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迪德第一位精靈老師的死亡令他的教育出現了某種程度的斷層,雖然後一位老師教給了他日後更有價值的法術與雄辯術,但此人顯然沒有能力讓他的審美觀得到進一步的完善。當麥爾迪德八歲時,蘇圖開始有意識地讓小兒子參加了一些危險不大的戰鬥。儘管麥爾迪德記憶中的法術已能輕鬆解決他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但目前,他既無法真正施展這些法術,更不敢在自己父親眼皮底下這麼做。由於年齡所限,此時的他在戰場上無所作為。但比這一點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不得不去麵對他原本視為醜惡的事物:殘殺、摧毀、焚燒、搶劫、強暴……人類最醜惡的一麵總是會在戰場上集中體現出來。八歲的麥爾迪德如今麵臨兩種選擇:要麼堅持以往的美醜觀,最終因無法忍受而瘋掉;要麼就改變自己的審美觀,去適應目前的現狀。麥爾迪德選擇了後者,事實上,對他的本性而言,這並非難事。他很快學著從整體上而非局部性地去看待戰場上的一切,當他忽略某些細節,將戰場作為一個整體來觀賞時,他忽然發現,原本醜惡無比的戰場在他眼中化為了一幅悲壯而又淒美的風景畫卷。當他的美醜觀開始向邪惡傾斜後,作為蘇圖的兒子,麥爾迪德學習得非常之快。他開始嘗試像野蠻的傭兵們那樣折磨被俘虜的少女,當他見到她們在泥與血的汙穢中痛苦地掙紮時,他體內的野性被激發起來,他甚至模仿自己的父親與她們進行一些性行為,並對其中一些造成了致命的傷害。蘇圖注意到了自己兒子與年齡不符的反常行為,他同樣注意到了麥爾迪德在戰場上表現出的冷酷無情。蘇圖自以為是地將那視為自己兒子日後成就功名的前兆,他還不知道,他正在打造一柄將穿透他胸膛的利劍,而且,這柄利劍還將連他效忠的帝國一同刺穿!一旦適應了戰場上的血腥殘忍,麥爾迪德很快開始顯露他的領導才能。士兵們愛戴他,願意被他所驅使,有的士兵親吻他走過的土地來表示對他的忠誠,如果他偶爾受了傷,許多士兵都會為他落淚。麥爾迪德對戰術的運用有著天才般的直覺,他似乎僅憑嗅覺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去做,但同時,他在戰略方麵缺乏預見性的一麵也暴露了出來,而他在今後將要麵臨的一係列失敗也大多歸因於此。贏了每一場戰鬥,卻輸掉了整場戰爭。麥爾迪德繼承了其父蘇圖的這一致命弱點。麥爾迪德十歲時,已是一個俊美之極的翩翩少年,他的微笑能讓年齡是他幾倍的女性難掩愛意,為他傾心的男子也不在少數。為此他專門養了一些凶猛的野獸,凡是對他示愛的男子,他會用酒將對方灌醉後再扔去喂野獸,要是他特彆不喜歡對方,他會等那人清醒後再那麼做。對於女性他則相當挑剔,而且他經常在玩弄後再把她們交給他的士兵,讓他們隨意處置。 他的行為激發了一些人的仇恨,但他們對他無可奈何,因為有一群最忠心的士兵保衛著他的安全,除了他的父親,沒人能夠輕易接近他。與此同時,他帶領他手下的士兵們,不斷取得戰場上的勝利。他根本不懼怕矮人們威力強大的爆炸瓶,他總是會通過有效地利用各種條件,比如遠程武器、天氣等等,將矮人部隊的爆炸瓶提前引爆,或令其在攻擊前失效。麥爾迪德正在逐步地積累起自己的戰績,去換取種種他想要得到之物,其中之一就是擺脫父親對自己的控製,而此時的蘇圖,正滿意地看著小兒子在自己的隊伍中迅速地成長起來。然而,在一切都似乎順利起來並穩步前進時,從帝都蘭卡梵城傳來了令人失望的消息。連續十年多的征戰已讓帝國不堪重負,蘇圖殘暴的統治又導致被占領的哥爾人城市不斷發生反抗事件,而使得帝國的政策難以在哥爾地區推行。徹底征服哥爾的日子遙遙無期,同時又看不到能夠站穩腳跟的跡象,蘭卡梵皇帝拉科與元老院對蘇圖已經失去了信心與耐心。“讓那位善戰的勇士回到蘭卡梵來吧,我們需要在已被占領的哥爾地區安排一位溫和的總督,我們需要與哥爾人和平相處,否則,帝國十年努力的成果可能蕩然無存。”皇帝與元老院達成了這樣的共識,他們卻不再去考慮這樣的成果是怎樣得來的。接到返回蘭卡梵的命令,蘇圖狂怒不止,但對這個忠於帝國的老軍人來說,除了對每個他看得到或看不到的人破口大罵外,他從未想過要違抗皇帝的命令。蘇圖一邊咒罵著世間的一切,一邊帶著從未回到過蘭卡梵的麥爾迪德重返闊彆多年的帝都。他哪裡知道,他是將一個危險無比的怪物帶進這座繁華而又墮落的城市。蘭卡梵滅亡的號角,帝國滅亡的號角,已經吹響了。`當蘇圖帶著自己的傭兵軍團回到蘭卡梵時,甚至沒有見到前來歡迎的隊伍,事實上,根本沒有為他所準備的歡迎儀式。皇帝隻是在元老院簡短地對蘇圖遠征哥爾的戰功表示祝賀與感謝,元老們也紛紛起立,但他們的態度顯得很冷淡。這就是對一位征戰十年的將領的所有回報麼?蘇圖既覺恥辱又感無奈。傭兵固有的榮譽感燒灼著他的心靈,促使他迫不及待地展開了行動。他開始拜訪元老,向皇帝行賄,在公開場合進行演說,他用儘了一切辦法拉攏各種關係,試圖令皇帝和元老院轉變心意,讓他再度回到哥爾,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業。十年來,他在哥爾地區掠奪了大量財富並帶回了蘭卡梵,這筆數額巨大的錢財足以讓他影響任何一股政治勢力。但對任何人而言,即使有金錢的幫助,這項說服工作也都將是繁瑣而又漫長的。蘇圖一心撲在上麵,完全忽略了對小兒子的管教,他甚至忘記了給麥爾迪德安排一位監管他的老師。麥爾迪德就這樣登上了蘭卡梵城這一廣闊的舞台,已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瘋狂淫邪的演出。剛來到帝都的最初一段時間,麥爾迪德還有些不適應。他的法術老師沒有隨他同行,而是留在了哥爾,他有些想念那個老人。而且,這個人來人往的城市,沒有戰亂、沒有正在腐爛的屍體與被焚燒的建築,取而代之的是隨處可見的明媚笑臉,一切都顯得那樣平靜而美好,麥爾迪德還有些不太習慣。如果我們把一頭惡狼放進滿是羊群的羊圈裡,剛開始它也會有些不太習慣,但不用為它擔心,它很快會習慣並喜歡上它呆的地方。蘇圖把他的妻子與寵姬扔在蘭卡梵的家中,一彆十來年,她們為他生下的女兒個個都已長大成人,這些美麗動人的女性將蘇圖的家裝點得如同君王的後宮。可是,這座後宮的君王卻整日奔波在外,夜夜夢想著有朝一日能率軍重征高爾。蘇圖顧不上與妻子們敘舊,女兒們也很少能見到他一麵。與此同時,在粗野的傭兵軍團中成長起來的麥爾迪德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美不勝收的溫柔鄉中。儘管他還是個少年,已有風流的繼母與情竇初開的姐姐們向他拋出了愛欲的橄欖枝。這些女性與他過去玩弄的那些被俘虜的少女完全不同,她們有的氣質高雅,有的風騷淫蕩,有的又溫柔多情……一個無人管教,可以為所欲為的麥爾迪德就這樣滑入了荒淫無恥的深淵。隨著年齡漸長,他毫無顧忌地與繼母們通奸,與姐姐們。並且,在她們的引導下,他進入了帝都的各個社交圈,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不斷擴大著對女性的狩獵範圍,所有階層的漂亮女子他都想一一嘗試。他始終堅持不用武力強迫女性就範的原則,事實上,他根本不需要那樣做。他英俊瀟灑的外表與充滿熾熱愛意的語言能令最貞潔的女子意亂情迷。這世間有多少女子,能夠抗拒一位相貌英俊、揮金如土、談吐風趣又十分愛慕她的男子呢?相對於彆的女性,麥爾迪德更喜歡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們共歡,他甚至在家中的一次秘密宴會上,同時與幾個姐姐發生關係。是否他對自己姐姐們的強烈欲念對他而言有著彆的意義呢,是否他將這些繼承他父親血脈的少女壓在身下並使之掙紮呻吟時,他會產生男女情欲之外的彆的樂趣呢?他幾乎同他所有的姐姐都過,隻有一個除外,那就是蘇圖的第一位妻子普洛妮婭的女兒,尤諾娜。這個少女原本對返家的弟弟十分友善,但當有一次她見到他正同時與他另外兩個姐姐亂來後,尤諾娜就徹底疏遠了麥爾迪德。當她滿十六歲時,她自願成為了尼斯神殿的貞女。甚至在她成為神聖的貞女後,麥爾迪德也從未停止過對她的糾纏,他派人將一封封能讓女神也主動獻身的情書送進了尼斯神殿,但貞女尤諾娜不為所動。麥爾迪德對自己的這個姐姐朝思暮想,但除非使用武力強迫,否則彆無他法,但這個方法他連想都不會去想。麥爾迪德為此十分煩惱,身邊那些招之即來的美麗女子絲毫不能緩解他的煩惱,好在不久後,他找到了暫時忘卻這煩惱的辦法。既然他的父親已完全無心顧及他,現在他可以放開手腳學習法術了。為了排遣對尤諾娜的思念,加之本身對法術的熱情,他開始刻苦鑽研各種法術。他向他能夠找到的任何法術老師學習,他的老師中不乏實力超群之人,但他們後來都恥於承認曾教過這樣一個學生,因此這些老師究竟有哪些人已很難知道。麥爾迪德精力充沛、天賦過人,他不但認真向各位法術老師學習,還進行極其艱苦的施法訓練。以前背誦的大量法術典籍令他融會貫通,進步神速。但真正讓他成長為一位令人生畏的法師的還是他那種驚人的意誌力。他曾為了儘快掌握一種法術,不吃不眠連續施法,直到最後虛脫倒地,這種情況不隻發生過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