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廢了他(1 / 1)

公主在上 小犄jio 1801 字 21天前

次日早,趁著司徒佩不在,望春忙問,“姑娘昨日可曾受委屈?”其餘近侍皆豎起耳朵偷聽。崔欣宜知道她是聽見她的哭聲了,於是透過鏡子笑,“快彆瞎琢磨了,殿下哪裡舍得委屈我,趕緊挽發。”望春做個鬼臉,“得嘞!”此次宴請除了崔氏親友,按禮製也給皇室宗親發了帖子,但當下這個節骨眼,除了小十二,其餘都隻是禮到人不到。今日府門大開,崔欣宜在司徒佩的陪伴下翹首以盼,她今日穿了喜慶的宮服,繪了與司徒佩一樣的花鈿,連同釵環耳飾都是一樣的,一眼就能看破的少女心思。巷子拐角處,護衛開道,第一頂轎子出現。穀蘭欣喜,“來啦!”果然,後邊陸陸續續來了十餘頂轎子,崔氏孫輩十餘人皆騎馬伴行,瞧這聲勢浩大的,誰能想到隻是為了過個生辰。初荷暗暗給自家主子投去同情眼神。司徒佩與崔欣宜一塊下台階相迎。“阿翁,祖母!”兩位老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崔老太太緊握孫女的手,嗔她:“哪敢勞殿下親迎,不合規矩不合規矩。”司徒佩在一旁笑得溫和,接話道:“這都是佩應該做的,今日隻論親情不講尊卑。”老人對視一眼,似乎在說,孫女媳似乎也不錯。崔旻一房全來了,連帶有孕在身的六嫂都來了,崔欣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六嫂看到崔欣宜,立馬告起她胞兄的狀來,“可彆被他這副模樣騙了,在家都是變著法兒地氣我呢。”崔欣宜立馬跟嫂子同仇敵愾起來,崔欣越無奈在一旁賠笑。這頭還在閒話,後頭轎子又來了,這回來的是鄭氏小女兒鄭曦,她與崔欣宜同歲,兩人是自小關係要好的手帕交。她見崔氏一眾長輩都在,略顯拘謹。崔欣宜迎上去牽住她,“曦曦你可來啦。”一行人不好一直堵在這裡,由楊尚宮、杜衡安排了步攆入內。崔老太太誇杜衡,“杜衡丫頭也是個能立事的了。”杜衡為她扶攆,抿嘴笑,“都是老太太教得好,也多虧了公主和姑娘抬愛。”二老都是第一回來府,一路上他們觀察著府內的景致布局和下人的儀表儀態,都稱得上滿意,可見寧國公主府禦下有方。這頭,司徒佩讓崔欣宜先進去作陪,她再等一等小十二。司徒儀照樣風風火火地來了,“十一皇姐!”司徒佩笑著說,“我瞧你是不是長個了?”司徒儀一臉驕傲,“那是,我將來可是要長得比您還高的。”司徒佩依著她笑,“走吧,你姐嫂一家可都到了。”司徒儀是人來瘋的性子,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宴席設在西苑湖心亭,四麵窗子一開,清風自來,好不涼爽。 內侍侍女們井然有序地添酒布菜,湖對岸有一專門唱戲的戲台,宴席過後便可開場。崔欣宜今日是主角,在座除了司徒儀,其餘皆是她親厚的親朋,她隨心所欲地遊走笑談,司徒佩隻在一旁笑陪即可。崔老太太看在眼裡,感慨,“宜兒是真高興啊。”崔母笑歎,“沒良心的死丫頭,才在我們身邊待了幾年哦。”崔旻卻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都寬些心罷。”司徒儀是個不用多招呼的,沒一會自個兒就跟鄭曦還有崔家老十四混熟了,這回正湊著小腦袋一塊在閒話。宴席過半,崔欣宜告退去更衣。她由蘇合領著拐進一個偏僻的院子,門一關,蘇合往西廂房處一指。崔欣宜囑咐,“看好了。”蘇合點頭,眼中卻不無擔憂。崔欣宜深吸口氣,忐忑地踏入陰暗的房內,首先撲麵來的是一股黴味,再看到被蒙眼堵嘴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時,沒由來地直犯惡心。這是她以往從未接觸過的世界,但為了司徒佩,她願意。她忍著不適打量這個男人,就是他,一個其貌不揚氣質平平的庸碌之輩,竟然與司徒佩成了婚,還膽敢欺辱她。賤人!崔欣宜懷著滿腔的恨意握住刀柄,奈何她身嬌體小,連執刀都得兩隻手,她步伐不穩地朝孔俞走去。孔俞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身體扭動嗚嗚出聲,椅子被他帶得咯吱作響。崔欣宜高舉了刀,眼睛一閉就要劈下,身後被熟悉的氣息一貼,隨即手裡的刀被奪了下來。殿下!司徒佩將人帶到對麵廂房,門一關,將少女鉗製在懷裡,“自作主張,肆意妄為,一點不懂得愛惜自己的羽毛!”崔欣宜震驚,等她回神,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腰間火辣辣的疼,她嘴巴一扁哭了出來,“司徒佩你混蛋!”司徒佩五味雜陳,要不是蘇合報信,她竟不知少女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這個傻丫頭!她將她摟得更緊了,完全不似以往溫柔。沒有什麼比司徒佩的溫柔更令人心醉,一時間崔欣宜什麼都不在乎了,隻知道環住女人的脖子予取予求。衣衫悉索,金玉輕響。過了好一會,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司徒佩溫柔地為少女整好儀容,才開口說,“王川,你來料理。”“成。”不一會,王川回稟,孔俞已殘。司徒佩讓崔欣宜在此等候,她不肯,執意要同往。於是一大一小牽緊了手,一同回到西廂房,隻見孔俞整個人如破布一般癱在椅子上,已然昏死。司徒佩肉眼可見地放鬆了肩背。“像這種不能用利器,不然血濺得到處都是就麻煩咯,我直接給他腹下三寸來上一拳,他下輩子就隻能癱**咯。”王川撓著頭笑得憨厚。司徒佩喉嚨發緊,“那就麻煩你了,務必不能讓人抓住把柄。”王川嘿嘿笑,“成嘞,交給我。”司徒佩牽著崔欣宜走出院子,蘇合躊躇不安,小心翼翼地看自家姑娘。崔欣宜轉頭看她,“做什麼呢,還不快跟上。”蘇合當即笑開,重重地點頭。回到席上,戲已開場。崔老太太問崔欣宜,“怎去了這麼良久?”崔太爺笑說,“年輕人嘛,嗬嗬嗬嗬。”兩人衣衫換過,妝也重新上過,崔老太太覺得自個兒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她嗔孫女,“你喲!”坐定後,晉中呈了戲單上來,“殿下、宜妃請點。”司徒佩讓崔欣宜做主,她點了出《單刀會》。六嫂笑她,“你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怎點了個這?”司徒佩卻笑,“正巧孤也想聽。”台上唱:“為將帥者,需用要通曉天文,深明地理,熟讀兵書,通習戰策……臨陣以精細為上……”二人相視一笑。除了聽戲,還專門給年輕人準備了投壺、馬吊等娛樂,大夥兒熱熱鬨鬨地頑。戲罷散場,金烏懸於西邊天際,司徒佩與崔欣宜一同送客。鄭曦拉著崔欣宜話彆,很是不舍,“……來日你來我家,我倆促膝長談。”崔欣宜笑,“好,隻聽說你與齊郡王氏定了親,卻不知何時成婚?”鄭曦抿抿嘴,有些赧然,“還早呢,我可不像你這樣著急。”她又感慨,“不過瞧著你幸福美滿,我也就安心了。”崔欣宜嗔她,“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司徒佩這邊正與老十二話彆,“到時你一人來,我與你嫂子陪你玩個儘興。”司徒儀嘻嘻笑,“那可要叫上鄭曦跟崔欣澄,我同他倆投緣。”司徒佩輕聲笑:“依你。”把人送走後,司徒佩與崔欣宜並肩往回走,兩人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今日公主妃生辰,府中上下皆有賞賜,除了這些跟前伺候的,其餘的可往指定地點吃席頑耍一個時辰,但不可酗酒鬨事。司徒佩與崔欣宜今日歇在東苑的飛魚樓,飛魚樓臨水而建,池塘裡養著許多錦鯉,這些魚兒時常會魚躍而出,由此得名。臨水那麵樓修有台階,一大一小正坐在台階上納涼,她們身上穿的是輕薄的寢衣,頭發隻簡單的用發帶綁了,垂在身後。崔欣宜偷偷看了司徒佩,意圖往她懷裡鑽,司徒佩以一指抵住她,“我們聊聊白天的事。”少女垮了臉,她還以為那事過了呢,再者殿下這一身撩人的裝束,她哪裡還有心思想彆的。司徒佩微微一笑,“你不想聊,那我回寢殿睡去,你就自個兒在這吧。”崔欣宜噘嘴,“聊嘛聊嘛,你還打我了呢。”司徒佩嗔她,“那是你該打。門房那些帖子我都是要過目的,你以為我不知他投了帖呀。我大可以假意招攬再慢慢磋磨他,但一來我嫌他惡心。”她的眼眸變得深沉,“宜兒,我們不應當將精力放到無用之人身上。我不反對你將他打殺了,但你不能親自動手,一個人手中沾血與不沾血完全是兩回事。”崔欣宜低頭,“我就是恨。”司徒佩輕歎,她握住少女的手將人攬入懷裡,柔聲說,“也怪我無用,難為你去做了這個惡人。我原本確有顧慮,如今你也算是助了我一臂之力。”崔欣宜撓她衣襟,“不準你說自己無用。”“那你今後遇事記得與我商量,你不肯我瞞你,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情瞞我。”崔欣宜乖乖點頭,“知道啦。”司徒佩又問,“此次動手都有誰知曉?”崔欣宜抿抿嘴,“我用的是家裡的人,該知道的應當都知道了。”崔府書房。崔讓很不滿,“我兒自小溫善純良,這才剛嫁入公主府就開始綁人了,還不知道是誰教唆的呢!”崔旻淡淡說,“我崔氏自什麼時候起以溫良立本了,宜兒總歸要長大的。你可彆忘了,她嫁的可是皇嗣。”崔讓神色一凝,“父親的意思是?”崔旻冷哼,“如今朝中林蘇兩黨勢同水火,東宮那位越發狂妄跋扈,大皇女又是個燥急頑愚的,這種局麵不會維持太久,宜兒那位如今蟄伏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崔謁問,“大皇女愚笨何以見得?”崔誠接道,“方向錯了,勢力越大越無用。如今上邊這位尚有餘力,她這般籠絡朝臣打壓異己無非是找死。”“弟受教。”崔旻眼睛一眯,沉聲說,“你們要記住,崔氏數百年,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風雨飄搖中走下來,無非是上下一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滿室表情凜然,“謹遵家主教誨。”崔旻說完,又恢複樂嗬嗬的形象,說道,“就是宜兒這事啊,勿讓你們屋裡的人知曉了。女兒家到底心思敏感,恐多生事端。”“喏!”崔欣宜蹭蹭她,“我們就寢吧殿下。”司徒佩眼神一轉,湊近她耳邊氣聲,“我們宜兒今日辛苦,又是生辰,姐姐要好好犒勞你。”崔欣宜心動,“姐姐打算怎麼犒勞我。”司徒佩一動,將她整個人兜抱起來往樓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