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海豎起拇指:“手藝不錯嘛!比國營飯店的還好吃。”楊麗英白了他一眼:“當然了,肉多菜少,上好的五花肉,國營飯店哪舍得用。”丹丹挺著小肚子給老太太看:“太婆,我吃兩個肚肚就飽了。”老太太笑著點頭:“吃飽了帶著豆子滾鐵環,消消食。”林蘭站在灶台前,笑道:“留點肚子!還有紅燒肥腸,爆炒小腸……沒上桌哦!”老太太看了看灶台:“少做一點,吃不完浪費了。”林國強拍著肚子笑道:“保證不浪費,我留著肚子呢!”幾人吃過,都去了外麵階簷上坐著擺龍門陣去了。過了半個小時,幾個女人把菜端上了桌,開胃的涼拌菠菜,清口的爆炒菜苔,香辣的泡椒小腸,味道香醇、肥而不膩的紅燒肥腸,還有清火的小腸燉綠豆折耳根。大夥兒吃著連連叫好,林國強也衝林蘭豎起了拇指。“姐,以後我不說你懶了。”林蘭衝他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不懶!”說著給幾個孩子舀了碗湯:“喝點湯,下下火。”老太太見林國梁和趙德海就喝了一小杯酒,笑著說道:“你們儘興喝,夜飯多喝兩口也沒事。”趙德海笑道:“這酒後勁大,我們慢慢喝。”林國梁笑著點頭:“對,咱們今晚不醉不休。”其實三人是因為要去建設大隊墳地那邊套麻袋,不敢多喝。天漸漸黑下來了,外麵也靜下來了,兩個孩子靠著大人睡了過去。林蘭把小豆子放到**,撿了些包子裝搪瓷缸裡將老太太送回了家。楊麗英見趙德海和林國梁兄弟還在喝酒說話,帶著兩個女兒先走了。林蘭送了老太太回來,見林月珍在收拾碗筷,林國梁兄弟和趙德海卻不見了。林月珍比劃了一下,說三人提著燈籠、魚簍照黃鱔去了。林蘭覺得有些奇怪,三人明明說不醉不休,幾時準備的魚簍子,燈籠的?林國梁腋下夾著麻袋、林國強夾著兩根木棒,趙德海背著魚簍提著燈籠,三人趁著燈籠昏黃的光,沿著田坎朝建設大隊走去。趙德海低聲說:“我看到劉三騎著自行車朝建設大隊去了。”林國梁笑道:“這些賭鬼不到半夜不會散場,咱們慢慢走,順便照點黃鱔回去燒獨蒜吃。”趙德海笑道:“黃鱔燒獨蒜可是好東西。”三人慢慢往前,等走到了建設大隊墳地邊時,已經夾到二三十條黃鱔。夜涼如水月如鉤,清冷昏暗的月光照在墳地裡,桉樹、麻柳樹影影倬倬,隻覺得陰森森的,讓人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三人藏在林子裡,林國梁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夜光時針指向了十二點。又等了半個小時,一輛自行車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呸!”劉金寶啐了一口,“媽的,見鬼了,天天輸錢,老貴和葉三幾個是不是串起來殺豬了哦?”趙德海低聲道:“來了!”林國梁嘬著嘴,墳地裡發出了夜貓子急促滲人的啼叫聲。嗷嗷……嗷嗷……劉金寶打了個寒顫,瞬間感覺渾身汗毛倒立連頭發都豎起來了,“呸”他啐了一口驅趕邪祟,深吸一口氣,大聲唱了起來:“太陽出來嘍喂,喜洋洋…挑起扁擔啷啷扯…咣扯…”哐當!一聲自行車倒在地上,劉金寶眼前一花,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袋子套住了,棍子像雨點般的落在身上。“啊~彆打了,啊~彆打!兄弟,小弟哪裡得罪了,說出來兄弟給你賠禮!”劉金寶忍痛哀求,卻沒人吭聲,隻聽見夜貓陰測測的叫聲,驚懼之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林國梁推了他一下,見他同死狗一般,取下麻袋把手放在他鼻下見他隻是暈過去了,衝兩人揮揮手,三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了十幾分鐘,劉金寶被一陣涼風吹醒,渾身像是被車輪碾過般的疼,齜牙咧嘴的忍痛爬起,呆呆的坐了一會兒,見自行車就倒在旁邊,推起自行車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林蘭做好豌豆糕,看了一下表都十二點了,林國梁他們還沒回來,讓林月珍先去睡下,她斜躺在東廂**,留意著外麵的動靜。一點過了,她才聽到腳步聲。急忙起床,看到三人躡手躡腳的進了院子,林國梁手裡還拿著麻袋和棍子。看到她站在那三人急忙打手勢,讓她不要做聲。林蘭點點頭,將三人讓進了東廂,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去打劉金寶了?”林國梁點點頭,將三人套麻袋打劉金寶的事說了:“龜兒子,我和你二哥上次就想打他了,又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這次三姐夫過去,就請他幫忙帶路了。”林蘭看著三人,心裡窩心極了,自己也有兄弟撐腰了,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她吸了吸鼻子:“太危險了,下次千萬彆這樣做了,被人發現要坐牢的。”林國梁搖頭:“你放心,我們四周都看了沒看到人,我們才出去的。”趙德海說:“我們到墳地邊就熄了燈籠,一路過去還照了不少黃鱔。”林國強小聲補充:“我們沒打他頭,隻打的身體,不會死人。”林蘭聽後放下心來:“哥,你們再繼續喝酒,喝了睡到明早。”“還讓我們喝酒?”三人不解的看著她。“嗯!喝醉睡一覺。”林蘭說著去了灶房,將喝了一點的那瓶白酒拿來,倒在碗裡,又在三人頭上身上灑了一些,讓他們把瓶子裡的酒喝完。林國梁喝了一口,問:“小蘭,為啥要我們喝酒?”“萬一劉家懷疑是你們乾的找上門來,見你們一身酒氣醉醺醺的,他們也無話可說。”林國強喝了一大口,看著她:“姐,你在哪學的?”林蘭借口道:“我看電影裡就這樣演的!”三人明白了,一起將剩下的酒全都喝光,醉眼惺忪的擠在東廂**睡了。林蘭把燈籠拿去放好,魚簍裡的黃鱔倒進桶裡養著,把魚簍和竹夾清洗乾淨放到豬圈頂棚,才洗了手回房間。
85被人套麻袋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