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暗影狼人!看著眼前不曉得是第幾個相同的告示牌,安弗帝隻是略微注意一下就繼續走著,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就往最近的小鎮前進。說起來等下的小鎮好像是暗影狼人傳聞的發源地,對於傳聞聽的太多自然也會有免疫力在,路走得比彆人多的好處之一就是聽得也比彆人多,再說聽過那麼多個傳聞也沒看到哪一個是真的,對於傳聞自然會抱持著姑且聽之的態度。暗影狼人就是這一帶流傳的,據說在遙遠的過去,有一名半人半狼的生物開始出沒,陸陸續續有出現落單的行人失蹤的情況,再加上一些自稱有見過狼人的人興波助瀾下,傳聞漸漸地流傳開來。當然也僅是當作是個故事來聽,想象力豐富的人們不管在哪都會有,也不差這個地方。姑且不論傳說的真實與否,安弗帝現在苦思的是該去哪裡尋找傑爾和路尼兩人的下落,然而這個煩惱還沒解決,另一個麻煩卻又來了。「是誰!」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後方說著,除了微風帶起樹葉的沙沙聲外沒有其它聲音。最近幾天總覺得後頭有一雙眼睛在後方注視著,不過幾次下來都沒有結果,即使用上能力狂奔那種感覺也依然存在,真要尋找原因又找不到甚麼異樣,接連下來原本緊繃的神經都快要僵硬了。現實的狀況依然沒有改善半分,儘管這幾天下來都沒有甚麼奇怪的事發生,那無所不在的窺視感受還是讓人感到不舒服。望著眼前不遠的村莊安弗帝心中隱隱期盼著,希望那種感覺是自己神經過於緊張,好好睡一覺就會消失。順便探聽看看有沒有他們的下落,從來沒有考慮過失散的可能,更彆提甚麼集合地點,而找人一事到了真正麵對時才發現做比說起來得困難,又不像碎片還可以感應,連個大概的線索也沒有。進到村落裡麵,感覺村人的目光有些怪異,安弗帝雖然覺得奇怪也隻當作是這村莊較為偏僻,比較少見過外來人的反應,可到了唯一一家旅店時才發現事情不是想象的這麼簡單,從老板帶有些許恐懼的眼神不難猜出。「這位先生是獨自一人嗎?」老板呆愣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問著。「這有甚麼問題,難道這裡不是旅店嗎?」聽到安弗帝流暢的回答老板好像是鬆了口氣,說起話來也不像剛才一樣緊張兮兮:「客人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聽說最近暗影狼人出沒地很頻繁,已經有好幾名旅客失蹤了,看你獨自一人還以為你也……」剩下的話即使對方不說也明白了,關於暗影狼人的傳說還是有著一些了解,傳聞被攻擊過的人漸漸會jīng神錯亂,變為隻會攻擊的發狂野獸,看來其它的居民大概也有相同的想法。「你看我像jīng神錯亂的樣子嗎?」安弗帝試著以幽默化解尷尬,剛才老板看起來已經放心,但是能更加深他的信心也不錯。「客人你真風趣,需要先用餐還是直接先到房間?」「先到房間好了,這是一天的住宿費應該夠吧?」「當然,請跟我來。」老板收下費用後,引領他到樓上的第一間房,確認沒有其它問題後就離開了房間。幾乎是在門關起來的同時,安弗帝躺到了**,有舒服的床能睡總是好過露宿野外,特彆是一進到村莊後,雖然還是有被注視的感覺,不過是由經過的村民所發出,而不是這幾天一直感覺到的那股,進到旅店後,更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目光,心情自然放鬆許多。看來真的是太過緊張,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後,他已沉沉睡去。「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是要現在送進去還是等等再送?」聽到門外老板的聲音,安弗帝從睡夢中醒來,稍微理清有些模糊的思緒後讓人將早餐送了進來。看到房間內一臉剛睡醒的表情,老板臉上閃過一抹歉意,默默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輕輕關上房門出去,因為這份貼心,安弗帝沒有被吵醒的不快,況且他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生氣。透過窗外清爽的陽光,也能猜出現在不會太早,看來真的是太累了,平常很少會睡到這麼晚的,老板可能也是擔心才借口送早餐來查看一下,或許是昨晚睡得很安穩,心情顯得特彆好。很快就把早餐吃完,端起餐盤往樓下走去。老板先是注意到傳來的腳步聲,然後看到安弗帝手上拿著的東西,靠過來說:「客人不用這麼麻煩,怎麼好意思讓你親自送下來。」說話的同時也接過餐盤,客氣的態度更是增添好感。「沒甚麼,再說我也想向老板打聽一些消息。」老板的腳步頓時停下,轉頭問說:「有甚麼事情可以幫忙的?」「我想問問最近有沒有陌生的少年或讓人印象深刻的小孩出現在這附近。」安弗帝用手比劃著兩人的高度,雖然在他的想法中傑爾隻要用印象深刻來形容絕對就夠了。老板皺起眉頭似在思索又好像在掙紮,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吞吐說著:「敢問客人他們是獨自走著的嗎?」「應該是這樣,你有他們的消息嗎!」「或許我說的話客人不太愛聽,本來也不該由我說,不過你也知道最近這裡不太安全,隻怕……」剩下沒說完的話也知道會是甚麼。在觀察對方表情片刻後,老板默默退下。失望的表情難以掩蓋,當然也有些憂心,傑爾的安全應該是不用懷疑,要是路尼沒跟他在一起,說不定真會遇到危險,雖然平常看他不像會吃虧的樣子,就怕會有意外發生。想到這安弗帝就無法隻是待著,向老板告辭後就匆匆離開。就算是個小村莊而已,路上也有零星的人行走著,不過沒有一個比安弗帝走的還要快,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走出原本就不算大的村落,可就在他走出後的不久又停了下來。「是誰!快給我出來!」再一次,那種若有似無的目光又落到了身上,感覺到異狀後安弗帝轉身大喊著,同樣沒有半點回應。沒有感覺到惡意,仍然不改被窺視的事實,不舒服的感覺彷佛無形的重擔狠狠壓在心頭,雖然可能沒有意義,還是選擇奔跑起來,在過去的幾次沒有一點效果不代表這次也一樣。大約是十來分鐘後,絲絲的疲勞感開始升起,腳步慢下,凝神體會,還是感受得到那股目光的存在,心理上的無力遠比**上的疲勞更強烈。就不相信他能跟我一輩子,就來比比看是誰先沉不住氣。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除了這樣自我安慰似乎也沒有其它的方法,再說眼前所發生的事也讓他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隻見前方一人將手向上一提,一抹**隨之帶出,在陽光的照耀下透著鮮紅sè澤,雖然還有段距離也能勉強看出,一名全身都是毛的人形生物正割過另一名男子的喉嚨。對方也發現了安弗帝的存在,兩人對視一眼對方就衝了上來,手上拿著的匕首沒有絲毫收起的打算,任何人都不會認為是懷著善意而來,風刃隨著意念發出像眼前逼近的雙腳攻去。在雙腳受傷的同時對方也倒了下來,快速奔跑的時候哪怕是一小塊石子都可能跌倒,更何況是兩道長長的傷口。小心地向前靠去,試圖將眼前的人形生物看得更仔細,外頭的毛皮看起來像是野獸,可是表現出來的反應不禁讓人懷疑,感覺比較像是有心人士借著這裡的狼人傳聞來掩飾身分。果然感覺到安弗帝的靠近,對方躍起身子來,用著詭異的姿勢攻擊著,看到眼前的人臉以及有些滑落的毛皮外衣,更加肯定了剛才的猜想,至於對方的攻擊順手一道風壓就解決了。眼見最後的攻擊也沒有作用,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後就沒有了呼吸,濃濃的黑血自嘴角緩緩流出,已然沒有半點生命跡象。小心確認對方是真的死去後,才湊到對方旁邊仔細觀察,脫去外頭的毛皮外衣後隻剩下一件棕sè的內衣包覆全身,看來偽裝也不是隨便作作而已,正當想搜查對方身上有沒有能夠證明身分的東西時,眼前的物體彷佛融化般變成一灘**。自然向後退去,說不定那些**包含著劇毒也說不定,要是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而死得不明不白就悲劇了。看來是某個組織的死士了,畢竟除了那些龐大的組織,例如國家之類,會選擇像這樣死法的人想不出有其它可能,就連屍體也不留下,擺明就是不想讓人有追查的線索。反正也和他沒甚麼關係,不過是碰巧間遇上,倒是不遠的那個人,要是知道是因為運氣不好,撞見不該遇見的人而死的話不曉得會作何感想。相見也是有緣,雖然不是在活著的情況下,安弗帝還是好心轟出了一個坑把男子埋進去,同時也在想最近傳聞的盛傳大概也跟剛剛消失的不速之客有很大的關係,也許不隻一人但這一切跟他沒有甚麼太大的關係。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即使是路尼遇上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怎麼說也是能力者,就算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狼狽點也能夠解決,自然也不用太過擔心。當然還是得快點找到他們的下落,不然懸起來的心始終不能真正放下。然而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這麼簡單,在安弗帝以為發現暗影狼人的真相時傳入耳中的聲音又讓他改變了想法。「就這麼埋了不是太可惜了,我已經餓了好幾天,正想找點東西填飽肚子,不過看在你應該更好吃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後方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幾乎**的男子,僅有腰間勉強算是有塊布料遮著,破爛的程度比起碎布也差不了多少,遠遠看去微弓的背部真有幾分野獸的形象在。「你是誰?」問話的同時,安弗帝不自覺將對方與這幾天的目光聯想在一起,從剛剛對方說過的話,這樣的可能xìng似乎顯得很高。對方露出舌頭,緩緩舔過嘴唇,看著安弗帝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道jīng致美味的餐點,令人怪不舒服,換作是誰被這樣打量著也會是相同的反應,光是想象都會有感覺,更何況是在眼前真實上演的情景。「真是有活力的眼神,吃起來應該會特彆好吃,該從哪裡吃起來好,是該從手還是腳呢?頭應該擺在最後,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吃掉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對方的聲音很自然傳進耳中,即使是低語的聲音也會透過風傳來,更何況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宣示。一道道風刃頓時生成,對於彷佛jīng神折磨的話語自然非打斷不可,再說對眼前的家夥一點好感也沒有,就算不小心殺死也當作是清理公害,能夠滿臉陶醉把話說出看來這樣的事恐怕真的做過,這樣的人留下來絕對是個禍害。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安弗帝隻感覺一個東西閃過,他的身影已經從視線中消失,如果不是眼花的話,那就表示對方的速度是他無法看清的,也或許是某種奇特的能力也說不定,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能夠輕鬆麵對的存在,頓時提起全部的心神應對。「真是有jīng神,肉咬起來應該很結實。」令人作惡的傳入耳中,不過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後麵!從四周空氣的流動,即使看不到仍然感覺得到,不過知道與做到是完全不同的事,即使知道從後方攻來,還是感覺到左腳劃過的刺痛以及逐漸滲出的鮮血,毫不懷疑自身受傷的事實。好快!這是安弗帝當下第一個想法,自從有了能力後,還是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要快的人,在攻擊方麵風或許不是最出sè的,但在速度上絕對是數一數二,即使用來輔助也可以很大程度加快移動速度,然而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對方要來得更快。對方舔著右手上的鮮血,露出陶醉卻又有點惋惜的表情,根本不想猜在想甚麼,肯定不會是他願意知道的。安弗帝將能力往傷口聚集,雖然無法馬上治好也可以加快它回複的速度,最重要的是減輕對於身體的影響,在戰鬥當中哪怕是一點傷口也不能輕忽大意。從對方目光閃過的噬血瘋狂,知道他又要出手!眼前的身影在瞬間消失,同時伴隨的還有無所不在的危機感,好像從任何的角度都可能突然出現一隻手攻來,見識到對方剛才的速度,不會質疑這個可能。最穩當的方法自然是全麵防禦,然而不代表是最適當的,在眼下敵人實力不明的情況下,這樣大量消耗的策略是否合宜不可得知,能夠多保存幾分實力自然是最好。對方的速度還是遠比想象的快,即使已經有所準備,要行動的同時肌肉被撕裂的感覺還是傳來,留下了道遠比剛才深的傷口,點點血跡落到了大地之上。當下顧不得保留,暫時氣場在能力的流轉下成形,就算會消耗大量的能力,應該可以爭取所需要的寶貴時間,果然對方下一個攻擊很快到來,但在氣場的防禦下攻擊遲滯幾分,因此有充足的反應時間躲過攻擊。對方的身形再次出現,臉上帶著些許玩味,同時**裸的目光注視著,第一次感覺到即使是眼神也有強大的殺傷力,在令人惡心的jīng神層麵上。「看來我的運氣很不錯,正好需要像你充滿力量的血肉,吃了你我應該能夠做出突破。」在還沒來得及消化對方的話時,他的身影再度消失,緊接著就感覺到氣場遭受到攻擊,才要反應的時候對方又從另一個地方攻來,趕緊改變能力的調動,以免被對方從那相對薄弱的地方攻進來。四階能力者雖能支起暫時氣場,但與五階的相比卻是破綻百出。而對方的每次攻擊的落點都恰好是當時最薄弱的地方,如果是碰巧的話那麼對方的能力絕對要是運氣,然而令人無法抓摸的速度又該做何解釋,要說是一般人經過訓練也能達到,世界早就滿是這樣的人亂跑。肯定對方也是能力者,不過不曉得是甚麼能力,也許是速度,畢竟對方也不像是五階能力者,況且要是真有這樣的力量安弗帝早就死了,曾經和巴列舒對打的經曆也不是假的。換句話說對方最多是四階能力者,考慮到令人防不勝防的快速,懷疑他的能力是速度也是在情理之中。即使知道也無法改變現在的情勢,對於這樣自體強化的能力可以說是有很大的穩定xìng,對於比自身弱的對手幾乎百分之百勝利,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麵對較強的對手也等同輸了。在猛烈的攻勢下,能力流轉不及的代價就是增添一道傷口,即使能夠擋下九成的攻擊,剩下的一成在龐大的攻擊基數下也是相當可觀,不一會兒就增添了十數道傷口,或深或淺,唯一的相同是對於行動難免有多少影響在。好在對方的能力也不是永無止境,經過一番猛攻後,可以感覺頻率沒有像一開始頻繁,到最後乾脆停下,藏身到安弗帝看不見的地方,持續堅持下去誰先耗儘能力還不一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這麼僵持下去先倒的肯定是安弗帝,不僅是從傷口流失的血液,還有不得不維持著氣場的龐大消耗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一旦解除了氣場,以對方剛才的攻擊來看,恐怕死得更快,特彆是攻擊脖子等脆弱部位,短短瞬間就或許是生與死的差彆,在這樣的威脅下自然是不能解除氣場,也就意味著安弗帝消耗不起。安弗帝向四周隨意發著風彈,每一個的攻擊或許都不甚強勁,即使命中了也大概像被輕輕打到一樣,不過目的本來就不在攻擊,而是希望能藉此確定對方位置的所在,既然眼睛看不到的話就用能力來看,這樣大範圍的攻擊自然是最合適了,況且跟氣場的消耗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這樣的戰略自然是不錯,然而對方更勝一籌,幾乎如雨點般密集的竟然沒有半顆擊中,在錯愕之餘不禁也懷疑對方該不會是跑了,否則怎麼有辦法在這樣的攻擊下不被打到。沒有時間找其它理由肯定猜想,很快就知道殘酷的現實,如此恐怖速度的攻擊,除了剛才的變態還能有誰?不僅僅是言語變態,就連實力也一樣,全部閃掉的可能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感受入手的一陣溫熱,那種久違的熟悉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除了活生生的血肉,沒有其它能有令人陶醉的觸感。左前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對方手上血淋淋的塊狀物體,安弗帝即使沒有親眼看見也能知道發生了甚麼,先前流失的鮮血再加上剛才的一擊,一陣昏眩的感覺湧上,強忍著意識沒有倒下,現在失去意識等同死亡的道理還是明白,隻是還能堅持多久,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看不到任何希望。rì正高掛卻看不到半點光明。對方就在眼前將剛剛到手的血肉吞下,即使明白憤怒也無濟於事還是不可避免地生氣,原本的暈眩又加重幾分,或許真的會死在這裡,這樣的想法盤旋在腦海之中,彷佛背後的影子般自然地存在著。一小塊肉幾乎沒嚼幾下就吞了下去,不曉得是為了示威還是本來就如此,隻知道對方饑渴的目光仍然緊盯,要是露出破綻的話,又會被狠狠撕裂開來,雖然還能勉強支起氣場,但還能夠維持多久?在幾乎是必然的死亡之前,安弗帝有選擇自殺的衝動,如果要像對方先前所說那樣死去,與其飽受屈辱倒不如先給自己一個乾脆,即使解放也不覺得能夠碰到對方,彷若幻影的速度是令人絕望的夢魘。沒想到竟然死在這,而且還是這樣的變態,說起來巴列舒都比他好多,最起碼他不會啃食屍體,或者該說是活生生的**,絕望之下安弗帝還不忘自嘲著。理智與渴望中的掙紮中,時間總是消磨耐心的存在,而對方僅有一點的耐心更是經不起考驗,身形再次消失,準備再從眼前的獵物上重溫血肉的快感。安弗帝看到對方消失也知道攻擊即將到來,卻沒有半點信心能夠擋住,就算擋住了一次十次百次,也不見得擋得住那第一百零一次,而以對方的速度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失去信念的一方在決戰之中已經先輸了一半,雖然眼前的敵人也不是靠鬥誌就可以擊倒的。眼中快速逼近的尖銳,安弗帝除了閉上雙眼,身體沒有辦法做出任何需要思考的反應,死亡的念頭已然填滿整個思考。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還是說死亡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安弗帝張開閉起的雙眼,對方的麵孔幾乎就在眼前,眼中的瘋狂傳進與之對視的自己,實在想不出有這樣眼神的對方怎麼會停下攻擊,不過從他違反重力的姿勢明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另外一道身影出現在安弗帝眼中,在刺眼的陽光中讓人無法直視。「很抱歉我太晚出手。」平淡的語調似帶有些許的熟悉,定神一看原來是許久未見的莉語,自船上一彆已有數月,沒想到會在這裡相會,同時也讓她看到這麼狼狽的狀態,高興的同時安弗帝也升起對自身的忿恨,讓現在的自己被莉語看見。一股力量從傳到安弗帝左前臂的傷口,原本的鮮血彷佛凝固一般頓時停止。安弗帝對上莉語略為歉意的眼神後,她就將頭轉開,看向動也不動的男子:「血肉屠夫喬,通緝金額八千,有沒有任何的話想要辯解。」彷佛背書一般把話說完。對方有些扭曲的表情,似乎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不禁猜想該不會是被封印住了才沒辦法說話,安弗帝又看了一眼莉語,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得到半點訊息。「既然沒有異議我在此宣布罪名成立。」隨著她的話語,似乎可以見到那名叫作喬的人有哭出來的衝動,不等安弗帝確認,對方的身體已經化作一道白光聚到了莉語手中,接著她從鬥篷裡拿出一個瓶子,隨手將光球丟進去,蓋起並作上標記後就收起來,熟練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我還是得向你鄭重道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有負責把你複原的責任。」莉語轉過頭來又是一次道歉。安弗帝不由得困惑起來:如果第一次道歉是因為看到自己受傷而有,為了太晚出手的理由也合情理,可第二次道歉就讓人感覺事情不是那麼單純,怎麼看莉語也不像會拚命一直道歉的那種人,而且還用上了鄭重兩字,從先前的認識來看一定有讓她覺得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或許是為了解除安弗帝的困惑,也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隱瞞,用她彷佛千年不變的平穩語調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從幾天前就一直跟在後麵開始,到剛才跑去做對方逃跑的準備都沒有遺漏,她那旁觀者的態度不禁讓人暗自欽佩,就連自身的錯誤評估也毫不掩飾說出。經過說明後安弗帝算是明白了大概,也弄清楚原來這幾天一直感覺到的目光就是莉語的,而他則是釣魚的餌料,就算是為了安全也要緊緊盯著,即使搞到jīng神緊張也沒有出麵解釋的意思,該說是她的敬業jīng神,還是另有其它更為強烈的理由。而村莊沒有感覺到則是因為她不覺得對方會選在那裡下手,所以沒有鎖定但一出了村外自然又重新鎖定上,之所以沒有出麵說明的理由莉語也有解釋。她在聽到這裡出現的異狀後來到了這裡調查,開始的一個禮拜也曾經試圖假扮獨行的旅人,卻沒有遭到襲擊,如果隻是這樣並沒有甚麼好奇怪的,後來發現走在先後的兩名都失蹤唯獨她沒有不得不讓人感到懷疑。之後也試圖找幾名傭兵合作,讓他們在前麵引誘,而她本人跟在後頭看可不可以引出對方,同樣詭異的是隻要是她照看著的人都沒有事,而前後的旅人都同樣失蹤了,這樣的結果不排除是對方的示威,否則也不會這麼多次下來都這麼剛好。她開始懷疑對方可能有種感知強化的能力,對於危險的敏感度特彆高,所以能夠躲避搜索,就在拿不定主意時,剛好發現了安弗帝,稍稍考慮後意外發現很適合當作誘餌,而顧忌對方那種特殊的感應能力選擇不告知,一方麵是為了降低被發現的風險,而另一方麵也是對於安弗帝的信心。四階的能力者即使遠一點應該也可以堅持點時間,為了能一舉成功,安弗帝就成了無辜的犧牲品,隻有在事情解決的現在,才有知道整個計劃的權利。隻不過事情不像計劃般順利,即使引出了喬,但安弗帝差點沒命也是事實,這也是為什麼莉語兩次道歉的原因,在發現這次風波的元凶時,為了不讓他逃脫而在周圍布下禁製,因為如此才演變為現在的情況。即使是莉語對於喬的速度也沒有太好的方法,再加上對方對於危險的敏銳感知,一旦被發現,在他一心想逃的情況下,即使是六階能力者的她也是無可奈何,也因為對方的感知,莉語沒辦法鎖定對方,一旦鎖定對方馬上就會逃跑。要封鎖這麼大範圍的空間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對安弗帝的信心讓莉語將注意從他身上移開,慶幸的是她回來的及時,直接一個束縛封印住行動能力結束戰鬥,要是再晚上一點點恐怕真的會發生不可收拾的後果,儘管現在也不見得好上太多。事實上喬也是名四階能力者,他的能力是吞噬,可以藉由吃下同階能力者的血肉來獲得對方的能力,同時也必然能突破到下一階。可以想見這樣的能力注定喬會站到能力者的對立麵上,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犧牲者,當然如果夠了解喬的能力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每一個吃下的能力者都可以變成他的能力,隻有吞噬同階的血肉才有作用,但是人們在乎的不見得是真相,而是可能造成的威脅,在恐慌的情緒下衝突不可調和。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斷吞噬下去就能不斷突破,在其強大的背後卻也是最強力的限製,除了吞噬以外沒有辦法以其它方式突破,當然是他的能力造就了他的個xìng還是相反過來就不可得知。在這之前喬吞噬的三個能力分彆是:感知強化、速度強化以及**強化,幾乎滿足了人形野獸的條件,能夠赤手突破氣場的防禦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而**以及速度的雙重增幅下迭加成彷如幻影的速度。另外在突破的同時所有的能力也會提升到對應的階層,也就是說安弗帝實際上是等同和三名四階能力者對戰,失敗一事也在情理之中。莉語的能力僅能封印住傷口的惡化,要讓它回複如初就沒有辦法,被撕去的肌肉可能會留下永遠的傷,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所樂見的,隻能先封印住,再找找看有沒有治療屬xìng的能力者,如果沒有的話心中那份愧疚將不會消失。看著莉語的臉龐,安弗帝實在提不起恨意,雖然是yīn為她才陷入這樣的危機中,可不僅連生氣的情緒沒有,甚至還有些高興。「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幫上妳的忙實在太好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流失的鮮血開始發揮了它的影響,安弗帝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隻覺得眼前一個模糊,就感覺不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