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1)

經過刺客之事,樂豐皇帝似乎蒼老了許多。端敬皇後伴他半生,若要廢後,他終究還是於心不忍。為示懲戒,便將她軟禁在了郊外行宮。半月來,大皇子不斷上書求情,都被溫實駿擱置一旁,皇後的親舅舅潁川王也求見過幾回,也都被裴歧擋回去了。陛下已經是仁慈之至,仁至義儘了。按理說,太子的儲位再無威脅,近來又順順利利地收攏了首輔家的勢力,溫實駿本該歡歡喜喜。但不知怎麼,呂嚴的暗樁名單卻遲遲沒能上繳,愁得他下棋時問:“呂愛卿,你看這黑白兩色的棋子,像不像你羊皮紙上的白底黑字?”批閱奏疏時他又問:“呂愛卿,你遞奏疏時遞得勤奮,就沒有覺得好像漏了什麼?”踢毽子時他再問:“我說呂嚴,你家那張羊皮紙到底找著了沒有?”呂嚴穿著寬大的袍子揮汗如雨:“回陛下,老臣已經問過金枝,她說那暗樁名單被帶到了行宮,但不知怎的,受傷過後就不見了。依老臣看,要找到名單,還得搜查行宮才是,保不準是掉到何處,被打掃的宮人丟出去了。”樂豐皇帝將信將疑:“此話當真?”“當真!”“那就讓裴歧去問問。”如此重大之事,最終便落到了裴歧的身上。裴歧欲哭無淚:首輔大人,您不想上繳名單,為何推到末將的身上?那羊皮紙末將連見都沒見過,如何尋找啊!正當裴歧帶著禁衛軍滿行宮盤查之時,已經行走自如的呂金枝揮揮手,招來小文子:“上回我過來時帶的那口大箱子在哪兒?快幫我找出來。”小文子大驚:“我的太子妃呀!您又想耍什麼把戲?奴才上回被殿下罰了二十大板,至今屁股都沒好全,您就放過奴才吧……”隨後他就被她一巴掌拍倒在地:“叫你去你就去!”首輔千金不愧有猛虎之名,這一巴掌可比太子的一腳要狠多了。小文子被砸得眼冒金星,扶了扶頭上的頂冠,忙奔將出去:“是是是,奴才這就去。”箱子搬上來,呂金枝立馬拉著太子喜滋滋地跑過去。蓋子揭開,空****的箱底竟躺著一卷老舊的羊皮紙,上頭墨筆橫書,正是裴歧苦尋多日的那份名單。呂金枝笑得彎起了眼睛:“我說過,呂家的一切都是我嫁入東宮的嫁妝,我爹那個敗家狐狸竟想將我的嫁妝悉數上繳,門兒都沒有!這件東西現在在我的手裡,必須在成婚的當日由我親自帶到東宮才作數。”溫良景笑得無奈:“真是小孩子心性!”這哪裡是什麼小孩子心性?明明是睚眥必報!當日呂嚴假裝中毒,騙得她團團轉,陛下又將計就計想誆她交出呂家的家底,逼得她白白與太子生了一場閒氣,最後還險些搭上自己的性命。若是輕易地將名單交出去,那豈不是虧大發了?就該讓他們也急上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