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掩嘴輕笑,十分嬌俏的樣子,“男客都在前廳,公子又為何隻身在此呢?”“當不得公子,隻是楊府的侍衛。”白湖與她寒暄。“小女無用,小女在這裡卻是迷路了。”女子歎了口氣,“楊家的名氣大,宅子也大,小女隨父親帶了家中的寶物前來請人鑒賞,可誰想到隻是尋一個更衣的地方,便找不到回後院的路了,不知公子......”她向前走了一步,“可肯帶路?”女子有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使得這青光日影似乎在她眼裡化為無形,明明同是女人,可看她這雙眼睛,白湖不知怎地有些魂不守舍,身不由己,心裡想著,這女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嘴上卻答,“好啊!”待女子找到回後院的路,徑自走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賓客名單她熟記於心,怎地沒問一下女子的姓名?反應過來後,又回到與女子相遇的地方,巡視一圈後,在草叢中發現一件水靠,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水光。這是一處僻靜的院落,院中有一帶活水從這裡流向院外,她緊握那件黑色的水靠,口中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令堂的。真有璧人珠,還他媽是個女的,還會攝魂術,好怕怕!她趕緊四處尋找仙鶴商量對策,江湖上人人忌憚的璧人珠武功一定很高,她可不想懟上。正找人呢,噠的一下,一把扇子在她頭上敲了一記,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青老弟放著酒席不吃,在這裡發什麼呆?”用扇子敲頭的正是楊家排行第二的楊二郎。“我是在找人,沒有發呆!”白湖麵色不愉,搭訕都不會笨蛋!她內心翻個白眼,嘲笑他:“貌似秋日涼爽,用不著扇子吧。”“非也,非也。”楊二郎刷的打開扇子象征性的搖了兩下,定住之後,四個瀟灑大金字在扇子上熠熠生輝,上書——我最風流。額……大哥,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很風流。“青老弟不懂,我們做商人的,玩把個扇子能顯得沒有那麼銅臭氣不是!”切!龍景天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接管梅家的商鋪,人家身上可以一點沒有銅臭氣,說到底還是氣質問題。白湖不想再跟他討論銅臭氣問題,直接道:“我家大哥在何處?”“跟四弟喝酒呢。”楊二郎頓了頓,擠眉弄眼道:“他們一見如故,我都懷疑四弟斷袖了。”白湖暗暗鄙視,麵上依然笑顏如花,“工作時間喝酒,我得去教訓一番。”“請便。”楊二郎微微一笑,“我也得去賞花賞美人去了。”他一笑而去,和風吹起他的衣擺,看上去像一隻蝴蝶翩翩然正要去尋香。然而,在轉身的刹那,他的眸子便冷了下來,臉上再沒有一絲笑意。他沒有去後院,而是來到一所空房子處,從草叢中沒費什麼力氣找到一件水靠,然後把它扔回了水裡。 “我就知道,這裡有什麼蛛絲馬跡一定瞞不過你。”嬌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緩緩回過身來,“珠兒,真的是你。”“當然是我。”青衣女子道:“除了我,誰還能在這樣嚴密的防範下溜進來。”楊二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站在樹蔭裡如一座雕像,“你來做什麼?”“當然是送禮啦。”珠兒嬌笑,“你祖母七十大壽,我雖無長物,可費勁心血得了它……。”她一直籠著的手慢慢自袖中伸出,一枚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珠子攤在掌心,她的聲音輕柔,似充滿一種奇異的韻律,“二郎你看……這是什麼?”明珠的光芒在楊二郎的眸子裡折射出深深光彩,他輕輕道:“頂骨。”“不錯,真是頂骨,這麼多年你對他朝思暮想,現在我終於把它偷到了。”珠兒笑容加深,語氣更加溫柔,“我將帶著它去參加鑒賞大會,會把它放在你家的大廳上,讓前來鬥寶的人都知道我有頂骨。”“你瘋了,這頂骨多少人想爭奪,你這樣拿出來是嫌死得不夠快。”楊二郎揮舞的扇子,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氣,“你是在皇宮偷的?”哈哈——珠兒大笑起來,“還說你已經金盆洗手,還不是關注頂骨下落,沒錯我是在皇宮偷的,還有兩顆下落不明,據說出現在孔雀山莊。”她的眸色變深變沉,“二郎你跟我一起……找到那兩顆,有了這寶貝,我們就能複辟貴霜王朝,到時候你是皇帝,我是皇後,世間一切珍寶都能欲與欲求……隻要你願意。”楊二郎的目光慢慢自頂骨之上移開,落在她身上,這目光清朗透徹甚至有一絲憐憫,“我已經過說過,這世上再沒有璧人珠,而且你不要忘了攝魂術是誰教給你的,即便你用頂骨做引也沒有用。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你願意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你一個人的能力已經足夠,若是你不願意,我也會幫你收手。”珠兒整個人就像是挨了一鞭子,美麗的麵孔上再也維持不住笑容,“彆傻了,我不要收手,我也不要你收手。”她的眼淚落下來,伸手緊緊捉住他的衣袖,“除了這條路我不知道還有哪條路可以走,可是如果這條路上沒有你,我又怎麼走得下去。”“二郎,回來吧。”她哀哀的看著他,帶淚的臉龐在日光的照耀下,就如同一朵沾著雨露的花,“回來陪我,陪我一起走下去,你說過這世上的寶藏無窮無儘,在有生之年你隻願能看得更多,現在……你難道就想止步了嗎?”楊二郎抬起衣袖,輕輕拭去她的淚痕,“珠兒,你不明白嗎?我會止步,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珠兒怔住,“你說過,這世上沒有最好的東西,隻有更好的。”楊二郎扇子一搖,微微一笑,“我是說過,但那隻是因為我沒有遇到最好的,當我遇上之後便明白,除了那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經黯淡無光。”“那是什麼?”楊二郎不答,將她的掌心合攏那枚頂骨,“你隻要知道,連頂骨都不能令我動心,便是我心意已決,我隻是楊二郎,再也不是大盜璧人珠。”說完,他鬆開她的手轉身離去,珠兒突然大喊道:“你是說朔月?鼎鼎有名的媚香樓 ?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你居然要娶那樣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楊二郎腳步微微一頓,眨眼間掠到珠兒眼前,聲音有了一絲冷意,“珠兒,不要逼我對你動手。”“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