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者得天下。”龍軒桓說的認真,“孔雀島流出的記錄不會出錯。”“孔雀島流出記錄……”白湖皺眉苦思,這是誰替她裝的逼,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在孔雀島回答問題時,她大言不慚的說出得我者得天下的話,然後……還真有人信了。想來應該是英王接管孔雀島後看到了那些卷宗,又將卷宗的內容告訴了老皇帝,加上東方橙說她是狐狸精等神助攻,她就成了人人爭之的香餑餑……禍從口出啊!白湖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嘴,此時,地動已經停止,侍衛清理門口差不多完成,突然外麵想起一陣陣馬蹄聲,隻一會兒功夫,一片塵土飛揚中,出現了兩匹大馬,馬上之人正是英王,另一個也是老熟人,唐大寶。唐家堡中人大都是熟稔機關暗器的高手,早在龍軒桓還未放火之前,英王便讓藏在暗處的唐家弟子去調查塔樓是否有地下通道,沒想到還真查個正著。龍軒桓利用放火玩個障眼法,之後便帶著眾人從地道中離開,而這邊地道出口處,唐大寶早帶著唐門弟子堵著,門口的木料和石塊正是他們的手筆。原來,唐大寶背後的人英王,怪不得他能屢次脫險,藏的嚴嚴實實誰也找不到他。“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縱是沉穩如龍軒桓,到了甕中之鱉的時候,也結巴了。“皇奶奶疼愛你,將這皇宮裡的密道隻告訴了你一個人,但是,這世上還有很多擅使機關的高手,隻消一眼便知道密道藏在哪個方位,八弟,這個時候該認輸了吧!你不如我,在宮裡時不如,在宮外是你還是不如,知道為什麼嗎?”英王得意洋洋的大笑,痛打落水狗。“為什麼......本王哪一點不如你,父皇竟然偏愛至此!”“父皇沒有偏愛任何一個兒子,之所以對你冷漠是因為皇奶奶特彆疼愛你,擔心你因此驕縱,所以對你特彆嚴厲,你是生長在暖房裡的花朵,縱然是長得最高大,開的最漂亮的那一朵,但是比之野外生長起來的,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的花朵,還差得遠呢。我從小跟隨父皇馬上奔波打江山,你的小九九在我眼裡屁都不是。”白湖心中呼呼的冒著涼氣,什麼人呐這是!明明知道自己還在龍軒桓手中,居然這樣激怒他,方才也是要用箭射死她,他就不擔心龍軒桓一氣之下殺了她嗎?那人間唯一的一隻狐狸精就死翹翹了,這皇族中人機關算儘,人人窮儘心思,腳踩著腦漿往上攀,到達高處不勝寒的境地,當真美妙嗎?白湖正要出言挑破這僵局。讓談判在和平美好的氣氛下順利進行。可是,龍軒桓突然獰笑道:“我不如你,我哪裡不如你,老頭子天天躺臥榻上是誰早晚請安,侍奉左右,是誰打理朝政,兢兢業業,要是沒有我這聖元朝早讓他毀了!” 說完他長劍一抖,突然掠起,不再鉗製白湖,而是直擊英王胸前,看那架勢,是要決鬥了。英王哈哈大笑,揮退左右,飛身掠向龍軒桓,刹那間公出十幾招,二人戰做一團。其他的兩方人馬見主子都打起來了,也不甘示弱,打起群架,白湖見沒自己什麼事,便悄悄後退,退出戰鬥圈,退了幾步,突然自己的後腰被尖銳的硬物抵住,她不再後退,回頭一看,是唐大寶正用劍尖抵著自己的後腰。“相書上說唐小妖命犯情煞,不得善果。”唐大寶的劍尖順著白湖的脊背慢慢向上劃動,直至脖頸,邊劃邊道:“他天生注定一人終老,你說這是為什麼?是誰害的?”他語調如鬼魅般怪異,“哀牢山臘月朔日,終年不見陽光,坐在一覽亭往下望去,高低樹木蓊蓊鬱鬱,仿佛 藏了數不儘的魑魅,壓抑著嗜血的 ,匍匐在黑暗的角落,蠢蠢欲動。我將你的屍身扔下去,你猜唐小妖會不會隨你跳下去,讓他去陪你好不好?”白湖越聽越不對勁,唐小妖出事了嗎?可是,唐大寶很亢奮,先穩住情緒再說。“唐大寶,你我之間並無仇恨,你三番四次陷我於死地,這是你們江湖兒女的道義嗎?再說,你怎麼知道我死了唐小妖會殉情,而不是先殺了你?”白湖一動不敢動,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劍刃散發的涼氣,以及唐大寶身上的殺氣。“哼,他一定會的,因為他愛你。”唐大寶陰惻惻的笑了,“真該謝謝你啊,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怪變得心軟了。”“行了說一堆廢話,好像英王能讓你殺了我似的。”白湖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劍隨即跟上,卻沒有動她半分。“我就在這不走了,你們誰贏了誰就能帶走我。”唐大寶果然沒有任何動作,剛剛那番話不過是提醒她唐小妖的命在她手中罷了。另一邊,龍軒桓手中明光一閃,架上了英王的長劍,二人出劍特彆淩厲,都想快點結束戰鬥,突然,龍軒桓的劍勢變緩,似用儘全身力氣擲出,英王靈活的一閃,躲開了劍光。一滴兩滴三滴......龍軒桓的血濺在地上終於開出了半樹梅花,血腥撲鼻,她身後站著一個女人,頭束官髻,不著粉黛,尖尖的下顎微微昂起,清靈的五官立現,尤其一雙桃花眼,晶瑩透亮,連白湖都不禁歎一聲好顏色。“她誰啊?”“桓王的正妃李宛。”唐大寶回答:“她怎麼來了?”“應該說桓王根本沒打算帶她逃命吧。”白湖與唐大寶一唱一和的看戲,確實,龍軒桓出逃後,桓王府內無論多少人都逃脫不了一死。李婉手中的長劍滴滴淌血,她的嗓音緊繃,蹲 來,搖搖頭,“沒有用了,王爺縱使有承天大運,卻無成天之分,放棄吧!”手底下虛弱的呼吸再也沒有人能比李婉更清晰的感受到,“王爺,與其死在他們手裡,不如死在臣妾手裡,王爺死後,臣妾必定追隨,這樣王爺便是臣妾一個人的。”“為什麼?”龍軒桓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口,每說一個字都吃力,傷口被撕裂的痛楚,李婉那一劍貫穿了整個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