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第514章 黑心花(1 / 1)

墨雪舞點頭:“重點是眾位皇子。當然這個法子並不是百分之百保險,萬一有人直接把父皇母後害死,我們也沒辦法,隻能儘人事聽天命,到時候就算父皇母後不幸遇難,我們也已經儘了力。但隻要像你一樣,想挾持父皇母後要挾蒼雲,這個計策就奏效了。反正是防患於未然,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對吧?”北堂淩銳了然,卻更加惱恨:“既然有這一招,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等到現在是什麼意思?”墨雪舞聳了聳肩,有些無奈:“我們雖然想到了這一招,卻沒想到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我需要時間把劇毒配出來呀!你當配毒就跟炒菜似的,隨便撥了幾下就行嗎?很費工夫的。”北堂淩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大皇兄沒有說錯,你才是他最後一張王牌!隻要有你在,大皇兄似乎總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過獎了,其實我這都是一些小伎倆,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墨雪舞站了起來,“不過對付卑鄙的人,我一向都是比他更卑鄙的。現在你可以去驗證我的話,然後你就會明白,如果你不想死,就保住父皇和母後的性命。如果你要玉石俱焚,拽著父皇母後給你們陪葬,我們也無能為力。到時候我們把真相公之於天下,蒼雲仍然可以登基為帝。就這樣,蒼雲,我們走。”說完,她拉著北堂蒼雲就走,可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對了,忘了提醒你,父皇母後的血取出之後必須立刻服用,等變成金色,就沒了壓製毒性的作用。還有,每次隻能服一滴,多了會適得其反。記著點兒。”兩人很快離開,北堂淩銳恨意衝天,發瘋似的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不停地尖叫怒罵。可是還沒罵完,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奇癢,頓時又一陣鬼哭狼嚎!北堂千琅的血應該可以壓製毒性,可他們肯定在暗中埋伏著,想等他去找北堂千琅的時候悄悄跟上!真以為我有那麼愚蠢嗎?北堂蒼雲和墨雪舞的確有這個意思,但也知道北堂淩銳絕對能想到這一點,成功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過他們還是留了鬼鷹守著,萬一見鬼了呢?雖然鬼並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墨雪舞倒是提議,讓步天來守著。他的功力高於北堂淩銳,要無聲無息地跟著不難。可北堂蒼雲沒同意,他認為北堂淩銳既然能想到這一點,就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隻怕功力再高的人都沒用。留鬼鷹在那裡更像是例行公事,意思意思就行了。“小舞,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要把用毒用到極致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回到王府,在椅子上落座,北堂蒼雲就忍不住苦笑起來。墨雪舞搖了搖頭,完全不讚同:“還早呢,這哪算是極致?對付北堂淩銳或許可以,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怕是不夠瞧的。” 北堂蒼雲依然由衷地讚歎:“那可未必,真正的高手本來也沒多少,我看你一樣對付得了。不過父皇還好,你給母後下那種藥,真的不會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墨雪舞點頭:“放心,不會。她金鐲子裡的安胎藥裡,有一種成分可以克製這種毒性,傷不到孩子,否則我也不敢用。再說我用的量很小,基本在安全範圍之內。”北堂蒼雲仰頭望天,深深地吸了口氣:較量,從這一刻才正式開始!隔了一天,眾人的尋找依然沒有任何收獲,但現在有了墨雪舞這一招,起碼他們暫時不用擔心兩人的生命安全。不過剛剛勉強吃了幾口飯,宮裡再度有人來傳話,說皇上命兩人即刻禦書房見駕。一聽這話,北堂蒼雲目光一閃:“禦書房?這麼說他已經用父皇的血,壓製住了毒性?”墨雪舞微微冷笑:“不錯,否則他這會兒還癱在**,哪有力氣去禦書房。也就是說,他見到了父皇母後,但咱們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到底是怎麼去的。”北堂蒼雲有些失望:“由此可見,父皇母後所在的地方要麼非常隱秘,要麼讓人完全意想不到。我對朝龍帝國京城太不熟悉了,如果是在赤日國,說不定我早找到他們了。”墨雪舞挽住他的胳膊,安慰了一句:“彆著急,既然他已經去過了,就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我們總算不再那麼被動了!”兩人的猜測完全正確,北堂淩銳臉上雖然依舊有血痕,至少皮屑不再脫落,痛癢的感覺也已經消失,大致上像個正常人了。看到他們,北堂淩銳也十分平靜,隻是目光有些陰沉:“朕已經知道,你們所說都是事實,所以咱們做個約定。”北堂蒼雲點了點頭:“你說,答不答應我現看。”北堂淩銳淡淡地冷笑了一聲:“拿回了一點主動權,就是不一樣啊,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過無所謂,我們這個約定也很簡單:現在朕要想活,父皇就不能出事,父皇要想活,朕就不能出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倆都好好活著,這一點你們承認嗎?”北堂蒼雲暫時沒有多言:“承認。”北堂淩銳揮了揮衣袖,也變得優雅從容起來:“承認就好,其實朕原本隻是想把屬於朕的東西拿回來,單反可以,朕也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如果大皇兄不逼朕,朕保證父皇母後都會好好活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大皇兄覺得怎麼樣?”北堂蒼雲笑笑,依然平靜:“如果你真能做到,我當然沒問題,不過還有一點:不隻是父皇母後,母後腹中的孩子也不能有任何差錯。”北堂淩銳表示許可:“這是自然。但如果你在背後搞什麼小動話,大不了玉石俱焚。朕已經沒有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沒什麼賭不起了,你說是吧?”北堂蒼雲看了他片刻,然後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隻要父皇母後沒事,你隻管做你的皇帝,我對皇位真沒有你認為的那麼感興趣,你也用不著這麼緊張。”北堂淩銳仔細看了他片刻,微笑起來:“如此,以後咱們就和平相處,共保朝龍帝國江山千秋萬世!”又聊了幾句,兩人便起身離開。北堂淩銳一直坐著沒動,許久之後溫心柔才閃身而出,臉上帶著幾分陰狠:“皇上,他們真的會就此放棄尋找北堂千琅和雲羽蝶嗎?”北堂淩銳冷笑:“可能嗎?有本事儘管去找,找到了朕也無話可說,頂多就是當不成皇帝而已,沒什麼好怕的。”溫心柔卻似乎很擔心,遲疑品客之後到底還是開口:“要不要把他們藏的再隱秘一些?雖然沒什麼好怕的,但終歸是不讓他找到,對我們更有利。”北堂淩銳搖了搖頭:“那是我能想到的最隱秘的地方了,何況北堂蒼雲還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在暗中盯著我們,貿然挪動地方,說不定更容易被北堂蒼雲發現。”溫心柔咬牙點頭:“那就隻能維持現狀了。咱們必須找機會把北堂蒼雲和墨雪舞一網打儘,才可以高枕無憂!”“高枕無憂個屁!”北堂淩銳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突然爆發出來,居然破口大罵,“就算殺了北堂蒼雲和墨雪舞,還是得千方百計保住北堂千琅和雲羽蝶的性命,要不然咱倆一起完蛋!”溫心柔愣了一下,也跟著恨意衝天:“墨雪舞這個賤人……”可是除了罵兩句,他們又能做什麼呢?誰讓他們又犯了其他人犯過的錯誤,把焦點對準了北堂蒼雲,忘了墨雪舞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多少人的計劃最終都是壞在她手裡的,他們不是知道嗎?為什麼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又犯了同樣的錯誤?這是有多記吃不記打?所以,特麼的愛咬人的狗不叫!出了皇宮,北堂蒼雲立刻開口:“小舞,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墨雪舞今天入宮,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既然北堂千琅的血是解藥,北堂淩銳當然會去找他,前提是必須避過所有人。事實上他的確成功了,留守的鬼鷹並沒有發現他是何時離開的。但這並不表示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北堂淩銳昨天晚上去了北堂千琅被囚禁的地方,就算表麵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用電子芯片掃描,或許會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如果沒有,那也莫可奈何。剛才一進入禦書房,她就悄悄啟動了電子芯片。雖然北堂淩銳回來之後立刻清洗,但有些痕跡並不是洗洗就能徹底消失的。墨雪舞點頭,不但神情變得凝重,而且目光閃爍,大腦正在運轉:“他身上有一種花粉的殘留,或許可以幫我們大致確定父皇母後的位置。”北堂蒼雲當然驚喜萬分,立刻追問:“什麼花粉?”墨雪舞回答:“黑心花。”北堂蒼雲聞言卻是一呆,臉上的驚喜立刻凝滯了一下:“黑心花?什麼玩意兒?”墨雪舞張了張嘴,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電子芯片掃描之後,隻是說北堂淩銳身上有黑心花花粉的殘留,但這種花到底是什麼樣子、長在什麼地方,資料庫裡卻沒有任何記載。難道黑心花神秘莫測就跟龍神一樣,並沒有在任何史料中留下身影嗎?還是說這玩意兒實在太尋常,根本不需要記載?也不對,如果是這樣,北堂蒼雲為什麼一無所知?所以說電子芯片不是萬能的,它也有做不到的事兒。無論如何,檢測到黑心花總是一個巨大的收獲,至少說明囚禁北堂千琅和雲羽蝶的地方肯定有這種植物,這種植物既然不是遍地都是,那就有明顯的指向性了。問題是,誰會知道這種植物的生長位置?“我們先回王府!”北堂蒼雲立刻做出決定,“問問絕情、步天他們,說不定有知道的!”墨雪舞點頭,北堂蒼雲便一把摟住她的腰,施展輕功飛回了滄海王府。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府中居然有一位客人:藍清楓。看到兩人飛進來,他立刻起身:“你先彆高興,我來不是因為找到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而是受人所托,來問你一句話。”其實前麵這兩句鋪墊基本可以不要,如果真的找到,他絕對不是這個表情,所以北堂蒼雲示意他重新落座:“什麼情況?”坐穩身體,藍清楓居然微微笑了笑:“我想,你自己看比較合適。”他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絲絹,放在了北堂蒼雲麵前。北堂蒼雲有些好奇,拿過來打開,跟著就雙眉一揚:“這麼長?”疊在一起不過小小一坨,打開才發現這玩意兒薄如蟬翼,所以是長長的一條。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居然是丞相程明奕親筆寫的密信!密信的內容並不複雜,隻是問北堂蒼雲為何要支持北堂淩銳登基,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還說就算北堂蒼雲內傷嚴重,的確已經無法治愈,必須由彆人來做皇帝,北堂淩銳也不是最佳人選,至少還有北堂淩鏡和北堂淩錚。另外,北堂千琅與雲羽蝶遇害是否另有內情?如果真有內情,是否需要他們做什麼,如果有,請滄海王吩咐,為了保住朝龍帝國的江山,他們身為臣子責無旁貸,萬死不辭。最後說不管怎樣,隻要他還是原來的滄海王,他們誓死追隨,永遠等著滄海王王者歸來!下麵是程明奕的署名,排在第二的是杜煜川,接下來還有數位大臣,粗略數來,人數居然占了文武百官的三分之二!北堂蒼雲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愣了一下之後心裡便浮現出了一種幾乎沒有過的感動,這代表什麼?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這種不需要任何手段拉攏和維護的信任和追隨才是彌足珍貴的!尤其是最後那句,“隻要他還是原來的滄海王,他們就永遠等他王者歸來”,這句話所代表的信任已經不是語言能形容的了!所以儘管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北堂蒼雲的手卻微微有些發顫,顯然有些心潮澎湃。藍清楓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程明奕說了,他們早就想把這封信給你,可如果真有內情,怕你這王府周圍有人監視,反而容易壞了你的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實在沒辦法親手給你,才請我轉交。不過他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交給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又耽擱了一些時候,還說希望你明白,他們認的主子隻有你一個,誓死追隨你。”北堂蒼雲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把絲絹疊了起來:“是嗎?”藍清楓點了點頭:“是,程明奕還說,當日在朝堂上,你說要立二皇子為帝,他們之所以沒有反對,也是想著你做事有分寸,胸中自有一片天下,如果其中另有內情,也肯定有了全盤的計劃,如果他們過多乾涉,或許也會對你的計劃造成阻礙,才暫時隱忍不發。”北堂蒼雲默然片刻,終於笑了笑:“不愧是丞相和魏國公,朝龍帝國有他們,總算不至於讓我像原先那麼失望了,何況還有那些跟他們一起的朝臣。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怎麼知道你值得信任呢?”藍清楓就笑了,笑得很美很滿足:“我也是這樣說問的呀,程明奕說我是你認定的人,你的眼光不會錯,他們有多信得過你,就有多信得過我。”北堂蒼雲把那絲絹仔仔細細貼身收藏好,才聲音堅定地開口:“清楓,在保證絕對安全的前提下,帶一句話給他們。”藍清楓立刻點頭:“我會萬分小心,你說吧。”北堂蒼雲唇角一挑:“我永遠是原來的滄海王。”藍清楓立刻點頭:“放心,我會帶到的。那我先去忙了!”“不著急。”北堂蒼雲一把拉住了他,“我們這邊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但遇到了點麻煩,正好……步天,你們回來得太及時了!過來!”聯袂而入的是步天、瀟絕情和落月,等他們圍攏過來,北堂蒼雲接著說道:“剛才我們去禦書房見北堂淩銳,小舞發現他身上黑心花的花粉,有誰知道它最容易生長在什麼地方嗎?”步天立刻搖頭:“我聽都沒聽過。”落月也跟著搖頭:“不知道,從沒聽說過。”北堂蒼雲皺眉:“難道真的是什麼稀世奇珍?”“不是不是!”藍清楓突然連連擺手,眉頭緊皺,一副凝神思索的樣子,“我有印象,你們彆吵,我想一想!我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不不不,不是聽說,是在藍家傳下來的資料中看到的,好像是……幾百年前藍家一位家主記載的……我想想我想想!彆說話,彆說話,千萬不要說話!”其實沒有人說話,他這純粹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生怕打斷他的思路,幾人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