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收回視線,香灰快要掉落,她站起來,抿了下唇,將香插進香爐裡。
誰也沒注意到,那個帶著婚戒的男人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手指輕輕蜷了蜷,指骨微微泛白,眼底的落寞藏得很深。
她今天的白裙子很好看,就是裙擺有些短,剛好到大腿的位置,皮膚那麼白,走動時晃眼的很,好在身上那件男士西服外套足夠寬大,輕而易舉就蓋過了裙邊。
隻不過這種喧主的方式高調又曖昧,那些未嘗情愛的小姑娘們瞧著都要尖叫,他看著,心裡卻並不好受。
阮羲和刻意不想讓人看出來時,誰也發現不了她的異樣,厄洛斯的胳膊溫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聽著倒是怪和諧的。
顧渚紫仍跪在蒲團上沒有起來,臉上帶著極淡的笑容。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被媽媽帶著過來跪在蒲團上向佛祖許願。
小姑娘年紀小,才閉了一會眼睛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很快,注意力便落在了身邊這個叔叔身上,他長得真好看!
就是笑起來的時候看著好難過。
她開口時奶聲奶氣的,小大人似的安慰他:“叔叔,你不開心的話就不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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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渚紫一愣。
倒是小女孩的媽媽趕緊捂住小朋友的嘴,衝顧渚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孩子小,瞎說話。”
“沒事。”他並沒有要生氣的意思,隻是站起來,離開了這裡,將蒲團留給其他更誠心的人。
kk跟在他的身後,幾次欲言又止。
“說吧。”他站在一棵紅楓底下,沒有再動,腳下踩著幾片落葉,手指在口袋裡的煙盒上輕輕撚動。
“老板,其實您要是想夫人,可以跟夫人和好啊,特地過來一趟不就是為了夫人麼。”
顧渚紫眼裡的情緒散了些,輕輕彎了下嘴角:“我就看看她。”
聲音有些輕,便是風兒用力卷著,也飄不到她耳邊去。
不遠處她和厄洛斯正站在姻緣池前投硬幣。
kk自然是向著顧渚紫的,他不高興地瞧了厄洛斯一眼:“夫人這新男朋友還不如您呢,那樣複雜的身份,倒不如跟我們在一起更安全。”
顧渚紫沒有再說話,金色的暖陽透過葉與葉之間的縫隙落在他濃稠豔麗的五官上,睫毛很長,輕輕顫動一下都會帶出一種詭異的破碎感,一片紅色的楓葉落下,他伸出手接住了那片葉子。
紅色襯得他手心更白,葉尖也恰好遮住了掌心間的薄繭,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是落葉更美還是那隻托著落葉的手更美。
去年還說要陪她過節呢,結果自己說走就走,沒陪她看雪,沒陪她放煙花,沒陪她走一走斷橋,也沒來得及陪她去給父親掃墓,還害的她哭了,大老遠開車從南城去了滬市。
這個城市於顧渚紫來說是有遺憾的。
如果當時可以再多幾天,大概他們兩人也會來這裡逛一逛吧,或許也會在姻緣池前投幣,他可能還會使壞,沾點井水或溪水去彈她腦瓜崩。
想到這,他笑容又淡了些。
哪有什麼如果呀,沒有如果的。
......
來拜佛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