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的飄雪,從伶伶仃仃,很快化作如鵝毛般洋洋灑灑。地麵漸漸被覆上一層薄雪。噴灑暈開的滾燙熱血,濺在雪麵上,將薄雪融化,但很快又被持續紛落的雪花掩埋。眾多屍體中,尚有一人還活著。任賀坐到在地上,驚恐的盯著不斷逼近的雲千,腳蹬著地麵向後退,在雪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彆、彆殺我!”雲千闕攢了個笑,暖意融融,大片雪花落在她的發上,身上,有些落在睫毛,很快化成水霧,沾在睫羽上盈盈點點,煞是好看。“我沒有要殺你呀,少將軍緊張什麼?”“可你……”任賀吞吞口水,緊張害怕:“你把所有人都殺光了……”“但我不是沒動你嗎?”雲千闕居高臨下望著他:“原本,我並沒有將你們護國將軍府放在眼裡,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我們,我若不給你們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你們真當自己有挑釁我們的資格?”“我殺了你的狗腿子,是告訴你,你們的報複手段太幼稚,本世子妃看不上眼,不殺你,是不想把護國將軍府徹底得罪死,本世子妃懶得繼續應付你們。”“可本世子妃,也僅僅是留你一條性命罷了。”雲千闕眯起雙眼,唇角勾出一抹惡劣的微笑,俯身拍拍他的臉頰:“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以後你就什麼都記不得了。”說完這些,一根銀針沒入了他的頭皮,任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闕兒,好了麼?”藺容從馬車裡走下,斂下眸子,拂落雲千闕肩頭積下的雪,牽過她的手:“很涼,我幫你暖暖。”雲千闕忍俊不禁:“哪有人在自己的妻子暴露本性,大開殺戒之後,還關心她手冰不冰的?”藺容笑而不語,索性將她的手捧在掌心,舉到自己的唇下,輕輕嗬了口暖氣。熱流在冷風中瞬間變成了奶白的煙霧,氤氳了兩人間的景致。麵對對方不斷的挑釁,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以雷霆之勢,告訴對方他們並不好惹。護國將軍府本就被宸帝視為眼中釘,卻還看不清局勢,囂張而為,是護國將軍府一家愚蠢,他們沒有理由去可憐一個對他們咄咄相逼的、陌生的、甚至可以稱為敵人的人。何況,闕兒會大開殺戒,還不是為了保護他?若不是他要涉身入宸國,闕兒哪裡會遇到這些。想到這裡,藺容不禁有些自責,沉聲認真道:“是不是嚇到闕兒了?”雲千闕噗嗤笑出聲:“傻瓜,怎麼可能!”哪有人會問殺人者害不害怕的。不多時,有腳步聲從皇宮方向傳來,車夫帶著一隊禦林軍前來。“世子、世子妃,你們沒事吧!”然而看到現場的情況,又驚叫出聲:“這是怎麼回事!人怎麼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