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半炷香的工夫，乾坤殿中衝進來的那十幾個手持白綾的內侍和宮女都已被製伏。他們都是呂櫻從前的死黨，聽從指令，附逆作亂。“把這些人送到內廷監，囑咐內廷監的掌事，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們把嘴裡知道的都吐出來。”“是。”我走到成筠淞麵前，他瞪著眼看著我。“方統領，把三殿下和幾位藩王請到宗聖殿旁邊的抱廈裡，好好兒地派人守著，這兩日就不用讓他們出來了，聞著祖宗跟前兒的清香，消停消停，再做處置。”我吩咐著。“是。”成筠淞指著我，高聲喊道：“妖婦！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囚禁藩王？！”我擺擺手：“把他的嘴堵上。”方輝手下的人連忙塞上了他的嘴。另外幾個藩王見勢都不作聲了。待他們被拖走後，我走到呂櫻身邊，笑道：“此次關門捉賊，捉的是內賊，一切都悄悄的，宮外消息封鎖著，朝中誰也不會知道今日宮中發生了何事。所以，我暫時不會貿然殺掉那麼多藩王，以免引起朝野動**。但是你——”呂櫻到底是經過大事的人，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她看著我：“你想把我怎麼樣？”“先帝在時，已將你貶為庶人，你如今什麼都不是。且前些日子，你故意讓老三在上奏的折子中寫你身體多病，要回京休養。你說，一個多病的婦人突然死去，又有誰會覺得奇怪呢？”“你！”她咬著牙齒，“我呂氏一門……”還未待她說完，我便打斷了她：“呂家所有的文官以及你爹的那些門生，一個不留，全部革職。”她冷笑一聲：“陸芯兒，你到底還是嫩了點，國家大事不是兒戲，這麼多文官被革職，政務如何運轉，你又如何填缺？”“你知道我為什麼提拔宋垚和張邑這兩個人入昌黎閣嗎？不僅是因為他們有能力，還因為他們在地方上曆練過，識得許多因為沒有門路而被埋沒的人才。這幾年來，我已暗中為朝廷儲備了一撥可靠的官員人選，跟你們呂家有關聯的那些人，不管是明麵兒上的，還是暗地裡的，早該革職了。文官，該換換血了。”這時，乾坤殿已被清理乾淨。小申遞了盞茶給我。我接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呂櫻盯著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為了救薑蠻子，偽裝成小內侍來落櫻殿找我。後來，你蠱惑了先帝，進了乾坤殿做掌事宮女。那時，我以為你隻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野丫頭，充其量，給先帝做個低階妃嬪。我低估了你。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能耐，這樣的手段。”她指著**的成筠河：“吳女事件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對吧？所謂的冷宮，所謂的貶斥，所謂的殿前揮劍，包括現在的聖駕病危，通通都是苦肉計。都是做給我看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