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殺戮(1 / 1)

風之迷走 世界縱遊 4548 字 21天前

沒有阻止這樣荒唐的行為,安弗帝隻是看著傑爾上台,一方麵是他的意見恐怕傑爾也不會聽,而另外一方麵則是他心底的好奇,經過幾天的相處,多少知道席斯不像表現出來的亂來。奇特的裝扮,想要不吸引人們的目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加上是個小孩,得到的關注絕對不少。對方的臉上明顯難看起來,這無疑是對他的藐視,這樣瘦弱的小孩就算來上百來個也構成不了威脅,觀眾的話語多少能夠傳進耳中,更是覺得心中的怒火灼燒。台上的傑爾還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完全沒有被外人所影響,好像對方臉上yīn沉的表情根本不值得在意,這樣的行為更是引爆了對方的憤怒,舉著大斧衝了過來。幾十公尺的距離在他腳下不過幾步,眼見大斧就要劈到,安弗帝見狀,能力流轉身周,就要往台上衝去,然而一股力量拉住了他,腳上不知何時被水所覆蓋,同時有種深陷泥沼般的無力。向台上看去,一道由水組成的龍卷自天上延伸而下,對方的攻擊砍在其上,在急速旋轉間,隨即連同大斧被卷入水中,而傑爾正開心地控製水龍卷在場上橫掃,對於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就連安弗帝也不例外。「這就是先天能力者……」聽到席斯的低喃,安弗帝心頭也是感到震驚:先天能力者,自出生的一刻便擁有了能力,自然比後天能力者有優勢,對自身能力的熟悉遠遠勝出,使得他們不論是在應用上和威力上都有顯著的差距。看著直沒頂端的水龍卷,安弗帝突然很能體會先天能力者的強大,心中對於力量的憧憬不自覺被勾起,在偉大麵前,臣服還是超越?每個人有著屬於自己的答案。安弗帝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自然追求後者,如果他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又怎麼會追求傳說,那個可以達成所有願望的傳說。大概是玩夠了吧,輕輕揮動手上的木杖,在把對手甩到場外後,水龍卷便消散開來,隻留下陣陣水霧,增添神秘的氛圍。望著身後的泰倫城,安弗帝回憶城中的時光,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怎麼在發呆?再不走我們就丟下你了。」應了一聲後,安弗帝才重新邁開了步伐,而眼前的太陽掛在半天,再有段時間便是晚上了。走動間手自然碰到了腰上的新劍,這場大賽優勝的獎勵,此外還有三千銀幣,其中一半給了愛華與彭克兩人,剩下則由席斯與傑爾均分,而安弗帝則是拿到這把劍。當初拿到這把劍時,曾細細端詳,整柄劍乍看之下樸實無華,但劍尖閃爍的寒光如此惑人,令人難以移開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當席斯提議時,安弗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約一米長的淡紅劍身卻比不上一點劍芒。事後聽到傑爾拿了四分之一的獎金有些後悔,當然劍的價值在安弗帝認為中更勝實質的金錢,隻不過是種心態上的不平衡。揚起微笑,邁著步伐向前,不自覺中已看不見泰倫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滿目岩壁,不禁納悶傑爾要來這做什麼,除了岩石外看起來也沒什麼奇特的事。「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沒有得到響應,傑爾仍繼續向前走,正當他想再問時,傑爾停了下來,眼前壯麗景sè比起言語是更好的回答,站在山壁之上,眼下飄著淡淡霧氣,夕陽渲染,瑰紅的sè調蒙上眼睛,彷佛世上最美也不過如此。三人之間無言語的溝通,靜靜看著夕陽隱入地平線中,一點一點沒入,多希望時間在此無限循環,這樣的想法纏繞心頭,然而無情的時間,忠實執行著本分,最後一抹光暈終被黑暗所吞噬,惋惜的感受同時湧上心頭。有些東西即使消逝也會留下難以抹滅的痕跡,好比瀑布的磅礡水聲,隻要想起就可以感覺到耳中的回響,而剛才的美妙景像也是如此,隨著徐徐拂過的微風,又在眼前隱隱浮現。不應存在的殺氣彌漫四周,頓時破壞了美好的心情,為首的是早上與安弗帝交戰的那人,還有數十個手持兵器的男子跟隨其後,顯然來意不善。隨著一個手勢揮落,他們便攻了過來,道道的寒光即便在昏暗之中同樣顯得迫人,招出氣牆暫緩對方攻勢,像這樣的重型武器要是再有足夠的加速度,所能夠造成的破壞不容小覷。破岩聲響頻頻傳出,人數上的優勢彌補了速度上的不足,同時混雜其中的匕首更是致命的威脅,刁鑽的角度令人防不勝防,而威力恐怕比起大斧猶有勝之,經過剛才的比賽後安弗帝可不敢掉以輕心。席斯的處境相較起來更為艱難,或者是他過於重視攻擊而導致了自身的險境,幾乎是以傷換傷的方式戰鬥著,儘管短短半分鐘內已經擊倒數人,然而敵人數目十倍於此,按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先倒下去的隻會是他。反倒是後頭的傑爾,竟然沒有人對他發起攻勢,即使是在戰圈的外圍,這樣的現象也絕對不合理,而他也不像要出手的樣子,若真要給個定位,勉強算是個零距離的旁觀者。暗自積蓄力量成為安弗帝和席斯無言的默契,沒有事前的排練,不約而同地采取了相同的戰略,異常的空氣流動以及攀升的熱度,正是表現出來的征兆,然而對方也同樣有著他們的打算。匕首密集地向席斯襲去,隨著戰鬥的進行,逐漸表現出來了兩人的差彆,相較於席斯身上漸增的傷口,還沒有人能對安弗帝造成傷害,或許無法直接和實力劃上絕對的等號,但若想要打算先解決一人的話,顯然有個較好的選擇在。隱約能夠感覺到他們的企圖,可是密集的攻勢讓他抽不開身,即使想動用能力卻總是會在此刻有匕首飛來,不得不分神應付,這麼一來援助效果大大打了折扣,無法幫他解危。大概是明白撐不了多久,席斯身上突然爆出朵朵的火焰之花向外噴散,乍看之下彷佛是座人型火山噴發,圍攻的十數人頓時飛了出去,緊接著傳來陣陣的沉悶撞擊聲響。這波的攻勢是開戰以來的最大戰果,瞬間消減了近半的人數,然而一點寒芒在昏暗中閃耀,鋒利的匕首眼看就要沒入席斯心臟,爆發大量能力後的脫力,無奈地任由其逼近。正當席斯有所覺悟的時候,一顆水球憑空出現,不過拳頭般的大小迎上致命攻擊,很難想象它會發揮什麼作用,事實令人意外,當匕首尖端沒入水中時,似乎可以感受到水球內部開始劇烈翻湧,沒入水中的部份竟被絞個粉碎,就這樣徹底消失殆儘,沒有留下半點殘留。水球忽然逆襲,迅速沒入他的胸膛,緊接著席斯就能感覺到意識在瞬間抽離,失去控製的身體眼看就要倒落在地,安弗帝見狀,積蓄的力量猛烈爆發,圍繞自身的氣場化作道道風刃狂掃,硬生將包圍網撕裂出道缺口來。趁著這個空檔快速跑去,而傑爾已經先一步到達,笑著說:「彆擔心,他隻是昏了過去。」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但轉念一想,令席斯昏去不是正是傑爾嗎?原本安下的心浮動起來,試探般地問:「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的話,你覺得他會安分下來嗎?」多少還是有些疑惑,不過起碼他給出了個合理的答案,過份運用能力確實是能力者的大忌,嚴重的話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暫且相信傑爾的這番說詞,畢竟對方並未完全擊退。除了鬥篷男子,還有四人分彆持劍、斧在旁虎視眈眈,調整自己躁動的氣息,積蓄力量準備迎擊,鬥篷男子像似在沉思些什麼,遲遲未發動攻勢,而另外四人已經揮舞著兵器攻來。對付眼前四人,有信心瞬間擊倒他們,可是顧及到在後的對手,還是選擇保留大部分能力以便隨時應對。先以風刃牽製,再對餘下的一人發動攻勢,十數道風刃幾乎重合砍向對方腹部,受到如此猛烈打擊,當場就讓他失去了戰鬥能力,比較令人在意的是:那人竟然沒乘機發動攻擊。心中雖然存有疑惑,還是凝聚風刃持續攻擊,轉眼間剩下的三人也被解決,剩下唯一的他還在,繃緊的神經還不敢放鬆,先前的擂台戰,是趁其不備才一舉成功,不應去奢求同樣的好運再次降臨。或許是察覺到隻剩獨自一人,男子開口說:「那個小孩是誰?」被指著的傑爾還是一臉輕鬆,說起來好像沒看過他有第二種表情,對於這個質問,不自覺回憶起傑爾的種種。安弗帝隨即就發現上當了,對方是故意引誘自己思考,如此一來便可以透過讀心能力得到他要的答案,趕緊掃除腦海中的想法,不再讓他探索,對方的表情很是凝重,像似在消化剛得到的信息。突然地!沉悶的倒地聲響證實了眼前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對方毫無預jǐng昏了過去。混亂的思緒在腦中翻騰,卻是思索不出滿意的解釋出來。隱約中似聽到了輕語:「這點程度的jīng神是很容易被反噬的。」望向聲音的源頭,正是那張熟悉不過的稚嫩麵孔,與現實相連結,得出了讓安弗帝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明明是同樣的麵孔,心中卻是泛起了不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樣的異變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用著某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在瞬間擊倒對方。他的所作所為令人不明白他的企圖,到底可不可以相信?這問題在心中升起,又該怎麼麵對他?埋藏深處的一絲恐懼不會因為否認而消失。傑爾帶著微笑,拉了拉安弗帝的衣角說:「該回去了。」說完便朝著泰倫的方向走去。腦海中的問題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解決,不管他到底怎麼想,最起碼還沒有危害,至少到現在為止,換個角度來說,要是傑爾真有不好的念頭,以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力量,也不是光靠擔心就能夠處理,既然如此多想也是無益。安弗帝一肩扛起在旁的席斯,跟在傑爾後頭走向泰倫,與黑寂的夜sè並行。〞〞吵雜的喧鬨聲在耳旁響起,安弗帝帶著怨恨的心情不甘地起身,而眼前這人完全無視自己臉上的情緒,用著一如往常的興奮語氣說:「快點起來了!這麼好的天氣就該到外頭去。」對於他燦爛的笑容實在無法揮拳打下去,但消極地反抗還是做得到的,無論席斯怎麼拉怎麼說,安弗帝不動就是不動,發呆般癡癡看著白sè牆壁,觀察上頭剝落的紋路。席斯自然有他一套辦法,打開木門,向外頭招呼一聲,安弗帝有些疑惑,猜不太出他的企圖,也不用多想,矮小的身影竄了進來,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浮現。「睡醒了沒?要出發了」安弗帝看著不知何時跳上床盤坐的傑爾,無奈地歎了口氣,悠悠說:「好了,好了,我起來就是了。」。安弗帝坐了起來,隨後站起,匆匆收拾著東西,席斯被傑爾拉了出去,頓時又回到了一人的寧靜,不過也沒有再回去睡,沒有多久就整理完畢。用輕快的節奏下樓,半跑半走與席斯等四人會合,另外兩人是愛華與彭克,昨天找旅店時恰巧和他們住在同一間,而他們正巧接了個護送任務,正愁人手不夠,便發出了邀請。席斯立刻答應了下來,完全不給安弗帝開口的機會,眼見大盤底定,再反對有些不近人情,就默認這結果了,現在開始後悔起來,門外蒙蒙的天sè代表著清晨時分。難得不用露宿野外,多少想要好好放鬆一下,哪會想要這麼早起來,不過事已至此,再哀怨也沒用,安弗帝添上微笑向愛華等打招呼,愛華自然熱情回應,彭克則是微微點頭示意。在解決完早餐之後,五人出發向著東城門去,大約十來分鐘的路程,東門的輪廓浮現眼前,伴隨的還有一車車的貨物,粗略估計也有十來輛,車上分彆堆放的是些布料與糧食,透過朦朧的天sè看去,依稀可見一旁還有幾個工人在將布料堆放上車。一道人影正朝這邊走來,迎上來的是位三十多歲商人裝扮的男子,對於接下來的場麵話,安弗帝沒有興趣,徑自繞開,通過不高的城門到達城外,坐在樹下看著工人堆放貨物。除了愛華與席斯兩人正和委托人交談著,彭克也找了棵樹,靜靜擦拭著大盾,而傑爾自然是竄到安弗帝身旁,笑著問著:「你在看什麼?」「沒什麼,隻是在看他們在搬些什麼。」事實上經過昨天的事件後,安弗帝對傑爾有種莫名的感覺,說是恐懼也太過,說是害怕也不像,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人與人之間總有種情感牽絆,或許代表著他認可了傑爾的存在。沒有多問些甚麼,傑爾就這樣走了開來,安弗帝也閉上了雙眼,細細感受清晨的清爽,不自覺中踏進了夢鄉,直至一陣搖晃自肩上傳來,才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眼前模糊的人影好在說些什麼。處於剛睡醒的迷糊中,不太清楚他在講些什麼,又是一陣搖晃之後,總算是清醒許多,活動活動下筋骨,安弗帝滿是jīng神地說:「我這不是醒了。」席斯沒有再說甚麼,反倒是雇傭的商人滿臉愁容地在和愛華交談著,說得愛華滿臉的不好意思。很快地,商隊出發了,馬夫駕著馬車兩兩並行,商人也在出發前進到座車中,雖說是駕著馬車,整個隊伍的行進卻是緩慢的,以步行便可以配合隊伍的行進,在太陽露出整個麵貌的時刻,他們進入樹林的路口,朝著東方的庫拉城前進。〞〞正午的烈陽猛烈照shè著大地,光禿的岩壁也似在散發著熱氣,山道間的隊伍彷佛在抗議熾熱,仍不屈服向前行進。隊伍的眾人無一不抱怨著這惱人的天氣,即使是坐在車中的商人也不例外,卻有一人與其他人產生明顯對比,隻見席斯毫不在意地在炎熱中行走著,甚至還露出享受的神情,安弗帝可不認為是他單純的樂天個xìng讓他毫不在意,比較傾向於相信是他的能力所導致。似乎在回應安弗帝的想法,席斯周遭火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相信隻要他一發動能力,必定比平常的更具威力,這時心中竄起道念頭:不知道那小鬼現在?正巧就看見傑爾正騎著一匹小馬輕快地從身旁穿過,臉上滿是喜悅,小馬看起來也是十分享受的樣子,同時也感受到一股清涼自身旁竄過。馬上猜到傑爾絲毫不受燥熱氣息的影響,雖然安弗帝也同樣布下能力,畢竟本質不同,就以驅散炎熱的效果來說,明顯比不上,儘管很是哀怨,卻又無可奈何。安弗帝多少有些羨慕起另外兩人的能力,隨著烈rì變得更加猛烈,這樣的念頭就更強烈起來,而傑爾竟在前頭對著自己微笑,令人一陣火大,同時席斯突然冒出話來:「你怎麼看起來一臉生氣,這麼舒服的天氣不適合生氣。」自然又是讓人一陣鬱悶。烈rì微微偏斜,然而熾熱之氣卻顯得更勝幾分,整個隊伍的行進漸漸緩慢,看看四周光禿的山壁,多希望有棵樹能讓自己乘涼,閉上雙眼,沉浸於幻想當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說:「大家快看!前麵有樹!」一開始,以為僅是幻想,隨著四周吵雜的人聲,開始感到有些奇怪,睜開雙眼一看,前方不遠處正有幾株樹葉茂盛的樹,光是用看的便覺暑意全消,整個隊伍行進也快上許多。在到樹蔭下時,整個隊伍各自原地休息,享受著陣陣清涼,伴隨著微風而來的清涼,讓人感覺渾身暢快,正當安弗帝放鬆時,一道不願聽到的聲音出現在身旁。「你為什麼會出來旅行呢?」安弗帝臉sè突然黯淡,神情整個凝重起來,遲遲不回應傑爾的問題,氣氛漸趨沉重,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辨,過了一會,安弗帝才打破沉默,低聲說:「你有聽過傳說嗎?」傑爾的神情閃過一絲異sè,但在被察覺到之前,便回到以往天真的樣子,在安弗帝的眼中,傑爾就像是過往的故人,那個總是純真需依靠自己的弟弟安莫德,就算他真打算對自己不利,自己也不會相信。沉浸於寧靜中,安弗帝也沒察覺身旁多了個人,而對方並不打算打擾,隻是悄悄地後退,身影融入人群之中,感受沾染的氣氛,席斯覺得全身放鬆,即使僅是遠望著他們,也能得到心中的平和。這樣的安寧並沒有持續多久,雜亂的腳步聲讓吃草的馬兒停止了動作,伴隨著聲響出現的是群持刀的男子,臉上的凶狠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大約有數十人圍住了車隊,商隊的工人三三兩兩私語。從人群之中出來一人,右手持著大刀半舉,呼喊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給我聽好,若是還想活命的,就給大爺我交出所有值錢的東西,要是妄想反抗」說到這裡,舉著的大刀快速揮下,訴說殺無赦的涵義。商人見這情況很是猶豫,強盜人數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在他的預想中,了不起也就十來個,沒想到偏偏撞到一團大的,隨便算算都有三十多人。這次也就雇四個傭兵而已,對付十幾個已是上限,對付三十幾個想都不敢想,但還是朝愛華使了個眼sè,詢問他的意見,愛華先是自信而後猶豫。這樣的眼sè讓他開始思考起來,大該能夠猜到所代表的意思:能夠勝利卻不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自然是不希望貨物被搶走,同樣也不想要陷入危險,特彆是生命危險,而對方可沒如此好心給他思考,先前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喊三聲,不回應我們就要殺過去。一」彷佛死亡通牒般的宣告,讓人冷汗直流,緊張,這是當下心情的寫照,恨不得將未來的時間挪到現在。「二」無情的倒數轟入心中,放棄?眼前的可都是錢,辛苦賺來的錢,現要拱手讓人,叫他如何舍得「三。」最後的倒數宣判,把心一橫:錢再多有什麼用,也要有命花。正當他打算放棄時,飄忽的身影擋在中間,仔細一看,不正是雇的傭兵嗎?竟沒有命令就行動!商人心頭可是著急萬分,正打算將眼前的人喝開時,對方已經喊說:「看來你們是不打算乖乖交出來了,也好,兄弟們給我上!」隨著聲音到來的是群凶神惡煞的強盜,各自揮舞著手上的大刀,滿臉興奮地衝了過來,彷佛是在迎接一場饗宴。聽到對方發話,商人已察覺不妙,再看見眼前如凶狼餓虎般的強盜,頓時嚇的六神無主,隻差沒癱軟倒地。麵對迎麵而來的強盜,安弗帝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冷漠帶著一絲憤怒,就如同他天生如此般顯得自然,眼看對方要到身旁,這才動了起來,緩緩舉起右手,看似緩慢卻迅速,將手舉至與肩同高時,對方也不過跨出一步。強大的風壓頓時向前襲向,宛如無形的牆壁,令人難以前進分毫,並更甚之,將他們反推回去,倒落的聲響此起彼落。原本的肅殺氣息被死寂所取代,緘默於眼前詭異的景象,能力者,這是他們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念頭,工人當中消息靈通的人,更是將他與昨rì大賽的能力者聯想起來。倒地的數十餘人零星站起,手上的大刀也僅是勉強握著,當中不乏有人連手上的大刀滑落也不覺。領頭的首領先是呆愣,但很快就清醒過來,見弟兄站起,憑著一股狠勁邊跑邊喊道:「弟兄們不要怕!他隻是一個人罷了!殺死他!」對於他的舉動,安弗帝報以輕藐,與他一起衝來的還有十來個強盜,看上去倒也頗有幾分氣勢,但在實力的麵前,顯得十分渺小。再次釋放能力,道道破空聲在響起,每道聲音伴隨哀嚎聲響,無形的鐮刀快速地收割生命,jīng準命中對方的咽喉,利落結束敵人,強提起的狠勁也在生命的威脅下煙消雲散,就算想逃也沒有機會,死亡無情地截斷他們的退路。淡淡的血腥彌漫空中,平時所厭惡的氣味不再排斥,縱使眼前儘是一具具的屍體,卻不令人反感,畢竟他們是要奪走自己生命的劊子手,憐憫,對他們是不需要的,取而代之的絲絲慶幸。安弗帝心中卻彆有番感受,淡淡哀傷泛上心頭,相似的場景是多年前的傷痛,強大的能力,是建築在失去之上,與其如此,倒不如不要得到。忽然感受到一絲危險氣息,抬頭看去,模糊的人影佇立在地平在線,空氣中除了腥味外,似乎多了幾分危險,這股潛藏的危險,令人感到不安。即使是工人們也有種壓抑的感受,就如有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身旁,稍稍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而安弗帝感到的不僅是壓力,同時也感受到了殺氣。既然對方來意不善,自然要有相應的準備,暗自積蓄能力,麵對未知的敵人,多積蓄一分力量便多一分勝算。席斯也感受到了殺氣,儘管不是針對他的,同樣是令人感到不舒服,走到安弗帝身側,共同麵對襲來的殺氣。模糊的身影轉變為清晰的人影,不算高大的身材,散發著迫人的壓力,剛毅的麵龐散發妖異氣息,輕便的裝扮,佇立在屍體當中,對腳旁的屍體視若無物,彆有番邪異sè彩。「有沒有興趣較量一下?」男子忽然說道,原本的壓迫驟然消失,看上去似乎也多了幾分平和。心中不免有些困惑,強烈的反差彷佛是兩個完全的人,而另外一方麵,安弗帝並不怎麼想和他交手,有種被壓抑的感覺,直覺上眼前的男子實力要強上許多,也不是說不想體認彼此間的實力差距,總之就是提不起鬥誌。反倒是席斯顯得躍躍yù試,不待安弗帝有所表示,已經說道:「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話中的挑釁意味十分濃厚,男子不以為意:「那得看你有多少本事了。」話一說完,席斯已發動攻勢,左右兩手均包覆於火焰當中,不過瞬息,灼熱的氣息已逼近男子。對方不閃不避,眼看火拳即將擊中,卻硬生止住,感覺有股強勁的氣場對上,然後席斯隻覺眼前的景sè快速流動,接著像似被岩壁攔下般,劇烈的疼痛自背上傳來,強忍著不適,火焰的能力瞬間外放,在身旁形成火場,男子臉上的輕蔑點燃席斯的鬥誌,憑借著爆發的衝力,幾乎是一眨眼,再度衝到對方麵前。澎湃的火焰隱含著強大的能量,全身的火焰在瞬間集中到右拳,毫不保留地攻去,烈焰自拳轉移,望著赤紅之中的男子,席斯已預想到他的失敗。像似在享受火焰般,對方絲毫沒有痛苦的神sè,倒是眼神中多了幾絲興奮,緩緩說:「就是這樣的感覺。」完全無視於席斯的存在,閉上雙眼仔細體會這股力量。無力的感受在席斯心中升起,最強的攻擊,沒有收到任何的攻效,實力間的差距一目了然,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不接受,淡然一笑,看上去倒有幾分淒涼,突然火焰再次從席斯身上猛烈竄起,其勢之凶猛更勝先前。突來的異變讓對方的臉sè終於轉變,不再是冷淡,取而代之的是種興奮與渴望,同時嘴角牽動,似乎在低喃些什麼。安弗帝也是同樣的激動:竟然是覺醒!能力者除了平rì的修行與體悟外,便是席斯所遭遇的覺醒,通常來講覺醒幾乎發生在常人變為能力者的過程之中,當然也有像這樣的情況發生。相對於平常的方式,覺醒可遇不可求,相對的好處自然比較多,除了實力的提升外,還有對自身能力的體會,看到席斯身旁若影若現的紅光,安弗帝知道他已踏入了第三階,可以支持短時間的氣場。至於剛才席斯所打到的無形屏障,估計是永久氣場,屬於第五階的範疇,而安弗帝現在也僅是四階,就算全力以赴也不是對手。階與階的差距通常來說是五倍,當然不是絕對的,好比說像一階與平凡人的差距至少是十倍,而四五階的差距也約莫如此。回到場上,覺醒的好處是不可言喻的,卻不代表它完全沒有壞處,在覺醒期間,既強大又脆弱,儘管會有氣場保護,可要是被攻破的話,反而會造成極大的傷害,非死即傷。對方很可能有五階以上的實力,五階,是一條鴻溝,就如同凡人與能力者的差距,要想擊破三階的氣場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想到這裡,安弗帝趕緊催動能力,趕到兩人之間,積蓄自身的力量,準備迎接對方的攻擊,然而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隻是站著觀看,似乎不打算出手攻擊,不由得讓人感到困惑。短暫的寧靜,隻有偶爾拂過的風帶來幾絲聲響,忽然男子打破了沉靜,安弗帝趕緊催動能力準備迎擊,卻是見到背影向著遠方漸去,同時留下還有一句言語:「我很期待下次的見麵。」逐漸消逝的身影,與耳旁的回響,讓人感到迷惘,他的到來與離去似乎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既然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思考。看著火焰之中的席斯,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正在此時愛華走了過來問說:「安弗帝,按照你的估計,席斯大概還要多久才能清醒?」麵對這個問題,安弗帝也想知道答案,稍稍做出沉思的樣貌,才回道:「還需要好一段時間,我看你們先走好了。」微微點頭後,愛華便往商隊的方向走去,沒有多久整個隊伍便啟程了,可以理解他們行動如此迅速的原因,遍地的殘肢與血腥味道,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要不是彌漫的血腥味,與守護席斯的責任,真想躺在樹下睡一覺,這樣空想也不是辨法,在周遭布下了防護後,也進入了定,時間快速流逝。斜陽灑落著光輝,映紅了整片大地,熾熱的空氣似乎也涼爽了起來,微風拂過大地,帶回了安弗帝的意誌,隻覺全身舒暢,能力也在不經意間外放,無形的氣場旋繞四周,看看身旁的席斯,仍包覆在火焰當中,不同於之前般猛烈,反倒有種溫和的氣息,就如同夕陽般給人的溫暖感受。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周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改變,卻又抓不住是什麼,仔細查看四周,感覺上好像少了些什麼,眼神從右至左緩緩掃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