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心一愣,多少有些意外:“處子?她不早就是滄海王妃了嗎?怎麼……”“那誰知道,或許是滄海王不行呢?”江月紫順嘴說了一句,跟著又微笑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家,不能跟你說這些,是姨娘的不是!”月無心倒是無所謂,目光微微閃爍:“難怪殿下對墨雪舞那麼好,原來……”“好什麼,玩玩而已。”江月紫端起茶喝了一口,狀似隨意地說著,“她若早就是滄海王的人,淺月看都懶得看她,臟死個人!”月無心暗中琢磨著,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江月藍的腳。江月藍借著夾菜的當兒,悄悄看了她一眼,居然看懂了她傳遞過來的眼神,便故意低聲說道:“娘娘,話雖如此,可萬一墨雪舞趁機使彆的陰招暗算殿下,讓殿下對她死心塌地了怎麼辦?”“她敢!她若敢動淺月一根頭發,我活剮了她!”江月紫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必須儘早絕了這個後患,以免悔之晚矣!”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江月藍暗中得意,又往前湊了湊:“王後說的是,必須永絕後患!可殿下說了,墨雪舞能幫咱們狐族完成大業,所以殺不得,這……”江月紫看了她一眼,笑容陰冷:“殺是殺不得,我們不能把她最吸引淺月的一點毀了嗎?”江月藍一愣,跟著就反應過來:處子之身?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過早飯,江月紫就派人前來傳話,讓淩淺月立刻帶著墨雪舞前往碧婷閣,不得有誤。兩人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裡除了江月紫,還有江月藍和月無心。江月紫閉著眼睛斜倚在床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月無心坐在一旁,輕輕替她捶著雙腿。看到淩淺月進來,兩人要起身行禮,淩淺月揮手阻止了他們,上前幾步問道:“母後身體不適嗎?”隔了一會兒,江月紫才睜開了眼睛,卻是雙目無神,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就是不大舒服呢,不都說墨雪舞是神醫嗎?讓她給我瞧瞧該用些什麼藥。”淩淺月皺了皺眉:“既然身體不適,該當請太醫過來才是。母後的身體一向是由他們調理的,雪舞初來乍到,對母後情況也不了解,萬一……”話未說完,江月紫便一揮手打斷了他:“彆提那幫太醫了,我這毛病也有些時日了,不知請他們看了多少次,藥更是喝了不知幾籮筐,卻是好好壞壞,總是不能根治,否則我又怎麼放心讓一個外人來給我瞧病?”淩淺月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想起了幾日前墨雪舞說的那些話,便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暫時不曾說什麼,那意思卻已不言自明:這就是你說的,跟華綺羅一樣的問題?看懂了他的意思,墨雪舞卻隻是淺淺地挑了挑唇,同樣什麼也沒說。 “墨雪舞,你還站在那裡乾什麼?”見她居然不動,江月紫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瞧好了,也可算是大功一件,必定重重有賞。”墨雪舞略略施了一禮,神情平靜:“神醫什麼的,不過是世人的以訛傳訛,我也就是略懂岐黃之術而已。何況我這才吃了幾年乾飯,比不上太醫們經驗老道。再說我又是個外人,王後娘娘還是請太醫幫您瞧瞧吧。”“大膽!娘娘麵前竟敢無禮?”江月藍驟然一聲厲斥,臉色十分陰沉:“娘娘讓你瞧瞧,是看得起你,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麼厲害人物了,居然還敢推辭?不要命了嗎?”墨雪舞神情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就是因為我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才不敢隨意出手,以免誤了王後娘娘鳳體,罪過可就大了。”江月藍更加惱怒:“你……”“好了。”江月紫揮了揮手,語氣還算平和,“我聽淺月說過,你的醫術的確相當不錯,就給我瞧瞧吧。橫豎你開了藥方,是要拿給太醫看的,若是有什麼不妥,棄之不用也就是了。”墨雪舞不語,轉頭看著淩淺月。淩淺月唇角輕抿,跟著開口:“母後說的是,你就瞧瞧吧。我保證,就算你說的不對,也沒有任何人敢為難你,更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根指頭。”墨雪舞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給娘娘請脈。”江月紫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她在床前落座,然後把手伸了過去。墨雪舞左右看了看,拿起枕邊的一塊手帕展開,搭在她的手腕上,才把手指搭了上去:“娘娘是哪裡不大好?”哪裡不大好她當然心知肚明,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否則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江月紫歎了口氣:“就是、就是月事方麵的毛病。最近這段時間,總是覺得腰酸背痛,月事一來就淋漓不儘……淺月,這些話你不太適合聽,要不你先出去坐坐?”雖然兩人是母子,終究男女有彆,他在一旁聽著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便點了點頭:“好,我在外麵等著……”話還未說完,江月紫的侍女便入內稟報:“啟稟王後娘娘,陛下有旨,請太子殿下立刻前往淩煙閣見駕。”淩淺月皺了皺眉:“現在?”“回太子殿下,是。”侍女趕緊屈膝稟報,“陛下說事情緊急,請殿下務必立刻前往。”“淺月,那你就先去吧。”江月紫開口,“等墨雪舞開完藥方,便在這裡等你,你早晚過來接她就是了。”淩淺月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好,那我先過去看看。雪舞,你哪裡也不要去,我儘快回來接你。”墨雪舞答應一聲,淩淺月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這麼急著找他,難道事情起了變化?照理來說不會,距離八月十五還有近二十天,就算有變化,靈女應該先找他才對。等他出了房間,墨雪舞才接著問道:“好了,娘娘繼續說吧,還有什麼感覺?”江月紫輕咳一聲:“主要就是一出血就總是不乾淨,偏偏又不多,而且……而且好像還有味道……哎呀!糟了!”正說著,她突然驚呼了一聲,猛的把手抽了回來,一下子捂住了小腹,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緊張不安。墨雪舞倒是吃了一驚:“娘娘怎麼了?”旁邊兩人也是急得立刻上前,江月藍更加緊張地問道:“娘娘,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墨雪舞……”江月紫立刻擺了擺手:“不,不是,是、是又、又出血了,衣服都臟了……”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往下說,目光往自己**溜了一眼。江月藍立刻明了,趕緊點頭:“娘娘莫慌,我這就去拿乾淨的衣服!墨雪舞,你先到偏房去等著!無心,帶她過去!”月無心答應一聲,斜睨了墨雪舞一眼,倒是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敵意和鄙夷:“跟我來吧。”狐族王後要更衣,她作為一個俘虜當然不能在旁邊看著,墨雪舞起身,跟著她進了旁邊的偏房。月無心又斜了她一眼,跟著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我去瞧瞧姨娘,若是收拾好了,就過來叫你。”墨雪舞點頭:“好。”月無心轉身而去,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回頭冷笑了一聲:“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墨雪舞聳了聳肩:在這鬼地方,我又內力全失,還能怎麼亂來?難不成我會看到房門開著,就以為可以逃出升天嗎?我智商是不高,但還不至於笨到這種地步。江月紫這病就是子宮肌瘤,要想根治,除非手術切除。可她是狐族的俘虜,雙方的立場根本對立,開膛破肚這種事又比較難以接受,就算她說了出來,江月紫也不可能讓她動手。當然那正好,江月紫這種人,她還不想救呢!實在不行,等江月紫換好了衣服,就開個藥方,用不用隨便,應付一下算了。不過就算江月紫好對付,淩淺月已經基本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正想著,她突然感應到了一個算是熟人的氣息,立刻回頭一看,跟著有些詫異:“齊磊?你……不對勁!特彆不對勁!這不對勁,一個是齊磊。他哪裡還有平常冷靜自持、沉穩乾練的樣子,不僅麵紅耳赤,甚至連雙眼都變得赤紅,氣息更是急促而紊亂,甚至連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香氣!對有神醫之稱的墨雪舞來說,極容易判斷出他分明是中了極為厲害的**!北堂蒼雲曾經說過,狐族的**是天下一絕,不但無色無味,無跡可尋,而且隻需在一呼一吸之間就能進入人體,瞬間起效!一旦起效,哪怕是修為再高絕的人,都會完全喪失理智,六親不認,隻記得最原始的需要!齊磊的修為雖然也屬上乘,卻完全抵禦不了這極品**的威力,此刻他絕對不知道墨雪舞究竟是誰,隻知道是個女人,是他需要的女人!何況在**的控製之下,就算不是個女人,甚至不是個人,他都完全不在乎,隻要能幫他解除那足以令他爆炸的痛苦就夠了!更要命的不對勁,在這個房間裡!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跟齊磊所中的完全一樣的**!是真正的無跡可尋,就算對氣息敏銳到人神共憤的墨雪舞,也是在吸入體內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已經完全來不及采取任何措施!何況就算來得及也沒用,她身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已經被吃過虧的淩淺月拿走了,根本無法自救……不,不對,還有一樣東西,隻有一樣東西了!那是一支精美到人神共憤的玉釵,通體碧綠,上麵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還墜著用同樣的材質做成的流蘇,不似出自凡人之手,任何人見了都要歎一聲“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這支玉釵,是淩淺月送給她的,價值根本無可估量。無緣無故,雙方的立場又是對立的,墨雪舞當然不會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淩淺月卻根本不容許她拒絕,要求她每天都必須戴著,還隻能戴這一件首飾,否則就彆怪他不客氣。至於怎麼不客氣,他說了算。墨雪舞很氣,卻又不能不聽。人在矮簷下,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何況戴就戴,一支玉釵而已,戴了還能死人是咋地?也就是說,如果墨雪舞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製住齊磊,這玉釵就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僅僅是片刻之間,她便覺得渾身的血流速度都快到令人無法忍受,一陣陣燥熱更是湧了上來,血管仿佛要炸裂一般痛了起來,令她的理智漸漸逼近崩潰的邊緣,隻想著用什麼方法來發泄出這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她都在所不惜!也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齊磊已經腳尖點地嗖的飛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在她臉上、脖子上胡亂啃著,同時拚命撕扯著她的衣服,嘴裡呼出的氣息更是帶著令人作物的甜香!狐族**的威力,不隻是說說而已!墨雪舞立刻就反應過來,中招了,被人算計了!這分明是一場早就策劃好的陰謀,目的就是讓齊磊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奪了她的清白!這麼惡俗的戲碼和橋段,也就是月無心那樣的人才想得出來吧?那麼她的目的也就很明白了:隻要墨雪舞失了清白,淩淺月對她當然也就不感興趣了!可現在查出誰是主謀不是重點,重點是得保住清白呀!這好不容易淩淺月沒有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難道要便宜了齊磊這小子?墨雪舞一邊咬牙,一邊靠著僅存的理智拚命掙紮。奈何她本身已經被**折騰的幾乎沒了半點力氣,齊磊力氣又比平時大了許多倍,還占著內力修為極高的便宜,墨雪舞的掙紮對他而言形同虛設。更要命的是兩人剛剛撕扯了幾下,便聽撲通一聲悶響,墨雪舞整個人已經被齊磊壓倒在了地上,摔得她整個後背包括後腦勺都一陣劇痛!如果不是自救的本能讓她儘量欠起了頭,這一下說不定就要了她的命了!很顯然,這個姿勢對齊磊來說簡直太舒服了,他隻用一隻手,就把墨雪舞的兩隻手固定在了她的頭頂,把她控製得死死的,半分都挪動不了!嗤啦嗤啦幾聲脆響,他已經把墨雪舞的外衣撕碎,胡亂扔在了一旁!也就是現在是秋季,裡麵還有一層,否則就春光乍泄了!墨雪舞顧不上尖叫,拚命掙紮著去夠頭上的玉釵!幸虧她的手距離頭頂本來就不遠,癲狂之下的齊磊又隻顧撕她的衣服,居然很快就把玉釵拿在了手中!嗤啦嗤啦,又是幾聲脆響,裡衣也宣告粉碎,她上身已經隻剩下了抹胸!幸虧也就在這時,墨雪舞用能積攢起來的所有力量狠命一掙,總算成功地把右手掙脫了出來,跟著狠狠將玉釵刺在了齊磊胸前的一處穴道上!然後便見齊磊渾身一僵,跟著軟軟地癱在了她的身上,再也動彈不得!墨雪舞暗呼一聲僥幸,立刻拚儘全力把他推在一旁,喘了幾口氣之後才勉強起來,費力地脫下他的外衣穿在身上,這才往外跑去。可惜幕後主謀也怕隻靠齊磊一個人不保險,剛剛跑了兩步,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跟著便看到六名侍衛爭先恐後得奔了進來,個個雙眼赤紅,直喘粗氣,仿佛餓了多少天的狼,終於看到了鮮美的肉一般!!都被下了**?墨雪舞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點理智,主要是因為她日常與藥材為伍,也針對自己的體質服用過一些抗毒之類的藥物,身體帶有一定的抗藥性,否則這會兒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可這抗藥性畢竟是有限的,折騰了這麼久,她已經感到腦中陣陣發暈,渾身更是軟得仿佛掉進沸水鍋煮了許久的麵條,剛才走的那幾步路,都有一種兩條腿要纏到一起的感覺,哪裡還有力氣應付這六個被下了**的男人?儘管如此,她還是拚命握緊了手中的玉釵,咬牙想著如果對付不了他們,就乾脆自我了斷,跟北堂蒼雲隻好真的來生再見了!眼看著他們越逼越近,自知絕對沒有能力反擊的墨雪舞終於猛的舉起了玉釵,眼看著就要直接刺入咽喉!就在此時,那六個正往她跟前跑的男人突然一起飛了起來,瞬間向兩邊飛了出去,然後是撲通撲通的悶響聲和慘叫聲,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墨雪舞愣了一下,接著便看到淩淺月嗖的飛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摟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麵如寒霜,語氣卻異樣的溫和:“雪舞,你沒事吧?”雖然知道他們是敵人,可是這一刻看到他,墨雪舞還是渾身一軟,終於鬆了這口一直咬住的氣,直接癱在了他的懷裡,喘息著搖了搖頭:“沒事,清白還在……多虧了你的玉釵,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還你的……”淩淺月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語氣裡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我考慮不周,是我的錯,彆生氣,我會替你把這一切都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