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老道的女人(1 / 1)

謎底揭曉,白湖心中卻沒有多少興奮,老道——被貶謫仙人,卻依然有一股風雨不懼,寵辱不驚的姿態,此人內心的雅量才是真正令人敬重的,以後不鄙視他了。那廂,他已經騎上馬,準備趕去巾幗酒肆,白湖認為既然謎底是她猜出來的,就應該負責到底,她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美人!可惜,老道不愛帶她,嫌她坐上馬會增加馬上重量,影響速度。“你彆去了。”東方芒表情很凝重,“危險。”“要是我不在,酒肆裡還有一張紙條你們怎麼辦?你們比我聰明嗎?比我玲瓏剔透嗎?”白湖從來不是聽話的女紙。“讓她去,我先走一步。”老道騎上馬揚長而去。屁屁被騎走了,東方芒又是獨自前來,他跟白湖隻好跟漁村人家借輛馬車,緊隨其後。待老道駕著馬車趕到烏龜灘小酒肆時,遠遠的便看到那裡火光衝天,心急的幾下起掠,輕功飛到小酒肆前,此刻大火熊熊燃燒,驚動了附近的居民,無人敢靠近,酒肆裡存放的都是酒水,水是澆不滅的,隻能等火燒儘了,才算完事。白湖提著裙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人群,便聽到不少人在說是仇家尋仇或是武林爭端之類的,許多人都聽到了小酒肆裡傳來的打鬥聲。她目光一閃,一場大火足以毀滅全部的證據,放火之人,其心可誅!可能是天公太愛作美,看不慣世間的不公,人群開始歡呼起來,下雨了,小到中雨,白湖又是一歎,水,雨水,又是足以毀滅一切證據的元凶。當雨水澆滅最後一點火星,一個中年婦女跑到一片廢墟前嚎啕大哭,“這是我畢生的心血啊,到底是哪個作死的!”中年婦女就是酒肆的掌櫃的,老道一個箭步上前,拉起婦女,大聲喝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起火的!”婦女的臉被雨水打的煞白,眉間長著一顆胭脂痣,給一張普通的臉平添一些妖嬈,她依然好似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有人拉著她也不害怕,斷斷續續說道:“奴家也不知怎麼回事,旁晚時分,來了兩個男人在這裡喝酒,他們隻喝酒不說話,時不時往嘴裡塞幾口牛肉,塞完了繼續喝,舉盞一示意,也不碰,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後來又來了一個女子,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就打起來了,在這裡喝酒跑江湖的居多,一言不合打起來是常事,奴家也不在意,但是他們越打越激烈,打碎不少碗碟,打破了好幾張桌椅,奴家害怕就躲了出去,再回來,這裡就著火了。”“他們長什麼樣子你看清了嗎?”半老徐娘在老道凶狠的目光中仔細回想,她知道若說不出個所以然,麵前的道士能吃了她,“他們都帶著鬥笠,喝酒時會撩一下,其中有一個人的下巴很白,道長大人,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 “有人尋釁滋事,你為何不報官?”老道依然不依不饒。徐娘心知自己是遇上茬子了,撇撇嘴,“我們做買賣的,圖財是第一位的,酒肆裡喝酒大都是江湖人,打打殺殺是常事,奴家若是總報官,誰還願意來,他們打他們的,奴家賣奴家的酒,再說他們都不在乎,走白路的人不懼黑,活儘興的人不怕死,奴家瞎操什麼心。”“哦哦。”白湖悠哉悠哉的接話,“江湖尋仇,殺完人之後就不管了,你還得給他們收屍,死人身上的銀兩可豐厚的很,可不都是你的了嘛!”徐娘見被人說中了心思也不臉紅,“這叫江湖規矩。”“那個後來的女人呢,看清楚樣子了沒有?”白湖問道。“沒有,蒙著麵紗,包的可嚴實了。”白湖看著徐娘若隱若現的乳溝,終解其意。這時,東方芒從廢墟中走出來,向他們搖搖頭,白湖鬆了口氣,沒有發現屍體就是好事!“啊——”徐娘大叫一聲,“奴家想起來了,他們剛一見麵,其中一人就說了一個客棧的名字。”“什麼?”三人同時問道。“沒太聽清,好像是悅來客棧,又好像是雲來客棧,就說了這四個字,再沒有說話。”悅來客棧和雲來客棧都是帝都非常有名的客棧,不同的區彆在於悅來客棧客房貴的離譜,一天十兩銀子為下限,沒有上限,那裡不但有美味珍饈,高至六層的客房,更可登高一呼,一覽眾山小。最貴的是裡麵的服務,比如,你心血**想吃深山老林中的野生熊掌,沒問題,車馬費,人工費,公關費都付齊了,彆說熊掌,天上雪蓮都能弄來化成水給你吃。更有達官顯貴喜愛它的價格奢華,用它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是何等尊貴。雲來客棧卻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那裡有十分便宜舒適的房間,客棧裡養了一群水盈盈的姑娘,溫柔甜美,善解人意,無論客官有什麼需求,她們都能滿足,讓男人 稱王。這男人啊,無論從北往南,還是自東向西,心裡盛著怎樣的風浪,心中總歸是有火的,心裡沒火,那不是男人,不是男人,為何要遠走他鄉?他們在客棧卸掉身上行李,姑娘卸掉他們心頭烈火。這兩家客棧都令人向往,都有故事,老道的女人去了哪一家都有可能,這下,三人犯難了。白湖歎了口氣,幽幽道:“道長神機妙算,為何不算一下。”誰知老道這次十分聽話,當真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道:“雲來客棧,出發。”就這樣,白湖在馬車中眯了一小覺,夜半時分,馬車抵達雲來客棧門口,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雲來客棧,客棧的大堂裡處處彰顯著越夜越美麗的氣氛,大半夜的,居然燈火通明,喝彩咒罵,交心賭義。十幾桌拚酒的大男人,吵鬨的厲害,推杯錯盞,兄弟長兄弟短的叫的真誠,眼裡卻不經意露出惺惺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