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跟著我到底想做甚麼。」對著後方緩緩說著。聽從傑爾的建議,安弗帝朝著城外走去,一走出城,便察覺到後頭有人在跟著,想必是為了要引他出來才讓自己往人少的地方走,不過對方很小心,都已經走到這樣荒涼的地方,還是不肯現身。四周除了幾顆突起的岩石外就隻有後方的森林可以藏身,已從四周布下的能力得知他的位置,之所以開口隻是希望對方可以主動現身。「你說說看我出來有什麼好處?」對方沒有現身隻是響應了這句話。「你不出來有什麼好處?」安弗帝正想看看傑爾對於自己這句話的反應時,卻發現他又不曉得消失到哪去,不過零碎的細語聲大概猜到了他的位置,似乎在跟對方談些什麼。不一會兒,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對方從岩石後方走了出來,果然是先前撞到的少年。「那些石頭算我給你的賠禮,不過我打算跟你同行一段時間。」「我拒絕。」「先彆拒絕的那麼快,他還有一個條件是你無法拒絕的。」傑爾不知何時回到了安弗帝身旁,看他臉上的表情與少年的表情,安弗帝覺得自己肯定被賣了。少年自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雖然有段距離,還是隱約看得出來他手上所拿的東西,的確是無法拒絕的條件:一抹耀紅在他掌上散發迷幻sè彩,除了傳說碎片,想不到其他可能,這樣的誘人光華,的確令人無法抗拒。流露出的渴望代替了言語向少年傳達了答案,他笑著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你們可以叫我路尼,未來必定是被全世界所知曉的名字。」「你確定真的在這個方向嗎?」路尼指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問著。「確定肯定加一定。」拉住想轉身離開的路尼這麼說著。「我改變心意了,你要去哪就去哪,我不跟著你了。」「來不及了。」照理說路尼要走,安弗帝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會大大地讚同,至少在五天以前是這樣,然而一個小小的賭約,改變了這樣的情況。就在五天前的路上,也是他們遇到路尼的第二天,傑爾提出了一個賭約,輸的人需要聽從贏的人的一個條件,不過這條件必須要在對方的能力範圍之內,另外對方有拒絕的權利,而賭約的內容便是:安弗帝無法與路尼同行超過七天。聽了之後,就算覺得對方有拒絕的權力有些奇怪,但是安弗帝所感興趣的隻是勝利的感覺,準確來說是贏過傑爾的事實,賭約的內容並沒有太嚴苛,經過昨天的一天的相處,就算不覺得能跟路尼相處愉快,起碼可以選擇xìng無視,眼不見為淨不是嗎?有信心可以達成,於是安弗帝就答應了下來,傑爾一如往常地露出詭異笑容,當下便覺得不太對勁,不過還是說服自身是錯覺而已。時間回到現在,看著傑爾興味濃厚的表情,嘴角的笑容讓安弗帝覺得先前的預感絕對不是錯覺,不明白的是,就賭約的內容來看,似乎沒什麼令人憂心的必要。即使路尼過去惹了很多麻煩,關於這點有理由相信,可就剩下兩天左右的時間,自認有信心可以撐過去,四階的能力者即使不能說是無敵,要應付平常人所惹出來的麻煩還是能夠解決。嚴格來講,路尼也不能算是個平常人,他也是名能力者,儘管是最基本的一階能力者,可是能力者除了本身的實力外,潛力也是一項值得關注的項目,當然以路尼對能力的運用方式來看,安弗帝很不看好他的潛力。鐵,這是路尼的能力,可以憑空造出鐵來,以一階的能力來看,頂多也隻能在身體表麵附上一層薄薄的鐵而已,而路尼也覺得足夠了,對他來講,能在指尖凝聚出一小點利刃就對借走對方錢袋很夠用了。不排除路尼很不長眼地惹惱了某個強大的存在,想了一想他的不長眼程度,決定將某位修正成數字比較貼切,而如果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安弗帝有理由相信路尼不可能活到現在。這麼想下來,隻要多注意一下,在未來的兩天不要讓他惹出甚麼事情來,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的理由,再次說服自身,可是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傑爾好像不曾做出毫無意義的事。「我們是要搭那艘船是吧?」路尼忽然開口,打斷了安弗帝的思緒。「除了那艘船以外,你覺得這裡還有其它的船可以搭嗎?」連指的哪艘船都懶得確認便回答了。從碎片的感應來看,應該就是在海上的一座小島,算算距離,大致與海圖上一座小島相近,安弗帝祈禱海圖準確,要是碎片是在海中,就算知道位置恐怕還是難以找到。「我又改變心意了,不要拖拖拉拉了,不過是區區一點水而已,我路尼怎會被它嚇到。」安弗帝首先心想:不過是區區一點水,要是你知道你旁邊看似無害的小孩是名至少七階的能力者,而且他的能力就是你口中的區區一點水,不曉得你會怎說。隨即又再想為什麼路尼會突然改變心意,雖然這個家夥說話不算話也不是第一次了,起碼也會有個誘因存在,看向船的方向,除了裝潢華麗之外好像沒甚麼特彆的。「快上船吧!再晚的話說不定就要開走了。」湛藍的海麵在夕陽映照下染紅,將眼中的一切拓上暮紅sè調,隻為了那短短瞬間,然後退去,將世界重新還給黑暗。「好看嗎?」安弗帝將目光留在夕陽消失的地平線自語著。「景很好看,隻可惜人沒在看。」聽到聲音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披著連身鬥篷,不過頭罩並沒有帶上,是名相貌姣好的女子,冰冷的表情卻是增添了神秘sè彩。「好景難得。」安弗帝將臉轉向女子。女子看著安弗帝,中xìng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人更難得。」留下這句話後,女子走了開。而在她離開不久,又有一人出現在安弗帝身邊。「你好,我叫幻月,可以聊一下嗎?」麵對突然搭話的青年,安弗帝沉默以對。「我不是甚麼壞人,隻是想聊一下而已。」安弗帝看著對方,試圖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麼,過去的旅途上也有不少像他這樣的人會四處找人搭話,總覺得他的目的跟以往的人不同,不隻是想單純的認識而已,似乎還有其它的理由。「我想你應該還有其它的理由。」「你說的沒錯,我想問一下你對於傭兵界的第一人知道多少?」毫不掩飾地表明了他的意圖。對於幻月的問題,低下了頭回想著,傭兵界第一人,說起來席斯好像曾經說過狂是傭兵界的第二人,第一人也隻是聽過些許的傳聞,隻知道他是唯一委托成功率百分之百的人,其中也包括不少危險的高級任務。不過也隻是聽說而已,詳細的情形並不了解,估計知道的人不會太多,關於他的情報好像迷霧一般,看得見卻抓不著。「不好意思,關於他的事我也不清楚。」「真是太可惜了。」失望之情在幻月臉上表露無遺,好像他的臉是一麵鏡子,反映出他心中所想。幻月獨自走了開,安弗帝望向漆黑的海,似乎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打算回到的房間。幽暗的清晨,船在海麵上增添了一道長長波痕,安弗帝站在船首向前遠眺,陽光還未撒落,卻也能觀賞朦朧的流動,沒過多久,太陽從地平線探出頭來,世界頓時被光亮席卷,象征新的一天的開始。「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呢?」傑爾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冒出。「我還以為某人現在應該在**沉沉睡著呢!」傑爾笑笑不作反駁,對於安弗帝的玩笑話並沒有在意,將某人換作是路尼的話,倒也符合現實的情況。「不過,你怎會這麼早起來?小孩子還是要多睡點身體會比較好喔。」不自覺地擺出了長輩的姿態,或許在安弗帝的心中,還是選擇把傑爾當成是一般的小孩,或者應該說是安莫德的替代。「因為我有預感等下會發生有趣的事。」傑爾的話讓人突然感覺到清晨的寒意。「是有多有趣呢?」安弗帝試圖從傑爾口中問出等下可能會發生的事,不過他隻是笑笑沒有回答。儘管在船上也蠻無聊的,不過傑爾口中的有趣程度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就算是有一定的準備還是不見得承受得起。「這次隻能算是插曲而已,不會發生甚麼大事的。」本來安弗帝還想再確認清楚,不過轉念想想,傑爾好像都是主動把想說的先說出來,既然他沒有再說的話,就是表示剩下的話他不想說,再問也隻是徒勞。事實證明傑爾沒有浪費時間的打算,一道身影向著安弗帝的方向走了過來,是昨天那名女子。微微點頭示意,女子微愣,隨後也點了下頭,算是回應,沒有開口,因為感覺女子不希望有人打擾,說起來還不曉得她叫甚麼名字,也不是很重要,名字隻是代號,重要的是彼此互相認同的那分關係。如果隻是她的話,不覺得有會什麼有趣的事發生,感覺女子不像是會惹事生非的人,就算有也應該是彆人找她的麻煩才是,這樣想來應該還會有其它的事發生,或許是另一個人的到來。安弗帝看望四周,沒有看到其它的身影,女子突然開口:「你在找什麼?」「沒有,沒有找什麼。」安弗帝說話有些結巴,畢竟剛剛的舉動時在是有些失禮,雖然女子看起來沒有介意,可是安弗帝卻沒辦法不介意。得到答複的女子將頭轉回海上,彷佛在欣賞著風景,安弗帝也不清楚女子的想法,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沒生氣。「妳怎麼會這麼早就上來了?」原本是想緩和彼此間異樣的氣氛,問題一說出口又後悔了,這個問題對於不算相熟的人來說並不太合適。沉默成了兩人間彼此的默契,安弗帝怕是再說錯話,而女子或許隻是單純的不想說話,也或許是在認真思考著答案。太陽已爬升了上小半邊天,船上也開始傳來零星的人聲,安弗帝猶豫是向女子告辭再走,還是就這樣默默地離開會比較好,選擇權決定在自身手上,隻是後果如何卻是難以預料,人總是想選擇結果,但往往能選擇的隻是行動。「原來你在這!我可找你好久了。」路尼的聲音忽然響起,安弗帝突然覺得他的存在也不全是壞處,用眼神向女子示意,等到女子也若有似無以地回應後,才離了開,往路尼走過去。「怎麼了?找我有甚麼事?」響應的是路尼的詭異笑容,直覺就是有麻煩,而且還是很大的麻煩,他滿臉笑容地說:「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不好。」立刻回絕,先前的半分感激早已煙消雲散,隻是他的回答顯然在路尼的預料之中,從他表情絲毫不變就可猜出。「不要這麼絕情啦,我隻是想跟你借一下碎片而已,不用太久,隻要這兩天就好。」安弗帝皺眉,思索著路尼剛剛所說的話,碎片的重要xìng自然無庸置疑,雖然原本有一半是屬於路尼的,在交易成立後,所有權已不在他身上,至於要不要借讓他很是猶豫。這艘船是孤立在海中,就算遺失隻要能在靠岸前找到即可,可是賭不起,好比剛才的女子,估計也是五階的能力者,如果她有意搶奪,自認不是對手,而且船上的人不在少數,風險自然隨之攀升。「我以我的名義保證,時間一到立刻還你。」路尼也猜得出安弗帝的考慮,可是他所作的保證能相信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最後安弗帝還是決定選擇相信,將碎片交給路尼後,看著他小心翼翼收起,多了幾分信心,不過對於他要碎片做什麼,雖然好奇但也不打算追問。「你真的放心把碎片交給他喔。」傑爾的聲音再次冷不防出現。「不然你覺得我不該給他嗎?」「既然如此就當我們的賭約提前結束,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的要求了。」安弗帝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想了想後,難道傑爾的目的就隻是要將碎片離開自己身上?隻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卻是連猜都猜不到半個。「當然你可以選擇保留,等到之後想好再跟我提出條件,我會建議你選擇這個,因為……」傑爾沒有再說下去,顯然不想現在說明清楚。「就聽你的吧。」按照原先的想法,安弗帝本來是想提出個玩笑般的條件,像是倒立行走之類的,不過傑爾的話讓他打消了這樣的念頭,或許接下來非得靠他的幫忙也不一定。接下來的一天,除了總是見不到路尼的身影外,倒也沒發生甚麼特彆的事,或許昨天那位青年幻月再度找上來也能算得上,不過他隻是問了有沒有任何關於第一人的傳聞而已。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再次迎來早晨的陽光,這樣的rì子平靜到有些無聊,安弗帝暗自抱怨著。航行的rì子很無聊,安弗帝現在深刻地體會,如果能的話,可不可以不要再持續體會,現在已經深深記得了,再經曆也不會加深多少印象,雖然這話可能還需做些修正,因為也許能加深痛苦的印象。可能是聽到他的祈求,前方的地平線籠罩著朦朧的霧氣,彷佛一道霧氣波浪,估算著船的速度,大概再十餘分鐘就會進入。希望不要持續太久,要是迷失在其中,也許就出不來了也說不定,安弗帝貪心地再度祈求。而這次顯然沒有太大的效用,霧不僅持續了一個早上,而且還是相當濃密的霧氣,僅能勉強看見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的視線根本無法航行,為了安全的考慮,船隻隻能停止,靜靜等待霧過去。一個早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至少已經足夠造成恐慌了,雖然人們強作鎮定,埋藏在眼神中的不安還是反應出了真實心情,如果接下來的幾天還有這種大霧的話,想必恐懼瘟疫將會彌漫。這樣的猜想也隻是想想罷了,如此的大霧也不是說有就有,更彆說是接連遭遇了,不過這片海域似乎有個傳聞,隱約有點印象。發生的時代已經有好幾百年了,也或許是好幾千年了,傳聞這種東西彷佛好酒般越沉越香。據說這片海域也曾經發生過大霧,而被看見進入大霧的船,在霧散去後竟然就像蒸發般,從此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夜幕再次垂下升起,新的一天到來,如出一轍的早晨依舊,船員仍舊堅守自己的崗位,早早便在甲板上穿梭,忙著清理收拾的好像永遠也忙不完。望著海平麵,算算太陽的位置,差不多也是昨天霧出現的時間了,希望是太過多慮,昨天的那場隻是湊巧罷了。安弗帝仔細觀望著,想看出是否有任何的端倪,不過以昨天那片霧的突然xìng,怕是徒勞無功的,隻有靜待時間的流逝,才能得到答案。然後片刻,地平線再度彌漫在霧氣之中!不禁開始認真思考有關傳聞的真實xìng,如果為真,要是找不到方法,或許就會一輩子都無法脫離,可惜傳聞之中並沒有給出太多有用的信息,除了它的危險xìng之外,幾乎是甚麼都沒提到。霧還是散了去,原本還擔心這次的霧會不會散,到了中午,霧便開始散去,粗算起來跟昨天的霧差不多時間散去。安弗帝試著尋找傑爾卻不見他的身影,而路尼也依舊不見他的蹤跡,女子跟幻月倒是找著了,兩人正站在甲板的最前端,似乎在討論著什麼。不過有一點略感意外,船上的人還是像昨天般擔憂帶有幾分茫然的神情,而不是猜想中的恐慌。「你來了。」女子看著安弗帝陳述事實。「妳知道更多關於這場霧的事嗎?」女子搖頭,三人頓時陷入沉默,就目前的信息來看,幾乎沒有甚麼能做的,除了大霧以外,似乎沒什麼異狀,可是這樣的霧,就有風之能力,但也無法吹散。對了!一個想法閃過安弗帝腦海,不一定要吹散它,隻要能……清晨時分,三道人影已聚在船首做最後準備,灰暗天sè與淡淡薄霧掩蓋了他們的存在,不過稍後他們的存在將會全船皆知。「現在要退出還來得及,我無法保證會有甚麼後果。」「大不了跑給他們追囉,有她在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麼嗎?」指著女子半開玩笑地說,某種程度上幻月所說的也是事實,以她六階的封印能力,很多事情隻是想做與不想做的問題,至於後果不是沒有,隻是不用考慮。女子沉默,既不讚同,也不表示反對,對她來說回應與否大概也不會改變什麼,既然如此就無需反應。「出發囉,就讓我們好好大鬨一番。」幻月率先行動,語氣中輕狂讓人覺得年輕氣盛,那種不計後果的瘋狂或許在彆人看來是不理智的行為,然而那種行動力卻是很多人用諸多理由掩蓋過去,不是不能做,而是用種種借口讓自身的不作為合理化。安弗帝似乎也被感染,有點躍躍yù試的感覺,在有了能力後,很多以前不可能的事都突然變得理所當然,那種到處充滿挑戰的感覺幾乎不複存在,而最近的經曆,又找回這樣的感覺,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呢?一道身影浮上心頭,說起來是從傑爾出現以後,說起來他現在在哪呢?感覺他總是會在事情結束後突然跑出來,不如問問看幻月,說不定以他三階的偵察能力有辦法找到他也不一定。「幻月,你能幫我找一個人嗎?」幻月停下腳步露出思索的表情,不過他的答案卻是令人失望:「我隻能看到想看到的地方,沒有辦法直接追蹤特定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大概位置我想我有辦法找到。」「這樣嗎,那就算了,還是趕快行動,不然等到霧來了,就晚了。」在幻月的帶領下,三人避開了船員,快速的往駕駛室移動,是的,他們的計劃便是控製駕駛,讓船不要開進霧裡,就前兩天的情況來看,如果改變航向的話,說不定就能避開那詭異的大霧,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就是離開大霧的關鍵。「就在這扇門後麵,不過我沒看到可能是能力者的人。」幻月的話剛說完,女子便破開了門,然後將能力外放,整個駕駛室的人彷佛石化般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女子說她的能力是封印,安弗帝可能會猜想是石化能力或是更強力的時間靜止之類。「可以先解開船長的禁製嗎?還是你們之中有人會開船?」其中一人忽然恢複了行動能力,直接表示女子的回答,隻見他滿臉驚恐,顯然還沒理解現在的情況,於是安弗帝也僅是示意要船停下這個指令而已。在對方一番cāo作後,整艘船如要求的停了下來,稀雜的人聲取代的船隻運轉的聲音。「現在要怎麼辦?」未儘興的神情流轉臉龐,顯然是對這次行動如此簡單感到失望。「還能怎辦?隻有等……」安弗帝突然停下,眼前的景象讓他原本的話無法說下去。濃霧再次彌漫在地平線……「你們是誰?難道不曉得這裡是機房重地,閒人勿進!」「你不認得我嗎?剛剛可是我……」安弗帝話講到一半就被剛才講話的男子推出了門外,同時附贈了一聲金屬撞擊。「我們闖進來挾持你們的。」對著冰冷的鐵門把話說完,當然鐵門並不會給予任何響應,隻會忠實地存在著。幻月在此時開口:「你們有人知道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霧散了後感覺世界都變了一樣,就好像……」停了下來,似乎是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來表達。安弗帝感覺想到了什麼,往人群密集的地方看去,試圖證實腦中的猜想是對的,隻見來往的人群依然一副故作鎮定的表情,彷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地交談著。這和平不過的景像在此時令人感到不協,這幾天的大霧下來,如此平凡的景像正因為它的平凡而不平凡,不平凡中的平凡如同平凡的不平凡一般,同樣令人感到不和諧。「不是世界變了,而是世界不變了。」安弗帝對著兩人說出他的猜想。在這樣的想法下,一切的事情便說得過去了,為什麼船上的人隻是驚慌而沒有sāo動,也說明了為什麼剛剛的人會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地趕人出來,雖然還是有些沒辦法解釋,那就是為什麼他們沒有受到影響。是因為能力者嗎?三人剛好都是能力者,如果是這樣的話,路尼應該也不會受到影響,就算他的能力還沒到三階,至少有這個可能xìng在,要是能找到他就能夠確認了,雖然還有傑爾這個選擇,不過要想找到他相形之下難上太多。「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即使知道了這件事,可是跟離開這好像沒有直接的關係。」幻月道出了事實。即使明白了這件事,依然無法改變事實,這場大霧依然將他們困在其中,隻要找不出離開的關鍵,那麼成為傳聞中的一部分也是遲早的事,也或許就這樣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與世界隔絕。「你覺得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女子彷若自語般問著。幻月沒有響應,而安弗帝也沒有,如果做出虛假的保證隻是在安慰而已,現在所需要的是方法,而不是安慰,封閉循環的時間一定存在著某個破綻,找到它或許就能解決一切。「為什麼我們不像其它人一樣忘掉一切。」女子再度開口,似乎是對此有著想法在。女子的話讓安弗帝重新思考這現象的意涵,要是沒有特彆的原因的話,為什麼不像其它人一樣也忘掉一切,這樣的話不是更為徹底,讓人迷失於其中直到最後,換個角度來想的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的話,那就表示它的力量並不如想象般強大,即使是幻月三階能力者的身分也能不受影響。可是以女子六階的力量仍然被困在其中,其中的反差實在令人費解,或許是某種極端的力量或是技巧,才會造成如此的情況,也就是說用對方法的話,一切都會迎刃而解。關鍵究竟是什麼?「看來你碰到麻煩囉,還記得我們前幾天的約定嗎?我可是有遵守的打算。」傑爾自顧自地說著,絲毫不在乎他們有沒有注意在聽,將視線定在安弗帝身上問:「打算現在用掉那個條件嗎?」實在很難開口說不,而且現在的情況來看,也確實需要他的幫助,於是安弗帝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這個提議,雖然也很想問傑爾這段時間到底去哪了,這件事並不急著現在開口。「我給你一個提示好了,傳聞是假的,」女子本想開口,不過傑爾很快地接著說:「確切來說是不完全的,它所記錄的隻是事實的一部分。」顯然這個答案足以讓女子停下插話的衝動,靜靜等待接下來的答案。「你覺得他們的世界有多大?」女子沉默,沒有辦法從這句話得出傑爾想表達的意思。觀察女子的神情後,傑爾又繼續說:「如果有一樣東西從你所能認識的世界離開了,是不是跟消失是差不多的意思呢?」如果不是像傳聞般地消失,而是離開了所能認知的世界,譬如是到被稱為彼岸大陸的所在,就會給人從此消失的錯覺,畢竟兩個大陸的交流,即使是現在也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即使傳聞是假的,又怎能說明現在這種情況?」安弗帝不解地問著,沒辦法從提示中,找出突破的關鍵,不過傑爾卻隻是笑笑,不再作任何響應。倒是女子說出了傑爾隱含的意思:「如果跟傳聞沒有關係的話,就是有人在幕後策畫著這一切。」她的眼神停留在傑爾身上。「那個……妳是在懷疑傑爾嗎?我相信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他還……」安弗帝本來還想說些甚麼,不過女子卻已開口:「莉語,這是我的名字,我不是在懷疑他,隻是我不喜歡他。」「莉語嗎……總之我相信傑爾沒有惡意的,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先不管妳喜不喜歡他,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該如何從這裡出去吧?」幻月適時地插口,將話題轉回。「不用討論了,解決方法就是這樣。」無形的力量自莉語身上向外擴散,空氣在瞬間稠密起來。感覺平常習慣的能力在消逝著,就像魚兒離水般,如此陌生,整個世界彷佛都在排斥自身的存在,這就是她的能力嗎?安弗帝在此時仍不忘如此猜想,同時也感歎封印能力的強大,隻是不明白為何莉語要突然如此,不過答案很快地揭曉。在莉語的思考裡麵,既然不是傳聞的話,就是能力者使用他的能力造成了現在的情況,那麼就將一切封印,將其它能力者的能力無效化,而最有嫌疑的人自然是在場的幾人。當封印的能力籠罩幻月的時候,異狀突現,世界彷佛重建了,甲板上零星的人群,一切既有的事物依然存在,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不協調的感覺消失,這是原來的世界,不知為何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兩人的視線放在幻月身上,彷佛在等他的解釋,而幻月也很乾脆,沒有否認隻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莉語收回了能力後便離了開,安弗帝本想叫住她,不過想了想並沒有甚麼很好的理由阻止她,或許對她而言事情已經結束,至於背後的原因不在她想知道的範圍內也不一定。和莉語不同,安弗帝對於這件事情的始末很有了解的興趣,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對著幻月說:「不知道你對於這一切有什麼話好說?」「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我會把一切都跟你說,隻不過有個條件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你認為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安弗帝似笑非笑地說著。「我相信我有,而且我也不覺得你會拒絕。」語氣中的自信,讓人難以理解,卻猜測的沒錯,即使沒有其它原因,安弗帝也不會拒絕他的條件。「你就說說看,如果你的理由值得的話,我想我不會否決你的條件。」「還記得我問過你關於傭兵第一人的事嗎?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找到他,而我在船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這前提下行動的,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才能跟你講更進一步的信息,否則的話我將會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