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朝堂如何波詭雲譎,司徒佩午後便去了廚房。她係上襻膊熟練地和麵,動作行雲流水,讓府裡掌廚一頓好誇。司徒佩莞爾,“哪有這麼誇張,你們自去忙吧,彆聚在此處,把光遮得孤都看不清了。”廚房很大,此刻窗子、門口處都圍滿了人,他們十分好奇地看公主乾粗活,見她一笑,都晃了神。晉中立馬趕人,“自去自去,快彆圍在這裡了。”眾人這才嬉笑著散了。晉中感慨,“還是殿下仁善,不然下人們安敢如此。”司徒佩淡笑,“不妨事的。”正說著,崔欣宜來了,她拎著裙擺進來,笑說,“醒來不見殿下,卻原來躲在這裡下廚。”等她靠近,司徒佩點她鼻子,留下一道白痕,“醒啦。”“嗯。”崔欣宜抬頭朝她嬌軟笑,問,“殿下在做什麼?”侍女們也好奇,紛紛豎起耳朵聽。司徒佩一邊揉麵一邊說,“今兒是初荷的生辰,以往都是我做一碗長壽麵給她吃的。”崔欣宜訝異,“年年如此嗎?”司徒佩沉吟一會,道,“自我14之後,每年都做,那會條件艱苦,隻能如此。”崔欣宜看向司徒佩的眼神閃爍著光芒,她挽起衣袖,說,“我也一起,以後每年我都與殿下一塊做。”穀蘭適時上來為她家姑娘綁襻膊。司徒佩深深看她一眼,彎眼笑,“那初荷得樂成什麼樣。”晉中一個眼神,一群人緩緩退下。過後,司徒佩開始擀麵,“再遲一些可趕不上晚膳了。”“知道啦。”晚膳時候,初荷被領著來到膳廳,司徒佩與崔欣宜端坐上首,見她來,司徒佩起身迎她,“壽星來啦,快坐。”初荷看了看崔欣宜,略顯局促,“這,折煞老奴了。”司徒佩輕輕按她坐在下首,“一年就這一天,快彆推辭了。”崔欣宜也笑,“正是呢,你於殿下和我而言可是長輩,快請坐。”初荷這才坐了半邊,“老奴僭越了。”司徒佩坐定後說,“這次的長壽麵是我和宜兒一塊做的,你快嘗嘗。”初荷受寵若驚,夾起嘗了一口,連連點頭,“好吃,好吃。”她眼中閃著水光,頗為感慨,“要是才人還在……”說完又住了嘴,趕忙道,“是老奴多嘴了。”崔欣宜卻道,“你可以同我說說殿下的母親嗎?”初荷看看司徒佩,見她臉色無異,笑道,“宜妃想聽,奴就多兩句嘴。”於是乎一老一少聊起了陳才人的生平往事,崔欣宜聽得津津有味。司徒佩在一旁看著,隻覺得胸腔溢滿了暖流,她在桌底下暗暗牽住少女的手。崔欣宜抿嘴笑,與她十指緊扣。入夜,司徒佩一身輕便地在燭火下看書,崔欣宜輕盈地鑽進她懷中,身上還帶著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