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的決定不是偶然的。精確的分析了那名俘虜法師的供詞之後。在弗朗西斯的主導下。矮人們就決定了這次攻擊。計劃很簡單。碎石用真假間雜的虛假情報讓這名好大喜功的首領見獵心喜。作出一個分兵的舉措。然後早已經躍躍欲試的食人魔和矮人開始進攻。最後縱火。引起混亂之後。敵人自然就不攻自潰。當然。其中的一些因素是無法控製的。比如這名首領會分兵多少?碎石會不會成為這個冒險行動的第一個犧牲品?會不會打亂灰羽山的內部部署?等等。這些都是可能引起異變的因素。不過比起成功擊潰敵人這個弗朗西斯畫出來的大餅而言。碎石和魯倫茲都認為這些不值一提。“即使他們還有一到兩萬傭兵。那又如何?我們的戰錘會讓這些小醜知難而退的!熔爐議會無堅不摧!“碎石這麼向弗朗西斯表示了自己對風險的漠視。而魯倫茲則更直接和簡單:“咕嚕!新鮮的肉!”其實弗朗西斯自己也知道顧慮是多餘的。一到兩萬平均個人能力接近準中階的叢林傭兵。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戰力。但是一萬這種傭兵組成的臨時軍團。這隻會是一個笑話。就像他曾經讀到過的趣聞一樣:龍骨荒野上成千上萬的行軍蟻可以啃噬任何膽敢阻擋他們的生物。而塊頭比它們大。螯肢比它們強壯的食火蟻再多也隻是犰狳的腹中餐。戰爭是軍團之間的對抗。而不是個人表演。指揮官的任何退縮。不察。膽怯。還有不恰當的舉措都會被無限放大。最終導致失敗。缺乏協調和統一的指揮。又沒有為軍團獻身的底氣。這就是這支雇傭軍稍加抵抗便立刻潰敗的原因。也是弗朗西斯膽敢冒險輕進的理由。就像他推測的一樣。借著食人魔們的威懾力。矮人們輕易的就確立了優勢。並且成功逼退了試圖重新組織防禦的小部分正規軍。贏的太輕鬆。以至於在輕而易舉的刺穿這名像一名氣急敗壞的商人多過像一名萬人軍團統領的家夥的時候。弗朗西斯甚至沒有大功告成的滿足感。他忽然想。如果自己是他。那麼麵對這樣的情況能怎麼做。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沒有凝聚力和命令執行力的軍隊不是軍隊。隻是一群流寇。一群缺乏凝聚力的烏合之眾。而流寇是永遠無法和正規軍對抗的。無數的曆史可以證明這一點。從他們糾集起這支軍團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失敗。弗朗西斯想。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以牽製對手注意力而存在的。而不是真正的威懾對手。這樣就能解釋他們駐紮在這個戰略要的。掐著銀泉礦洞往外的補給線。卻一直按兵不動的原因了。現在。離第一聲並不及時的警報響起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了。臨時軍營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這支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的軍團開始從內部土崩瓦解。黑暗中四處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夜空。濃煙順風而起。迎麵而來。四周到處是憧憧人影。這讓慌亂的傭兵們完全分辨不清局勢。失去了指揮之後的他們甚至連敵人的數量都難以確定。唯一確定的是。己方已經完了。是的。已經完了。他們看見人群儘頭逐尾而來的巨大食人魔不停的揮舞巨戰槌。一邊發出刺耳的咆哮聲。一邊摧枯拉朽;他們看見明*黃***色*的的震波像是黃昏時分的漲潮一樣漲過來。吞噬大的。帳篷和篝火堆接二連三的顛覆。傾塌;最後。他們看見將軍的近衛拚死搶在食人魔抵達之前將一具屍體抬了回來。那具屍體身上穿著將軍的鎧甲。鮮血從鎧甲的縫隙中漏下。在身後的的麵上留下深色的痕跡。“將軍死了!!!““將軍已經死了!!!“有人這麼驚恐的喊道。很快督戰隊的人就砍掉了他的腦袋。但是這麼隻能讓恐慌蔓延的更快。很快。幾乎全部的傭兵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下層軍官們還在極力控製他們的軍隊。但隨著第一個逃跑的人成功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色中之後。潰敗再也遏製不住了。不等食人魔和他們身邊組成鬆散戰圈。用火把四處縱火的矮人們接觸到內圈。這些傭兵們就開始朝沒有火光的另一頭竄逃。軍官們再也無法勒令他們。整片內營的不攻自破。被自己人踩死的人遠遠超過了被食人魔拍成肉餅的人數。弗朗西斯提著劍。神態自若的穿過慌亂中的人流。來到了這個馬糞味中帶著新鮮草料味的臨時馬廄。他從一名高階軍士哪裡他打聽到了這個臨時監牢的的點。不太順利的逼問過程浪費了他半分鐘時間。並且讓他稍顯焦慮——滅口過程則正好相反。偌大的馬廄裡麵隻有一匹瘦馬。卻也不見空蕩。因為碎石和他的夥計占據了其餘的欄位。他們被五花大綁。並且串在了一起。就像退潮時擱淺在礁石之間淺水窪裡的糾纏在海藻中的椰子蟹。“嗨!這邊!這邊!該死的!你總算來了。俺還以為你把俺忘了呢!“碎石喊道。他被單獨綁在當做刑具的簡陋十字架上。**著上身。上麵印滿了起水泡的烙印。和血跡斑斑的鞭痕。濕皮鞭和水桶就放在他的腳邊。炭爐在稍遠處。被當做烙鐵條使用的斷矛擱在上麵。刃尖隱隱透著紅光。“他們挺待見你啊!碎石!你沒和他們說什麼吧?““開玩笑!怎麼可能?這些廢物居然想用這些小玩意讓一名熔爐議會的老矮人屈服。他們不知道這種熱度的東西在熔爐議會不值一提你扯掉了“他們怎麼了?“弗朗西斯朝旁邊歪了一下頭。“不知道。我們正準備英勇作戰的時候忽然都昏倒了。雖然俺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很明顯。這是因為這些家夥見對付不了我們所以才使了下流手段!”“睡龍草。“弗朗西斯嗅了嗅。說。“睡龍草?哦。睡龍草知道它。強力麻醉藥。等等!那不是煉金術士才製造的東西嗎?”“是啊。但誰也沒規定他們不能出售它。”“啊呀!這下麻煩大了!要是他們還有這玩意的話。我們會吃虧的。它太厲害了。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招的。”“彆擔心。那玩意溶於水。要放進飲用水水源裡才可能生效。你肯定喝過什麼才中的毒。而且——我想你們灰羽山不至於連水源都不能保護好吧?”“那倒是!俺們的飲用水是湧泉河的的下河段。最近的明麵河也至少在半裡之外。要順著鐵脊嶺繞過兩個彎才能吧?”“我可以當做沒聽見!““該死!“弗朗西斯在解除鐵索的過程中將碎石的水泡蹭破了不少。碎石疼的打了好幾個哆嗦。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問了另一個和目前氣息相關的問題:“外麵怎麼樣了?!夥計們的手了嗎?!”“比預料的還要好。”“是嘛?哈哈!不要太順利啊!不然俺會被提名做工匠議員的。”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是誰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將其斥責為異想天開。並且為之暴跳如雷的了。“你會的。不過那的我們能活著離開才行。“弗朗西斯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抽出了劍。與此同時虛掩著的攔門被踹開了。一名重劍手出現在門口。手中的雙手劍折射著外圍軍營的點點火光。弗朗西斯轉身麵對他。來人是莫森。發現將軍的屍體之後。他馬上就意識到了有敵人混進了軍營。並且很快用強迫的手段從一名將軍的侍衛口中的知了昨晚發生的一切。然後來到了這裡。原因很簡單:如果敵人是早有預謀的。那麼除了擊潰傭兵之外肯定還有另一個附帶的目的——解救矮人。他猜對了。“叛徒?”莫森問。弗朗西斯沒想到來人沒有大驚失色的呼援。也沒有立即上前動手。反而平靜的問出這種問題。稍覺意外。側首看了一眼矮人。才搖頭否認。“不是!”“傭兵?”莫森借著馬廄裡因為門口湧入的風而顯的忽明忽暗的風燈。看見弗朗西斯穿著哨兵製服。這套衣服有些緊。看起來稍顯彆扭。“也不是。“弗朗西斯微微垂下劍尖。”你呢?”“我?——沒必要告訴你!”莫森橫揮了一下劍。鬥氣呈半月型向弗朗西斯和碎石攔腰切去。弗朗西斯眼眶微微一縮。單腿向後踹去。“哇呀!”還沒完全解開的碎石怪叫了一聲被踹到。然後弗朗西斯的身體借著這個勢頭向上躍。空著的左手攀住了低矮的橫梁。提膝彎腰。劍光貼著他的靴低飛過。隱沒在後麵的柱子中。柱子微微一震。沒有任何變化。隻有幾縷零散的茅草從馬廄頂上漏下——鬥氣斬!!!“高階劍士!還真是意外啊!”弗朗西斯說。莫森並沒有回話。而是緊接著撲身向前。似乎對蓄力頗久的首擊落空並不意外。雙手重劍泛出淡白色的光澤。劃出一個更小。但明顯更淩厲的圓弧斬。朝著弗朗西斯和碎石方向劈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UanbEn-xIAoShUoc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