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江止寒和林萬和估計說了什麼無人知曉,公司的員工隻知道他後來就沒有來過公司。江止寒把更多的時間都放在了醫院裡。“我台子上的白薔薇是你放的。”窗外大雪紛飛,室內卻一片溫暖靜謐,床腳邊的落地燈把這一小塊區域籠罩在暖黃的光暈裡。江止寒身上的汗還沒有完全褪去,此時他正懶懶地靠在她的肩窩裡,突兀地冒出這麼一句話。顧雲夕一個人在冷淡的病房裡,男的都感受到一點溫暖。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導致反應過來的那瞬間眼睫不受控製地一顫,緊接著睜開眼睛。幾年前的久遠記憶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從腦海深處湧出來。顧雲夕而現在回憶起當日的情形,一時竟也沒法完全確定那樣做的理由。當時工作在即,各種需要跟進的企劃案和要交的材料飛速拉遠和象牙塔的距離,曆經學院四年熏陶,從前青澀的學生們大都逐漸成熟到可以獨當一麵。顧雲夕剛到公司還沒有多久,是母親卻感覺有點脫軌於這個世界。那天的行程其實很趕,上午才落地,夜間就要立刻乘坐飛機夜不歸宿的回去。谘詢會議結束後,顧雲夕要去辦公室拿點東西。她把那些要帶走的東西都帶走。進入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後,心裡不可抑製地湧起複雜的情緒也是真。視線一一掃過幾張辦公桌。江止寒常坐的那張椅子,裝滿文件夾的立櫃,窗台上的幾盆綠植,還有窗外長長的青藤,出去一次,再想和他像從前一樣以學術項目研討的名義幾乎每天在辦公室朝夕相對已經全然不可能。而那些說不清是在哪裡萌芽,又如蔓草般無聲瘋長的情感也理應伴隨著歲月被永久封存在孕育它的這間辦公室裡。顧雲夕趁著過來拿回資料,也算是向這個最喜歡的地方告彆。她思緒翻湧間已停在自己最常用的辦公桌前,垂下目光動作很慢地從各種專業書籍資料中找出並不難找的數據,然後抬起頭再次打量過室內的每一處陳設,就突然忍不住想在這裡留下一些什麼,不去管江止寒會不會發現,隻是單純地想留下一些東西,僅此而已。於是,顧雲夕回憶的最後她打開雜物櫃拿出一個新花盆,又撥了些營養土,最後把剛買的白薔薇籽倒了進去。顧雲夕放任自己陷在回憶中,思路不知不覺已經跑偏到他具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發現的,為什麼會覺得是自己送的……顧雲夕直到懷中的人不滿地動了動身子,餘光瞥到一隻手伸過來習慣性要撓自己下巴,才回過神來半路截住作亂的手攏在掌心,輕輕握了握,發出一句低沉的“嗯。”江止寒看起來很高興,對他的深刻了解告訴她這人隻要一彎起眼睛,或調侃或打趣或氣人的話就會接踵而至。 果不其然,基於經驗和了解的猜想總不會出錯,而且會即刻應驗。“看在你這麼坦誠的份上,原本打算問你的一堆問題現在可以縮減成一個了,來,現在好好回答,你知道白薔薇花的花語嗎?”無奈的表情還未成型,就在耳朵捕捉到花語的瞬間土崩瓦解。顧雲夕難以置信江止寒會直接這樣問,而這樣問的前提必定是他知道白薔薇的花語。微蹙眉深深看進對方的眼底,怎麼會不知道?是顧雲夕那一次的鬼使神差,發現了網頁中的一行小字:白薔薇花語:是思念、純潔的愛情。也許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寄希望於江止寒可以在某一天發現那盆白薔薇,從而想起她。又也許在對賣花的女生問出有沒有白薔薇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那間辦公室留下一點印跡和證明,但當時分明已經決定要以畢業為界限,把那些荒唐的想法封存壓下全部斬斷,又怎麼稱得上是永不消逝呢?顧雲夕沉思良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能歸咎於年少的自己有一些想法和行為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早已合乎情理的前荒唐想法,從未變過,不會消逝。想到這,她低頭深深吻上他的唇,隻覺滿足。清晨,陽光灑進浸滿的是一夜歡愉過濃稠出實質的腥氣和不清明的曖昧的空氣裡,甜蜜了一夜的情人相擁著交疊在一起,等著一方先睜了眼輕輕吻著另一方的眼尾三聲兩聲寶貝地將人喚醒,又是美好的一天…但以上隻能說是美好幻想。周玉有個時候更是一個不認輸的人。早上七點,周玉是一定會醒的。“跟許總談個項目,晚上有應酬,不用等了”“誰要等你…給老子把窗簾兒拉嚴實了。”宋晨隨手抄起身旁還溫熱帶著人體溫的枕頭砸過去,翻了身整個人陷在被子裡悶悶嚷周玉神經病。宋晨頭頂傳來更淡定的一聲“那你晚上給我把人找好,我就不回來了”,臥室門還有些良心帶上,大冬天開了窗戶美其名曰痛風有利於身體健康,就是不想讓宋晨睡個安穩。一陣寒風給人動的騰的坐起來拖鞋都沒撒光了雙腳去關窗子。宋晨漂亮眉頭攥得很緊,深深地凹下去又自己伸了兩指去揉開,大腦混混沌沌反複著人剛剛那句話,談生意?和許總那個生意應該是郊區一個蠻有商用價值的一片地。獅子盯上的獵物。伸了舌頭舔了乾裂下唇,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撫上床頭圓柱輕點。
第四百四十四章 有關於白薔薇的故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