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九等,一等至尊,九等至卑;情分三種,親情難斷,愛情難收。生命,便是這麼複雜,不要問為什麼,當你身陷其中,說起這短短幾句話,也會是同樣的淡然和無奈。然而,在這片寂寥的大漠裡,卻還是有那麼一個人,跳出了這個命運的小圈。他至尊,也至卑;他廢親,也無愛。他是誰?但書二字,無人敢直呼其名,暗歎一聲,是為“若問”!土匪,本質是什麼呢?視道德文化為糞土,以命相搏,隻為滿足一己之欲。這麼說來,如果女人也是欲望的一部分,那麼,便同樣用不著付出什麼所謂的愛,隻要搶就行了,一如酒水寶珠。所以,土匪不談愛……若問,一介土匪,卻夠狠毒夠殘忍夠極端!所以,他不是任何人可以控製的,跟在他身後的格心薇不行,被他追逐的皇北霜也不行;予他一恥的北靖天王不行,跟他毫不相乾的展王更加不行!蒙上格心薇的眼睛,若問完全可以把她折磨到死,因為她是那麼像她,像得幾可亂真,可是為什麼就是不滿足?他的心沒有再次狂跳,上麵像結了一塊冰,冷冷的,無動於衷的,空空****的。躺在**,不知幾天了,房間裡隻有濃鬱甚至有些難聞的味道,地上,若嵐緋問不知昏迷了多久,看著麵前一片狼藉,他越來越生氣,猛地穿起褲子,就這麼打赤膊推門出去,也不反手關門,任由裡麵的女人春光乍泄。陽光很刺眼,空氣很冷,若問站在院子裡,隻是看著天空良久……“陛下!”格心薇被突然的光線照醒,穿了衣服走出來,站在他身邊,也抬頭看著天空,“陛下,心情好了嗎?”若問聞言一笑,譏道:“有個公主這麼賣力地伺候著,心情怎會不好?”格心薇低下頭,露在外麵的肌膚四處還可見青紫的瘀痕,“這世界上誰活著是不賣力的?拚了命是為了討好誰?我想討好陛下,做到了嗎?”話說到這裡,她隻得一陣苦笑,“當然做到了,很簡單嘛,隻要蒙上眼睛就可以了!”那一日,她曾說過的話,無人放在心上,她不是誰的代替品嗎?那隻是自欺欺人的掙紮罷了,隻要若問覺得是,那她就是。“格心薇,你知道嗎?我不需要成為什麼國王!”若問回過頭,說得淡然,他大步走到水井旁邊,撈起一桶水便往身上潑,那水,帶著些昏黃的細沙,在他精壯的肌肉上,分成幾道泥溝淌下,在這寒冷的冬季,他站在那裡,宛如一團冥火。格心薇癡迷地看著他,她所愛的,就是這種永無可比的自我,那是誰都做不到的事。因為人,不可以太隨心所欲,那樣就會失心,可是一個不能隨心所欲的人,活著,又未免可悲。這是很困難的事情,沒有人能在這之間取得平衡,除了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