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夥計們,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赫蓮娜公主和我們幸運的教員安德森先生在燭光下共進晚餐!這是多麼震撼的消息啊,看來我必須通知領主大人,讓他做好處理一整天貴族青年醉酒鬨事的準備。”茲比克說,“因為今夜注定是那些公子哥痛不欲生的一晚。““我們隻是----”弗朗西斯揚起手說。”不要辯解,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瞞不過地精的眼睛,也瞞不過那些對赫蓮娜公主情有獨鐘的年輕人的眼睛,他們會把手上的鮮花換成鋒利的武器,然後不顧一切地向任何膽敢接近赫蓮娜公主的人提出決鬥,用他們的勇武向公主展示自己的癡情,直到一方退出或者死亡----當然,要是你們請我喝一杯的話,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我不會把我看到的說出去的。----能讓開麼?“最後一句話是對著侍衛說的。赫蓮娜朝侍衛揚了一下下巴,那名擋在茲比克一行人麵前的侍衛往旁邊跨了一步,手依舊按在劍柄上。“多汁的肉排和煙熏魚片,還有麥酒,都是我的最愛啊!”茲比克搓著手走過來,在離開桌子還有幾步的地方站住,眼睛從桌麵上掃過,隨後又在赫蓮娜和弗朗西斯的臉上望了望。“怎麼不說話?我打擾你們了嗎?哦,很抱歉,我倒是忘了有些時候熱戀中的男女是不喜歡成為彆人焦點的,就像兔子喜歡躲在洞穴裡----原諒我這個糟糕的比喻。領主大人經常說我不懂得審時度勢,不適合與人交際,現在就是個例子。我剛才應該假裝沒看見的。萬分抱歉!”“事實上,你來得正是時候茲比克先生。安德森先生想和人出去散步,我想健談的你是最好地選擇。@君@@子@@堂@@首@@發@”赫蓮娜清淡地說。麵對地精誇張的話語,她不想去徒勞地解釋什麼,隻希望快點結束這糟糕的晚餐,然後回到隻屬於自己的空間裡去。“散步?我是很喜歡,特彆是和安德森教員這樣有趣的人一起,隻是現在可不行。我還得忙著發角鬥大賽的貴賓券。你看,“茲比克揚手,向大家展示手上的請帖。”本來是那天晚上發地隻是發生了----咳,反正這些東西,總得我親自送才顯得尊重。“弗朗西斯和赫蓮娜不由揚了一下眉,均知道他指地是狂歡節前夕,弗朗西斯當眾斬殺了塞利洛夫,使得晚宴和隨後的舞會草草收場的那夜。”這是你的。赫蓮娜公主,而這個。是你的。“侍衛接過請帖。捏了捏,交給赫蓮娜。“我的?我以為黃金海岸已經不歡迎我了。”弗朗西斯接過卡茲比交給自己的請帖,沒有看,用兩根手指把它按桌麵上。“也許領主對你存在一點點偏見,但是那不意味著必須以某方付出代價的形式了結它,而且你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嗎?地精永遠不會拒絕賺錢地機會。現在的你可是一名富翁啊!哈哈哈哈。”“地精永遠不會拒絕賺錢地機會!”弗朗西斯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抬起頭看著他。“上次你可不是這麼說地。”茲比克笑了笑,“請保管好它,否則我還真不能保證失去它之後那些衛兵會放你同行,到時候我肯定沒時間去注意他們是否怠慢了你的。你看我多忙“好!”“既然這樣。::junitang.首-發君*子*堂::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我會吩咐那些不懂情趣的家夥彆去打擾你們的。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明天見!”“明天見!”地精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是弗朗西斯話音落地的下一刻,餐廳裡就安靜下來,燭火依舊跳動,窗外透著幽幽的月光,餐廳內,其他顧客在茲比克出現的同時就被地精服務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請走了,此刻,偌大地餐廳裡,隻有赫蓮娜和她地兩位侍衛站著,弗朗西斯重新座了下去,拿起高腳酒杯看著請帖。而瑞拉則至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窗外的流浪藝人早已經離去,現在隻有她咀嚼食物地雪雪聲不時響起。場麵重新陷入了沉默,隻是和最初帶著不破壞美好的默契相比,此刻的沉默則完全隻是沒有話題而沉默。瑞拉的餐刀切割到了銀盤,發出微弱的咯吱聲,在餐廳裡傳出很遠,然後微弱地回響,消失在空氣裡。“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過了好一會,赫蓮娜突然說。弗朗西斯抬起頭,看見她此刻已經沒有起身離去時的冷漠,反而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望著自己。“我不理解你的問題!“他眨了眨眼。“引茲比克出現,用這種方式!”弗朗西斯聳了一下肩,沒有搭話。赫蓮娜目光炯炯,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固定的住處,就算有,很多原因注定他不能堂而皇之地登門拜訪。你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拜訪他。請我吃飯隻是一個借口,隻是為了向外透露安德森先生和赫蓮娜公主密會,並且相談甚歡的消息。你知道棕櫚樹是茲比克引以為豪的產業之一,任何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都會很快傳到他的耳裡。““繼續!”“然後故意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激起我的反感,做出好像我們談判崩裂準備拂袖而去的模樣。讓他認為自己必須出麵做點什麼,以免發生一些不再他控製的事情,比如惱羞成怒的你傷害了我,或者我傷到了你----雖然這不太可能。不管發生哪一種,一旦傳到領主那裡,都可能促使他對你實行製裁,對一名有政治避難權的友邦皇室成員構成威脅,這個理由足夠他下決心了。而這是茲比克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因為你和他有交易。”“我和一個地精能有什麼交易?”“我不知道,但是地精能做任何交易,隻要有利可圖。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證據就在你手上,為什麼不翻開來看看,我猜那張請貼連名字都還沒來得及寫上。”接下來又是短暫的沉默,弗朗西斯手指依舊按在請貼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搖晃酒杯。赫蓮娜的侍衛互相望了一眼,達成了默契,然後逼近一步,同時長劍出鞘。聽見銳器摩擦聲的瑞拉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回去,喝了一口湯。隨後赫蓮娜揚手阻止了他們。“退下!“她說。兩名侍衛遲疑了一下,在他們看來,弗朗西斯對公主殿下的冒犯程度已經足夠得到一些適當的懲罰了。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繼續下去,他們必須用最有說服力的方式讓他知道什麼人必須尊敬。“滾回議會或者退下,你們還有三秒可供選擇。“赫蓮娜冷冷的說。兩名侍衛麵露遲疑,一秒鐘後,劍鏘地一聲歸鞘,退回到她的身後。“為什麼選擇和我說這些,其實你可以直接向大領主告密的。那樣可以博得他的信任,從而達到你的目的,雖然我不知道那會是什麼。”弗朗西斯嗅著酒香,慢慢地說。“我不能製服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那樣就沒有證據,沒有證據靠一麵之詞就讓一名領主相信自己最忠誠的手下不忠,我想我沒這個能力。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你還沒看出來嗎?最重要的事情是,你我之間並不存在必須解決的恩怨,不管是私人方麵還是官方層次都沒有。“赫蓮娜說著慢慢走近。拉開椅子,挽裙落座。笑吟吟地看著他。”我們可以合作。““哈,現在你願意和我散步了?““隻要你願意。”赫蓮娜笑著說。“可是,你憑什麼認定我願意?”赫蓮娜的彎起的嘴角漸漸抹平。弗朗西斯飲淨杯中殘酒,看著她,另一隻手慢慢地翻開了請帖,舉起,亮在她麵前。赫蓮娜的眼睛慢慢睜圓,微微晃動的燭光中,安德森,卡特的字樣亦然入目。“分析得合情合理,而且也非常貼近真相,但它終究不是真相。“弗朗西斯站了起來,俯視著她,輕輕地說。”現在,輪到你猜我會不會向大領主高密了。“赫蓮娜遲疑了一下,把請帖拿在左手,緩緩地翻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請貼上,空白的受邀人一欄在忽然旺盛起來的燭光中泛著慘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