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想要怎麼做?」傑爾表現出十分高興的笑容,讓先前的預感更加強烈,不等他反應,傑爾便已開口:「很簡單,隻要像這樣就行了。」然後他的動作直接代替了言語。隻見一道道水箭成形,眨眼便有百餘道密密麻麻地占據整個視線,還來不及有任何的猜想,水箭便開始移動,一道道有秩序地向腳下彙聚,然後安弗帝便感覺到一股衝擊力量自腳下傳來,風快速劃過皮膚,視線天旋地轉,等到畫麵稍微暫緩時,看到是零星的光亮在一片漆黑中。強勁的風與模糊的島型輪廓似乎都指向一種可能,這個念頭在腦海生成的同時便已成為現實,地心引力的存在遠比腳踏實地時更容易感受,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絕對不會同意傑爾的提議,大概也因為這樣,傑爾才會搶在拒絕前動手。以安弗帝的能力要飛上天還不太可能,從空中滑翔的話倒是做得到的,儘管這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希望能夠做的到,也必須要做得到,機會隻有一次,不像練習般失敗可以重來。沒有離塔頂太遠,稍加控製一下就可以,不過安弗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塔頂有人的話該怎麼辦,從傑爾先前的話來看,隻說不被人發現地進到裡麵,就字麵上的意思來看已經達成,至於進去後會不會被發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偏偏塔頂是陡峭的尖形,就算想到上麵也沒有辦法站住,現在所能做的除了祈禱以外,還真的想不出什麼。所幸的是裡麵空無一人,本來安弗帝已有打算,就算真的有人隻要不要太多,趁其不備還是有機會在他們發出jǐng告前將他們解決掉,沒有人當然是更好的情況,風險自然是越小越好。安弗帝打算拿出碎片重新感應時,就已經先發現碎片的所在,那一點耀紅就這麼明顯地擺放在中心,即使夜sè也無法掩蓋其光彩,事情順利到出乎所有可能的預料,直到手裡確實拿著新的碎片時,仍然有種不真實感。不過一個問題倒是感到了一點真實感:該怎麼出去呢?現在傑爾不在這,而打量塔到外牆的距離,滑翔出去不太實際,就算成功被守衛看到的可能xìng也大到跟絕對差不了多少。好消息是這個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因為壞消息是已經被發現了,巡邏的守衛在發現塔頂有外人時立刻發出了jǐng報,既然已經被發現,直接滑翔下去的顧慮也等於沒有,反正都是要離開這的,不如選擇這個簡單迅速的方法。安弗帝向外跳去,風之力場包覆身周,經過剛才的突襲訓練,這次能力流轉明顯比上次流暢許多,而這次隻要能到圍牆外就好,沒有特定的範圍,不過難得的機會,趁現在多加練習以備不時之需。落地後,安弗帝果然被地麵上的守衛發現,他正想招呼傑爾時,轉念一想還是先獨自離開,不是跟現行犯在一起,就算被發現也隻會被當可疑人士抓起來。當然這個前提成立的可能xìng卻是十分之低,除非是傑爾自願被他們發現,否則憑這些衛兵也是不可能抓得。安弗帝突然猜想,該不會這就是他的目的,故意被抓住然後要自己把他救出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弗帝發誓絕對不會去救他的,至於賭氣的成分占多少隻有真的發生才能明白。趁著夜sè以及出乎意料的方式,安弗帝很順利的拉開了與追兵的距離,就算是能力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能從空中潛入又從空中脫逃,守衛們的準備不足可想而知。當然他們最主要的作用是在後續工作上,人數上的絕對優勢總是能找出潛入者的身分,不過是花費的時間長或短的問題,這點安弗帝倒是頗有信心,估計他們也隻是看到大概的體型,而要找這樣的人基本上跟人口清查也差不了多少。至於能力者的身分,不動用能力的話,幾乎沒有好方法可以看出一個人是不是能力者,想到這安弗帝突然發現忽略了一件事:下午在擊退蘭的追兵時,他們都已經猜出能力者的身分,這樣的話事情或許要比所想的糟糕,不過現在擔心也隻是增添煩惱。在確認後頭沒有追兵後,回到了旅店的房間,準備把新的碎片融合起來,這樣做後要是被他們發現也沒得還出來,但要是真的發生了那種情況,也不打算將其交出,隱藏於心中的願望是安弗帝無法放棄。碎片很快便融合成新的一塊,接著就是感應下一塊碎片的所在,這也是為什麼要將其融合在一起的主要原因,比較一塊碎片與兩塊碎片融合而成的感應情況,後者隱約比前者強烈,對於準確位置的感應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因素。不感應還好,感應的結果卻是讓安弗帝升起一股無名火,與傑爾剛才的行為連結在一起的話,之所以這麼好心的理由在此時得到充分解答。感應出的位置可說是十分的熟悉,畢竟這一天幾乎都是在感應這位置,如果傑爾早就知道這結果的話,先前那麼輕易幫忙進去的原因可想而知,因為還是得再進去一次,說不定那家夥正躲在某個地方偷笑也不一定。暫且撇開傑爾的想法如何,這件事情卻是有些怪異,為什麼要將碎片分開來放,或許他們根本不清楚這是甚麼東西,隻是想應用碎片的其它xìng質,稍加思索後,覺得這個想法頗有幾分可能,不過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倒是沒有甚麼幫助,反而因為今天的事情另外的碎片守衛會更嚴密。早知道就在得到的時候順便感應一下了。安弗帝不禁如此感歎著,可是當下的情況卻是不容得多想,就算沒有恰好被守衛發現,也不會選擇在如此危險的地方進行感應,畢竟碎片如此接近的情況不曾考慮過。現在不用擔心怎麼離開,因為有更為棘手的事要考慮,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對策,乾脆來個以不變應萬變,或許過了幾天後,塔的守衛也會放鬆下來,增添進入的機會。隔rì早晨,路尼的房間除了一張紙條已不見人影,其上的內容無外乎是與蘭一起出去之類,看上麵的字跡不像是路尼所能寫得出來的,那份秀氣應該是蘭寫的,要留紙條估計也是蘭的主意,不然以他的xìng子怎會考慮到安弗帝的感受。安弗帝在客棧悠閒吃著早餐,心裡卻在疑惑街道上未免太過平靜,跟昨rì一般的風景彷佛昨晚根本不曾發生過事情,若不是身為當事人,也無法看出任何跡象。也好,畢竟平靜一點也是件好事,有些困惑,但是這世上不是每件事的原因都能猜想得出來的,再說安弗帝自然樂得省事,反而是尋思要不要今晚就再去塔一趟,早點了結碎片一事。當然隻是想想而已,連續兩天都遭人入侵實在很難想象對方會讓事情平靜,觀察個幾天也好,如何順利潛入的方法也還沒想到,再說總不可能又這麼好運,碎片又恰好出現在眼前。去外頭逛逛說不定能聽到些有趣的消息,倒不是不急著找碎片,而是單純的著急也沒用,除了目標以外,如何用對方法也是一個重要因素。接下來的三天平靜無事,路尼跟蘭總是一早消失,然後傍晚之後才有機會見到他們,而安弗帝則是在塔的四周晃晃,偶爾也到其它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靈感,不過方法還是沒有著落,至於傑爾更是不曉得消失到哪去了,一次也沒再看見他。「你是不是想進去zhōngyāng的那座塔?」在三天後的早晨,路尼難得出現在安弗帝的視線中,同時帶來了比他出現更為驚訝的問題。「是蘭要我問的。」路尼補充了一句,至少解答了某種程度上的問題,因為這句話的另一種想法就是:如果不是蘭,我才懶得問。「確實如此,不過知道後你們想怎麼樣呢?」安弗帝衝著蘭的麵子上,才有回答的打算,先不說以路尼的個xìng會不會問,就幫不上得忙這一點就自動略過去了。路尼反而有些不耐煩,或許是他期望安弗帝不要回應,這樣他就有理由結束這段對話,蘭注意到路尼的神情,於是開口說:「我知道進去的方法。」這次的聲音比前幾天要大上幾分,當然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還是顯得有些微弱。蘭的話更是讓安弗帝感到意外,今天早上的驚喜還真是不少,不可否認地她的提議確實有些心動,三天下來依然不得方法而入,眼下有個自然會感興趣。「中午左右從側邊應該可以。」對於想要聽到的聲音,哪怕是聲音再小一半還是會聽得見的。安弗帝回想過去這三天的情形,確實在某些時候守衛會有換班的情況,蘭所說的機會應該是指這個,原本也沒打算仔細觀察出換班時間,畢竟除了耐心外時間也是個重要因素。話說與蘭講好的七天轉眼間也隻剩下三餘天,剛好是下一個船的到來之rì,畢竟這裡不是什麼交通要地,隻是配合這次的活動才有較為密集的航班,平常的時候一個月隻有一個航班而已,換句話說,如果錯過下個航班,再下一個可就要等一個月,安弗帝沒有在此逗留這麼久的打算,早點解決碎片的事,才可以隨時離開。「我也要去。」蘭突然發言。「蘭!這太危險了!」路尼立刻反對,見到蘭的表情沒有鬆動的跡象又逐漸軟化下來,反而轉向安弗帝說:「你必須要以蘭的安全為第一。」不等安弗帝開口拒絕,蘭又說:「我知道裡麵的路該怎麼走,裡麵很多有很多危險的機關。」這句話確實讓安弗帝暫時打消了拒絕的念頭,畢竟未知通常隱含著風險,再說如蘭所說,或許可以省下不少的時間。「可以告訴我這麼做的理由嗎?我不覺得妳有這麼做的理由。」雖是問句,也給出了預設的答案,因為沒猜錯的話,蘭應該就是塔裡麵的人,而她的提議就像大開空門放人進去。「有人跟我說要這麼做。」安弗帝本來還是問是誰,轉念一想又停下了,如果蘭會說,剛才早就說了,而且感覺上跟幻月的事件有幾分相似,蘭的表情和先前在船上的幻月十分相似,很自然地懷疑又是傑爾在後頭興風作浪。況且路尼也阻止安弗帝繼續說話的可能:「蘭還隻是個孩子。」語氣中的不善自然被安弗帝聽出,不禁令人好奇他這麼保護蘭的原因。「好了好了,隨便問問也不行,快點吃一吃。」半圓場地結束這次的對話,接下來的時間三人都沒再開口。經由蘭的指引,三人順利了進入了塔中,到了裡麵,迎麵而來的是長長的回廊,奇怪的是一個守衛都沒有,和外頭的感覺完全不同,很難想象這裡會完全不設防,如果沒有人的話,回想蘭先前說過的話,想必這裡會有不少的機關。而蘭也證實了這個猜想:「這裡有很多機關,請小心跟緊我的腳步。」說完便踏著奇怪的步伐前進,確切來說是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整體來看還是保持前進的趨勢。在後頭看著不禁也佩服蘭的記憶力,這麼難走的步法都能記住,要嗎就是記憶力好,再不然就是走過很多遍,後者想來是比較可能的理由,當然前者也是必要元素。實際走後,安弗帝才發現比想象的更難,有幾次也差點走錯,不過藉由風之力場,還是可以修正小幅度的動作,不過看著後頭的路尼,很懷疑他是否能做到。果不其然,不出幾步路尼就踩錯了一步,而這一步自然觸動了機關,一個小坑陷落而成,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倒地,可以想象這一倒,會觸發多少的機關,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安弗帝所樂見的,於是伸手扶了他一把。路尼看了一眼安弗帝,便又繼續走,彷佛剛才的事根本沒發生,不過他的行動是比先前小心許多。接下來的路倒是順利許多,花費些許時間後,來到一個小房間,格局倒是塔頂的房間十分相似,碎片的所在同樣在房間的正中心,很自然地安弗帝伸手去拿,不過一旁的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正要出聲阻止的時候,異變突起!「全部不許動,任何的動作我們都將視為反抗。」隨著說話的進行,更多的衛兵從四麵八方湧來,很快就將周圍包死,雖然三人已在鐵欄當中,對方的神情仍然十分凝重。就在剛才,安弗帝碰到碎片時,鐵欄忽然從地麵升起,然後衛兵彷佛泉水般湧來,想必他們剛就在附近等待機關被觸發,看來他們還很是看重,竟然這麼小心。他們的小心是有意義的,如果沒有這些鐵欄,有了充足的閃躲空間,安弗帝還是有機會突破包圍的,當然路尼和蘭自然就顧不上了,不過蘭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至於路尼或許看在蘭的份上,對方也不會太過為難。以安弗帝現在的能力,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破壞掉這些鐵欄,況且這些衛兵也不會任由他破壞,隻怕一動手,他們手上銳利的箭矢將會蜂擁而來,就算能用能力偏移大部分的攻擊,如果是範圍xìng的,也是力有未逮。「都給我住手!難道你們忘了我是誰!」蘭在此刻站出,她的聲音不如語句的內容強勁,但在這靜的緊張的場合,倒是能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從領頭的神情來看,確實有了幾分動搖。「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從衛兵當中走出了一人,正是先前追著蘭的四人之一,至於其它的三人跟在他身後。「我不管,誰都不許動手。」「蘭兒,妳還要胡鬨多久。」渾厚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隨著聲音人群開始讓出一條路,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出,而蘭的一聲父親說明了他的身分。「羅隊長,帶著你的手下退下,我有話跟他們說。」男子揮手示意後,先前領隊的人便開始指揮,不一會兒,周圍的衛兵都已退去,隻留下男子與先前的四人,而鐵欄也在這時候解除。對方所釋出的善意自然明白,當然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對方要這麼做,安弗帝可不覺得蘭的影響力有這麼大,其中的原由想必就在等下的對話中。「先前大師已經說過,這東西是個麻煩,本來我也打算處理掉,不過沒有合適的方案就暫且擱下來,想不到麻煩這麼快就來了。」男子看著安弗帝,眼神中閃爍著好奇,或許對於這東西的來曆也有幾分困惑。安弗帝覺得對方似乎不打算追究碎片一事,自然有了幾分好感,不過對於男子的眼神並不打算解答,隻是說:「這東西的來曆,如果我說了怕你是不肯放手,況且那個人說的沒錯,這東西對於所有人來講都是麻煩,包括我在內。」對方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之後說道:「東西你就拿去,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得,港口有一艘船,你們搭著它離開。」「好了啦,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安弗帝假裝收拾著行李,同時向路尼賠不是,不過對方臉上的yīn沉沒有半分轉化,就隻是沉默繼續盯著。他的視線就一直盯著安弗帝,施以無言的壓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沉默的壓力越來越重,有幾分自責,當然更多的是來自於路尼的視線。至於路尼這麼做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因為蘭的離開,在塔下的時候,對方讓蘭留下了,十分合理又不敢反對的要求,當然路尼本來想反對的,但看到蘭為難的表情又開不了口,很自然地將怨氣轉到了安弗帝身上。「你到底想怎樣?不然你乾脆留在這座島陪她,反正你也沒有必要一定要跟著我。」半賭氣的話自安弗帝口中脫出,就算是事實也不代表不會傷人,沒有必要這件事兩人都明白,明白跟說出來的意義可以完全不一樣,原本沉重的氣氛又多了幾分不協調。「大哥哥,不可以吵架喔。」突如其來的聲音完全改變了整個氣氛。「蘭!妳怎麼會在這!妳不是」路尼一時間語塞。蘭吐了吐舌頭,露出淘氣的一麵,可以猜想自然是偷溜出來的,否則她不可能獨自一人,最起碼也會有個侍衛跟著才是,當然她這一偷跑應該也是先前男子所默許的,否則在剛發生過偷跑事件後,再成功的難度實在不樂觀。「我隻能出來一下下而已,路尼哥哥要走我一定要來說再見的。」蘭邊走邊說,突然腳步一個不穩,眼見就要摔倒在地,路尼趕緊上前扶住,人雖然沒事,不代表身上的東西也沒事。前幾天得到的緣分石被路尼收在袋口裡,方便隨時拿出來,而這一動就跑了出來,直直落到了地板上,好在緣分石比想象中的硬,隻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沒有碎裂一地。如果知道接下來的變故,或許路尼寧願選擇它就這麼碎掉,滾出來的緣分石不隻一顆,從蘭的身上也掉出了一顆,好巧不巧,兩顆緣分石就這麼撞在一起,根據三天前的說明,接下來發生的可能有兩種,一種是發光後兩顆一起消失,而另一種情形就是像現在一樣,裡頭的緣分石會從光暈中現身。消失也就算了,但是緣分石從裡頭出現這件事可大可小。「蘭!妳怎麼會有緣分石!」過了好一會兒,路尼總算說出一句話來。蘭似乎也嚇到了,過了片刻才低聲說:「是小哥哥給我的,就是拜托我帶他進去的那個小哥哥。」慌忙之間,除了該講的外,一些不該講的也說了出來,安弗帝可沒漏掉,之前還在猜想是誰會拜托蘭,而這句話更是肯定了先前的猜想。找尋記憶中可能符合這個條件的人,而且又是能被蘭稱為小哥哥的人,除了傑爾外還會有誰?那麼傑爾現在在哪?如果不是蘭突然跑來,安弗帝或許真的會忘了他就搭船離開,先不說其發生與否,至少可以確定如果真的發生,後果一定是不願想象的,如果隻是因為好玩都可以計劃危險事件,那麼有了更充足的理由又會發生什麼事?再說,要是真的忘了,要找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反過來的話,傑爾倒是一下子就找到安弗帝,彷佛是印證這樣的猜想,傑爾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中,三人看著他的眼神各自不同。安弗帝自然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總算出現,否則要找的話也不曉得找不找得到,憂的卻也是他出現,以往的經驗顯示,他的出現通常不會是甚麼好兆頭。路尼的眼神則是驚訝中帶著一絲懷疑,而蘭的眼神比起兩人來就單純多,隻從其中看到喜悅:「小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話傳入兩人耳中,更加肯定先前的猜想,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快就動搖了信心,隻見傑爾笑著說:「妳應該認錯人喔。」蘭自然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即的低語聲卻解釋了原因:「真的呢!如果是小哥哥的話語氣是更溫柔的。」安弗帝隨之困惑,因為蘭是沒有必要說謊的,難道這次真的跟傑爾沒有關係嗎?這個假設是不願證實的存在,又不得不正視,同樣地路尼也是相似的念頭,不同的是比起來路尼更相信蘭的話,既然蘭說不是,那就不是。不過他們的想法如何,傑爾保持著一貫的笑容,彷佛不關他的事,悠然說:「你們東西應該都收拾好了吧,再不出發可是有人會生氣的喔。」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蘭身上,安弗帝意會了這個眼神。船尾的路尼看著岸上的微小身影,神情帶著不舍,如果沒發生剛才的事,他說不定會留下來。剛才在房間緣分石出現一事對於路尼來講還是有不小的影響,他對於蘭隻是單純的關愛,並不想讓這份感情變質,特彆是蘭說她長大後要嫁給他時,可以感覺到路尼表情的明顯變化。以蘭現在的年齡可能還不明白喜歡跟愛的不同,但並不代表路尼不知道,雖然說蘭有說之後會來找他,不過路尼覺得那是小孩美好的想象,或許這一彆就是永遠。等到整座島消失在地平線下,路尼才轉身,正要走的時候卻對上傑爾微笑的臉龐,對著他說:「她會來的,不管多遠。」隨即就走了開,留下呆立的路尼。接著傑爾轉過來對安弗帝說:「你感應過碎片的位置了嗎?」滿臉的笑意在安弗帝眼裡看來卻是不祥的征兆,該不會那座島還有第三塊碎片不成?因為得到碎片的時候一片混亂,即使有過先前的悲慘經驗,還是忘了第一時間感應碎片,如今傑爾特地提到碎片一事,自然會想該不會又是像前一塊碎片一樣。安弗帝趕緊對新的碎片進行感應,微弱而有些距離的波動,且方向也跟灰白之島相去甚遠。鬆了一口氣,不過在融合碎片的過程中又在困惑,又用融合出的碎片進行感應,仍然是同樣的方向,隻是波動的感應更為清晰,這樣的結果讓人更加不解。如果不是碎片的位置又會是甚麼呢?在安弗帝的想法中,從傑爾口中說出來的話都不是甚麼好事,特彆是他笑得很開心的時候更是如此,再進行第三次感應的時候,總算是發現了異樣,波動的位置似乎有改變,不是很明顯,隱約就是有這種感覺。彷佛是從安弗帝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想法,傑爾繼續開口:「我有些話想說,想不想聽你來決定,隻是我要提醒你不論哪一個都是你的選擇。」臉上的微笑在此時消失,不曉得為什麼對於這樣的他有股異常的陌生感。就像是為了表示慎重,安弗帝低著頭像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後,才緩緩點了下頭。「如果你繼續走下去,會看到你不願看到的,而這次隻會是開始,還有我要聲明一件事。」頓了下,接著淡淡地說:「無論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我都不會插手與碎片有關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