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歸還尊嚴(1 / 1)

和親 小邪子 1388 字 21天前

“朕有時會想,這床榻之中,究竟,朕與你,誰才是那個主。可惜朕是那身陷局中的凡夫俗子,從前沒有真正看透,如今卻想明白了許多。”額托裡似是而非的話說了許多,可顧輕舟卻還在懵懂於額托裡剛剛那好似膜拜一般的舉動,不得其解,**了一下自己的腳試圖收回,卻被額托裡不容抗拒地握住腳踝。“皇上今日又要如何戲弄我?”顧輕舟語氣偏冷問道:“夢舟軒裡,皇上也不打算留一絲尊嚴給我,是嗎?”額托裡卻低聲道:“輕輕,這尊嚴,朕會全部還給你。”顧輕舟眼看著額托裡將臉貼近她的腹部,明明那裡什麼都沒有,可額托裡就偏偏執拗地仿佛那裡已經有了什麼一樣。“皇上,我沒有懷胎。”顧輕舟提醒道。自己到死都不會有孩子這件事,從冬霜通信給趙瀾君後,就已經是一場定局。額托裡把臉從顧輕舟平滑的小腹上抬起來,低下眉眼看著靜靜望著自己的女人,探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然後道:“朕想對你好,輕輕要給機會。”顧輕舟並不回應,隻看著額托裡欺身下來,綿密地吻住她的嘴唇。“輕輕喜歡的,是不是?”額托落在顧輕舟的唇邊。被額托裡深吻得有些紅腫起來的雙唇正微微張開,顧輕舟雙眼迷蒙,顯然已經陷入額托裡布下的情欲陷阱,一時清醒不得。而額托裡也是乘勝追擊,並不打算給顧輕舟多去思考的空隙,再次附身。顧輕舟閉著眼,雙手也緊緊揪住他茂密微卷的頭發。不知多久後,兩人耳鬢廝磨。“好輕輕,這往後朕獨愛你一個可好?”額托裡似是比顧輕舟更加沉淪在這場情事之中,突來的示愛承諾,卻讓顧輕舟原本被情欲操控的混沌的神智,找回了些許清醒。“皇上這是,糊塗了?我可生不了孩子,做不了那開枝散葉。”顧輕舟的話讓額托裡心中仿佛被刀紮,卻千萬不能拔出,否則就是血流如注再難止住。“朕這江山後繼有人,可世上卻再無第二個你。”夢舟軒的床榻一直顫動到後半夜,次日一早顧府裡新置的丫鬟撤走那還半濕的床被,也不由得麵色一紅。而就在顧輕舟回到宮中後不出一日,就聽聞了趙小夫人夜間受了驚嚇,臥床不起的消息。“不是說她的身體已經修養得不錯都能從床榻上起來了嗎?”顧輕舟坐在廊下打著團扇問。“聽說是夜間有人將一具剝了皮的血屍倒掛在了她的院落內,李蓁夜起見到,當場就翻眼倒了下去。再醒來,人就有些魔怔了。”福恩輕描淡寫道。“那可真是,可憐呢。”顧輕舟淡聲道。趙瀾君此時正冷眼看著躺在床榻上精神恍惚的李蓁,內心正在權衡利弊。 李蓁曾經是他一步登天的利器,後來舊朝覆滅,李蓁又成了趙家保全富貴榮華的依仗,可按如今的形式來看,顧輕舟是絕對容不得她存活。自己雖與顧輕舟也有齟齬嫌隙,但到底還是有活下的可能。若是趙家再一力保全李蓁……如今賀契人統治之下,曾經的大啟百姓也漸漸適應,並且恢複了從前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隻要能活下去,皇帝是誰,也不是那麼重要。這就意味著前朝已經在逐步失去影響,李蓁和李植的死活也會很快變得不值一提。等到那時……就在趙瀾君在腦內糾結著要不要直接順了顧輕舟心意替她了結了李蓁,好討顧輕舟一份人情之時,家中仆從一路小跑過來,對趙瀾君道:“老爺讓您去一趟書房。”趙瀾君收起剛剛險險要露出的殺意,又是一派清風霽月的樣子去了趙業的書房。“虎衛將軍莫仁,給了我們趙家一個選擇,也可說是一條出路。”趙業將手中的一封密信交到了趙瀾君手裡。“為父如今老矣,如此重大之事,該是由你來決斷。”趙瀾君拆開那密信,迅速而仔細地看了一遍後,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皇宮。自顧輕舟入了宮後,她便再未見到過蘇巴魯此人。要說她對蘇巴魯這個人的感覺,其實是很怪異的。這人對自己還算是有善意的,這點從蘇巴魯一力從凶徒手中救回自己的事上,顧輕舟就感覺到了。可顧輕舟也實在是無法對再塔娜讚的兒子生出好感來。畢竟,生母和他父親的妾室相比,不論他們母子感情如何,真到了關鍵時刻,那兒子都隻會幫親不幫理。更何況,上次傷口包紮一事,至今她都心存疑慮。所以對蘇巴魯,顧輕舟也是儘量能不見就不見。而今次顧輕舟在被額托裡逼著在禦書房裡伴駕陪讀小半日,好不容易得了恩準可以離開,顧輕舟這剛坐上翟與沒多久,就迎麵碰見了入宮覲見的蘇巴魯。翟與放下後,顧輕舟便不得不向蘇巴魯施禮道:“順王爺。”蘇巴魯看著顧輕舟,稍稍看得有些久,然後才道:“你剛從禦書房出來?”顧輕舟淡淡應道:“是,順王爺是有要事要覲見吧,那本宮就不打擾順王爺麵聖了。”蘇巴魯眼看著顧輕舟遠走,心中無比想叫她停下好讓自己多看兩眼,哪怕是多聽她說兩句話。而他也很想問她一句,後背的傷如今恢複得如何。可向來冷靜自持的蘇巴魯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所有的衝動,並且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管如何,這個女人已經是賢妃,是他父皇的女人。自己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傷了他和父皇的父子情分,更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毀了自己日後的前程。他是額托裡最重視的嫡長子。這句話足以將蘇巴魯釘死在他本該在的位置上,不容他越雷池半步。在回思凝殿的路上,顧輕舟見到了一行宮女提著桶抱著一摞衣裳側立在旁。原也是引不起顧輕舟注意的,隻其中一個宮女竟身子搖搖晃晃,栽倒在地,把旁人驚了,顧輕舟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隻見那領頭的嬤嬤臉色難看,一手死死掐了那暈倒的宮女一把怒斥道:“又裝死!回去就收拾了你!”抬起頭又堆起滿麵惶恐諂媚的笑意對顧輕舟求饒道:“奴婢該死,驚擾了賢妃娘娘,回去奴婢就處置了她。”顧輕舟倒也不理會那嬤嬤,隻讓身邊的奴才去將那宮女扶起來。等那宮女的臉仰起,顧輕舟認出後,便輕笑一聲,讓人將那宮女帶回了思凝殿。等兩個小太監把那昏厥過去的宮女抬進思凝殿後,顧輕舟就隻留下了福恩一人,關上了門。“好了,已經到本宮的寢宮裡,你也不必再裝。找本宮,到底何事?”顧輕舟坐在桌邊,接過福恩倒的一杯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隻見那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宮女,立時便睜開了眼。“奴婢阿敏,給賢妃娘娘請安。”此人正是被皇後當成爭寵的工具卻又被無情拋棄的貼身侍婢——阿敏。“你故意裝暈在本宮麵前算計本宮,本宮可不大歡喜。”顧輕舟看著那直挺挺跪在地上和自己對視卻毫不膽怯的阿敏,倒也對她有一分欣賞。“奴婢如今在宮中過得生不如死,也不在乎再算計娘娘一次,得罪娘娘一次了。”阿敏直言道。“你若有事,不如去求你原來的主子皇後娘娘,本宮和你,過節不小,可不能說,你做了幾日粗活,就全忘乾淨了。”顧輕舟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被折磨折騰得,仿佛老了許多歲的阿敏。從她那充斥著強烈恨意的眼神中,顧輕舟大體猜到,這個阿敏恐是想借自己的手,和再塔娜讚魚死網破。“皇後?嗬,她不過是個娼婦罷了。”阿敏這樣極端的用詞,讓顧輕舟聽了也不免頓了頓轉動杯蓋的動作,繼而似是警告道:“你便是恨毒了皇後,也不能隨口攀扯汙蔑一國之母,這殺頭的罪名,本宮可不會替你分擔。”阿敏卻冷笑道:“賢妃娘娘還當如今的皇後娘娘是什麼良婦表率不成?若她這樣婚前失貞,婚後偷人,還珠胎暗結妄圖誕下野種混淆皇上血脈的賤人也配做一國之母,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