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人好端端在**躺著還能燒起來?”成欣然抿著嘴刷手機,問她:“樓下散了嗎?”“散差不多了,跟他在一塊的那些醫生都撤了。”葉棠說:“一會兒杜師兄他們收完器材都要上來的,他怎麼辦?”成欣然撇了眼陳勉,內疚突然就一層層泛上來了,她無意識咬著唇,“葉子,你幫我個忙。”錢沉接到葉棠電話的時候,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之前電話裡那姑娘怎麼又成南方口音了?不過他聽說陳勉發燒了,便不再多想,一門心思惦記著去撈人。半個小時後,錢沉到達酒店74層。房間門大敞,燈光大亮,他敲門走進去時,裡邊有個姑娘正在裝器材,各種金屬碰撞到一塊,動靜並不小。他兄弟躺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腳架和走線裡,很像挫堆兒的垃圾。葉棠聞聲轉過身,“錢先生是吧?”“你是葉小姐?”“是我。”她真人的聲線跟電話裡差更遠。葉棠到Minibar上方取了陳勉的隨身物品,“東西您替陳醫生收好。哦對了,還有這個。”她又遞給他個美團送藥的紙袋。那邊錢沉接過東西,走到陳勉跟前,俯身低聲問他:“能走嗎?”陳勉這會兒恢複些神誌,但哪哪都難受,他眉頭皺得死緊,偏過頭捂著胃,一句話也不說。葉棠主動跑過去幫忙,兩個人強給他灌下去一杯溫水,然後把他人架起來,手臂搭在錢沉肩上。“謝謝你葉小姐。”錢沉努力攙著陳勉。“彆客氣。”葉棠擺手,順便幫他們按了電梯。錢沉費了死勁把陳勉弄副駕上。車開到半路,陳勉才睜開眼,一睜開立馬又閉上了,天旋地轉的感覺。難受,想吐,還冷。“醒了?”“嗯。”陳勉聲音像被砂紙劃過:“這哪兒?”“我車裡。”“八點了?”“八點?後半夜了兄弟。”“你怎麼現在才來接我?”陳勉乾咳了一聲,嗓子火燒一樣。“你斷片了吧?”錢沉笑問。陳勉有印象的最後一個完整的場景,是他跟鄧時朗說要出去走走,至於到底去哪走走他就不知道了。他聲音嘶啞地罵了句什麼,手搭在腦門上,一摸滾燙,怪不得他覺得冷。眼睛疼,胳膊疼,連手指節都疼。操,他這輩子也不想再在酒局喝酒了。“去一下藥店。”陳勉吐每一個字都很費力。“那個姑娘給你買泰諾和溫度計了。”“誰?”說完陳勉頓了片刻,腦子裡某個場景突然浮現出來,帶點活色生香的意味,雖然僅僅是些模糊的片段。他收住思緒,抿唇輕聲問:“你看見她了?”“什麼玩意兒?”錢沉笑:“我是說那個叫葉棠的。”“葉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