勸你一句,彆讓自己動心,否則——你成不了仙。”“你放心,就算是動心了,我也能保證不動情。”白湖淡淡的回應一句。“記住你今天的話。”一人一貓對話完畢都準備睡覺,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是李大勇,“小湖,快出來,恩人快不行了。”“怎麼回事,白天還好好的。”白湖起床穿衣去開門,黑貓就在這一瞬間跳到角落裡藏起來。“恩人發燒了,應該是著涼了,都怪我不應該讓他睡衣櫃,大夫說過,恩人現在不能發燒的。”李大勇急的衣服都穿反了,可見他是真的關心男人。這讓白湖有點臉紅,她白湖想起白天沒給擦乾的頭發,這哪裡是睡衣櫃惹的禍,明明是她疏忽犯的錯。“那個……這些天他還是睡衣櫃嗎?”“是啊……”李大勇點頭,“白天能在炕上躺著,晚上都是睡衣櫃,你去看著點,我去找大夫。”李大勇說完,風一樣的跑走了。白湖慢慢踱步到正房門口,推門進去見男人癱軟的躺在炕上,神情很痛苦的樣子。“喂,你不能就這麼死了,我還沒撩你呢!”男人喘著粗氣,雙眼緊閉,沒有搭理她。“艾瑪,不會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吧,你堅持住啊。”白湖跑出門大喊:“貓爺,貓爺出來,你再給他喝兩滴血。”黑貓知道會有這一出,早就跑沒影了。白湖找了屋裡屋外找一圈,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哼,躲得倒快。”它一躲,白湖也就放心了,起碼證明男人不會死。她端了盆溫水,不停的給男人擦拭身子降溫,病情凶險都沒有心思欣賞男色。“跑……快跑……”男人呢喃著夢囈,聽的並不真切,白湖趴在他嘴邊才聽清楚。“跑什麼……”她好奇問了句。“跑……娘快跑……”男人 很重,汗越出越多水噠噠的弄濕了床褥。“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白湖盯著男人臉,此時的他褪去了那份剛毅,倒柔和的像初生的小獸,讓人忍不住憐惜,不過她詼諧慣了,自然的接話,“帥哥,你有故事我有酒,請問跟不跟我走。”“跑……跑啊……”哎……白湖重重的歎口氣,重新給男人換了床被子,像拍小孩子似的哄他,“沒事了,沒事了,都跑出來,快睡覺吧!”然後哼起了搖籃曲。男人似乎聽到了她說話,漸漸地夢囈聲沒了,呼吸也平穩起來。“奇怪,貓爺的兩滴血比吃了一百顆千年人參都管用,怎麼會發燒呢!”白湖邊哄人睡覺邊自言自語,“不應該啊!” “白天小翠來過。”黑貓突然出現在窗台,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白湖嚇了一跳,趕忙看看男人有沒有被吵醒,“你有病吧,走路沒聲音,她來乾嘛,大勇哥又不在家。”“不知道,她來了就給**的你男人擦乾了頭發,又給人家做了飯,伺候的比你好,哦對,臨走時她還給李大勇送了一雙鞋。”白湖真想一巴掌拍死黑貓,這麼重要的情報怎麼不早說,她白了它一眼,沒好氣的問:“鞋呢?”“我扔了。”白湖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笑,對黑貓的怨氣也沒有了,神助攻啊神助攻。“你終於有點用了。不過,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呢?”“以你男人的恢複速度,身上的傷口早好了,不可能因為發炎而發燒,難道是中毒?”黑貓皺著幾乎看不到的眉毛,在窗台上邊走貓步邊思索。白湖看著它,合計細細的爪子怎麼就不踩空,聽完它的話定定神說:“彆扯了,就這鳥不拉屎的村子上哪整毒藥去,再說小翠就是一村婦,為什麼要害一個陌生人。”“小狐狸啊,虧你總去華國玩,你還是不了解凡人,他們的愛恨有時候來的莫名其妙,一人一句你瞅啥,瞅你咋地都能打起來。”“你罵誰呢!”白湖不乾了,她和蛇精打架經常是用這兩句話開始的。黑貓瞪了她一眼,“罵你咋地。”“來啊互相傷害。”白湖站起身要去抓貓,這時,門外響起李大勇的聲音,“小湖,大夫來了。”村大夫把藥箱一放,開始給男人把脈,檢查完傷口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李大勇急了,“叔,到底咋樣了?”“大勇啊,實在對不住。”村大夫紅了臉說:“恩人的傷口長的很好,氣息卻弱得很,我找不到原因,恐怕你得帶他去鎮上找大夫瞧瞧了。”“這……”一瞬間,李大勇想到了錢,請村裡的大夫他請得起,鎮上的大夫真請不起。總不能扯著嗓子在村裡喊你們的恩人病重了需要錢,大家拿銀子出來吧。人啊,苦難的時候還能抱團取暖,日子一好,轉屁股就忘了誰是誰。但李大勇不是那種人,他的恩人必須得救,他一咬牙,一跺腳對白湖說:“小湖你在家呆著,我讓找大柱子兄弟陪我去趟鎮上,他家有牛車。”白湖看著李大勇背上男人走出院門,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堅定和高大,不禁發出感慨:“真是個善良的男人,如果我真是這裡的人,一定會嫁給他,起碼在我病重或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會扔下我不管。”如何考驗一個男人的感情,就看他在大難臨頭時是否會牽你的手,這個道理白湖懂。李大勇走後半個時辰,白湖剛鎖好門就聽見黑貓在叫她,“小狐狸你在哪……”她還記仇不想搭理,扭頭進正房睡覺,把門窗都鎖好堅決不給它鑽空子。“小狐狸,我好難受……”黑貓在外邊撓門,聲音聽起來很虛弱。白湖捂住耳朵,裝吧,你就裝吧,我就是不開門。過了一會兒,黑貓沒聲音了。算它識相,白湖小勝一籌得意的很,搖了兩下屁股慶祝,慶祝一半覺得不對,勝利來得太容易讓人恍惚,不會有詐吧。她眼珠子轉了轉,決定開門看看,若是有詐,大不了再互相傷害一次。“喂,我開門了。”門一開,白湖就看見黑貓蜷縮在門口,耳朵搭攏著,夾著尾巴,而不是像往常那樣翹著尾巴露出黝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