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幽暗的房間,在火光的照映之下亮了起來,忽明忽滅的光亮彷佛即將逝去的生命,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正如倒地的男子一般,麵對眼前不可動搖的存在,該如何尋找新的可能。「說出來,否則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輕柔的語氣卻有著不容反抗的絕對,如果是平常人的話想必早已屈服。一點火光從男子手上竄出,向著旁邊的幽暗扔了過去,層層包覆之下的是威力強勁的炸藥,而剛才扔出去的是特製的火焰,為了就是應付眼前這種狀況,所有具有威脅的敵人都必須鏟除,而眼前的人具有這樣的價值,哪怕是用整座城市的人陪葬也在所不惜。瘋狂的想法,被無可動搖的冷靜所阻止,用著男子無法想象的方式,完全看不出眼前的那人到底做了些甚麼,如果真要說的話,他就隻是站著而已,就隻是在麵前站著而已。突然感覺身體失去控製,朝著眼前的那人靠了過去,最後一個留下的感覺,就是與之相觸,隨即就失去了意識,並且再也沒有起來。似乎有著某種東西透過男子頭上的手指流進了鏡的體內,約莫幾秒的時間男子的身體倒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生命殘存其中,而鏡閉著眼睛像是在想些甚麼,數十秒過去之後,便是轉身離開。在身影離開這個幽閉房間的同時,房間內的所有化作陣陣飛灰飄散來開,火光也跟著停了下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空蕩的房間之內沒有任何東西殘留下來。重新沐浴在陽光之下,重新思索剛才得到的記憶,好像有道壁壘分明的界線,在那之前的數據都是零的存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的猜想,更是加深了心中那個想法,不過現在還有其他需要關注的事情。心神向著不遠處的山壁凝聚過去,那邊的平靜讓鏡有種不安的感受,按照估計他們應該已經和王接觸了,不應該沒有任何的能力波動才是,預想中的計劃開始出現了錯誤,很可能正是導致後頭可能的錯誤連鎖下去。最起碼也應該感受到諾蘭家族那人的能力才是,如果一開始就出現在王的麵前的話,就算以他的驕傲也不會放任諾蘭家族的人削弱他的領域,特意選擇安弗帝的理由就在這裡,為了確實拔除王的阻礙,所有可以利用的條件都不會放過。身影突然消失在大街之上,卻沒有任何路人感到奇怪,原本鏡就把自身的存在隱藏起來,並非是為了避免使用能力的麻煩,更深的理由是他心中的感覺,與周圍的存在格格不入的那種感覺。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抵達了山壁之前,同時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為強烈,即使拉近了距離同樣沒有感受到應有的能力波動,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才是,除非有著預期之外的變化發生。鏡將手向前伸去,原本透明的空氣之中突然出現一層薄薄的藍sè波紋阻止了手的前移,瞬間就知道事情已經脫離能夠掌控的範圍,眼前的藍光就是最好的證明,薄薄的一層是無法突破的絕對,因為其中代表的是那人的意誌。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無力地等待著結果的降臨,或是找出那人的存在,問清楚他的想法,還有心中不願正視的疑惑。代表死亡的右手即將貼上,眼前礙事的存在將會在絕對的能力下臣服,帝王意誌,這正是王所擁有的能力,一直以來都認為是他高貴身分的象征,正如同臣子需要遵從帝王的命令,王的能力也是如此,在他的命令之下,萬物都必須依從他的意思,包含自我毀滅在內,而在王的手上,則是充斥著這股訊息的能力。以安弗帝現在的力量,是無法抵禦如此強大的攻擊,頂多隻是暫緩命令發作的時間,終究無法逃脫死亡的下場,彷佛是意識到這點,危機的感受代替大腦發出了行動。就算想要逃開也已經太晚,周圍早已被王預先封鎖起來,突破所需要的時間足以讓攻擊到來,既然無法逃開,那麼就讓攻擊失去它應有的作用,在接觸到的前一刻,身體完成了轉化,王的右手所能觸碰的是zìyóu無束的清風,哪怕消散開來也能夠重新凝聚起來。突來的變化讓王產生瞬間的失神,與此同時安弗帝的攻勢又重新到來,如果無法突破防禦的話,就連同防禦本身都一同攻擊,強大的風壓將王整個人從王座吹了開來,足足數步才緩了下來。憤怒的目光立刻投shè在安弗帝身上,對於王來說這是無比的屈辱,儘管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然而心中的屈辱就像一柄利刃刺入,被人從王座上趕下來,意味著帝王的權威不複存在。必須要將膽敢冒犯的狂妄之徒做出最為嚴厲懲戒,讓所有的人不敢再觸犯這個禁忌,強烈的意誌化做實體向著安弗帝壓去,四麵八方彷佛密不透風的囚牢,朝著其中的犯人擠壓而去。不敢輕忽大意,向著周圍爆出強大風場,硬是擠出了一點縫隙,如果是平常人的話,這點縫隙根本無法穿越,但對於能夠化身為風的安弗帝來說,隻要有一個孔隙存在就能穿越,這項能力正是解放之後所獲得的最大利器。短短瞬間就從王的牢籠中突出,彷若嘲笑一般站在王的眼前,乍看之下這項能力應該是最好的武器,可是短短瞬間的龐大消耗,讓安弗帝意識到隱含在強大之下的危險xìng在。如果在轉換之中能力無法供給上來的話,很有可能無法恢複人形,到時候就像是自我毀滅,失去自我的認知,然後消散在空氣中,正因為考慮到這個風險,接下來的戰鬥之中,若非必要是不會再使用這個能力,一方麵是危險,而另外一方麵則是減輕能力的消耗,越是大量地透支能力,意味著越強烈的副作用。巨型的凝聚風刃成形左右,向著王著前方交會而去,在剛才的過程之中還沒有成功使出這個招式,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相較於穩紮穩打的戰術,現在更需要的是強大的瞬間攻擊,而這次攻擊要是王輕忽的話,就能成為決定xìng的一擊。近距離的近身攻擊,再加上風刃的速度,大大縮短了王所能反應的時間,儘管在對方的領域之下,速度受到了嚴重的削弱,不過這點本來就在考慮之中,幾乎和預期的軌跡一致,即將迎來奇跡的交會。美好的想象卻是迎來現實的殘酷,真空刃的確成功地發了出來,然而做為目標的王已經不在原處,用著輕巧的步伐走過安弗帝的攻擊,感覺悠閒的步調實際上隻有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看著王貼近,然而身體就像被束縛住般,沒有辦法行動,或者該說王的行動太快,即使看到了,也無法做出反應。實際的原因是兩者兼有,王在動的同時發出了能力,要是作用在安弗帝身上,估計不會有明顯的效果,所以王選的目標是他周圍的空氣,給予凝固的命令,比起直接對抗更能夠發揮較大的力量。和先前同樣的手掌貼了過來,卻有著與上次不同的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要是采取同樣的對應方式,很可能會遭受難以想象的傷害,心中的直覺比起現實的證據更為可靠,然而王的手已經貼了上來,除了轉化以外,來不及做其他的處理。麵對同樣的技倆,王自然有了對應的手段,這次手上所附加的意念不再是毀滅,而是靜止,不管安弗帝有沒有使用相同的招數,這個限製技都能發揮作用,真正的攻擊是在另外一隻手上,附加著驅離的意念,兩者的搭配能夠產生意外的撕裂效果。被王所接觸的部位彷佛凝固了般,沒有任何反應傳回,而另一隻手的攻擊即將到來,直覺告訴自己,如果沒辦法阻止王的行動,這場戰鬥的勝負將在這裡終結,需要立即做出合適的判斷才行。右臂在瞬間轉換成銳利的風刀向著王的第一隻手砍去,他在賭王不會為了殺自己而犧牲他的手,以王的個xìng絕對會將自身看的最為重要。實際的情形正如安弗帝的猜想一般,感受到對方手上凝煉的能力,以及微妙的速度之差,對方的攻擊會稍早那麼一點,而正是這點的差距,將會導致左手的失去,除非放棄靜止,否則是無法進行有效的防禦。似乎可以聽到王的冷哼,與此同時身體的禁錮力量消散了開,趁著這個難得個機會趕緊脫身,他知道剛才的豪賭是他勝利了,卻不代表王不會改變他的心意,萬一他執意要換,自己將失去唯一的生命。原本凝聚的風刀瞬間轉成強大的風場對著王爆發,無論是王被彈開,還是由於防禦的反作用力使自己後移,都能達到拉開距離的目的,阻止王的攻擊落到自己的身上。王屹立原地,無視狂風的作用,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再犯,剛才的恥辱僅有一次也嫌太多,儘管已非身處王座之上,屬於王者的尊嚴同樣不容挑戰,寧可放棄追擊的機會,也不能讓宵小之徒的技倆成功。兩人距離數步對峙著,心中有各自的想法在,安弗帝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幸運,或者該說是敵人近乎愚蠢的堅持,儘管因為這樣才能得以存活,不過換做自己與王的立場對調,就算犧牲一隻手也要擊殺。並非對與錯的絕對,隻是兩人所思考的事物有所不同,再說以王的實力來說,即使放掉了這次的機會,再創造一次就好,沒有感到可惜的必要。漸漸已經開始熟悉體內強大的能力,既是高興的同時也無疑是種jǐng訊,象征著的時間的流逝,不過現在沒有辦法顧及到莉語的狀況,稍有分神王的攻擊就會到來,無法有絲毫的輕忽大意。心中也是明白焦急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導致自身的破綻,可是沒有辦法阻止這樣的念頭,就算因此導致失敗也好,還是想將勝負放在等下來的攻擊之上,將勝負賭在這一擊之上。彷若實體化的意念流露了出來,王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決心,不過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獲勝,因為他是王,掌管世上所有的一切,包含戰鬥的勝負也沒有例外,眼前的對手依然是卑微的存在,哪怕擁有了力量同樣不是對手,在自身的領域之中,勝利的一方隻有唯一的可能。收回在外的風刃,為了等下的攻擊,必須儘可能凝聚所有的力量,哪怕一絲一毫都是可能改寫勝負的存在,安弗帝自知在能力的總量上,無法勝過王,即使在戰鬥的技巧,也是遜sè許多,花俏的攻勢估計不會有任何奇效,既然如此就索xìng將攻擊凝聚在一點之上,正麵突破王的防禦。將能力向著右臂聚集,確切來說是轉換成風的存在,原本鬆散的結構,在強大的能力供應之下,有著實體化的趨勢,如果原先僅是種感覺的存在,現在則是肉眼依稀可辦的程度,或許還停留在錯覺的程度,不過隨著能力的注入存在的感覺又更加強烈。並非是手臂的形狀,真要形容的話,感覺像是騎士衝鋒所用的長矛,隻是型號小上了許多,陣陣的旋風纏繞其上。隱隱可見風的漩渦以其為中心彙聚了過來,不光是安弗帝本身的能力,自然存在的清風也加了進來,如果不是這裡封閉的環境,換在寬廣的草原之上,感覺還能夠發揮出比現在更強的威力。極限的感覺在心中升起,儘管有著些餘的能力還沒注入,不過以目前的控製能力來說,再增強下去的結果反而會削弱攻擊的威力,無法控製好的能力很可能會減弱應有的效果,過分注重威力本身沒有任何意義,能發揮多少的效果才是應該要注意的重點。不同於以往的高速,凝聚成型的風矛緩緩移動,並非刻意為之,而是某種程度上的不得已,龐大的能力調度起來,遠比預想中來的困難,如果勉強移動的話,可能會讓風矛散了開來,到時候爆散的能力不僅沒有傷到王,反而會傷了自己。值得慶幸的是,伴隨著風矛生成的,還有湧動過來的風場,構築了奇妙的和諧,如果王有所行動的話,在氣機的牽引之下,會加速攻擊的到來,並且由於速度上的增幅,更是增添它的威力。王自然明白對方將所有的一切賭在這擊之上,他所需要的隻是站在原地,展現出王者無可動搖的風範,在絕對的權威之下,所有的攻擊都將消散,同時也意味著對方的失敗,已經可以看見,對方因為絕望而痛苦的表情,做為冒犯權威的代價,這不過是開始。凝聚的矛尖撞上了王的防禦,竟是漸漸鈍了起來,隨著後頭攻擊的推進,變形的程度逐漸加劇,卻是沒有半點突破那道無形的界線,這些變化作為攻擊發出者的安弗帝一清二楚,名為絕望的感受已經悄悄浮了上來,隻能咬著牙硬撐下去,盼望能有奇跡出現。隨著時間一秒秒的推移,心中的希望也就越加渺茫,他很清楚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攻擊會因為劇烈的變形而暴散開來,而王處在防禦的保護之下,哪怕僅是一點擦傷估計都不會出現,而將所有能力放在攻擊的自己,相當於毫無防備地承受這股力量,不用王動手估計就會死在自身的攻擊之下。即便如此,還是僅能將攻擊持續下去,不這麼做的話就連一點希望也沒有,儘管心中早已不抱持著希望,為了他人,是不允許自己就此放棄,現在肩上所承擔的不是一個人的生命而已。稍稍回複的能力,又趕緊注入風矛之中,努力維持住它的型態,不斷說服自己王也是接近極限狀態,就算隻有短短的一秒時間,能比對手堅持下去就是勝利,勝敗之間的絕對,遠比能夠想象的更為殘酷。看著眼前努力掙紮的臉孔,王心中升起異樣的滿足感,比起看慣的恭敬臉孔彆有一番趣味,他開始期待等下會出現的表情,在絕對力量下臣服恐懼的卑微,光是想象就有種快感,感受到防禦上紊亂的力量,知道這個時刻很快就要到來。疼痛的感覺從肌膚傳來,原先凝聚的風矛已經有了解體的趨勢,散逸的銳風帶起一抹鮮紅,一道接著一道全身上下沒有例外的地方,恐怕用不了幾秒的時間,甚至是下個呼吸,反正都是無奈地等待結果降臨,時間的長短似乎已經不再重要。用力將攻擊向前推去,既然已經沒有希望的話,倒不如再賭上一把,反正已經沒甚麼可以輸了,乾脆將崩潰的效果儘可能加劇,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能夠傷到王,就算要輸也不想讓王贏的太舒服,怎麼說都要讓他付出點代價才行。臉上所閃過的狠勁自然被王捕捉到了,不過僅是增添他心中的滿足感而已,越是堅定的決心破滅的反差也就越是強烈,特彆是在結果即將揭曉的前刻,對方所有的努力都像是炫麗的煙花,為自身的勝利點綴。兩人的心中都有著共同的絕對,如果這是場一對一的決鬥,結果將不會改變,然而莉語的存在再一次扭轉了勝負的天平,能力的波動散發出來,降臨到王的身上,頓時將王自豪的絕對防禦破除,失去了供應,哪怕是再強大的能力也無法發揮,這正是莉語能力強大的地方,同是也是諾蘭家族之所以屹立的根本。銳利的風矛貫穿了脆弱的**,強勁的銳風撕裂著王的**,儘管隻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王的能力就回複了過來,龐大的能力頓時將安弗帝遠遠彈了開來,撞到山壁上頭,整座大殿因此微微搖晃,並且風矛也在同時消散空中,然而已經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回複,豔紅的鮮血留了下來,轉眼已在地上積了小片。難以想象的劇痛彌漫,剛才的風矛已經將內部徹底破壞,不過是憑借著能力的意誌才得已存活,一旦這股能力耗儘,也相當於生命走到儘頭。比起身體早已麻木的感覺,失敗的殘酷恐怕對於王的打擊更大,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敗在這裡,最強的信念就像呼吸一般融入身體當中,太過習慣到不會發出質疑,然而現在這項事實擺在他的眼前。瘋狂的咆嘯回蕩在大殿之中,彷佛有著毀滅的無形波動擴散著,建築的結構隨著聲音逐漸崩壞,照這個情形看來倒塌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可是體內的能力都用來對抗王的怒吼,根本無法拿出半分進行移動,強行移動的下場就是死亡。擔憂的目光投向莉語的方向,在剛才的最後關頭,察覺到了一股能力波動傳來,然後先前屹立不搖的障礙頓時粉碎,帶來戲劇xìng的逆轉,除了莉語以外不做他想,而王估計也會得出同樣的結論,沒有采取半點行動才是奇怪。聲音彷若實體般的大浪,陣陣襲來,莉語的狀況比預想中好得許多,不知何時已經能夠站起,雖然是靠著山壁支撐站立,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相信短時間內沒有甚麼問題。踏出步伐,回複過來的能力已經能夠適應空氣中的躁動,並沒有脫離解放的狀態,現在還太早,王依然活著,迎麵而來的波動正是最好的證明,儘管他的身上有巨大的貫穿孔洞存在,但在他倒下以前,仍然是不可輕忽的對手。聲浪驟然停了下來,緊接著感受到銳利的目光停在身上,與王對視,眼神之中有著異常的平靜,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能夠想到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瘋狂的極致而帶來的反差。然後王看向了莉語,稍稍停頓之後將視線轉向自身的傷口,在能力的作用之下,鮮血竟是向著傷口回流而去,不過失去的**卻是沒法再生,被深紅的血液所填滿。「你們必須死。」不同於過往的慵懶,低沉而平淡,唯一的共同點是那股沉穩的絕對,無可質疑的權威感受。空氣彷佛靜止了一般,連最細微的流動都無法感受得到,在jǐng戒的同時,也對於王頑強的生命感到訝異,受到如此的重傷,卻能像沒事似地繼續站著,雖然能力本身就是違背常理的存在,可是越強的效果意味著越龐大的代價,先前的王並沒有讓他有如此強大的感覺,這已經脫離人的存在了。突然意識到最為明顯的不同,先前的王給人一種無可戰勝的感覺,不過現在卻連半點氣息都沒有感受到,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的話,不會相信他的存在,造成如此變化的原因,最先想到的自然是王的實力有所提升。如果換做自己,遭受那樣嚴重的傷害,會做出甚麼選擇?心中如此反問自己,得出來的答案肯定了剛才的猜想,恐怕王現在也跟自己一樣選擇了解放,為得就是徹底將敵人埋葬。巨大的吸力拉扯著身體前進,促不及防之下走了好幾步才穩了下來,不過隻是暫時而已,能夠感覺到這股吸力正隨著時間劇烈增強,彷佛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過去。可以感覺到後方有東西打在氣場之上,然後就看到一小塊碎石從眼前飛過,到達王的附近時就崩解開來,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毀滅所有的物體,搭配著周圍強大的吸力,王的意圖自然能夠明白,擺明是要將在場的所有全都毀滅。勉強想要抽調部分的能力進行攻擊,然而身體因此前移了幾分,不得不收回能力進行防禦,連同再生的能力一同抵禦著,不過照這個情形下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能夠賭的就是王早一步撐不住,而這個可能xìng比起零來說,幾乎沒有任何不同。吸力增強的幅度比預想中快了許多,大殿的結構已經開始解體,大塊的碎石向著王飛馳而去,然後在短短瞬間內徹底消失,看到這個情況,知道再不行動的話就沒有半點機會,需要死的人隻有自己一個就夠了,必須想辦法讓莉語離開。懷著這樣想法往莉語的方向看去,對上的是與自己相同的眼神,隱隱就是有著這種感覺,好像透過鏡子看到另一個自己似的,然後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緊接著傳來的能力波動,讓這份預感化做現實。身體像是陷入沼澤之中,難以移動半分,越是想要掙紮就越是無法移動,隻有雙眼能夠無力看著事情發生下去,逃避的念頭讓人想把眼睛閉起,可是安弗帝還是選擇堅持下去,為的就是將發生的一切牢牢記下,這份難以承受的恩情不能夠選擇逃避。莉語的身體突然浮了起來,向著王的方向緩緩過去,不像是受到吸力的牽引而移動,否則不應該是幾乎相同的速度前進著,而沒有半點加快的跡象,換句話說這是憑著她自身的意識選擇。能夠猜想她的目的,並不代表能夠知曉她所要采取的行動,事實上在安弗帝心中並不希望她成功,這樣的命運如果能夠選擇,寧願選擇死去,而不是再一次苟活下去,可是一想到剛才對上的溫柔眼神,心中的堅決不由得軟化了下來。不光是安弗帝一人在注視,王自然也是,鄙夷之中卻帶著絲絲的謹慎看待著,他並不相信她有能力扭轉,解放之後的能力是無與倫比的強大,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掌握之中,這種絕對的掌握讓人難以忘懷,不願輕易放棄開來。然而身上的巨大傷口提醒剛才的失敗,如果不是眼前她的關係,是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她再一次行動,擁有力量並不代表要狂妄,記取教訓絕對不是甚麼可恥的事情。毀滅的波動向著她集中,企圖將她先行毀滅,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讓她靠過來的話,剛才的失敗很可能會再次重現,而身上的傷口無法輕易移動,否則便可能回到先前的狀態,已經沒有再一次的解放能夠使用,換句話說強行移動的代價就是生命本身。無形的波動壟罩在莉語身周,卻像是雪花遇火一般消融開來,看不出有半點的影響在,仍舊縮減著彼此的距離,再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會接觸,迎來命運的到來。瞬間莉語的身體有種虛幻的感覺,不!並非隻是種感覺而已,現實也的確是如此,彷佛透明了一般,能夠隱約看到她身後的王,臉上有的是難得一見的淡淡驚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王肯定知道些甚麼,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妳就一定要跟我作對到底就是嗎。」yīn狠的表情出現在王的臉上,隨即能夠感受到強大的能力波動從他身上傳來,朝著他的前方發了出去。就像是如同身體般的虛幻,王的能力像是穿了過去似的,沒有造成半點效果,眼看兩人就要接觸到了,沒有半點意外的跡象發生,王的掙紮注定是徒勞,在接觸的剎那,莉語的身影就穿進了王的體中,完全沒有絲毫遲滯的感覺。好比結合為一體,又像是被毀滅似的,迎來的是意想不到的寧靜,如果不是王臉上古怪的表情,安弗帝肯定會有無儘的失望,不過一秒兩秒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依然沒有變化發生,強勁的吸力持續增強當中,彷佛將所有的希望一並吞噬。然後異變終於發生了,即便是像王這樣的存在也無法阻止其發生,僅是延緩它的到來,爭取了那短短幾秒的時間而已。像是有道光團正yù破殼而出,而外殼就是王的身體,一道道裂紋爬滿他的身體,隨時都有碎裂開來的可能,感覺隻消輕輕一觸,就會整個裂解開來,生命的脆弱在此刻體現無疑。變化仍在持續進行,而身體周圍的束縛依然存在,不由得有種心安的感覺,至少可以確定莉語現在還活著,就算僅有一點點的希望也想繼續懷抱下去,現在能夠做的就隻有這麼微不足道的事情。王身上的sè彩逐漸淡去,一同削弱的還有強勁的吸力,似乎要將他的存在整個抹去一般,隨著通透程度的明顯,就連氣息也感覺不到了,眼前所見的就像是投影,沒有真實的感覺,唯有臉上那張不甘心的臉孔能夠透露些許情感。吸力整個停了下來,伴隨而來的是王的消失,從雙腳開始一點點的完全透明起來,如同黑影遇光被消去的感覺,顯得理所當然,心中竟然沒有任何奇怪的念頭,一切彷佛就該如此似的。消失的速度並不算迅速,同樣也不算是緩慢,每個呼吸都有一截身體徹底消失,穩定而持續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對上王的雙眼,能夠感覺到某種情感正透過眼神傳遞過來,可是安弗帝不明白那是甚麼意思,隻是心中突然有種同情的感覺,換做是自己在勝利的同時被逆轉,想必心情也不會好受,就算是敵人也和自己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類,有著人類所有的情感在。很快地,餘下的一張臉孔也消失,將王的存在抹去,隻能在記憶之中回顧他的身影,同一時刻身上的禁製也突然解除,心中有像有某些部分,伴隨著禁製一起消失。能力消失所代表的意義,心中再是清楚不過,不願麵對卻也同樣沒有辦法否決,過去相處的記憶湧了上來,是為了將她深深記住,又或者是為了能夠徹底放下而有的自然反應?崩潰的結構並沒有隨著消失而回複,剛才的吸力已經將結構徹底破壞,大殿的倒塌已成定局,或許因為吸力的消失破壞了平衡,反而加速毀滅的到來。看著周圍一塊塊大石掉落,心中卻沒有想要逃離的念頭,並非不能行動而是沒有行動的yù望,感覺就這樣埋葬在這裡也不錯,至少能和她消失在同一個地方,如果沒有王的話或許能夠更為美好。零星的碎石從頭上掉落,在氣場的保護之下,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就算這裡全部塌陷,也隻是將其掩埋,等到能力完全回複過來,就能輕易從這裡脫出,即便是現在些許的能力,想要離開這裡也絕非難事,不過心中就是沒有這樣的念頭,就當是哀吊好了,也或者可以說是一種思念。掉落的巨石奏出獨特的音樂,殘破的景像更是濃烈了心中的情緒,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正如剛才所做的一樣。因為嚴重的坍塌,山壁破了一道缺口出來,明亮的陽光照了進來,不由得伸手阻擋刺眼的光線,陣陣的暖意透過從肌膚上傳了回來,卻是有種冰冷的感覺,並非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排斥,總覺得這些生命的證明自己沒資格擁有。不時傳來的崩落聲響,已經有些麻木,正當覺得理所當然的時候,聲音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自發xìng地將眼神重新聚焦,試圖找到變化的源頭,然後他看到一道身影,從山壁的缺口緩緩飄了進來,彷佛存在著奇異的力場似的,原本掉落的石塊靜止在半空之中。一瞬間閃過的感覺讓安弗帝神經緊繃起來,從出現的身影上感覺到了王的能力,那種討厭的感覺,在剛才已經深深烙印了下來,成為心頭無可抹滅的記憶,為了擊倒他,所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然而他還活著,就代表所有的犧牲都將白費。這種荒謬的事情怎能夠被允許!強烈的意念化作風刃發了出去,比起以往更為猛烈,同時也更為不穩定,差點連發出都還沒有發出,就要引爆開來,憑著不屈的信念以及些許的運氣才沒有讓這件事情發生。好比一把銳利的快刀斬了過去,就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風刃就要攻到那身影之上,然而能力的波動再次從他身上傳來,不再是王的氣息,竟是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熟悉到有些陌生,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和自己相同的氣息。同樣的風刃從身影發了出來,兩道攻擊對衝,完全抵銷沒有絲毫地外露,同時也讓安弗帝知道了他的身分,除了鏡以外,想不出還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件事情。漫天的風刃凝聚而出,向著鏡猛烈攻去,比起王來說,現在的鏡更有憎恨的理由,如果不是他的話,這一切的種種或許都不會發生,要是他能早一點到的話,哪怕隻是短短的一分鐘,莉語也不會犧牲,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同時心底的深處更多的還是對於自己的痛恨,鏡的出現不過是成為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