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就是頭領？“矮人轉過身來看著一名書記員打扮的人。“哦。“那人笑了笑。”當然不是。““那就喊他來，彆浪費我的時間。““當然，將軍正在夜巡回營的路上，您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鄙人無意冒犯，隻是想請您“滾！”另一名矮人對他說。書記員愣了一下，接上對方不友善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要招待的是素以火爆脾氣而聞名的矮人，而不是即使是明知彼此之間的矛盾不共戴天也能互相行禮再坐下來談論和平和互利的人類。他沒有再自討沒趣，退了下去，在他身後站著的是一整排戒備中的的雇傭兵。為了不激起這些矮子的性子，他朝他們揮了揮手。這些有些好奇又有些隱約敵意的傭兵慢慢地退開了一點，卻依舊沒有散去。碎石看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武器架。儘管那玩意他已經看了半個多小時了。他和他的幾名熔爐議會成員以戰爭使者的身份踏進這座軍營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夜色籠罩天穹走過的營帳之間可以清晰地看見帳篷裡的人的動作，有些在擦拭武器，有些是在整理褥子，而有一些，則三三兩兩地散落在篝火邊互相聊天。\\/\看見他們一行人的出現，慢慢地圍攏了過來。“在俺下決心把你們統統揍趴下之前，讓你們能說話地人出來。“當時，碎石這麼衝他們說。這些拿著武器，估計是被逮到矮人的豐厚獎賞刺激得有些躍躍欲試的傭兵們互相望了望，終於還是忍住沒有動手。讓某些幕後想看矮人們被激怒得暴跳如雷，從而折損一下銳氣的人想法落空。隨後負責接待的人很快就出現了。將他們引到了這裡。----雖然那個小子看起來很討厭，可注意倒還真不錯。碎石想。在他來這裡之前，弗朗西斯讓他務必克製自己，在達到目的之前不要挑起爭端。“因為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地辦法。相信對方的看法也是如此。這可以從他們的圍而不攻之中看猜出來。”對方都已經開始伸黑手了，這還算是圍而不攻嗎？碎石對此很懷疑。但：“如果你想贏，就聽我的，彆他媽地添亂！”弗朗西斯這麼回應了他的質疑。按照碎石本來的脾氣，這樣的話一定是要跳腳的，但在來這裡之前的行程上，卡列尼娜向他有所保留地敘述了一下弗朗西斯的作為，讓碎石對弗朗西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也讓他重新審視弗朗西斯對自己可能帶來地幫助。矮人的思維是簡單而直率地：既然人類的死對頭精靈都願意聽命於他，為什麼我不可以？於是。帶著對弗朗西斯簡單的信任，矮人外交官，熔爐議會的高階會員，顧倫爾，碎石耐著性子，站在了人類襲擊者簡陋的臨時軍營裡，一邊忍耐不善的目光，一邊耐心地等待對方高層的會見。正當他在磨練自己耐心的時候，傭兵們出現了短暫的**，隨後安靜下來。讓開一個缺口。幾名穿著精良鎧甲的人越眾而出。用金屬線繡著紫羅蘭地暗色披風在黃昏一般地黯淡的燈光中異常醒目。為首地一個人摘下翼盔，遞向一邊。一名侍衛立刻接了過去。將它擱在木架上。他的目光在碎石地臉上流連了一下，卻沒有和他說話。而是轉向那些傭兵。“你們在乾什麼？”傭兵們沒有動，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目光中有對上位者的敬畏，也有一些莫名的期待。期待首領能給來挑釁的矮子們一點苦頭吃，這是訓練有素的正規士兵們都不會有的心態。\\\如果弗朗西斯在這裡就可以從這一點上看出來這支軍隊和綠妖精森林附近的那支有著明顯的區彆。從而推斷出對方沒有正式進攻的真正理由。“都給我滾！”首領說。他的嗓子聽起來就像是剛剛解凍的激流，澎湃而又低沉，有著多餘的自信，無數的碎冰渣互相撞擊著，發出令人頭皮發緊的噪音。首領的威嚴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在他的逼視中，這些傭兵們互相望著，慢慢退了個乾淨。隨後，這名首領才轉回來，看向碎石。“那麼，你就是這裡的頭兒？”碎石率先開口。“這位是我們威廉姆，特拉將軍。”有人說。“將軍？”“是的，你又是誰？”首領說。“俺是矮人熔爐議會高階會員，灰羽山山丘之力的對外代表，顧倫爾，碎石長老。這幾位是俺的同事，你們擅自進入我們的地盤，並且嚴重威脅到了灰羽山的安全，現在俺謹代表至高無上的熔爐議會向你們提出正式的警告。如果兩天之內你們還沒有從這兒徹底消失的話，我們將對你們經行正式的，不計代價也不留餘力的“軍事製裁？“首領對碎石的用詞有些意外。\\\他俯視著他。”聽起來可不大像是你們矮人會說的話啊！？““沒錯，這是我們精靈盟友給我們的建議。她們的風行者衛隊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哦，剛才俺說錯了，兩天考慮時間是一天前的說法，其實現在你們隻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了----永夜港來這兒可以走水路，很方便。““很有趣的威脅方式。不過我很懷疑“懷疑？“碎石露出一個嘲弄地表情。“對，懷疑。”首領說。“我知道你們矮人對鍛造有著不錯的技藝，不過我還不知道在撒謊上也很有一套：精靈會為你們這點小事出兵？彆逗了，你們矮人和這些娘娘腔之間的事情是人都知道，她們是不會為你們出兵的。“首領說。”你可以威脅我，但請彆侮辱我。我們的情報官不是傻瓜，我也不是。“哦。是嗎？那就是沒得談了？很好，你們可以試試看。留下來，等著精靈們抄了你們的退路，然後讓我們把你們的腦袋都敲成麥糊餡餅。”發表完一番怒氣衝衝地宣戰之後。\\\\\碎石站了起來，朝外走去。但幾乎是立刻，就被攔了下來。阻攔他的是對方的近衛。碎石眯了一下眼睛，手按在了戰錘柄上。在他前麵，四五名裝備精良的近衛抽出了武器。這一下引起了其他矮人地警惕，他們也都將戰錘從後背取了下來，舉在身前。在沒有簾子的帳篷外麵，和懶散擁兵們完全不同的精銳士兵正例著整齊的長隊。麵對這邊，武器出鞘。“怎麼？一次不成功的威脅和宣戰。這就是你們灰羽山能做的極限了？說真的，剛一開始，我是拒絕來這裡的，因為貴方地武力令人敬畏，和你們貿然引起衝突並不明智，可是現在餘了。”“你想在正式開戰之前嘗嘗我地戰錘嗎？”碎石說。“那麼來吧！“他小幅度揮舞了一下戰錘。“作為一名武者，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作為一名統帥，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還有一件比和你比拚蠻力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卡爾，麥德！”首領頭也不回地喊道。兩名低階軍官打扮的人應聲出現。“你。帶上你們的人。堵住止水湖的瀉口。你，帶上全部的法師弓箭手。去這兒，低語峽穀•“嗨！嗨嗨！你要乾什麼？”碎石有些緊張了。“乾什麼？你聽不出來嗎？當然是乾一點有趣的事情。來應付你們的軍事製裁了！”首領不無惡意地回敬他。“謝謝你的情報和警告。”“你們要襲擊算反應再慢也應該明白過來了。“不然，你以為我們這兩天在等什麼？隻為了等你這個傻瓜自投羅網？”首領笑了起來。“不過你說得也不正確，我雖然自信，卻還沒到瘋狂的地步，憑我們這點人和精靈全麵開戰時，你們真是蠢貨！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你們地王跪在我們麵前乞求寬恕，請不要太驚訝，那不是我們強大，而是你們太過愚蠢了。蠢人總是要承受更多災難地。----你說你是熔爐議會的高階會員？你們都是？很好，作為我地第一批矮人官員俘虜，我不會殺你們，因為我要你們見證到這一“那你得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走過去！“碎石握緊了戰錘，戰錘身上地鐵灰色符文綻放出光芒。“從我們又臟又臭的屍體上矮人們靠在一起，他們準備拚死一戰了。憤怒中的矮人是不會有任何憐憫和畏懼的，他們是除了狂戰士之外最令人恐懼的戰場絞殺機器。沒有任何常規近戰職業有勇氣麵對這樣一支戰鬥小隊而不覺得畏懼，這也是碎石有膽量借著外交的理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敵人營地的原因之一。因為對方即使是不顧忌他的外交豁免權，也得掂量一下留下他所需要付出的直接代價。麵對這個場麵，首領隻是笑了笑，三根手指在自己腰間懸掛的劍鞘上有節奏地拍打著。“三！”他說。“嗨呀！”碎石一錘子由下往上，撩飛了桌子。在他身後，其他矮人同樣揮動武器，擊碎了可能阻礙行動的桌椅和武器架。一時之間，碎裂的木屑和杯盞還有茶水四下亂飛。逼得近衛們紛紛往後麵退去。碎石眼睛怒睜，彎腰，結成辮子的胡子飛起，手臂上的肌肉猛地鼓脹，撐破了皮甲護臂。他朝首領的方向甩出了已經被鬥氣燃到極致的戰錘。戰錘從他頭頂飛過，揭掉了大半個牛皮帳篷的帳頂，遠遠地飛出，消失在夜空之中。然後矮人們都摔倒在了地上。首領錯愕了一瞬間，然後露出了一個自得的微笑。“一！----比我預料得生效要快啊！“他說。“那當然。“牧師從人群中走出來，說。他們都沒注意到已經倒下的碎石此刻貼著泥地的臉上，一個同樣自得的笑容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