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沒多久,安弗帝就看到了兩個身影。「他有說些甚麼嗎?」路尼故作冷漠的語氣反而顯得他的不自然。如果他甚麼都沒有問,安弗帝也不曉得該選甚麼時機說出,即使都是同一句話,甚麼時候說出的意義也都不儘相同。在接受到轉達的話語後,路尼沒有追問,從他的神情猜想,應該是受到相當的感動,也或許還有不少愧疚參雜其中。留給他獨自思考的空間,安弗帝默默退到一旁,隨即感受到傑爾的目光,不禁問道:「乾嗎?用著這種眼光看著我。」「沒甚麼,隻是想送你一樣東西。」他說話的同時,從懷中拿出了一條jīng美的項鏈。通體的霧銀sè澤高貴典雅,鑲嵌其上的湛藍寶石彷佛有種誘人心神的魔力,讓安弗帝的手不自覺撫上,溫暖祥和的觸感自指頭回傳,帶來沁涼寧靜的舒適感覺。滿意歸滿意,可要收不收下又是另一回事,因為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實在很難不去懷疑背後的目的。「這東西我不能收。」安弗帝斬釘截鐵地說著,生怕一個猶豫就會改變心中的想法,眼前的項鏈比起傳說碎片絲毫不為遜sè,都有令動人心神的奇異力量,讓人不自覺想要擁有。「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傑爾無視被推回眼前的木盒,眼神反而是向路尼方向飄去,其中的意思自然可見。而這一點時間,也足夠讓一個人改變想法,將手收回,算是默認這個事實,相信即使不是這時候,傑爾也會找另外的時機,就是要把這東西塞給自己,儘管這東西是自己樂意接受的,對於這樣半強迫式的作法還是有些無奈。「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要的碎片嗎?我把他給其它人保管了。」如果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有所預期的話,安弗帝或許會有很大的反應,當然那種反應也隻是一時的,不會真為了這件事而失去控製,畢竟對象到底是傑爾,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在。「要是你有信心可以打敗巴列舒,我可以現在就跟他要回來。」傑爾在看安弗帝的表情變化後,又說了這句話。而這個理由確實讓人猶豫,巴列舒的威脅是無庸置疑的,可是碎片的重要xìng也是一樣,甚至猶有勝之,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安弗帝的確沒有對抗的力量在,但如果還在他手裡,恐怕還是會選擇留下,即使這個選擇伴隨著死亡。「既然你覺得這樣做比較好的話,我也沒有意見,不過等我有辦法對抗他的時候,我會向你說的。」即使沒有剛才的項鏈,也是會做出同樣決定。「我等著你,希望這個rì子不會太遠。」「我會的。」安弗帝看向傑爾,露出自信的笑容,先前芥蒂似乎已經消散,不是沒有發生過,而是選擇了接受。或許是看到路尼這個實際的例子,說穿了他們兩人也隻是個誤會,雖然比平常的大了些,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也都明白對方的立場,而安弗帝和傑爾不也相似,隻是他不明白傑爾的理由,然而相信有時並不需要理由的存在,選擇相信就已足夠。「差不多該決定接下來的方向。」傑爾指了指太陽,暗示正午的接近。安弗帝隨即感應新得到的碎片,波動的世界立刻在腦海成形,這麼多次下來幾乎意念一動便可以進入,似乎沒有太遠,不過也沒有到很近的樣子,還不能確定是在哪裡。「我累了。」路尼坐在一旁的石塊上說著。安弗帝看了他一眼心想:且這句話要說也應該是對傑爾說,我又不知道斜陽穀在哪,對我說又有甚麼用。他向傑爾瞄去,看到對方雙眼直直看著自己,乾脆也光明正大地對視,相信對望的那人肯定能夠猜到此舉所要表達的意思。「我們已經到了啊!」傑爾故作驚訝說著,彷佛對於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安弗帝看看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跟泥地外,沒有看到任何凸起的東西,更彆提有像山的存在,如果這也叫穀,那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平整的一個穀了,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起伏。「有人規定說叫作穀的不可以是平原嗎?」像是回應安弗帝質疑的眼神,傑爾如是回應。這麼一說,安弗帝也想起來以前走過的地方,是有些地名跟實際情況完全不符的情況,同時也不小心看到路尼坐的石頭似乎可見三個字,看起來就像是斜陽穀。「如果你有附近的地圖的話,你會發現這邊看起來會有一圈的泥地,而當初有人錯以為這裡是山,便把它稱為斜陽穀了。」傑爾化身為導遊,適時解說著。知道它名字的由來固然不錯,但也可有可無,現在更為重要的是到了斜陽穀這件事,不曉得席斯在哪裡?要是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會不會嚇一跳呢?想象他可能出現的表情,安弗帝自然地露出微笑。「如果不想睡在這裡的話,還是再多走一會。」聽到傑爾的話,路尼雖有些不情願,還是站了起來,天邊的紅輪已經快貼到了地平線,一旦落入地平線下,漆黑的夜晚確實不適合行走,而這裡也不像適合睡覺的地方,要走的話還是趁現在來得好。席斯現在還在這嗎?安弗帝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隻是說斜陽穀在這,並沒有說他在這。傑爾若有所思地看著安弗帝說:「再走一會就會知道了。」對於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即使不被接受,傑爾大概也不會理會,一般人應該不會開這種玩笑,隻是很顯然地傑爾不屬於一般人的範圍之內,換句話說也就是這種事他是可能做的出來。假使抗議有效的話,安弗帝不介意多抗議幾次,最起碼傑爾還是說再走一會就會知道,總比遙遙無期的未來來得實際,再退一步來說,都已經到這裡,總是要確認一下才會甘心,所以現在除了繼續也沒有其它的可能。「這地方真的會有人在嗎?」然而看望四周,除了幾個殘破的石柱外,完全看不出來還有其他可能是人為的痕跡,而石柱的表麵的殘破痕跡透露時間的流逝,即使真的有人也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如果你真的這麼覺得,我們也可以現在就離開。」傑爾雖然這麼說,腳卻沒有半分移動的意思。安弗帝看看即將落下的太陽以及眼前的傑爾,說沒有掙紮絕對是自欺欺人,但是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是真正想知道的,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附近除了幾個殘破的石柱外,有的也隻是土黃的泥地,難不成是在地底下彆有玄機?當然這個荒唐的想法很快就被排除,某種意義上倒是希望如此,最起碼是找對了方向,接下來隻要動手做就是,即使要花上一點時間也好過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期間,漸長的影子透訴著無情的訊息,要是不快點決定該怎麼做,路尼可不會體諒,肯定會提出抗議。突然一小枚火球突然出現,向安弗帝shè去,倉促之間他僅是勉強擋個大概,不少餘波還是化作熱風拂過,雖驚不怒,更多的是種喜悅之情,這樣的火焰除了席斯外還有誰能發出!安弗帝正想打個重逢的招呼時,麵對的卻是更多同時也更為強勁的火球,下意識地做出防禦的舉動,數道風刃迎上,畢竟火球爆破後的衝擊力道還是有所顧忌,儘可能在沒貼近前將其引爆。有些困惑,但想想席斯的xìng子後,這樣的事他倒真有可能做得出來,果不其然又是一顆火球成形,威勢比先前加起來更甚,不小心應對的話怕是會吃上不小的虧。好強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安弗帝將能力分流雙手,再從雙手化作氣流交纏在一起,形成顆渾圓的風球,不同於外表的圓潤,狂爆的氣息在其中不停流轉,一旦爆發其中的能量肯定會有不凡的威力。兩股力量沒有多久便碰撞在一起,爆發出更為強大的能量,即使是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熱風刮過皮膚訴說它們的曾經,更遠的路尼也感受到強勁的能量,腳步向後退了幾步。安弗帝調動能力用出陣陣清風,將飛舞的泥沙壓回本來屬於它們的地方,然而這一舉動讓他感到了不對勁,因為四周除了殘破的石柱外,沒有應該出現的東西,也就是席斯的身影。如果說是開玩笑的話,做到這樣也太超過,不過想想不遠的傑爾,還是修正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做到這樣也就夠了,至少席斯不像會如此的這種人。很快地又是數個火球襲來,就在安弗帝打算用出風刃時,眼前卻已有三道風刃向著他攻來,原本凝聚起來的能力不足以完全擋下,轉而製造一股風場將自身快速帶離原地。安弗帝看到先前所站之處已經多了個不小的坑洞,不禁慶幸閃避的及時,如果這些攻擊打到身上,就算不會致命也是會承受不少痛苦,況且在情況不明的現在,保持良好的狀態是很有必要的。彷佛是為了回應安弗帝的謹慎,一顆火球一顆風球先後成行,就像是剛才的一幕重現,不過現在兩者的目標皆指向同一人,而作為目標的安弗帝也明白如果不好好應對將會有不少傷痕添上。安弗帝舉手對著虛空三揮,交織出一個米字,不隻是徒具外型而已,在手揮過的同時,能力也同時留下了痕跡,等到三道交互的風刃重迭,在彼此的牽引下合成一股螺旋。正打算導引它向前擋下眼前的威脅時,一道聲音讓他打消了這個打算。「安弗帝!不要!」這道聲音的源頭是個紅發的男子,熟悉的聲音與似曾相似的身影正與腦海中的席斯重和。安弗帝再一次轉化外發的能力,向著厚實的大地硬撼而去,借著反衝的力量暫時騰空躲開即將到來的攻擊。一個更深的坑留在大地身上,不過要不了多久,時間將會撫平這些痕跡,就像過去千百個rì子一般。「好久不見。」安弗帝看著逼近的身影,短短四個字已然說出,語音方落卻是一道強勁的力量拉著他身體移動,如果這是久彆後的感動,不得不說是個相當奇特的招呼方式。而所期待的重逢話語還沒來得及聽到,一連串的責備倒是已經收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麼?你知道在那個圓環內做出那樣的是代表著甚麼?如果你不要命的話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不用用這麼白癡的方式。」一段話下來,安弗帝卻是一句話也聽不明白,不過有件事還可以感受到的,如果不是在乎,哪會采取這麼激烈的行動。「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看你說的好像有生命危險一樣。」鞍弗帝笑笑打趣著,不過看席斯有些僵硬的表情,也能夠明白或許事情要比想象的嚴重。「怎麼了嗎?」見席斯沒有回話,他小心地問著,隻不過對方的表情反而更加地難看。「你也不用用那樣的表情看著他,如果不是也做過相同的事,怎麼會知道它的危險xìng呢?」傑爾突如其來的聲音彷佛是按開關的那隻手,席斯臉上的僵硬馬上換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用一見麵就打擊我吧,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有哪裡不小心惹到你了。」「沒有,隻是覺得你的表情應該會蠻有趣的。」傑爾的理由讓席斯汗然,同時在心中想安弗帝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渡過的。安弗帝走出門外,可以看見昨天殘破的石柱,裡頭已經有了一人儘情活動,從這裡看去,除了一些細微的動作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以席斯大開大合的打法還是能看個大概。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似乎可以猜到些甚麼,感覺上那地方的古怪跟石柱脫不了關係,因為所有的攻擊幾乎都是從石柱發出,隻是由不同的石柱在不同的角度發出。席斯的專注無庸置疑,即使有人靠近也都沒有發現,安弗帝稍微想了一下決定來個小小的惡作劇,脫手兩道風場朝向席斯雙腳,雖然沒有殺傷力,但會像踩在濕濘的泥地般,變得難以移動,而時間點正好是選在他打算閃避的同時,一點點的阻礙都可能使得原有的計劃被迫更改。他的目的達到了,在席斯感受到雙腳傳來的異樣時,熊熊的火焰自身上竄出,瞬間席卷了身旁的攻擊,就連腳上的風場也被吞噬。安弗帝正打算打個言語上的招呼時,席斯卻像昨天一樣拉著他離開,力道比起昨天來好像更多上了一絲絲。席斯看看周圍,像是確認著甚麼,隨即用苦笑換下了謹慎:「你要開玩笑也看一下地點吧,我可不想因此莫名其妙丟了小命。」「有這麼嚴重嗎?剛才的攻擊就算是硬扛也不會受傷吧。」看著席斯誇張的反應,自然是不解。一個憐憫的眼神落下,安弗帝突然有種被嚴重羞辱的感覺,直接被說成笨蛋也比這個好受。「你說得沒錯,剛才的就算再來個兩三次也不會有事,可是它下一次的攻擊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回想著昨天的情景,好像每一次的攻擊都比先前強上幾分,彷佛用幾分力,攻擊就是幾分。「在那個範圍內,會根據所發出的能量生成相應的攻擊,另外也會根據狀況,發出更強的攻擊也不一定。」「所以我剛進去後攻擊也會變成兩人份嗎?」席斯想了一下,然後說:「不知道,不過我沒有拿命嘗試的勇氣。」這樣的回答自然令人無語,直接把它當成玩笑話無視,但也能解釋為什麼昨天席斯會急著將人拉出。「為什麼你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安弗帝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問著,令席斯有些受傷,算是小小報複一下剛才他的憐憫眼神。「要是你在這邊待了幾個月,每天都在這邊練習,我相信你也會很清楚。」語氣中似乎有些無奈,不過就安弗帝對席斯的了解,那份無奈肯定是裝的,沒有抱怨的陪練可是不好找。不曉得他進步了多少?記得離開的時候還隻是三階,說不定現在已經四階,想到這安弗帝投以詢問的目光,幾乎是目光對上的同時,已經知道了答案,那份得意並不是隨便裝出來的。「有沒有興趣重新認識我的能力呢?」席斯語氣中隱含的急切,彷佛是想要證明他的力量。安弗帝想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而既然要戰自然是有幾分好勝心,就算是練習也不會想輸。在破壞力上麵安弗帝自認比不過席斯,即使是速度也相差有限,唯有靈動方麵有著強烈自信,若將這點差距放大,等於掌控了節奏,如果攻擊不到對方,再強大的威力也隻是浪費。對於安弗帝的打算席斯也是明白,即使明白卻沒有辦法改變,與其用不習慣的風格戰鬥,倒不如將個人風格貫徹,即使是輸了也不會有所遺憾,況且勝負之數現在還很難說,席斯有自信贏的一定會是自己。兩人都選擇將能力布在身周,畢竟外放出來的能量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浪費,在差距有限的情況下,如何善用每一分能力也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兩位這麼懶散可不行喔,大白天就躺在這裡睡覺。」湛藍的背景搭著一張稚嫩的臉龐,如果不是傳入耳中有些刺耳的言語,不得不說是一幅不錯的景像。「如果你連續對打一個小時看你會不會累。」安弗帝勉強支起身子,不甘示弱地回著。至於席斯,短時間內大概連話都沒辦法說,兩人交戰最後的結果還是安弗帝勝出,到底進入四階的時間可是比席斯要長上許多,但也僅是略微的優勢,否則也不需要花那麼長的時間才得分出勝負。跟兩人的謹慎也有很大的關係,但是席斯的火焰也不是這麼好受的,一種具有強烈衝擊力,而另一種會燃燒對手的體力,隻要有可能都不會選擇接下。「很可惜我覺得你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了。」傑爾語帶惋惜說著,不過在安弗帝聽起來卻是十分刺耳。就算想反駁,事實恐怕真是如此,況且現在也沒有多少力氣說話,比起徒勞無功的爭論,不如把握這些時間好好回複才是實在,至於傑爾,徹底無視他說不定還更具效果。「我有個好消息跟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安弗帝徹底執行無視政策,理都不理,不過也僅是表麵上的,在心裡還是有著幾分好奇,隻是比起來麵子還是重要一點,但席斯沒有跟安弗帝同一陣線的打算。「好消息。」短短三個字對於此時的席斯來講已經是很難得。「巴列舒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短短幾個字帶給兩人的卻是十分震撼,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要說這件事,可的確是個好消息,說不定能趁這個機會解決這個隱患,兩名四階能力者對上一名重傷的五階能力者還是有機會的。「壞消息是甚麼?」安弗帝已經無法無視,況且就算他不問席斯也會,不必增加他的負擔。「你猜看看?」安弗帝可以肯定傑爾是故意的,卻是沒有辦法,隻能耐著xìng子說:「我猜不到可以請你告訴我嗎?」在請這一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勉為其難地回答你,反正等下你說不定也會自己發現,感應碎片看看,說不定你會猜到我所說的壞消息是甚麼。」傑爾還是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建議。「你是指哪一個?」「隨便,反正兩個都要。」對於安弗帝的平靜,傑爾似乎有點小小失望,語氣略微冷淡了些。安弗帝先拿出了較大了一塊開始感應,也就是巴列舒的位置,位置距離這裡並不算太遠,有心的話小半天就可已到了,如果這就是傑爾的壞消息的話,似乎還不太夠份量,如果不是知道確切位置,就算在同一個街道上都可能擦身而過,更何況是這麼遠的距離,有心閃躲的話幾乎沒有被發現的可能。他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傑爾也用眼神回應,示意感應另一塊碎片,而出來的結果一樣是距離不遠的地方,而且方向跟剛才感應的幾乎吻合,大概猜得出壞消息甚麼了,驟變的臉sè是最好的證明。恐怕兩塊碎片都落在巴列舒手裡,而安弗帝手中有線索的也就隻有這兩塊,換句話說除非能打倒他,否則就隻能祈禱能夠不小心得到另一塊碎片,而這機率不用想也知道高不到哪去。「你覺得我們能打倒巴列舒的機會有多少?」安弗帝迫切想知道答案,雖然可能是殘酷的,起碼還有一線希望在,畢竟他受傷了不是嗎?傑爾沒有半分猶豫:「正麵對抗的話百分之九十九會輸。」停頓了會彷佛在觀察安弗帝受挫的表情,然後又低聲說著:「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他現在大約隻能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如果有辦法引發他的傷,或許還有機會。」後半句話說的很輕,如果不是注意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如果因為一時失落而走神,肯定不會注意到的,顯然傑爾是故意為之的。「好好加油吧。」還沒來得及追問前,傑爾丟下這句話就走了。等一下。安弗帝還沒得來及把話說出,傑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當中,不過就算說出來,大概也會裝作沒聽到,關於這點從他的行動已經很好地說明。說起來安弗帝有件事很猶豫要不要告訴席斯,也就是愛華與彭克的事。似乎是查覺到安弗帝的異樣,席斯露出疑惑的表情。安弗帝見狀暗自做了個決定,至少不是現在,連說話都很勉強的情況下知道不會是件好事,最起碼等到他體力回複了再說,說到底還是個拖延的借口,時機很重要固然不假,有沒有要說的決心卻是前提。「沒甚麼,我在想我們的勝算在哪而已。」安弗帝有些回避席斯的目光,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仍然是謊言,害怕被揭穿的緊張依然存在。「先抓緊時間休息吧,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討論。」趕緊轉移話題,以免席斯將他的懷疑肯定,在直覺這方麵,是不需要理由的,隻要有這樣的想法便很足夠了。見席斯沒有追問的打算,安弗帝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也開始思索起來到底該如何解決目前的狀況,如果不趁著巴列舒傷未痊愈的時候,之後可不見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而每拖上一分相當於勝算少了一絲,自然會有不能拖延。如果光從數據上來計算的話,一名五階能力者的能力強度等同五名四階,但是這個差距並不是如此簡單,五階全力一擊,絕對可以擊倒一名四階,而剩下的四名能不能突破防禦都還是未知之數,此消彼長下誰勝誰負幾乎毫無懸念。況且執意要跑的話,即使再多上一倍也沒有辦法阻止,另外如果沒有好好配合,根本連威脅都無法造成,更彆提擊退了,否則能力者也不會成為強大的代名詞。越想越覺得沒有勝利的可能xìng,就算拚消耗也是無法,除非是瞬間消耗,讓對方來不及回複,畢竟五階能力者的能量總和也就相當於五名四階,如果光看能量這點,確實是如此,可惜實際戰鬥上考慮的不是隻有這個因素。如果可以一分為二就好了,先解決一半再解決另一半,隻是這樣美好的事情僅存在於想象之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如果無法分割,不如試試看相加,抓準時機說不定真的能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