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到底是找誰保管啊?你就這麼有信心。」安弗帝邊走邊問著,幸好在路途的最初還是好走的平原,否則也不會有閒情逸致問這個問題。「你真的想知道嗎?」傑爾故作神秘說著。「不說拉倒。」「你不想他知道的話可以偷偷告訴我就好,我保證絕對不會透露半句。」看著席斯信誓旦旦的樣子,安弗帝有衝上前打人的衝動,有你這樣的朋友哪天被你賣了也說不定,就連在當事人麵前都毫無顧忌了,更彆提不在的時候,要是哪一天有人找上來討債,第一個該懷疑的就是席斯,呃……稍微想了一會,還是修正為第二個是席斯,而第一個自然是傑爾。「是一個席斯見到後會很興奮的人,不過安弗帝就不一定囉。」「是狂!是狂對吧?」傑爾沒有說是,同時也沒有否定他的猜想,席斯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一定是狂,已經沉浸在即將到來的美好中,一想到能跟傭兵界的第二人見麵,就興奮地不能自己,就連路尼的挑釁也沒辦法影響到他的好心情。第一人是個傳奇,但是比起來席斯更崇拜第二人,因為他那種普天之下唯我獨行的霸道是第一人所沒有的。看席斯興奮的樣子,安弗帝實在不忍心潑他冷水,如果真的是狂,確實是不會畏懼巴列舒,甚至還要怕他,但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接下一個小鬼的任務。「隻要跟他說拿著它,就會有人來挑戰你,而那個人的個xìng又跟席斯一樣,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呢?」傑爾像是回答安弗帝心中的自語,如此說著。反正被傑爾看穿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弗帝乾脆就在心裡回答:就算是這樣你怎麼能保證他不會占據碎片不還,就像你說的,隻要一直拿著就會有人挑戰他,乾嗎要還給你?傑爾露出笑容,安弗帝在看到笑容的同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好像剛剛在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被聽到,而聽到傑爾接下來的話,更是沒有絲毫的懷疑。「他跟另外一個人有過約定,絕對會遵守的,確切來說我是想找另外的那個人,不過剛好他也在,交給他說不定更好就給他了,你看席斯現在不是高興得很嗎?」丟下這句話後就走了開,絲毫不理會安弗帝心中會怎麼想。肯回答問題固然是很好,直接從心中聽到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天曉得他到底是猜的還是真的有辦法知道,寧願相信是前者,但是種種事實更指向後者,那不是連在心中抱怨的**都沒有了。看來還是太過天真了,竟然會以為接下來的路都會像第一天一樣好走,安弗帝看著上方幾乎隻剩一條線的天空,yīn沉沉彷佛要滴出水來,可以猜想到等下渾身濕透的冰涼感覺。會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的,看看兩旁至少十人高的山壁,光禿禿地連塊突起也沒有,就算有能不能擋雨又是另外一回事,而沿著通道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存在,連有沒有出口都是個問題,畢竟他們是從天而降,想用同樣的方法回去也是不可行的。安弗帝看著傑爾臉上的笑容,思緒回到了稍早,如果早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走上去的。將視角拉回先前,可以看到四人在彷佛碎裂的大地上行走,錯綜蜿蜒的裂痕如果能從上方俯視,就像身體裡的血管密密麻麻,要是湊近點看,低頭向下看的落差感覺跟天空的距離好像也差不了太遠。一路上走得戰戰兢兢,就連席斯和路尼也不例外,難得沒有吵起來,生怕吵得太專注腳下一個踩空就會悲劇了,唯一的好處大概是還會有幾秒的時間可以做短短的懺悔。不過傑爾的臉上根本找不到半分凝重,彷佛還比平常更顯得興奮,好像會有甚麼好玩的事即將發生,安弗帝當下的想法就是趕快離開這裡,足以讓傑爾感興趣的事在這裡發生後果絕對會讓人不願想象。就在一道長長的裂痕擋在前進的路上,其寬度根本無法飛越而過,正當陷入苦惱打算退回去時,又發現稍遠的一旁有座天然的岩橋,很自然地升起從那邊通過的打算,然而這也是等下後悔的其中一件事。「我想走彆條路。」路尼看了岩橋兩旁的深度退縮了。就算看起來很穩固,但是最窄的寬度上隻夠一個人勉強通行,萬一剛好有道強風吹來,就像現正吹過的這樣,身形一個不穩就可以準備和這個世界說再見,這樣的勇氣路尼不打算具備。「不然我開風場保護,四個人一起過去。」安弗帝開啟風場,路尼頓時感覺不到有風吹在身上,可還是沒有因此而下定決心。「看你這個樣子不會是怕了,我看你就一個人乖乖回去。」席斯趁機嘲弄,然而說話的聲音不像平時般宏亮,顯然還是有受到一點影響。「走就走,誰會怕!」經不起席斯的一激,安弗帝這個看似荒唐的提案竟然通過了,而且還不得不實行,這關係到兩人的顏麵,絕對不會給對方留下嘲笑的機會,即使現在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這是後悔的第二件事。而最最後悔的第三件事,是沒有發現到傑爾發亮的眼神,要是注意到就算兩人吵得天翻地覆安弗帝也絕對不會同意。在距離對岸隻有一小段距離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傑爾突然說話,而且一開口就是足以讓大腦空白的內容:「喜歡玩zìyóu落體嗎?」燦爛的微笑絕對與等下的悲慘正比,離岸上短短的幾步還沒來得及跨出,就聽到細微的碎裂聲傳入耳中,然後失重的感覺頓時成為當下唯一的感受。接著大腦一片空白,事後回想起來如果人生中最後幾秒是在發呆中渡過到底算不算幸福?眼見地麵逐漸靠近,距離粉身碎骨的倒數似乎也在持續著,然而一道水柱不曉得從哪裡湧出,衝到了身上,冰涼的感覺帶有些許的柔軟,將原本應該在一瞬間的衝擊分散。如果這裡有其它的人在旁觀看的話,就像是一個水做的巨型彈簧,承接忽然從天上掉下的人形物體,至於接下來的事就如同先前所描述,等待時間補足未來的空白。「你真的覺得這種地方會有我們要找的人嗎?」安弗帝以另一種型式將情緒發泄出來,用最為真實的情況來質問。而作為當事人似乎沒有這股自覺,輕鬆地響應說:「你拿碎片出來感應看看不就知道了。」這樣的回答更是讓安弗帝的怨氣提升幾分,路途上已經好幾次感應碎片,可是每次感應的絕對位置似乎都不一樣,令人不禁懷疑是不是故障,不然怎麼可能不到一小時就差了近百公裡,就算用跑得也要好幾個小時,中間還不能有半分停頓,到後來乾脆不感應,反正結果也隻是徒增煩惱。或許這樣的情況也正是傑爾先前為什麼說讓席斯帶路比較快的理由,追在後頭跑,如果對方有意的話大概永遠都追不上,彼此間的距離隻會越拉越大,隨便亂晃剛好遇到的機率都比較高,當然在這種地方能遇到的機率,在安弗帝看來隻會是零。傑爾說完就跑了開,興致衝衝地跑去逗弄席斯和路尼,看兩人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猜到傑爾問的是甚麼,絕大的可能是問:要不要再來一次?絕對可以瞬間漂白臉sè。看這情形除了感應看看,安弗帝倒也沒甚麼事好做的,就算是為了證明傑爾的空話,感應的結果自然會是最有力的證據,然而出來的結果卻是更好地證明傑爾的建議,不遠的一方,似乎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走來,而人影的所在正是所感應到的位置。那股獨特的妖異氣息隻要遇到一次就不會忘記,何況是接觸兩次的安弗帝,除了狂還能是誰?看到遠方的人影,狂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從他的表情與稍微改變的速度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還以為這裡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走過,隱隱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當然,是在不知道他們如何到這裡的前提下。「這麼巧!你們也來這邊散步喔?」狂的第一句話頓時讓安弗帝臉龐**著,感情這種地方是拿來散步的,不得不說你的品位真獨特,當下隻希望能趕快拿回碎片,然後儘早離開這鬼地方。當然有著這樣的想法的僅是他,看看席斯眼中的光芒,令人毫不懷疑如果早告訴他跳下來可以見到狂的話,絕對會義無反顧跳下來,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會一麵說著抱歉,一麵拉著安弗帝跳下來。「是啊!你真的是狂本人對吧?」席斯湊上前,為了可能取得的些許好感,不惜扭曲事實,真不曉得當初是誰意氣風發地要跟狂打,還輸的毫無懸念,還因此突破了,不過這些恐怕早就被他選擇xìng遺忘。狂抓著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無害的程度大概隻在純樸村莊的少年可見,實在很難跟大名鼎鼎的第二人聯想在一起,不曉得為什麼從狂身上看到了傑爾的影子,那種真情流露的假象簡直如出一轍,就算有人說他們兩個其實認識也不會懷疑,甚至會大大讚同。「怎麼我看起來不像嗎?」狂半開玩笑說著,席斯瞬間將其放大為平易近人的良好品xìng。「正巧我也有事找你們,你應該是來向我要回這東西的吧?等一下,我需要一點時間找一下。」狂翻找了一會,從衣服的夾層中拿出了一小塊耀紅碎片,想也不想就扔出。安弗帝趕忙伸手去接,天曉得這邊有沒有深的莫名其妙的裂縫,要是掉了進去該怎麼找。「來了個蠻有趣的小家夥,不過受了傷就跑了,要是能跟躲在後頭的人打就更好,現在想想實在有點可惜。」狂自顧自說著,臉上的惋惜彷佛感染了席斯,讓他也露出同樣惋惜的表情,甚至比狂本人更為強烈。現在知道是誰打傷了巴列舒,算是解了心頭一個小小的疑惑,在暗自猜想狂真實實力的同時,安弗帝同時也為自己認識席斯感到莫名的悲哀。「這個東西是他托我交給你的,原本他是說等你四階再給你的,本來以為還要在一段時間的,看來是不需要了,好好加油吧!我還有事要先走囉,有機會再見。」一顆迪墨塞到席斯懷裡,等到反應過來狂的身影已經遠去,雖然感覺有些可惜但更多的還是難以平息的激動。說起來那人是不是跟狂很熟啊?怎麼每次都是由他送來?不過現在好像應該先想想該怎麼離開這裡,跟在狂後麵應該可以離開吧?這樣的念頭才剛升起就聽到傑爾的細語:「就跟去看看吧,到時候彆後悔就好。」看向傑爾,如果不是他臉上的微笑,安弗帝會以為剛剛是自己幻聽而已。聽著湍急的水聲,看著奔流的溪水,突然有些明白那一小時近百裡的速度到底是怎麼來的,如果甚麼都不想往裡麵跳去的話,絕對會在瞬間被帶得遠遠的,即使沒實際實驗也不會懷疑更不會想去證實。「你確定要走這條路嗎?」就連席斯也不免會遲疑,不過安弗帝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跟他說這條路可能是狂走過的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就算強調隻是可能也會被選擇xìng忽略。「不然你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安弗帝指著河流旁略微高起的小路,雖然不時有水花濺在上麵,還是能夠勉強通行,當然一身濕的代價是免不了。路尼麵sè不悅,顯然對於這個決定很是不滿,不過眼下似乎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除了照做不然就是退回去看看另外一邊有沒有更好的選擇,但一想到可能要走上數小時還不見得有結果,眼前的選擇也不是太過糟糕,小心不要大意幾乎沒甚麼危險,特彆是之前經曆過更為刺激的岩橋,眼前的條件絕對要好上太多。「其……」傑爾才剛說一個字馬上被安弗帝打斷,不管可能會是多麼好的建議,現在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接著傑爾偷偷把路尼拉到一旁,似乎在說著甚麼悄悄話,從路尼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個不錯的消息,至少臉上原本的不快已經找不到半分。「趕快走吧,還是你們想留在這裡過夜?」安弗帝在說著的同時已經邁起了步伐,雖然天空隻剩下細細的一條,看不出太陽的位置,時間的流逝還是多少能感覺得出來,再退一步說要是下雨了不是更不好走,自然是快點出發來得好。席斯默默地跟在安弗帝後頭,而路尼不曉得有甚麼樣的打算,隻聽見他的聲音:「你們先走,我跟傑爾等下再出發。」反正傑爾也在應該也不會發生意外,就任由他們去了,當然其實也在心中惡意猜想,最好等下下起大雨,看你們還怎麼走。在經過一番自我愉悅後,安弗帝心情顯然輕鬆不少,腳下的步伐顯得輕快,不一會兒已經走出好一段距離,甚至沒有發現到除了他和席斯,剩下的兩人早就不曉得消失到哪,如果不是席斯的提醒,或許根本不會發現。「要不要先等一下,他們兩個還沒有跟上來。」由於隔了一小段距離,席斯是用吼著說出,當然以他平時的音量其實是有點多此一舉。安弗帝看後麵果然沒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儘管平常恨不得給他們苦頭吃,現在的這種情況還是多少會擔心,正打算要折返查看一下時,映入眼前的景像頓時讓這個念頭消散,並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無意義的擔心。隻見兩人在湍急的河流中逆行,腳下似乎踩著一塊類似浮板的東西,透明的感覺似乎是用水做的,用著與河流相同的速度,不過短短的瞬間就將安弗帝兩人拋諸腦後,席斯甚至可以感覺路尼對著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安弗帝突然開始後悔,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傑爾要說的應該是要用這種方法前進,雖然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是傑爾為了剛才所做的小小報複,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現在除了認份走著好像也沒有其它的選擇,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終點就在不遠了,在目光的儘頭可以看到個斜向上的坡道。兩人對視一眼露出同樣的苦笑,不過誰也沒說甚麼,僅是默默著前進,跟傑爾相處這麼久還不知道認真就輸了這件事,早就已經被氣死好幾次,不如把它當作是彆樣的美好回憶。說不定以後會很懷念,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如果以後遇到不開眼的人要整他,這樣的經驗絕對是值得參考的數據,至於有沒有辦法將其化為實際的手段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算遙遠的路程還是走了快半個小時,畢竟不像平地一樣,雖然不是步步危機也不是可以輕忽大意的路程,速度上自然不能太過要求。好不容易走完,便是看到路尼裝模作樣打著哈欠:「太慢了,我都等到快睡著了。」與其說是抱怨,更像是在示威。席斯二話不說就有一小顆火彈直接shè出去,看來兩人的爭吵已經升級,不再滿足於單純的爭吵而已,路尼沒有料到,直到感受到手背上的溫熱才反應過來,雖然席斯根本沒用上多少能力,最多也就會感到一點溫熱,但不是有沒有受傷的問題,而是顏麵上的問題。路尼不甘示弱,一小個鐵塊凝聚成形,直接丟向笑的正高興的席斯,而他完全不知道路尼也是名能力者,可想而知他中招了,活生生展示得意忘形的悲哀。「安弗帝!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他也是能力者!」席斯將一部分的責任歸咎到安弗帝身上。「你不也從來也沒問我,再說他也不過是名一階的能力者,能力又沒有很特彆有沒有說根本不會有影響。」安弗帝有些不負責任說著,在他話中的沒有影響對於席斯來講卻是大大的有,要是早知道的話哪裡輪得到路尼偷襲,而且就某種意義上而言還成功了。丟下這句話後安弗帝就走了開,不想被拖進兩人沒有對錯的玩鬨中,反正看你也玩得很高興的樣子,又何必在乎這一點小小的麵子,這是心中真實的想法。走到一旁將得自狂的碎片與另外兩塊拿出,將它們融合在一起,剛才滿腦子都在找出路,一時間竟然忘了,要是在剛才不小心落了一塊,絕對會有想死的衝動。碎片很快就合在一起,對其進行感應,希望能得到下一塊碎片的位置再決定該往哪裡走,比起上一次的感應雖然還是有種很遙遠的感覺,但是回饋的反應明顯要強了許多,幾乎是正北的方向。「狂給你的那塊迪墨你看了嗎?」「甚麼東西?」席斯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手上的叉子還在跟他的早餐奮鬥著。突然覺得不僅僅是因為在吃早餐而忘記,更可能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或許在當時他的腦中隻有狂而已,就連轉交的迪墨可能都沒有印象。「你是指這塊嗎?甚麼時候跑到自己身上了。」用著滿是油脂的右手捏碎迪墨,這一次出現的不是影像,而是更為簡單的方式,隻有捏碎的人會聽到記錄在裡麵的內容,席斯安本散漫的眼神頓時有神。「他讓我去找他了,說往南方走就會遇到他。」眼見自身的能力可以得到發揮,席斯不由得感到興奮,恨不得馬上向南方衝去。聽著席斯的回答,安弗帝雖然也為他高興,可眼中難免流露出些許黯淡,接下來要去的是北方,看來又到了分離的時候。這一點點的異樣自然被席斯所察覺,同時也明白是為甚麼:「看來又到我們說再見的時候了,我相信總有一天還會有在相見的機會。」有著不舍,還是努力克製著。即使是那一點點的外露也足以讓安弗帝感受到席斯與自己相同的心情,與其不舍,兩人寧願堅信未來再度的重逢。「我看我就現在出發好了,幫我跟傑爾說一聲,還有雖然是很短暫的相處,幫我轉告路尼說我很快樂。」既然決定了就不再拖延,完全符合席斯的風格,也或許是為了減輕不舍之情,才選擇馬上離開。不管是甚麼原因,席斯的身影已經從門外消失,隻能期待下一次的相會。「看你這樣子,就算席斯走了也不用這麼明顯吧。」沒有多久傑爾的笑臉突然占據安弗帝眼前,就算想反應也來不及。「你說我們真的還會有相見的一天嗎?我總覺得下一次會說定會發生甚麼意外」總覺得如果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這樣不祥的預感正好與席斯的離去聯係在一起。「你就不用擔心了,說不定下次見麵他會給你個大驚喜也說不定,要是再不打起jīng神來我怎麼能放心告訴你另一個或許更壞的消息。」「希望如此,你就說吧,反正還有甚麼消息能更壞。」安弗帝有氣無力回答著,感覺根本不像是做好準備的樣子,隻是機械式地回答著。「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像現在一樣樂觀,北方的國家已經對著這個國家做全麵宣戰,至於為什麼是個壞消息你之後就知道了。」傑爾說完就消失,不過安弗帝也沒有心思在意。況且他也不覺得這是甚麼壞消息,打就打吧,就算打得兩敗俱傷又甚麼關係,他們高興打就打,專心走好自己的路就是。這樣的念頭自然是第一時間會想到的,不過很快地隱隱感覺到其中的麻煩所在,好像下一個目標就在北方。如果全麵開戰,邊界的出入絕對不可能會鬆懈,就算是平民也不例外,更何況身為能力者,絕對會被當成危險人物重點防禦,沒有一個指揮官會放任一個具有強大破壞力的人進入,因為有著成為敵人的可能xìng在。當然五階以上的能力者隻要不明確表現出敵意,對方還是會默許的,就算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即使能夠擊退也可能會付出極慘烈的代價,沒有必要是不會冒這個風險的。不幸的是安弗帝現在還隻是四階,正好是軍隊所能夠接受的最大風險,即使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與可能會造成的破壞相比,卻是十分合算。從結論來看,就是他無法以正規的途徑跨越邊境,偏偏這兩個國家的邊境線又長得很,沒有一兩個月根本難以繞過,如果單從距離來看說不定十天就夠,然而蜿蜒起伏的山脈大大拉長所需的時間。於是安弗帝開始為了傑爾所帶來的壞消息感到頭痛,既然都特彆強調這是個壞消息,想必肯定會有甚麼事情發生。路尼沉默地走了下來,安弗帝一時想得入神沒有發現,直到他出聲才發現到他的存在:「他走了嗎?」安弗帝愣了一下,然後回說:「是的,他讓我告訴你這段時間雖然很短但是他很快樂。」對於路尼的問題自然知道是甚麼,想來應該是傑爾告訴他的。沉默片刻後路尼甚麼也沒有說,隻是走回了樓上,雖是無禮的舉動但能夠理解,再說平常更過分的事路尼也不是沒做過,相比起來根本算不了甚麼。離彆之情經路尼一說又稍稍提起,還是選擇壓下,現在應該專心考慮該如何跨越邊境,說起來這裡也沒有離邊境太遠,說不定等等就會下公告戒嚴的命令,到時候要出城也會有不小的麻煩,還是趁早動身來得好。正當安弗帝苦思無果,突然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然後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對麵,小小聲問說:「看來小兄弟遇上了麻煩,如果是要趕路的話說不定能夠互相幫忙一下。」很快猜出對麵的男子是在做些甚麼,說起來這樣的組織在每個國家的邊境幾乎都存在,即使是平常也會有一些特殊需要的人找他們幫忙,特彆是些走私的商人往往少不了跟他們打交道。這樣的提議自然讓人有些心動,卻也對於對方的真偽還是有些遲疑,再說現在可不比平常,對方是否有這個能力也得考慮。「小兄弟果然是個小心的人,我也喜歡跟這樣的人合作,要不你再考慮考慮看看,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到那個房間找我,當然你也明白現在情況特殊,這個價錢也就特殊點。」男子說完就走了開,留下安弗帝獨自考慮。如果真有辦法的話,就算價錢高點也不會是太大的問題,身為能力者要賺錢還是很容易的,否則也沒辦法一直四處旅行,總不可能天天露宿野外,還是少不了要用錢的時候。最主要的考慮還是在對方是否可信,花冤枉錢也就算了,要是因此被發現才是真正的危機,為了錢而鋌而走險的人絕對不在少數,難保剛才的男子不是其中的一個。「為什麼我要走這樣的路。」在崎嶇的山路上,路尼不滿地抱怨著。安弗帝白了他一眼,連解釋都不想解釋,反正也是白費功夫,在路尼的想法中,應該大大方方地從下麵的大路通行,而不是在這邊幾乎是貼著山壁,一步步艱難前進著,要是腳下一個踩空就會跌落下去。而傑爾倒是半句話也沒有說,小巧的體型大大發揮了應有的優勢,如果說安弗帝是不得不橫著走,傑爾卻是可以輕輕鬆鬆直行前進,當然心態上的差彆才是最主要的,換做是其它人,哪怕是再小一倍也是不敢輕忽大意。這樣的道路要是有人守的話也認了,就某種意義上男子的情報還是有價值在的,當初的要求是最穩當的道路,的確滿足了需求,如果可以選擇應該再加上一條相對好走的條件,當然有些異想天開,這樣的要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人總是貪心的,總是希望比現有更好的條件。眼見抗議無果,路尼不再多說,都已經走到這裡,說不定再堅持一會就會是好走的路,難道還選擇回去必然難走的路?或許是路尼的祈禱發揮作用,腳下的路漸漸好走起來,至少不用太過擔心會有踩空的風險,相對地他的臉sè也稍微好看了些,抱怨隻是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如果能夠達成自然也就不需要,即使離想象中的還有不少差距,總是好過剛才的情況。然而這樣的放鬆沒有持續多久意外就來了,並不是發現有巡邏的士兵,而是更為嚴重的事情,安弗帝突然想起男子最後提醒的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選擇走那條路的,我手中還有不少……後半段話因為關起了房門而沒聽見,大概也是男子推銷的手段,也就沒放在心上。看著頭上滾滾的石塊,開始後悔當初沒有聽男子的話,他想真正表達的意思應該是這條路雖然沒有人為的危險,卻有崩塌的可能,就好比眼前即將到來的一樣,看了臉sè驟變的路尼,安弗帝發自內心地想說抱歉,不過連這點時間也沒有了,甚至還來不及看向傑爾,彷如流水般的土石已然衝下!安弗帝將能力運轉全身,試圖減輕可能造成的傷害,所幸隻有一開始的力量較為強勁之後隻是被帶動的感覺,或許有些暈眩還不至於有生命的危險,不敢放鬆能力的保護,要是放鬆的話可能就不是一點暈眩。希望他們兩個不會有事,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祈禱,傑爾大概不會有問題,隻不過路尼……不去想最糟糕的可能xìng,安弗帝不斷說服自己傑爾一定會救下路尼,可真要是有個萬一的話,該如何是好?如何麵對仍在亞爾倫守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