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眼神又胡思亂想了。”龍景天站定,伸出修長的手指點點她的額頭,“梅妙雪的離魂症是我弄出來的,也是她對陳雲有愧疚才會中招,梅凡岩和梅妙雪從小一起長大,梅家家主疏於教導他們男女之彆,導致他們那方麵心理並不成熟,才會鑄成大錯。”“哪方麵啊?”白湖裝的聽不懂的樣子笑眯眯問。“知道小倌樓如何馴養小倌嗎?”龍景天自問自答說的挺嗨,“把買來的男童放在一起養大,教他們情愛但不教情愛的對象,久而久之他們就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不過有些孩子長大成熟後會明白過來,有些就永遠不會了。”“那梅妙雪和梅凡岩……”“他們已經突破那層禁忌回不來了。”“哦……那就是做了唄。”白湖明白了,原來有些彎的並不是真的彎,慢慢長大後那方麵心理成熟後就直了。真是長見識,以後遇到彎的她也有辦法給撩直了,哇哈哈哈。在後麵聽的斷斷續續的加南驚出一身冷汗,王爺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沒見他看閒書啊!“哎……你呀!”龍景天語氣頗無奈,“你這腦子不用則已,一用驚人。”內心竊喜半天,白湖才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梅凡岩書房的那副畫……你可見過?”“衙門到了,你該餓了……”極為秀美的手,雖有細小的疤痕,但手指如同無暇白玉雕琢而成,這雙帶著書香氣息的手收起油紙傘,傘柄正好擋住她詢問的眼神,也擋住了龍景天的回答。夜,深沉。白湖迷迷糊糊中醒來,發現龍景天坐在**似乎在努力控製自己心神,他額頭上全是汗珠,手緊緊的拽著被子,青筋暴露。見此情景,她一瞬間清醒,想也不想的抱住他,輕拍著背,“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睡床的,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我馬上整理衣櫃給你睡好不好……”龍景天回抱住她,抱得那樣緊,刹那間,白湖看到手鐲的血線慢慢變亮,是了,龍景天每次對她動心都是心傷發作的時候,地底城的時候是, 村的時候是,她也不知自己哪句話說的擊中了他的心房……好想收回那句話,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往一樣欣喜若狂……這個男人的痛苦太沉重了,她肩膀太小承受不來。她突然想到黑貓的話:“撩的都不是喜歡的,喜歡的都會小心翼翼,當你發現自己正在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男人的時候,記住,要馬上離開他,立刻斬斷情絲!”白湖發覺,她正在小心翼翼的對待龍景天,怕他因為自己的原因再受心傷。真的有點……撩不下去了。“你等一下,我給你收拾衣櫃。”“不要。”龍景天再次抱緊她,“我要撐過去。” “你這是何苦……不用急可以慢慢來的……”白湖這才知道他每晚都是如此卻什麼都不說。“我沒有時間了……”龍景天散發,素衣,這是怎樣一張宛若天人的臉,他緩緩的散開衣襟露出精壯的胸膛,比之之前看到的又多了許多疤痕,與那張臉真是不配,這人受傷的頻率是不是多了點……白湖不禁驚呼,難道這些都是……“是我故意弄傷的,在沒認識你之前我以為我是不故意,這樣下去我會死的……龍景天目光微動,“小白,我是在求助你幫我……”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溫潤如水的月光中,烏黑的發絲柔軟的滑落在肩頭,他明明那樣聰明卻解不開自己的心結,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不知道該怎樣阻止自己的自虐……這樣小景在請求幫助,白湖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機緣巧合下窺探了一些他的秘密,偏偏又那樣與眾不同的理解了他的秘密,她應該負責的……“先躺下吧,想想在宮變之前你娘親是怎麼哄你睡覺的……”“她會給我講故事。”此刻龍景天目光清明,神色看起來很認真,絲毫沒有因自揭傷疤而感到丟人,他認為談戀愛是在療傷就很認真的談戀愛。能正視自己並懂得尋求幫助才是內心強大啊!龍景天根本死不了,想到這兒,白湖一臉的正經,“噢,那我也給你講一個小兔子乖乖的故事。”——————第二天,龍景天醒來就見白湖伏在桌子上寫寫畫畫,他走過去問:“在做什麼?”“沒看見嗎?在畫梅花。”白湖沒有好氣,昨個哄他睡覺哄了 ,睡睡醒醒的導致睡眠嚴重不足,不造美人都是睡出來的嘛!“小白,你畫的一點也不像,倒像是在畫星星。”龍景天難得在**睡一個好覺,心情極好。“我看像月亮。”惱怒,就她這兩筆是當不了才女了,白湖喪氣的將紙揉成一團,正要扔被龍景天攔下。他重開展開畫紙,口中念叨:“約黃能效月,裁金巧作星。”“小景,大早上吟豔詩的習慣可不好。”“梅花中有一種鴛鴦梅,像月又像星,並蒂而生,這種梅花隻有落梅山莊培育出來——”“難道——”白湖眼睛一亮,“凶手留下那兩句詩的意思是說,他還要殺一個製作了鴛鴦梅花黃的人!然後農婦被殺又留下一首詩,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還要殺人?”龍景天已走到門口,開門吩咐加南,“派人把周大壯帶過來。”“不用不用。”白湖立刻接口,“我們過去。”不到一刻鐘,他們再一次來到農家小院,此時院裡掛滿了白幡布,兩個小孩子穿著孝服蹲在火盆前燒紙。周大壯 之間老了十歲,他低頭盯著那副圖案,沉思著,半晌,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婆娘那見過這個花黃,大概一個月之前,婆娘從媚香樓回來,麵帶喜色,我問她有什麼高興的事她隻笑著搖頭不說,我以為就是多賣了些銅錢,是以也沒有多想。”“從那之後過了七八天左右,婆娘又從媚香樓回來,還帶回了十兩銀子,這麼多銀子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就問她是哪裡來的,開始她無論如何也不說,我便要休了她,大人也知道我婆娘經常出入媚香樓,我以為她——,婆娘見我真動了氣,便告訴我是媚香樓的老板桂花香給她的,桂花香給了婆娘花樣子,讓她做一個花黃,而且還囑咐她不能告訴任何人,桂花香要做的花黃正是大人畫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