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齊磊進來請示，說晚飯已經做好，要不要送過來。淩淺月點頭，招呼墨雪舞洗手吃飯。原本吃得挺安靜，可剛吃了一半，淩淺月就放下碗筷，咳得求死不能，星星點點的血跡再度染紅了唇瓣，他不得不掏出手絹捂住嘴，起身走到了一旁：“咳咳咳……不好意思……咳咳咳……影響你胃口……”墨雪舞搖了搖頭，等他咳完這一陣才皺了皺眉：“淩太子，你到底……”“什麼都不要說，你不懂。”淩淺月一揮手，完全不給她發問的機會，“或許不久之後，你會懂的。”墨雪舞沉默，片刻後吐出一口氣：“我總覺得你一心求死，所以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那麼肯定我可以幫你重返虞淵大陸，難道不應該更加珍惜這條命，好君臨天下嗎？”淩淺月挑唇，算是笑了笑，儘管笑容異常蒼白：“你不懂。”墨雪舞很有點兒抓狂的意思：從被抓到這裡到現在，她已經數不清淩淺月跟她說了幾次“你不懂”。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懂？當然，咱倆也沒熟到什麼都能說的地步，你不說太正常了……不好！豔骨歡又發作了！那股熟悉的熱流再度翻卷而起，墨雪舞歎了口氣，雖然不大好意思，又不能不說：“那什麼……”“嗯。”淩淺月似笑非笑，輕輕擦了擦唇上的血，“過來吧，我幫你把藥性壓下去。”墨雪舞也不廢話，上前幾步站穩：“你行不行？不行我自己忍一會兒，或者讓彆人幫我一下……”淩淺月搖頭，手指已經點在了她的眉心：“忍是忍不了的，除了我，也沒有人幫得了你，不然你以為月無心為什麼拿豔骨歡坑你？”好一會兒之後，藥性才被壓了下去，墨雪舞難受地垮著肩膀，眼都睜不開的感覺：“渾身軟……想睡覺……”“回去睡吧。”淩淺月其實也有點兒搖搖晃晃，“我也累了，想睡覺。”不多時，兩人便各自回房。淩淺月在忙什麼墨雪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從現在起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至少，儘量萬全。一覺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已近子時。黑暗中，墨雪舞的眼裡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到時候了！落月，希望上天眷顧，我們的運氣足夠好！棉被下，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隔了一會兒，竟然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以往任何時候，哪怕是天劫之日與封印對抗，很有可能一命嗚呼時，她都不記得曾經手心出汗，現在居然……淩淺月給她的壓力，竟仿佛比天劫之日給她的壓力還大。那個人，就是讓人那麼不敢小覷。便在此時，淩淺月突然推門而入，聲音有些發緊：“雪舞！”墨雪舞一驚而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