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隻知道他是聖元的國師,調皮又愛搗蛋。”白湖心裡哼哼唧唧,太討厭那個臭道士。“那是你不了解他。”二人說著話走進老道的院子,見他正著急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道骨仙風的樣子**然無存。“發生什麼事了?”白湖難掩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老道沒有說話依舊焦急的走來走去,東方芒上前拿走他手中的信看了起來,既然都公開了,白湖也湊上去看。信上寫道:相約今日戌時整見麵,如見,相攜天涯海角,不見,長眠於此地,勿念,珍重。白湖眨眼間想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是一封威脅信。信的意思是說,一個女子約他戌時見麵,如果他去了,他們就一起浪跡天涯,如果他不去,女子就會在相約的地點自殺。以死相逼的女人真的很可怕,難怪老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喂,彆走了,你走的我頭暈。”白湖看向老道:“你先想想他是真的會自殺,還是嚇唬你玩呢,如果真的是自殺你還真得走一趟。”老道依然不說話。白湖瞬間恍然大悟,大叫道:“難道你喜歡的是男人!”“你才喜歡男人!”老道這次有反應了,頂嘴。“我當然喜歡男人了。”白湖不甘示弱,“男人這種東西,有多少給我來多少。”用這種事情吵架老道當然吵不過她,於是哼了一聲,“我是在想她到底約我去哪裡!”原來是這樣,他是想去,但是女人的信寫的太隱晦,連約會地址都沒寫,是存心不讓人找到地方嗎?不過,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道士也可以談戀愛!東方芒看出白湖的疑惑,解釋道:“夢君十年前與一名女子相愛,奈何因為女子的原因不能相守,二人相約十年後再見麵,眼見十年之期快到,心裡高興約我喝酒慶祝。”原來是這樣,原來說來找她隻是順便。但龍景天將她送來這裡乾嘛,為了讓她與東方芒偶遇?這也太大方了吧!老道已經鎮定下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想辦法,皺眉皺成一個大疙瘩。白湖美滋滋的湊上去,“猜女人的心思我最在行了喲。”“真的?那現在該怎麼辦?”老道眼中揚起希望的火苗,灼灼的射向白湖。“現在?”白湖以肚臍為圓心,用手在肚子上畫了一個圓,嘟著嘴道:“現在——我餓了。”老道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道:“我這就去買些飯菜來。”“陳大娘家的鮮魚湯很好喝!”好心出言提醒,“李婆婆家的芝麻卷也不錯。”“這兩家一個村東,一個村西,要不......”老道話未說完被白湖張口截住,“哎哎,也不知怎地了,我這個人吃不到想吃的東西腦袋就不好用。” 老道再不說話,騎上東方芒的大屁屁,呼嘯而去,中途棄馬改用輕功,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把白湖要吃的兩樣東西買回來。“男人為了女人真是啥事都能做出來。”白湖看著老道臉上連成串的汗珠,嘲諷般的笑了。“快說快說!”老道瞪眼。“剛剛我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這個房子的味道,在房頂上你可以去看看。”話音剛落老道沒影了,再下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紙片方方正正,巴掌大小,上麵寫著一首詩,字體玲瓏小巧,像是女子寫出來的,上麵寫:四明有狂客,風流賀季真。長安一相見,呼我謫仙人。昔好杯中物,翻為鬆下塵。金龜換酒處,卻憶淚沾巾。白湖已經開始享受美味的魚湯了,聞言指了指紙片上的詩文,“約會的時間地點應該隱藏在詩文的含義中,不過我不太懂詩文,你們倆個誰能給我講講這首詩是什麼意思?”文化課學不好,總是要吃虧的!“這首詩是賀知章寫給朋友李白的,賀知章前朝禮部侍郎,身居高位,一日偶遇,一見之下,為李白的翩翩風采所折服,驚為天上謫仙人,賀知章見李白也嗜酒,便拉上他進了酒樓,兩個人喝的暢快淋漓,卻發現酒錢不夠了,賀知章就扯下衣服行的金龜,意氣豪奢的拍在岸上,權當酒資!”“那金龜是官員品級的象征,賀知章的金龜乃皇帝親手所賜,居然拿出來換了酒錢,此事後來成為一段酒中佳話,金龜換酒一詞由此得來。賀知章歸西之後,李白痛心疾首寫下了這首《對酒憶賀監》。”老道不愧是忽悠界的翹楚,是個講故事的好手,白湖邊吃邊聽,有滋有味。“以皇帝的金龜換酒,在翰墨琴書之中豪飲,真是一件賞心快事!”白湖大受感染,將魚湯當做酒,一口氣喝下。這時,老道拍案而起,“距此處五百裡,有一個淺灘,因適合烏龜產子,又名烏龜灘,又有漁民常去捉烏龜賣錢,百姓又稱金龜灘!”說著喚馬,欲要前去。東方芒急忙喚住他,“金龜灘綿延百裡,你知道她在哪嗎?”白湖重新拿起紙片讀了出來,“四明有狂客,風流賀季真這句跟她有什麼關係嗎,好好想想。”“她在江湖上有一個雅號為狂女,大概就這些吧!”呃——這號還真夠雅的!“下一句呢,長安一相見,呼我謫仙人?”老道聞言一愣,東方芒見狀上前說:“謫仙的意思是被貶下凡的仙人,夢君的境遇與謫仙差不多。他是遼東白家的嫡子,後來不知何故被趕出白家,失去了繼承榮耀的權利,想來是這個意思。”遼東白家,原來夢依然不姓夢啊!白湖目光一閃,這個白家可不是普通的世家,白家在遼東也是土皇帝,基本掌控著整個遼東的商業地產,醫藥織造業,是貴族中的貴族,有錢中的有錢人!“昔好杯中物,這句我知道,杯中物為酒,酒通九,九時為戌時,正是約定的時間,下一句是翻為鬆下塵,鬆下塵,芒芒,烏龜灘附近有亭子嗎?”“距離烏龜灘不遠處就是官道,有許多供人歇息的小亭子。”老道立即道:“難道要一個一個的找?”“彆急,彆急,還有一句,金龜換酒處,卻憶淚沾巾。鬆下塵去土為小,用金龜換酒的地方一定是一個酒肆,在那附近有沒有賣酒的小酒肆?”“我想起來了。”老道的目光徒然放亮,“金龜攤附近有一家小酒肆,那裡的掌櫃是的女子,因此酒肆的名字是巾幗酒肆,她跟我說過,極愛喝他家的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