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擊,任憑風刃打在護盾之上,僅是淡淡的波紋被激起,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而安弗帝像是發了狂似的,仍不斷進行攻擊,直到數分鐘過去了,才因為能力耗儘止歇了下來,轉而用眼神緊緊盯著鏡的身影,銳利的目光彷佛要將他刺穿。「現在願意聽我說話了嗎?」身影緩緩落了下來,降到了安弗帝身前數步的位置,沒有任何的聲音響應,不過從表情和眼神做判斷的話,想必會是否定的答案。像是沒有感覺似地,鏡繼續說著:「我對於我來晚一事感到抱歉,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都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說是道歉,可是他臉上的平靜更增添心中的怒火,安弗帝忍不住脫口吼道:「你來這裡做甚麼!這裡沒有歡迎你的人!」鏡沒有回話,隻是走到兩人消失的地方,能力的波動散發出來,零亂的碎石自行動了起來,然後就看到兩塊土黃寶石浮了上來,在昏暗之中依然散發著誘人的光采。就這樣拿著它走到安弗帝麵前,並拿出了一小塊碎片融了進去,僅餘下的一小道缺口,剩下的關鍵就是安弗帝手上的碎片,有了它們才能夠構築成完整,也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你是要我交出最後的碎片是吧?你費儘心機想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對吧?」拿出持有的碎片指著鏡,連同言語一同譴責:「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殺了,否則彆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將手靠近嘴邊,正打算把碎片吞下去的時候,能力的波動突然傳來,將身體整個禁錮,無法移動分毫,儘管早就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心中就是有著不甘,為什麼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痛苦在心中反複煎熬著。「這是屬於你的東西,隻有你有使用他的資格,就當是我的一點補償,有了它最起碼有著讓她重新活過來的可能。」本來不想接受,仇人的施舍是種踐踏自尊的存在,然而鏡的後半句話卻又讓他無法升起拒絕的念頭,如果能夠讓她複活的話,拋棄自尊又算得了甚麼,她為自己所付出的是生命,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又怎能過得了自己的良心。緊緊盯著鏡的雙眼,試圖想看清楚他真正的想法,不過除了自己的倒影甚麼都沒有看見,並不相信傳說的誘惑擺在眼前,他竟然會選擇放棄,絕對不會相信鏡所說的話,他所說的話沒有一句能夠相信,可除了這個解釋,沒有更可能的理由。也不管安弗帝同意與否,鏡將東西放在地上,能力的波動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空氣中的碎石與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眼前,當身體能夠行動的時候,早已沒有他存在的跡象,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似的。唯有眼前的傳說能夠找到真實的感覺,握緊手上的碎片,然後毫不猶豫壓向眼前的傳說,刺眼的光芒從球體上散發出來,眼前的一切頓時被全然的黃光所充斥,無法容納其他任何的存在。光亮逐漸柔和下來,然而周圍依然是一片金黃的存在,感覺像是來到另外的空間,有著是純淨的單調在。跨出沒有幾步,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逐漸清晰在眼前,看起來是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不過下巴上些許的胡須又像是中年人,一時之間摸不清楚他的真是年齡,事實上就連他是否是人這點都有待商榷。「是你將我招喚出來的嗎?」年輕的嗓音應是活力的象征,不知為何卻有種腐朽的感覺在。沒有回話,確切來說是不曉得該如何響應,需要點時間才能整理出頭緒來,腦海中隱隱有些猜想,可是不能完全地確定,現在的這裡應該是另外的空間,估計是因為碎片的完成而產生的。他就是傳說嗎?這樣的想法很自然浮現,從來沒有說傳說必須要是死物,相較起來具有生命的型態更有可能,不過總覺得並不完全,如果他是傳說本身那麼之前收集的火紅碎片又是些甚麼?或許他依然隻是碎片,不過比起先前的已經開啟了部分的能力,種種的猜想在腦中盤旋,試圖尋找出最有可能的答案。「如果你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向我詢問,導引你的道路是我之所以存在的理由。」溫和的聲音讓人不自覺感到舒服,好像有股無形的氣場在他周圍,讓人很自然地放鬆了下來。猶豫片刻之後,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這裡是哪裡?」「你可以把它當成像夢境的存在,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對於外界來說都是瞬間的事情,就好像做了一個夢似的。」「你是誰?」「導引者,當有人搜集完全部的大地碎片的時候,我就會出現,為他解除心中的疑惑。」「我要怎樣才能許下願望?」「將大地、烈火、海藍三者集齊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一個願望實現。」「它們在哪裡?」「握住大地,你就能感受到烈火的位置,就像碎片彼此間的聯係。」陷入沉默之中,一方麵是暫時沒有了問題想問,而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整理剛才的信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之前的火紅碎片應該就是烈火或是海藍其中一個,就算得到了它,還是有關鍵的第三個存在,缺少任何都無法成功實現願望。混亂的情緒在腦中翻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能夠被實現的願望隻有一個,選擇的同時也代表著其它的被放棄,那麼自己到底該許下甚麼願望,是貫徹最初的信念?還是該複活為自己犧牲的莉語,又或者是過程中因此死去的眾多生命,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決斷。「你還有任何想問的事嗎?」他的聲音打斷了思考,將自己拉出混亂的漩渦,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知該問些甚麼,不是沒有其它的問題,可是和傳說本身並沒有直接的關連,就算問了恐怕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如果我想知道一個人的位置,你是否能夠回答?」最終還是選擇了問出,要是沒有任何的嘗試就放棄的話,實在無法原諒自己,不管會發生甚麼事情,都想賭賭這渺小的可能。「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溫和的語氣卻是殘酷的拒絕,儘管早就是預期的結果,還是忍不住閃過失望之情,就在安弗帝想要開口的時候,又聽到他的聲音傳來:「隻要你不放棄的話,肯定能夠見到他的。」就算僅是安慰的話語,還是能讓人感到心頭一陣溫暖,不過隱隱有種感覺,他的話不光是說說而已,而是必然實現的絕對,古怪的感覺到底是一時的錯覺或是真有其事,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分清,既然如此就選擇願意相信的去相信。不等安弗帝開口,對方已經先說道:「還有甚麼問題嗎?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就無法再次進入這裡。」先是陷入思考之中,然後默默地搖著頭,並非真的沒有問題,而是覺得沒有問的需要,有些答案必須去體認才能夠清楚,光是透過彆人的轉述是沒有意義的,況且傳說的由來與否對於自己並不重要,隻要能夠實現願望這點沒錯就好。「你確定沒有問題了?我必須再一次提醒你,下次導引者出現的時候就是你得到烈火的時候。」搖著頭,或許不算是堅決,但也沒有絲毫猶豫的感覺,男子沉默沒有多說些甚麼,從周圍逐漸黯淡下來的光芒,不難猜出夢境即將結束,或許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安弗帝突然說道:「謝謝你。」男子的臉上閃過一抹異sè,似乎因為安弗帝的話語而有情緒上的波動,就在光芒要完全黯淡之前,他的聲音又再度傳來:「你所得到的不見得是你想得到的,還有幫我轉告她:對不起。」不等安弗帝有所反應,眼前的景sè就是突然轉變,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先前殘破的大殿之中,正如他所形容的,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般,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握著手中的傳說,確切來說是大地,思索著剛才他最後所說的話,究竟是想要表達甚麼,而又想要自己轉告給誰?困惑的循環仍在持續,新的問題總是毫無預期地到來,或許能夠解答,也或許是個無解的問題。暫且拋開這些煩惱,既然得不到結果,不如做些自己現在能夠做的事情,閉上雙眼回想著先前感應的狀態,然後熟悉的狀況又再一次出現,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波動從遠方傳了過來,比起以往所感應到的強烈許多,如果說以前的是水麵上的淡淡波紋,那麼現在所感覺到的就是巨石落水般強烈。一次的感應便確定了它的位置,出來的結果有些令他感到意外,與腦海中的地圖對照,得到的結果正是古王之殿的所在。如果沒猜錯的話,當時候的火紅碎片應該就是烈火,隻是不曉得為什麼它還會在那個地方,恐怕這個答案隻有問王才能確定,然而他現在已經無法給予任何的回答。強勁的旋風纏繞,帶著身體浮了上來,從山壁的缺口飛了出去,在遼闊的天空之下,望了一眼身下的山壁,然後就是直直飛了出去,轉眼就剩下小小的黑影在遠方天空。從高空向下俯視,與在地麵看的感覺截然不同,陣陣的塵土被風吹起,裝點著幾許sè彩,儘管都是相似的土黃,流動起來的感覺就是和靜止不同,除了單調的sè彩外,似乎可以看到兩點正在移動。由於距離的關係看得不很清楚,單就移動的速度應該是人的樣子,降低高度想要確認,能夠確定的是他們的確是,不過兩人都緊緊包覆在鬥篷之下,在這片漫天的沙塵之中,普通人不這樣做的話恐怕難以呼吸。勉強能夠從體型的大小推測一些信息,一大一小的身型估計有一個是小孩而已,勾起了一絲好奇的心理,這裡平常就人煙罕至,而一般的小孩更不可能會在這裡出現,突然諾奇的身影浮了上來,兩人初次相遇的地方正在這裡。高度放的更低,同時注意自己的位置,儘可能保持在兩人的正上方的位置,以免被他們發現自身的存在,想先搞清楚兩人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再做決定,得到烈火的時候不太可能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心中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突然能夠感覺到若有似無的能力波動,很自然升起jǐng惕心來,懷疑的矛頭指向下方的兩人,不過從波動的強弱來看,如果不是對方隱藏的很好,就是像感覺到的一樣弱小,估計也就是初階能力者而已,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五階以下的能力者都跟凡人無異。將能力向兩人散發過去,一方麵是想確認對方的反應,如果能夠感覺到的話,對方的身分就不像先前想象般簡單,而另外一方麵,要是對方沒有發現,也能將他們周圍的聲音傳遞過來,隻要他們開口,就能夠得到訊息。原先並沒有預期馬上能夠聽到聲音,畢竟這裡對他們來說還是相當惡劣的環境,就算是開口說話,也得小心風沙從張開的嘴裡整個灌進去,可以想象不會是多麼舒服的感覺,不過在能力接觸的同時就能聽到些許的聲音傳了過來:「蘭,就快要到了,如果累的話不要勉強,背妳這一小段路算不了甚麼的。」「不用了哥哥,我想要靠自己的雙腳走過去。」短短幾秒的沉默之後,第一個聽到的聲音又說道:「那妳記住千萬不要勉強,沒有甚麼比妳的身體更重要了。」然後就是沙沙的風聲而已,沒有半點說話的聲音,不過就這短短的三句話而已,讓安弗帝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剛才的聲音在哪裡聽過似的,而且蘭這個名字,隱約之中有點印象,可是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突然矮小的身影跌倒,另一道身影趕忙衝上前作勢扶起,而這時候傳來的對談讓他想了起來:「路尼哥哥,蘭要自己爬起來。」隨著這句話的響起,另一道身影停了下來,同時在灰白之島的記憶也在安弗帝心頭浮了上來,那個柔弱的女孩還是同樣倔強,不過一點也不會令人討厭,反而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保護她,或許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這份善良存在,無論是否相識,總覺得無法就這麼放下不管。調整能力,讓身體緩緩降了下去,試圖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突兀,不過是沒甚麼意義的舉動,對於一般人來說,看到有人從天而降這件事情,本身就是種震撼,無論是以何種型式。下頭的兩人先是感覺到風沙停了下來,然後就注意到地上的yīn影,接著才是發現到安弗帝的存在,確切來說是知道有人靠近,並沒有馬上認出是誰,該有的jǐng戒心一點都沒少,在野外遇到人並不代表都是好事,特彆是這種明擺著找來的方式,肯定有所圖謀。也不管蘭同意與否,將她的身體抱起朝著後方退去,然後護在身後,近乎野蠻的動作蘭沒有任何的抱怨,最起碼還分得清楚狀況,儘管幾乎所有的事情路尼都不會違背她的意願,不過前提都是建立在安全之上。兩人的反應讓安弗帝不曉得該做何反應,當然很快就想通這樣的理由,他清楚他們的身分並不代表雙向成立,如果要消除他們的jǐng戒,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表明自己的身分。「路尼,有段時間沒見了,我是安弗帝。」隨著這句話的說出,路尼明顯有了變化,臉上有了一絲絲的鬆懈,待確認真是安弗帝的臉孔之後,才放鬆了緊惕。「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沒有把我嚇死,要是我短命的話,肯定都是你害的。」路尼露出了笑容,感覺就像回到之前一同旅行的rì子,隻是曾經的傑爾換做了現在的蘭。淡淡哀傷很快閃過,用著笑臉說道:「蘭,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不過蘭不太買賬,反而把身體縮得更小,整個人躲在路尼的身後,感覺起來她怕生的xìng格好像更加嚴重。「不準你欺負她!」或許是因為相識的關係,並沒有應有的敬畏心理存在,而這樣的路尼才是所熟悉的那個。沒有太過在意蘭的反應,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合自己的心意,恐怕是自找麻煩,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那就是他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如果是路過的話還好處理,就怕他們是衝著古王之殿而來。安弗帝將他的問題說出,很快就得到路尼的答案,直接了當地表明了目的,就是不遠的古王之殿,同時也將原由稍稍帶到,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竟然就僅是因為蘭想來,就這樣帶著她過來,不禁在心裡覺得有些超過,路尼對蘭溺愛的程度有些太過異常。然而在想到路尼的過去之後,又覺得能夠釋然,或許他是將蘭當成他妹妹的替代品,先前所沒做到的事情都想在蘭身上補償回來,從這個角度去思考的話,一切的行動都不再奇怪。「我希望你們能夠先離開這裡,等過一段時間再來好嗎?」試著以較為委婉的方式將目的說出,理所當然是路尼的反彈。「你憑甚麼阻止我們,你說不行我就偏偏想去,蘭,我們走,不用理她。」與路尼相反,蘭在注視著安弗帝的雙眼之後,用著微弱的聲音說:「路尼哥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原本看路尼的反應覺得會花上不少的工夫,在聽到蘭的話之後,知道自己可以省下這個煩惱,而事情也正如猜想地般,路尼臉上雖然有些不太情願,還是被蘭拉著走了。或許是蘭感覺到了甚麼,不管是甚麼原因所造成,最起碼目前的結果還是所希望的,看著兩人漸遠的身影,能力流轉發了出去,雖然無法直接驅散這場風沙,如果隻是暫緩的話,還是有辦法做得到的,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才將能力停了下來。轉身向著古王之殿,算算已經是第三次來這個地方,每一次的心境都有所不同,不曉得這次又會發生甚麼事情,也或許甚麼都不會發生,隻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已。將能力發散到極限,比起視覺來說沒有任何死角,即使是在殘壁之後,依然能夠感覺到詳細狀況,這是在解放之後所感悟到的應用方式,儘管現在已經沒有解放時的強大能力,有過的記憶並不會因此而消失。走著與第一次相同的路徑,透過大地所感應到的位置,是在初次與王相見的大殿,就算做夢也難以忘記的大殿,在哪裡發生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遺忘,同時也不願去遺忘。比起上次更加小心,卻也更為放鬆,看似矛盾的情緒在同時出現,確切來說是行動小心,而心態放鬆,擁有的能力是最好的信心來源,就算王複活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有與其一戰的自信。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王已經死了,在付出沉重的代價之下,夜這個組織如果少了高階能力者的話,與平常的組織也沒甚麼差彆,想到這裡不自覺浮上暫的身影,對於雷那件事情總覺得有一絲虧欠在。暫且撇開他的事情,就算煩惱也沒有意義,即使真心祝福怕是他也不會接受,所能夠做的就是演好自己的角sè,隻要自己還活著,暫也就有活下去的理由。真要小心的話,應該還是鏡的存在,即使手上的大地是由於他才得已收集完整,他也曾表示過沒有追尋傳說的意思,可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前,還是無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人的yù望是無可忽略的原罪。懷著各式各樣的猜想,站在厚重的石門前麵,沒有再像上次一樣自動打開,能力化做風之巨掌將其推了開來,露出了門後的大殿,和記憶中的景象幾乎沒有不同,時間彷佛凝固其中,無法留下歲月的痕跡。能力的觸角瞬間遍布整個大殿,沒有感覺到半點異樣的氣息,卻不代表能夠安心下來,如果是能夠躲過自己偵查的對手,想必也有著不俗的實力,很可能不是能夠應付的對手。再次感應波動的所在,正如猜想一般,是在王座之中,如果是王的話,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再說在這大殿之中,恐怕也隻有那裡能夠存放東西,放在其他地方很容易就會被看見。加強著氣場的防禦,向著王座走了過去,或許是太過多於的謹慎,但如果這點麻煩能夠讓自己有所防備便是值得,現在戰鬥的勝負,往往隻在那一瞬之間,稍有差池便無可挽回。就在安弗帝踏上王座的階梯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王座之上,先是隱約的影子,然後很快就清晰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令人難忘的能力波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王的身分!大腦在瞬間空白,直覺代替思考做出了行動,當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在數步之外,而王的身影依然存在,並非僅是一時的錯覺而已。「卑微的狂徒,是誰允許你進入我的大殿。」雙眼凝視,腦中思索著種種對策,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王的真偽,明明在那個山壁之間就該死去的人,怎會再次出現眼前!一定有甚麼地方有問題,這樣荒謬的事情不可能在現實發生。自從那句話之後,兩人僅是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率先發動攻擊,彷佛在等待些甚麼,安弗帝自然不會打破這個局麵,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弄清,如果沒有得到答案的話,總是無法釋懷。漸漸地能夠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心中開始有了模糊的猜想,或許眼前的這人並非真正的王,儘管有著同樣的氣息,可是能力的強度相差太多,完全沒有先前的迫人氣勢,就算這裡不是王的領域之中,還是差得太遠,感覺起來對方的能力甚至不如自己,約莫是六階左右的強度而已,這樣的對手又怎會是王。突然浮出的是傑爾的身影,一下子就有了合理的推測,既然那時候的迪墨能夠重現他的身影,沒有道理王就不行,如果這麼解釋的話,事實就顯得十分合理,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的防禦措施,而迪墨的投影自然會是很好的選擇。將目光投向王座,隱約可以看到迪墨特殊的光芒,而王的身影也顯得有些虛幻,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測,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能夠全力以赴麵對眼前的對手,即便僅是一道投影,也同樣是王。右手轉換成巨大風刃向前攻去,果然先前感受過的奇異又再次重現,能夠感覺得風刃上的重重阻力,像是吸了水的棉花般沉重,不過能夠突破,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有信心能夠突破,畢竟是道投影而已,無法完全複製本尊的強度。風刃打到了王的身影之上,卻是直直穿了過去,錯愕之餘又覺得十分合理,投影是不具有實體的,根本沒有鎖定的目標。然而攻擊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能夠稍稍感覺王的身影淡了幾分,要是給予連續的打擊的話,或許會讓它消散開來,就像當時候的傑爾一樣,在失去能量供應之後,消失就是必然的命運。或許是剛才的攻擊觸怒了它,可以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接近,向旁側移閃避,然後看到原先站立的地方凹了下去,像是被巨槌砸過似的,要是沒有閃開的話,想必不會太過好受。左手也在瞬間轉化,爭取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麵對這樣的對手,勝利隻是遲早的事情,為了避免意外發生,還是希望儘快結束,說不定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其它的布置,對於一般人來說絕對是很有效的方法,但對於鏡來講,這樣的防禦有跟沒有一樣,王不應該犯下這樣的錯誤。右手變化的風刃也動了起來,兩道風刃交會而去,並非是那道投影,而是朝著王座攻去,比起削弱直接摧毀源頭想必會是更有效率的選擇。預想中的美好沒有順利進行,不過光就結果而言也不算完全地失敗,彷佛有個無形的護罩包覆,一時之間無法突破開來,然而王的虛影也突然消失在眼前,伴隨著還有他的能力波動。如果沒有猜測的話,剛才的幻影僅是個示jǐng,而現在出現的這個護罩,則是爭取到來的時間,可是在王已死去的情況下,一切都失去了意義,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或著藉由攻擊加速護罩的消散。巨大的龍卷從天而降,落地的所在正是王座之上,強勁的銳風可以感受到陣陣扭曲的波動,然而它的強韌遠比預期中更高,即使在猛烈的變形之下還能維持不破,估算沒有幾分鐘的時間怕是無法如願。有些遺憾但也不顯得心急,突破隻是遲早的事情,或許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縮短這段時間,反正嘗試總是不會有損失,能力的高速回複足以彌補這些攻擊的消耗。很快地數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正如預期的時間差不多,迪墨的光芒突然黯淡下來,隨即暴散開來,化作點點炫麗光芒,在轉瞬間綻放出最華麗的一刻,彷佛流星般稍縱即逝。少掉了迪墨的遮掩,下頭的火紅重新散發醉人的魔力,根據大地的說法,估計它就是烈火,隱約能夠感覺到一團火焰正在球體中燃燒著,和碎片的型態相比,更具奇異的魔力。沒有多想甚麼,伸手朝著烈火過去,在觸碰的一剎那,眼前突然被全然的火紅所取代,正如第一次觸碰大地的情況,有過那次的經驗之後,這次的變異沒有多久就能夠適應。在純然的世界中,試圖尋找不同的所在,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也有導引者的存在,或許不再是相同一人,而逐漸清晰的人影證實了這份猜想,是有著一頭飄逸紫發的成熟女xìng,和先前所遇到的男子截然不同。「又是一個愚蠢的人類,快說出你的問題,然後快點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耐煩的語氣讓人有些錯愕,當然臉上不敢將任何不滿表示出來。在對方的眼神之下,沒有充足的思考時間,很快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妳是烈火還是海藍?」預期之中的響應並沒有馬上到來,女子突然將頭轉了開來,從她的側臉似乎可以感覺到一種名為思念的情緒,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隻是這股思念像是具有感染力般擴散了開來,不自覺中過往的種種場景也在腦中浮了上來。過了好一會兒,也或許是短短瞬間,總之在安弗帝回過神來的時候,女子的臉已經重新轉了回來,目光之中似有著絲絲的溫柔。「你見到了他對吧?他有沒有要你轉告甚麼?」突來的問題讓人有些困惑,不過很快地就想起了甚麼,還記得在大地之中,男子曾說要轉告一句話,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子,稍稍猶疑之後便將那短短的三字從口中輕輕吐出,然後女子又將頭轉了開來,閉起的雙眼不知在想些甚麼。感覺時間正在一點點流逝著,可是不敢出聲打擾,生怕驚擾到了對方,那股散發出來的哀傷,光是感覺就已經有些無法忍受,更何況是散發的源頭,突然有個念頭,或許傳說並不想自己想象的簡單,眼前的她就像活生生的人一樣有著情緒存在。哀傷的氣氛逐漸濃烈起來,伴隨而來的是火紅的黯淡,已經不像一開始同樣耀眼,甚至隱約可以感覺到幾抹黑影存在,還記得在大地的時候,回歸現實之前也有著類似的情況。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錯過這次的機會,就等同放棄了傳說的線索,然而看到女子的狀況,又不願輕易打擾,名為罪惡的意識阻止著自己的yù望,就算現在放棄了,也一定還有其它的辦法,沒有必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黯淡正在擴散當中,沒有多久除了兩人的所在,沒有任何的紅光存在,正當以為要從這裡退出的時候,女子又將臉轉了回來,而黯淡也在同時停了下來,雖然沒有消退,也沒有繼續逼近。「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那個人要我這麼轉告你,另外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所失去的遠比你得到的更多。」在話語結束的同時,不等安弗帝有所反應,眼前的景象就是突然一變,殘破的四周指向一個現實,這裡是原本的世界,而非剛才的所在,就算心中有滿腔的疑問,也無法找到她問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又是甚麼意思?腦中竟是一片混亂,無法理出個頭緒出來,總覺得弄不明白的事情越來越多,倒是女子的最後一句話稍微有點感覺,正如她所說的,現在失去的已經太多了,就算得到了傳說又能如何,無法彌補所有的遺憾。暫且放下這些問題,看著手上的耀紅,凝神進入感應的狀態,再一次進到波動的世界,然而這一次事情有所不同,期望中的波動遲遲沒有出現,感覺過去了好長的時間,依然沒有遠方傳來的波動。退了出來,不死心地再次進入,除了同樣的結果外,沒有任何的新發現,頓時覺得前方的道路走到了儘頭,失去波動的指引之後,不知道該如何尋找剩下的碎片,寬廣的大陸即便用儘一生的時間恐怕也是無法踏遍。凝望著雙手上一黃一紅的圓球,雙眼也被染成了兩種sè彩,思索著在兩個導引者所說過的話,特彆是剛才的那名女子,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目前而言這是最有可能的線索,隻是太過於籠統,從字麵上的意思來看,實在難以確定目標。突然過往的一幕在腦中浮上,安弗帝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一切開始的地方……確實形容地十分貼切,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身體在勁風的包覆之中,剛才的回憶並不算是美好,情緒的波動帶動了能力的躁動,在注意到之後才重新穩定能力,然後向著門外緩緩走去,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就再也不曾靠近的所在,如果沒有在那的事情發生,也就不會選擇走上追尋傳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