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第513章 不是免死金牌(1 / 1)

溫心柔比北堂淩銳更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第二天一早就又派了人來,讓墨雪舞立刻進宮。墨雪舞裝模作樣地提著藥箱,低眉斂目地入了宮,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樣子。不過她看著是一個人,其實步天就她身後,不過隻要他不想,就沒有人能看見他。看到**半死不活的溫心柔,尤其是她臉上的抓痕和血跡,墨雪舞就笑了,笑容很淺,可是很冷:“唉喲,這麼可憐啊,很難受吧?”溫心柔猛的睜開眼睛瞪著她,眼裡滿是怨毒和恨意:“你、你說什麼?見了本宮還不下跪?”墨雪舞緩緩走近,臉上始終帶著冰冷而又銳利的微笑:“你受不起,也沒那個資格。”“你……”當然看得到她眼中那濃烈的不屑和鄙夷,再加上早就被折磨得幾乎瘋狂,溫心柔哪裡還控製得住,瞬間惱羞成怒,掙紮著想要起身,“大膽!居然對本宮無禮?本宮乃是朝龍帝國的皇後,除了皇上,任何人見了本宮都得下跪,跪下!”墨雪舞不但不跪,反而施施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容雖然冷,卻透出一股子優雅:“朝龍帝國的皇後不是那麼好當的,你呀,不夠格。”“閉嘴!你閉嘴!”溫心柔越發忍不住尖叫,卻實在被痛苦折磨得半條命都沒了,隻得先辦正事,“給、你給……給本宮滾過來,看看本宮是、是怎麼回事,該用些什麼藥!快!有任何差池,本宮要你陪、陪葬、葬!”擦,什麼段位,不過給你用了點藥,說句話就一唱三歎了。果然是邪功,上不得台麵。墨雪舞端坐不動,隻是淺淺地笑著:“不用看啊,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也無需用藥,就這樣吧。”溫心柔也不是真的白癡,先是愣了一下,跟著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眼睛瞬間瞪得差點連眼珠子都飛出來:“你、你什麼意思?難道是你、是你害了本宮?”墨雪舞一點不怕她知道,可偏偏不正麵回答:“真的,不必用藥,癢癢個十天八天,你就徹底解脫了。”也就是說,過幾天她就一命嗚呼了,當然就徹底解脫了!溫心柔不再懷疑,早已恨的雙眼赤紅,一邊掙紮著想要起身一邊尖叫:“是你,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了!你居然敢謀、謀害當朝皇後,罪無可恕!來人,把她拿下,碎屍萬段!”可是尖叫了半天,周圍依然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沒冒出來,隻有墨雪舞坐在那裡,微挑唇角看著她。她的樣子其實很平和,也感覺不到多少殺氣,可溫心柔就是覺得渾身寒毛直豎,頭皮發麻,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蹦了起來,哆哆嗦嗦地尖叫:“你到底做了什麼?人呢?本宮的人呢?你想怎麼樣?你、你敢殺我?你要是殺了我,雲羽蝶就完蛋了,我就不信你敢殺我!你殺呀!你殺呀!” 墨雪舞也站了起來,跟著歎了口氣:“我就是不能殺你呢,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我完全可以給你下點更好玩的藥,你馬上就伸腿瞪眼兒一命嗚呼了。可惜,我不能不顧念母後啊!”溫心柔拚命把臉上的恐懼收回去,故意仰天狂笑,雖然聲音跟破鑼一樣難聽:“哈哈哈哈哈!你最好乖乖聽本宮的話,不得違抗本宮的命令,否則本宮就拽著雲羽蝶和她肚子裡的孽種一起死……”啪!墨雪舞目光一冷,一個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母後肚子裡不是孽種,小心說話!”溫心柔本來就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這一下直接把她打得趴在了**,很快就滿嘴都是鮮血,半天才重新爬了起來,赤紅著眼睛嘶聲尖叫:“你敢打我?你……”墨雪舞抱起胳膊看著她,不鹹不淡地開口:“哎呀,打重了,你死了就麻煩了!說吧,你想命令我乾什麼?”“本宮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溫心柔瘋了一樣,一邊搖搖晃晃一邊扯著破鑼一般的嗓子尖叫不停,突然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當啷一聲扔在了地上,“你立刻死在本宮麵前,否則就給你的母後收屍吧!”墨雪舞不動,也不說話,還是那麼看著她,目光冷淡而充滿譏誚。大概她的目光著實刺人,溫心柔很快就受不了了:“你那是什麼眼神?不許這麼看本宮,你必須馬上死!你要是不肯自我了斷,本宮就讓滄海王來殺了你,想必很有趣!”墨雪舞笑了笑:“白癡,蒼雲寧可自己受傷,都不會傷我一根頭發,我又絕不許任何人傷他一根頭發,所以我們都死不了。”溫心柔瞪著眼睛,拚命冷笑:“本宮就不信,滄海王會為了自己活命,害死他的父皇!否則他就永遠背負著罵名,成為過街老鼠!就算我們死了,他也沒資格做皇帝!你要是不死,就會害死你母後,朝野上下會接受一個害死自己母後的殺人凶手做皇後嗎?”墨雪舞笑了笑,很沒所謂的樣子:“當不當皇後無所謂,你還真就彆逼我,大不了我把你和北堂淩銳一起殺了!就算害死了父皇母後,凶手也是我,蒼雲還是完美無缺的滄海王!何況我殺了你們是為民除害,為父皇母後報仇,怎會背負罵名?你想多了吧,親?”溫心柔愣了一下,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你……你敢……”“我不敢嗎?”墨雪舞冷笑,“那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誰讓北堂淩銳竟要害死蒼雲,這一點不可饒恕!記住了,蒼雲是有弱點,但不是誰都有足夠的本事抓住他的弱點,利用他的弱點來傷害他,至少你們倆不夠格!合魂血術不是你們的免死金牌,再敢傷害蒼雲,你們倆我一塊殺,管你們身上係著誰!”溫心柔被她這壓倒性的氣勢驚得連連倒步,撲通歪倒在了**,又有些狼狽地爬起來:“你……你敢……你居然真的敢給我們下毒……”墨雪舞輕咳一聲,準備結束談話:“這是第一次,會不會是最後一次,看你們。再敢給我碰蒼雲一根指頭,哪怕隻是動動心思,彆讓我知道還行,一旦我知道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至於這劇毒的解法,我現在去告訴北堂淩銳,想知道,跟我來吧。”她立刻轉身,就那麼揚長而去,溫心柔氣得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很快又被那奇癢和劇痛折磨得清醒了過來,不一會兒就死去活來好幾次!原來墨雪舞這護短的作風,一點都不比北堂蒼雲遜色!可聽她剛才的意思,北堂淩銳想讓北堂蒼雲死?這是怎麼回事?北堂淩銳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想用這個機會弄死北堂蒼雲,怎麼還直接說出來了?不是應該悄悄謀劃好一切,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嗎?喘過一口氣,溫心柔也顧不上嚎叫了,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北堂淩銳的寢宮:“皇上,不好了!不、不好了……”環視一周,墨雪舞居然不在?她不是說要來嗎?北堂淩銳快要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身上已說不出是疼還是癢,反正有一種死過去的感覺:“怎、麼了?”溫心柔的力氣也耗得差不多了,撲通就跪趴在了床前:“墨雪舞那個賤人……下、下毒害、害我們……這是她……害的……”北堂淩銳吃了一驚,猛地蹦了起來:“墨雪舞下的毒?”溫心柔點頭,將剛才的話揀要緊的說了:“這賤人說的有道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殺了我們,就算北堂千琅和雲羽蝶死了,對北堂蒼雲也沒有多少影響,他照樣登基為帝……”北堂淩銳自是沒想到墨雪舞這麼不按套路來,早已目光狠毒,滿臉陰沉:“這個賤人!隻顧著想辦法對付大皇兄,差點把她忘了!”說完這兩句話,他就慢慢後仰身體斜倚在床頭,竟然沒有了下文。溫心柔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再加上渾身痛癢難當,忍不住開口催促:“皇上快想辦法呀,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北堂淩銳咬牙:“朕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應該問你!”溫心柔也是惱恨不堪:“我怎麼知道這個賤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她根本就不正常!她應該戰戰兢兢哭哭啼啼,求我們不要傷害北堂千琅和雲羽蝶,可她……皇上,墨雪舞說是因為我們要殺北堂蒼雲,她才會給我們下毒,你什麼時候想殺他了?”北堂淩銳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問題的症結,不由恨恨咬牙:“好你個墨雪舞,你居然……朕不會放過你的!”溫心柔一見他這反應,就知道墨雪舞說的是事實,不由有些惱怒,差點破口罵一聲白癡!儘力忍了忍,她陰沉沉地說道:“皇上有點兒著急了吧?北堂蒼雲是顧忌北堂千琅和雲羽蝶的性命,才幫你成了皇帝,可誰的命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他當然舍不得死了!真要把他逼急了,根本不用他動手,下個毒就能弄死我們,對他還沒有任何影響,你怎麼那麼衝動呢?”北堂淩銳其實早就後悔自己的衝動了。主要是當上皇上之後,他感受到了那種一呼百應、君臨天下的滋味,越發舍不得到手的皇位再失去,而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皇位的,就是北堂蒼雲。結果一時衝動,對北堂蒼雲說了那兩句話。他本來以為,就算北堂蒼雲舍不得死,頂多就是維持現狀,他怎麼知道墨雪舞這麼絕,居然直接給他們下了毒?所以他已經夠煩躁了,溫心柔居然還指責他,不由狠狠揮了揮手:“已經是這樣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要有辦法就說,沒辦法就先回去歇著,朕好好想想怎麼對付他們!”溫心柔當然也不會跟他硬來,立刻緩和了語氣:“皇上彆急,他們暫時不敢殺我們,墨雪舞剛才說要來找你,告訴你解毒之法,我以為她來了……”北堂淩銳眼睛一亮,立刻欠起了身體:“她來了?朕沒看到!”“應該快到了。”溫心柔耐著性子說著,“皇上,咱們不能硬來,等解了毒之後,必須先安撫住他們,然後想辦法把他們除掉!而且必須保證一次成功,否則再沒有第二次機會!”北堂淩銳點了點頭,也儘力壓下滿腹的煩躁,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每臨大事有靜氣,朕都佩服得很,這就全靠你了!”最可恨的是現在他既不能殺了北堂千琅雲羽蝶,甚至讓他們缺胳膊少腿、給北堂蒼雲一點警告都做不到!否則他掌心的圓點一旦發生變化,絕對瞞不過北堂蒼雲。萬一真把他激怒了,他殺戒一開,那就麻煩了!他是練成了神功,可也不過是八階九級,真要跟北堂蒼雲正麵開戰,鹿死誰手還很難說。不到萬不得已,第一選擇絕對不能是跟北堂蒼雲硬碰硬。還有溫心柔的殺手鐧……剛想到這裡,內侍突然一溜小跑奔了進來:“啟稟皇上,滄海王夫婦求見!”來了?北堂淩銳咬牙:“宣!”內侍領命而去,不多時,北堂蒼雲和墨雪舞就聯袂而入,不等他們開口,北堂淩銳已目光陰冷地開口:“滄海王,你是不是非要玉石俱焚才甘心?好啊,朕成全你,大不了是個死!反正走上這條路之前,朕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墨雪舞笑得很溫和,上前幾步開了口:“二弟著什麼急呀?我這不是來告訴你解毒之法了嗎?如果不是你想傷害蒼雲,我也不會這樣做。蒼雲是我的全部,你要把我的全部都毀了,我能不炸毛嗎?你說是吧?”北堂淩銳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一手辦的實在是太愚蠢,便有些惱羞成怒:“說,到底該怎麼解?”他反複試過無數次,這見鬼的劇毒用內力根本逼不出來,這個該死的賤人到底用的什麼毒?墨雪舞卻不急著說重點,反而又笑了笑:“ 抓走父皇母後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眼睛有什麼異常?”北堂淩銳皺眉:“他們的眼睛……”他很努力地回憶了片刻,突然想了起來,“金色?”墨雪舞點頭:“沒錯,他們的眼睛裡應該泛著金光,不過不是很明顯,晚上會看得清楚一點。那是因為我給他們下了一種藥,會讓他們的血液發生一定程度的改變,在體內的時候完全正常,如果流出體外,片刻之後就會變成金色。我給你們下的毒,解藥就是他們的血。”北堂淩銳結結實實地愣住:“你說什麼?”墨雪舞依然點頭:“千真萬確。你們中的這種毒,隻有他們的血能解。因為男女體質不同,你的毒必須用父皇的血才能解,溫心柔的毒必須用母後的血。不過這種毒並不能徹底解掉,每服用父皇母後一滴血,可以壓製住毒性一個月,否則就會奇癢劇痛,皮更是一層一層往下掉。最多癢個七八天,你們就徹底解脫了。”北堂淩銳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你……”墨雪舞才不怕:“眼睛瞪那麼大乾什麼?我既然敢用這一招,當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父皇母後體內那種藥,是我用幾十種藥材配出來的,彆的不說,其中一味是深海蛟龍的內丹,二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當然明白!那蛟龍內丹是海照國的貢品,全世界僅此一顆!據說能延年益壽、駐顏美容什麼的,北堂千琅一直沒舍得用,非要留給雲羽蝶。雲羽蝶不肯,說一國之君才有資格享受,結果就擱那兒了,現在……也就是說,沒了這內丹,他自己絕對配不出解藥——就算有,他也配不出來!北堂淩銳傻了眼,這就意味著墨雪舞給他們反用了另一種形式的合魂血術!雲羽蝶先不說,至少他必須千方百計保住北堂千琅的命,一旦北堂千琅死了,解藥就沒了,他不但要受劇毒的折磨,而且發作不了幾次就會一命嗚呼!現在他算是跟北堂千琅徹底綁在一起了,這兩人必須得為對方保重,誰先死了,另一個就倒黴了,跟著一起死!特麼的這麼情深義重,比鴛鴦還生死不離不棄!北堂淩銳那個恨呀,恨得牙根都癢癢,渾身都在癢癢,真恨不得把墨雪舞碎屍萬段!可有北堂蒼雲在一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便強撐著咬牙:“我、我不信!你故意這樣說,好讓我不敢對北堂千琅和雲羽蝶下手對不對?”墨雪舞麵不改色,甚至笑了笑:“你現在可以不相信我,去拿父皇母後的一滴血試試能不能把毒性壓製住,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北堂淩銳狠狠地看著她,許久不曾說話,直到暫時把狂怒和惱恨壓製下去,才勉強開口:“你為什麼會給他們下那種藥?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墨雪舞挑了挑唇,勾出的淺笑帶著幾分譏誚:“爭權奪位的戲碼我見的多了,我和蒼雲既然要走,不可能一點防範都沒有。不過我給父皇母後下這藥,針對的並不是你,而是任何一個可能有不軌之心的人。我這樣說,懂吧?”北堂淩銳咬牙:“其他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