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如果(1 / 1)

風之迷走 世界縱遊 4107 字 21天前

原本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與地上的屍體都消失了,這表示有人來過!甚至現在還在,這想法竄入腦海中,在不明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先做好最壞打算,從屍體的消失與草地的翠綠,很明顯地表示對方很有可能是能力者!風的流動更為猛烈,凝神感受四周的氣息,試圖從當中找出對方的蹤跡,沒有發現異常,原本忐忑的心平靜許多,還沒想完,忽然發現一道人影正坐在樹下,不禁繃緊神經。定神細看,看起來有種熟悉感,忽然人影一動,安弗帝便是想到那人是誰,看他露出熟悉的微笑,不禁一陣心虛,但總還是要麵對的,舉起右手用著僵硬的動作對傑爾招手。像似沒發現他的不自在,熱情地響應,同時也起身走來,眼看傑爾已要到身前,忽然閃過個念頭,問道:「剛才有人來過嗎?」「是有撿到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回答,總是讓人無語。沿著傑爾舉起的右手,才發現樹下還有一人坐靠在樹乾,不禁有些錯愕,同時間也朝樹下走去,隨著距離的縮減,可以稍稍辨認他的裝扮,粗糙的布衣上有幾個破洞,塵土的氣息連臉上也不幸免,卻有股不搭配外表的高貴隱約體現。打量間已到樹下,發現到先前觀察到的破洞不像是磨損所造成,反倒像遭到利器切割或是拉扯,特彆是右肩上的破洞很明顯便是遭利器所劃過,而且痕跡還很新,然而**的皮膚看不到一點傷痕。「我看見他身上有不少傷痕,就順便幫他治療了一下。」不容多想,傑爾又說:「我在打掃時發現他倒在前頭的樹林,就順便把他撿了回來。」對於打斷思考顯然很有效,但想要解決問題,沒有一點幫助,反倒增添了幾分疑惑,順著所指望去,隻見兩旁的岩壁與筆直的道路,哪裡有樹的蹤影。「打掃?」「就是把環境清一清而已。」經傑爾一說,才聯想到消失的屍體,心中又是一陣駭然:他的實力,至少有六階!這猜測是有根據的,先前與鬥篷男子一戰時,以水球破了匕首,其能力的強悍可想而之,要讓其消失且不留痕跡,可見實力之堅強,而最重要的理由,則是他所說的治愈能力。能力者是不可能同時擁有兩種能力,同種能力在同時間也不會出現在兩個人身上,既然已擁有水的能力,便不可能擁有彆種能力,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能力足以達到原本以外的效果。舉例來說,水的能力可以達到攻擊與防禦的目的,卻不具有治療的能力,充其量也是減緩疼痛,無法達到治愈的功效,可如果輸入的能量足以改變原本的xìng質時,便可附帶額外的效用,例如治愈能力。比較值得注意的一點是,距離原本xìng質越遠的能力,所需耗費的能量也就越多,而所需的能量最少也要達到六階,水本身就具有撫平傷痛的功能,轉化為治愈的功能並不需要耗費太多能量。想到這,安弗帝有種挫敗感,竟然還不比上眼前的小孩,既是自嘲亦是感歎,接著肩上忽然傳來力量,同時傳來一段話來:「怎麼了?看你沮喪的樣子。」往後望去,正是席斯。「還不是那小鬼,看到他的實力就不禁感歎起來。」輕聲如絲的樣子,惶恐被聽見似的。席斯毫不掩飾地笑了:「看你這副樣子,要說就大聲說,你真的以為他會聽不到嗎?」安弗帝不安地看了下傑爾,傑爾的表情如同往常一般,總是滿臉微笑,稍稍放心後,便覺席斯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是早已知道傑爾的實力。「就算是這樣又怎樣?」席斯反問。。安弗帝沉默,陷入思索中,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有他的道理在,何必如此苛求自己?每個人都有在天賦上的差異,無法要求樣樣都強,當然在心中也不甘示弱地想著:這小鬼根本就是個異類,和他比做什麼,我還有的是時間,將來一定會比他要更厲害。許下雄心壯誌後,心情覺得舒暢多了,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兩人正在交換彼此的意見。「看來我過分挑起他的自信心。」「需不需要我打擊他一下呢?」看到傑爾的微笑,席斯不禁想起先前在泰倫時的慘痛經驗。當時傑爾說要參加比賽時,他著實嚇了一跳,在看到與現在相同的微笑後,忽然出現兩條水蛇環繞身旁,趕緊繃緊了jīng神不敢怠慢,正當想要凝聚力量時,傑爾已經發動了他的攻勢。好快!這是席斯當下的心聲。水蛇在瞬間化作道道的水箭,飛速向席斯擊去,眼見水箭即將到來,僅能依靠本能,在胸前凝聚火焰並引爆,yù藉由反震之力快速退開。這樣的構想固然不錯,卻沒料到水箭竟比退的速度還快,心裡雖然著急,又無可奈何,能力在剛才的爆破中消耗的差不多,再凝聚能力又來不及,正想硬扛下來時,預想中的打擊並未到來,水箭在瞬間化作霧狀消散無蹤。席斯站定身形,滿臉疑惑地看著傑爾。「我想你應該熱好身了,現在可以開始了。」短暫呆愣後,就明白他的意思,開始凝聚能力,同時興奮的感覺湧上,感覺能力凝聚的差不多,發動了的攻勢,火焰包覆雙手,右腳一蹬,奮力向前衝去。傑爾微微揮動手上的木杖,周遭瞬間出現道道的水箭,飛速前襲,而席斯不以為意,在他的想法中,身上的火焰足以擋下它們。出乎他的預料,水箭輕易地擊破火焰,撞擊到身上,強大的衝擊傳遍全身,僅用一道便停下了攻勢,隱約間還可以感到凝聚的能力被打散般無法調度。駭然的感受充斥,威力遠遠超乎想象,眼前的上百道水箭若確實地擊中,能不能活著都還是個問題,眼見其餘的水箭逼近,隻能在心中祈禱,相信傑爾並沒有傷人的意思。不傷人而整人的方法不少,很顯然地,傑爾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道道的水箭擊向席斯所處的地麵,後一道擊在前一道之上。席斯意識到傑爾的想法時,已經被上百道水箭而成的衝擊流擊到百餘尺的空中,畫麵翻轉間,似乎看到了泰倫的全景,失重的感覺打斷思緒的構築,緊接著便投入地心引力的懷抱中。趕緊凝聚能力,卻發現無法調動,席斯感受著周遭的清涼,泛起了幾許淒涼,而下方的傑爾正滿臉興致地望著,嘴唇間好似在呢喃著:「這點高度應該隻是痛一下,早知道就再把他打高一點了。」在重力的牽引下,身軀快速地下落,很快地,一聲悶響jīng準地從傑爾麵前傳出,如果眼前的是平常人的話,就是碎裂的聲音,從這個角度來看,席斯顯然不是尋常人,四肢與頭好好地接在身體上。一般來說,能力者的身體強度較尋常人要來強許多,但還不至於從百餘尺的高度落下而完好無傷,想來應是傑爾布下了能力,才使得他完好無缺。而席斯的感受可不像旁人看起來如此輕鬆,若要說是輕鬆也無不可,說實在地,當時除了疼痛外什麼也感覺不到,好似均勻地由身體傳來,沒有地方不感到疼痛,緊接著泛濫的感覺猛然衝擊著心神,神智也在同時喪失。傑爾看著躺著的席斯,臉上的笑意好似更濃了,輕揮手上的木杖,水霧包裹,泛著淡淡的藍光。在水霧的刺激下,席斯緩緩地醒來,迷糊間,還疑惑怎麼一點都感不到疼痛,懷疑剛才是不是做了場夢,忽然,傑爾的聲音傳入腦海:「要不要再試一次呢?」昏沉的jīng神在瞬間清醒,連忙不字說個不停,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已將傑爾和純真絕緣。回到現在,席斯再次見到這樣的微笑,趕忙說道:「我想過段時間他就不這麼想了,不急著現在就打擊他。」傑爾笑而不語,使得席斯更加緊張,但轉念一想,受害的是安弗帝而不是他,何必如此慌忙,可是這樣的笑容,讓人感到很是不安。「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聽到傑爾這句,席斯這下才總算放下心來,看著安弗帝,發自內心地同情他,因為傑爾的目標很顯然是他。夕陽映照出狹長的人影,走在森林間的路中,三名旅人顯得特彆突兀,忽然安弗帝像似想到什麼,對著身旁的小孩問道:「傑爾,你說撿到那個人的森林該不會就是這個吧?」「印象中好像是這裡。」安弗帝無語,同時停下了腳步,從那到這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人的!又為什麼要刻意要把他帶回來?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有點他卻是很肯定的,這個人想必有著不小的麻煩,收攏心神,庫拉的城門靜佇在前方,石頭堆砌的城牆給人種厚實的感受。兩名守衛儘職守護,在他們經過時,眼神冷冷地掃過,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是千百人中的部份,往來的人群麻痹了他們的感覺,當然在望到傑爾時,好奇之sè還是浮現臉上。進了城內,由於是黃昏時分,街上的行人寥寥可數,看上去倒有幾分淒涼感,正當猶豫要往哪個方向時,席斯說道:「跟著我走,我知道有間旅館離這裡還蠻近的。」說完就邁著步伐轉向左方的小巷去。說起來的確很近,感覺上走沒多久,已穿過小巷,兩樓高的旅店正對著,看上去雖然有些古老,卻較外頭的建築親近許多,安弗帝望了下席斯,彼此交換眼神,兩人默契地走向旅店。進到旅店便傳來熱切的招呼聲:「這不是席斯嗎,有好段時間沒看到你了。」說話的是名中年男子,微胖的體型搭配滿臉笑容,看上去有種不可言喻的親和。席斯邊將背上的少年放下邊回道:「也不過才幾個月吧,不過還是蠻懷念輝伯您的笑容。」「你也不用客氣了,還是年輕好,人老了,想搬重一點的東西身子骨就跟你抗議了。」安弗帝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徑自坐在旁邊的板椅上,休整疲累的身軀,放鬆緊繃的神經,他們的談話告了個段落,開始走了過來,應是席斯打算向輝伯介紹。對於輝伯,第一眼的印象很不錯,為了讓也留下好印象,調整心態,以迎接接下來的對話。「你就是安弗帝吧,很高興認識你。」輝伯伸出右手表示他的誠意,安弗帝趕忙接上輝伯的手掌,畢竟讓長輩等候並不是件禮貌的事。對方的手掌很溫暖,是種令人舒適的感受,除此之外,也注意到似乎有能量在流轉。「應該是我高興才對。」「年輕真是好,胸中總是有著滿腔熱血。」對於輝伯的話,安弗帝感到困惑,不明白他話中的涵義,但也沒有放在心上。窗外照進的斜陽正抹抹消散,寂靜逐漸籠罩,終於夜來臨,三人和諧地處在夜sè中,忽然一道光亮打破和諧,傑爾手拿著蠟燭靜坐在旁,昏朦的光線映照周圍。「你們應該也餓了,我去廚房弄點吃的來。」「我也先把他搬上去。」席斯說完便扛起了少年走了上樓。很快地下樓的腳步聲傳來,清脆中帶有幾分沉悶的聲響在屋中回響,兩人默契地望向樓梯,像似在觀賞席斯下樓般。「怎麼了?難道你們很無聊不成,乾嘛盯著看我下樓?」「突然覺得很好玩而已。」安弗帝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行動,同時露出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讓人有動手的衝動,但畢竟是衝動而已,不會因此而化為行動。怒意多少還是會有的,不過席斯很快便釋然了,簡單的動作可能含有遠遠超過表麵的意義在,試想如果兩人之間沒有相當的基礎,很多的行為是不會表現出來。輝伯正巧端著熱氣蒸騰的飯菜從轉角處走來,看見這幕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問道:「怎麼了?看你們的樣子,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兩人默契地互望交換眼神,異口同聲說:「沒甚麼。」沒有多問,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追根究底,分享感覺比了解更有趣,隻是招呼說:「趁熱吃吧,走了一天我想你們應該也餓了。」伴隨著言語嫋嫋上升的蒸氣,散發著極大的誘惑,幾乎是放下的同時,兩人飛快地對盤中的食物出手,好像怕食物會消失似,不等嘴裡的食物吞下去,又將東西往嘴裡塞。看著兩人猴急地吞咽著食物,輝伯笑勸道:「彆急,東西還很多,慢慢吃,彆著急。」然而他心裡明白兩人意氣之爭更勝於實質需求。轉過身去打算將廚房的飯菜端過來,輝伯走後,兩人競爭地更激烈,安弗帝甚至不惜動用能力來幫忙,席斯就沒有這種本事了,他的能力在爭奪中顯然派不上用場,由於能力的介入,勝負基本底定,就算心有不甘,也無力扭轉情勢。飯菜在激烈的爭奪中消耗殆儘,第一回合至此告終,稍稍歇了口氣,喝口茶後,安弗帝說:「看來你的能力不怎麼方便。」語中的譏諷自然明白,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心中生悶氣,而安弗帝的表情更是得意,勝利者的姿態,讓人看得更氣。忽然安弗帝想起了一件事,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像在找尋著什麼似的,搜索之後似乎沒發現他所找尋的目標,才是鬆了口氣。開始席斯還不明所以,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便豁然明白,說話的正是傑爾:「看來你們的胃口真好,這麼快就吃完了。」語氣中帶有淡淡的失落,令人心中泛起罪惡感。除了出自內心的愧疚外,安弗帝相信傑爾一定察覺到他使用能力,必定會加強對他轟擊的力度,趕忙賠罪道:「不好意思,忘了你也還沒吃。」話還沒說完心中便泛起了不安,因為發覺到剛那句話可以被解讀為:我完全忘記你的存在。這比什麼都不解釋還要更糟。「原來在你心中我的存在感這麼低。」同時手上的木杖配合地在地上畫著圈圈,安弗帝顯然慌了,向旁邊投以求助的目光。「我去廚房幫一下輝伯的忙。」席斯趕緊起身離開,安弗帝的眼神很自然地被過濾掉,臉上閃過的得意之sè,顯然是以這種方式報剛才飯桌上的仇,不過更重要原因是發現了傑爾嘴角閃過的戲謔,為了配合很自然要有所犧牲。再次麵對傑爾時,安弗帝很是頭痛,不知到底如何安慰他才好,過了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來:「怎麼會呢,隻是想說你大概累了,先上床睡覺了。」「真的嗎?」。對上這雙純真的眼神,毫無抵抗地說謊了:「當然是真的。」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完全不像在說實話。「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滿臉的天真毫無掩飾地表露,縱使安弗帝有些罪惡感,在對上傑爾的微笑時,一切顯得不再重要,哪怕是千百倍,也會欣然接受,在外人看來或許無法理解,然而真正親身體會時便會改變心中的想法。席斯端著滿滿的飯菜從轉角走出,輝伯跟在後頭走出,柔聲道:「小朋友,這是特彆準備給你的。」手上端的飯菜尺寸雖然有些迷你,倒也符合一個小孩的飯量,傑爾興奮道聲謝謝,同時說道:「東西我幫忙拿上去就可以了。」他所指的是輝伯手上的另一份飯菜,想來是為樓上那位昏迷的人所準備,輝伯點了點頭答應,兩份飯菜同時給了傑爾,似乎有點超出負荷,輝伯並沒有表露出擔心,僅是叮嚀傑爾小心,雖然僅是微小的區彆,兩者所表達的卻完全不同,都含有關心的成分在,而後者較前者多了一種信任。似乎注意到這微小的不同,傑爾抱以微笑,輝伯響應欣慰的笑容,凝望著傑爾上樓,看著他搖擺的步伐,卻一點也不擔心,席斯在這時將飯菜擺上桌,招呼輝伯趕快來吃,也將安弗帝自幸福中拉回,三人各自坐下,開始第二輪的晚餐。皎潔的明月此刻懸掛於正空,今夜的月sè難得清晰,夜空之上沒有一片淨空,可是這份和諧將被打破:烏雲自天邊緩緩飄來。夜正深,正是屬於休息的時刻,安弗帝原本也不例外,然而來自直覺的感應讓他醒了過來,以往在野外休息,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要有察覺危機的本領。覺得有人正打算接近,悄悄將能力擴散,探查周遭的狀況,風的流動在刻意地cāo控下探查完整個房間,門口似乎有個人,僅是靜靜站著,似乎不打算采取行動。不想浪費時間,坐起身來看清楚來人,儘管是在深夜,憑借著映入的月光,依稀可以認出是先前昏迷的人,沉聲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少年靜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為什麼要救我?難道你不知道」打斷少年的話,安弗帝說道:「第一,救你的人不是我,所以不要問我,第二,我也不想知道你會什麼昏倒,那跟我沒關係。」語氣有些冷漠,在睡夢中被人吵起,此刻的心情難免壞些。麵對明確的否定,少年有些無措,又問:「那你有看見跟我一起的夥伴嗎?」或許是被安弗帝先前的口吻嚇到,這次說話的聲音明小較剛才小了許多。「沒有。」語氣柔和了些,但透訴出的不耐顯然沒減少多少。對方的神情顯得複雜,同時嘴裡不知在喃喃些什麼,忽然自窗外傳來吵雜的聲音,隱約間還帶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少年全身猛然一震,這樣的動作加上他臉上的不自然,安弗帝多少猜到了些許。「我想我再待這裡會連累你們,先告辭了。」語氣中帶有幾分決然,博得安弗帝一絲好感,正當少年yù開門離開時,卻發現門外已有人在等待,站在門口的是輝伯,帶著淡淡的微笑說:「我想你就這麼走的話很快就會被抓到。」「不然又能如何……」淒哀的語氣令人有些不忍。輝伯眼中流露出慈愛,看著安弗帝說:「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讓我們送你出城對吧?」。對於他請托的眼神,實在想不到反對的理由,加上對於輝伯的好感與敬意,欣然表示同意,而席斯也忽然出現在輝伯旁邊,笑道:「這種事情當然要算我一份。」少年心頭升起暖意,有時神情更甚於言語,一付yù言又止的樣子無疑是最好的感激。「好了,趁他們還沒找到這來前趕快走。」當他們相繼下樓,而安弗帝也收拾好打算下樓時,忽然發現沒看見傑爾的蹤跡,正打算問他們的時候,發現到桌上有張紙條。拿起一看,上頭清秀的字體寫著:今夜的夜sè真好,我去城外賞月。還有!我在東城外的山丘等你們。看完後,最先有的念頭便是撕毀它,因為很顯然傑爾已經知道現在發生的狀況,卻先行離開,怎能叫人不氣。勉強壓抑衝動,明白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隨手將紙塞進懷中,拎起行李離開房間,到樓下時,看到他們站在門口等著,不好意思地說了聲抱歉,隨即一行人便跨到街道,正當猶豫要往哪個方向離開時,安弗帝想起紙條中提到東城,提議道:「到東城外的山丘吧!傑爾在那邊等我們。」「我還在想忘了什麼,既然這樣就往東門去,他們已經快找到這附近了。」對於傑爾,在經曆洗禮後,席斯有種莫名的信心,大概是出自對強者的崇拜。輝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在離開的一刻,忽然聽到有人喊道:「他們在這裡,快點過來!」緊接著越來越密集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快點!彆讓他們形成包圍!」輝伯低聲催促著,同時心中升起不願麵對的可能,既然派人發動搜索,很有可能也同時封了城,在未抵達前,也隻能祈禱防守薄弱些。以安弗帝和席斯的力量而言,普通的城門是無法阻攔,但仍需要些時間突破,在有追兵的情況下,並不適合停留。出乎意料地沒遭到阻攔,眼見東門已在眼前不遠,安弗帝與席斯已先行積蓄力量,打算一口氣突破,這時候後頭的追兵也不過百來尺,稍有耽擱就會被追上。更糟的是後方傳來的聲音:「隻要拖住他們就好,巴列舒將軍就快來了。」安弗帝對巴列舒並沒有印象,其他三人可就不同了,特彆是席斯,可說是他惡夢的起源,少年更是震驚,雖然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但想不到竟會是他:該國唯一的五階能力者。少年就算不清楚安弗帝與席斯的實力,卻清楚明白他的實力,被追上的話相信沒有生路。輝伯反應不像前兩人般劇烈,僅是皺了下眉頭,像似在思考些什麼:「我們必須爭取在他到以前突破城門。」眼見即將逼近城門,安弗帝和席斯交換了下眼神,同時發動了攻擊,席斯身體冒起熊熊的烈火,遠望去如同火人般,緊接著人型的火焰脫離,飛速朝前方衝去,在黑夜中倒也顯得幾分駭人。城牆上的衛兵似乎被嚇到,手上的弓微微下垂,直至火人撞到城門,燒起整個大門,才有人喊道:「彆被他嚇到了,快放箭!」零星箭矢開始落下,然而距離城門已不到十步,安弗帝藉先前累積的能力,將shè來的箭一一化去,同時發出風牆朝城上的衛兵襲去,當平常人麵對能力者時,隻能無助地屈服。燃燒的城門在刻意控製下,出現了可通過的缺口,距離城門已不到三步,成功的脫逃似乎已成為必然的事實,眼見成功近在眼前,後方忽然傳來的暴喝硬是扭轉:「讓開!」伴隨而來還有石塊互相撞擊的聲音,眾人在聲音傳來的瞬間已轉向了後方,看著塊塊的石頭自地麵竄出,並以極快的速度延伸而來,卻是無力阻止,剛才為了快速突破消耗了不少,一時間無法聚集足以抗衡的能力。看起來隻是石塊,如果是由能力所造成的就不同了,普通的石塊,安弗帝有信心以現有的能力粉粹,但顯然這不是。忽然石塊猛然停止,彷如有堵無形的牆阻斷它的去路,輝伯不知何時到了石塊前,散發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攻勢,然而臉上的表情很沉重,似乎阻擋得很吃力。「你們先走,這裡就交給我。」語氣中的沉重令人感到擔憂。正當yù開口勸說時,席斯阻止了他:「我們就相信輝伯,趕快離開這。」儘管他儘力讓語調保持平常,還是可以聽出不同來,比平rì多了幾分堅決與不舍。望向輝伯,對上的眼神中包含著堅決,更為強烈的堅決,安弗帝明白說什麼也沒用,轉身就走。見他們走到了城外,輝伯露出欣慰的表情,可巴列舒怎會任由他們離開,石流猛烈衝擊,在他的判斷中,眼前的男子不過是風中殘燭,不足以抗衡。現實總是有許多意外,看似必得的攻擊卻被擋了下來,神情顯得從容,一時間巴列舒沒了底,對方在瞬間改變,有了足以威脅到他的實力。細看輝伯臉上的表情,除了從容外似乎還參雜彆種情緒,巴列舒捕捉到他臉上隱含的痛苦,同樣的神情似乎也在彆的地方看過,縱使腦海中還在思索,手上的攻擊仍未間斷,道道的石流衝擊著,毫無喘息的空間,看似風光的輝伯,當中的苦恐怕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世界有其運行的規律,不可能讓人無中生有,四階的能力者,無法突破規律的運行,卻有種方式可以讓人在短時間獲得額外的力量,那就是解放,藉由燃燒生命力來換取強大的能力。這種方式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實力提升許多,越強大的效果往往伴隨著沉重的代價,當生命燃燒到儘頭的一刻,強大的代價是必然的死亡。輝伯心裡明白,再過不久生命即將燃燒殆儘,隻能希望再多撐些時間,對於安弗帝他們,現在的巴列舒是致命的,要是被追上恐怕沒有抗衡的能力。忽然他的心中閃過一個瘋狂念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