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危機四伏(1 / 1)

和親 小邪子 1366 字 21天前

顧輕舟在賀契王宮的日子就這麼看似平靜地過到了秋日。這一日賀契王宮傳來戰報,大啟出兵欲奪回儘嘉關至漢梧嶺一帶失地,近十萬啟兵已經圍圍困束京,戰況緊急,額托裡立時派遣蘇巴魯和巴日弄帶兵前往,解救束京。雖大啟這麼多年來一直軟弱可欺,但到底是一場可以想見的惡戰,於是連帶著賀契王宮後院的氛圍都有些許緊張。“也不知,此戰輸贏會如何?”夏花站在一邊吃著棗子隨口問道。冬霜埋著頭擦桌子,擺件,沒有回應。顧輕舟剛剛午睡醒來,聽到了夏花的話。“能如何,大啟,贏不了。”顧輕舟坐到桌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半晌才咽下去。“水涼了。”夏花趕忙去給顧輕舟換了一壺熱茶來,然後又問:“夫人也太看不起大啟的男兒了吧?”顧輕舟笑了笑不置可否,卻突然問道:“李固怎會突然想起武力收複失地的?儘嘉關至漢梧嶺一帶已經割讓給賀契數十年了,如今毫無征兆地發兵,真是奇了怪了。”“許是,皇上也想重振大啟國威?”夏花猜測。“李植今年已經六十四了,黃土蓋到脖子上的歲數,這時候想起來要重振國威,豈不可笑?”顧輕舟諷刺一笑,背對著冬霜說道:“你今日擦洗倒是很勤快。”冬霜動作一滯,然後說道:“秋日裡塵土多,多擦幾遍才乾淨。”“做事,是要乾淨。”顧輕舟笑了笑,沒有再多言語。因著如今蘇巴魯同大啟作戰,再塔娜讚對已經得寵數月之久的顧輕舟更是新仇加舊恨。儘管額托裡警告過她不要去尋顧輕舟的麻煩,可這也不能斷絕了她想早日除掉顧輕舟的念頭。“表姑母,那蕊夫人真是傲氣得很,我同姐姐之前想去同她說上幾句話,都被她拒之門外,往日裡也是瞧見誰都不搭理。仗著大王寵愛,真是誰都不放在眼裡。”入宮也有段時日,至今還未受到寵幸的姐妹花心中怨憤不平,妹妹吉雅更為心直口快。“大王說她年紀小,脾氣不好,連我都得讓著她幾分,你們兩個更不用去觸她的眉頭。”再塔娜讚冷笑道。“可是,難道就任由她這麼霸占著大王嗎?她當這裡是大啟嗎?這可是賀契!如今賀契和大啟交兵,勢必會掙出個天下之主來,總不能日後大王成事,後宮裡還由著一個大啟女人作威作福吧?”吉麗也克製不住地摻和幾句,說著還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表舅舅讓我們兩個入宮,就是為了幫表姑母,如今大王連見都不大召見我們,我們又如何幫到表姑母?”再塔娜讚並不是徹徹底底的傻子,她當然知道這對姐妹花也不是那全心全意為自己打算的,但眼下除去顧輕舟這個心頭大患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她姑且可以和這兩個表外甥女同一陣線。 “大王不去你們那兒,你們自也要想法子勾得大王去。這種事你們做不到,讓我又能如何幫到你們?”吉雅想說大王不來我們姐妹能怎麼辦,吉麗拉住她,然後對再塔娜讚說道:“表姑母說得是,此事還需我們自己從長計議。隻是我們兩個愚鈍,怕未等到我們姐妹二人能幫到表姑母那一日,蕊夫人的肚子反而更早會有動靜。”再塔娜讚握著椅子扶手的手驟然收緊。“她一個大啟女人,即便生子,大王也不會如何。”再塔娜讚故作鎮定地說道。“母憑子貴,萬事無絕對啊。枕邊風,難道不厲害嗎?”吉麗悠悠說道。等吉雅吉麗告退後,阿敏才對僵坐在那兒的再塔娜讚說道:“王妃也不必太過在意兩位夫人的話。”“我當然知道她們兩個是為了自己才故意跟我說的那些話,可若是真有那一日,我總不能被動出手,到時候一切就晚了。”再塔娜讚深呼一口氣沉重說道。“王妃,此事您親自動手反而招了大王厭惡,若是能讓大王親手給她灌下那絕育的湯藥,那對王妃來說豈不是更好?”蘇巴魯和巴日弄發兵束京,已經半月有餘,此次啟兵來勢洶洶,倒也和賀契兵馬纏鬥了幾番。但也僅僅隻是糾纏,大啟能領兵殺敵的武將本就寥寥無幾,那麼多年太平日子過下來,又如何同常年靠武力戰爭解決溫飽生存的賀契兵將相比。原本這場戰役蘇巴魯和巴日弄左右夾擊,大啟已是節節敗退,蘇巴魯和巴日弄也可全身而退,卻沒想到蘇巴魯竟在追擊大啟殘餘之時,反被一箭射傷,差點兒中了要害之處。額托裡為此事,大發雷霆。“窮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懂?”此時的額托裡看著自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長子有慶幸也有怒意。“就算是你不懂,巴日弄阻止你追擊殘餘之時,你又何故不聽?”蘇巴魯低頭聽訓,半點為自己辯解之意都沒有。“若你不是命大,那一箭正中的是你的要害之處,此時不單本王沒了一個兒子,就連賀契逐鹿天下的勢氣也會大大折損!這才領兵多久,你就如此狂妄自大!怕是這十多年讓你去軍營磨礪,到頭來的心血都不如喂了豬狗!”再塔娜讚站在門外聽著額托裡在屋內將蘇巴魯罵的狗血淋頭,恨不能以身代之。阿敏感受到再塔娜讚緊緊扣住自己的手背,再塔娜讚的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自己的肉裡,很疼,但她仍是咬牙堅持,任由再塔娜讚如何,她都承受著。等額托裡斥責完蘇巴魯,又嘉獎過巴日弄之後,再塔娜讚才在門外見到了自己傷勢不輕的兒子。“蘇巴魯!”再塔娜讚幾步上前就要去扶蘇巴魯,卻被蘇巴魯避開,她的手就那麼空****地懸在半空。“王妃。”巴日弄麵無表情地對著再塔娜讚行了禮,再塔娜讚也慢慢收回手,收整出一片泰然神色。“巴日弄大人如今是大王跟前的紅人,恐怕連我這個王妃很快都要受不起你的禮了。”再塔娜讚本就看不上巴日弄的出身,眼看著因為額托裡刻意的提拔,巴日弄的地位都快趕超自己的父親兄長,此事已讓她不憤,如今同為賀契前去戰場,明明是贏了,功勞卻都歸了巴日弄,自己兒子卻身受重傷還被罵得一文不值,她更是見不到巴日弄這張嘴臉。巴日弄硬邦邦地道:“王妃說笑了。屬下先行告退。”說完,巴日弄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再塔娜讚憤恨地瞪了巴日弄一眼,轉過臉又是一副慈母模樣道:“蘇巴魯,你受委屈了……”蘇巴魯卻皺眉說道:“母親這話從何說起?”“你父王他就是看不慣我,所以才會對你跟你弟弟百般不滿。你受的委屈,母親都知道的。”再塔娜讚說著從阿敏手中拿過一瓶傷藥對蘇巴魯說道:“這是你舅舅給你帶的,治療外傷最好不過。你父親對你……還不如……”“母親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蘇巴魯冷眼看著再塔娜讚,仿佛眼前這個愁眉苦臉的女人跟自己並無血親關係。“我是父王的長子,父王對我如何,無需他人置喙。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外祖同舅舅的心意,我也心領了,但我不需要。母親無事還是少來此處,這不是後院女人該來的地方。”再塔娜讚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兒子,心中生出濃濃的陌生之感:“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生的?”聽了這話,蘇巴魯卻更顯無情道:“我,是賀契大王的嫡長子,這是永世不變的。”再塔娜讚聽著蘇巴魯的話,渾身血液都似在凝固,她愣神看著蘇巴魯遠遠離開,一瘸一拐的背影,嘴唇忍不住哆嗦,低聲喃喃:“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阿敏穩住再塔娜讚搖搖欲墜的身體,看了看不遠處緊閉的屋門,輕聲說道:“大王爺隻是情緒不佳,王妃無需多慮。”再塔娜讚兩手握緊阿敏的手,深吸一口氣,然後低聲自語:“是我多想了,一定是我近來憂慮太多,胡思亂想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