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諾瓦頓(1 / 1)

風之迷走 世界縱遊 4519 字 21天前

「你的要求已經達成,可以換我說了嗎?」傑爾手中拋出了一團藍光落到傷口之上,彷佛快速生長一般,失去的血肉在光芒消散的同時回複如初,即使是安弗帝也從來不曉得傑爾有這樣的能力,張大眼睛看著他,驚訝之餘更多的是股異樣情緒:要是莉語不同意的話,是不是要等他玩膩他才會出手治療。「說出你的條件。」「彆這麼嚴肅,我隻是想跟你要一下前天抓的那個人,其實他也很可憐的。」傑爾一臉認真的樣子讓安弗帝差點喊了出來,就那種變態哪裡可憐,就算死上一千遍也是罪有應得。莉語麵無表情地拿出一個瓶子丟給傑爾,完全感覺不出來有受到話的影響,不過眼神中似乎包含著某種情緒,就安弗帝的感覺怎麼像是在示威。傑爾隨手接過瓶子,彷佛低語般說著:「直接打開應該沒事吧」大概有點明白剛才眼神的意思,雖然東西給你了,有沒有本事打開就是你的問題了。以莉語的個xìng說不定在上麵有下甚麼封印,例如強行打開就會自毀之類,安弗帝正想出言提醒時,傑爾已經行動,隻聽見一聲輕脆的聲響,就像普通瓶子般被打開,除了一團光從裡麵跑了出來似乎甚麼都沒有發生。往莉語臉上看去,似乎可以看出些許變化,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是感到一點意外,然而更大的意外馬上發生。剛才跑出的光變成一個幾乎**的男子,覺得眼前一閃,一道身影已經往傑爾身上撲去,回想起對方的速度,這短暫的失神已經足夠他做許多事了。安弗帝想也不想聚起能力看向傑爾,以便應付等下看到的情景,然而就算再給一天的時間,也絕對猜不到這樣的可能:喬像一個受到欺負的小孩躲在傑爾身後,可是以傑爾小巧的身材又怎麼能掩蓋住他龐大的身軀,視覺上的不協更是加強意外的感受。「傑…傑…她欺負…欺負」那快哭出來的表情更是感覺異常地熟悉。「乖,牙最勇敢了對吧。」傑爾一邊說著一邊撫著男子的頭,就像在安慰小孩一樣,隻不過兩人的角sè似乎反了過來,構成眼前這幅十分詭異的畫麵。「他很危險,快過來這。」安弗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也覺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危險,還是說眼前這個人不是之前所遇到的那個。喬又努力把身子縮得更小,在旁人看來這樣的舉動無疑是顯得可笑的,如果不是成年男子的體型倒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愛。「傑,他也欺負牙。」即使是安弗帝嘴角也隱隱勾起了弧度,連最後一點點防備心理也提不起來,感覺真要這麼做反倒成了壞人。安弗帝的想法不代表莉語也是,從外表來看大概沒幾個人能夠看出莉語的想法,她的嚴肅氛圍卻是無庸置疑的,就算在眼下的輕鬆也不見她有絲毫放鬆,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至少她打開了房門然後往外麵走去。「傑爾,你可以稍微解釋一下嗎?」安弗帝覺得腦袋一片混亂,完全沒有辦法思考,況且他也不覺得有辦法光用想的想出答案,倒不如直接發問,感覺應該能知道不少,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頭霧水。「讓我來跟你介紹一下,他是牙,今年六歲,是先天能力者。」在傑爾手的牽扶下,牙才怯生生地走出,用他無辜的眼神看著安弗帝。如果單看眼睛的話,不得不說是十分令人舒服的事,讓人不由得忘卻所有的煩惱,可惜現實無法這樣選擇,雖然就單單一對眼珠盯著應該也是件蠻可怕的事就是。對方帶有些許成熟的表情,還有已經發育良備的體型讓原有的美好參了一些雜質,當然也跟不習慣有很大的關係。隻要習慣就好隻要習慣就好……當下除了這樣說服以外一時想不到其它方法,感覺要是把頭彆過去,等下就會出現一張很受傷的麵孔,不過是出現在一張成年人的臉上。「你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六歲的樣子嗎?」安弗帝小小聲地對傑爾說著,怕一旁地牙聽到不曉得會做出甚麼反應。「牙隻有六歲,但是喬不是。」聽到傑爾的回答才注意到他刻意用另外一個稱呼的意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人格,不過這兩個的jīng神年齡會不會相差的有點大,少說也有二十歲吧,再說彷佛極端的個xìng,與其說是雙重人格倒不如說是jīng神分裂比較貼切。「你不覺得反差好像有點太大了。」還隻是很保守用有點來形容,在他的想法中,用極端來表示也不為過,是為了考慮不小心被牙聽到的可能才這麼說。「你對他了解多少?」傑爾一麵安撫著牙的情緒一麵說著。經傑爾這麼一說才想起除了前天短短的交戰,好像真的一無所知,對於他的速度以及讓人作惡的個xìng印象深刻,除此之外還有甚麼?每個人都有著一段屬於他的故事,隻是看彆人願不願意了解,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說一個人有罪又如何,終究是彆人對他的看法而不是自己的,在傳言的背後隱藏著多少又有誰能保證。如果僅憑隻字詞組就斷定一人是否能保證這就是他的全部,就像之前的喬以及現在的牙,或許表現給世人的永遠隻有喬的一麵,牙的存在則會被選擇xìng抹滅。看著安弗帝的眼神,傑爾又繼續說:「喬是名能力者,他的能力是吞噬,至於過程我想你應該猜得出來,在吞噬能力者能力的同時,也把原本的人格一起,就像牙一樣,雖然牙不是唯一一個被吞噬的人,卻是喬無法同化的存在。」簡短的說明隻是說了個大概,不過也足以解除一些疑惑,當然還有許多的問題,其實也並不是很重要,就目前而言覺得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他是牙,不是喬。暫時這樣就足夠,至於詳細的種種都是已經決定的過去,而未來才是所能改變的。「反正就算你從頭解釋我大概也不能全部聽懂,不過你確定喬不會突然跑出來吧?那個家夥不是我要說實在是有點……」考慮到牙還在旁,相信說到這裡傑爾應該會明白。「你是說像現在這樣嗎?」「對!就是好像要把人吃掉的眼神,等一下,他現在不是牙吧!」說到這才發現原本清澈的眼神已經被饑渴填滿,時間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樣惡心的目光絕對不會忘記。「你看起還是很好吃的樣子。」舌頭舔過嘴巴,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口水分泌地很旺盛。安弗帝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不過再向他看去,又變回原本的清澈,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而已。「忘了告訴你,主導這具身體的還是喬,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被壓製,在食yù旺盛的時候,喬還是會跑出來。」傑爾捏著牙的臉頰微笑說著,絲毫不覺得這樣動作貌似會讓被捏的人很疼,雖然看牙臉上有些痛又有點高興的表情,覺得擔心好像有點多餘。天曉得甚麼時候會是喬,安弗帝絕對不會懷疑如果和喬獨處,他肯定會把自己當成食物吃掉,就算牙的眼神看起來很舒服,為了生命著想還是不要在傑爾的視線外和他獨處,哪怕是他表現得多麼無害。「看來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不要和他獨處,因為你剛好是喬現在最需要的,如果你願意造就一個五階能力者就當我甚麼也沒有說,哪怕隻是看著你他都有可能突然出現。」安弗帝看著傑爾臉上的笑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的,不然沒事要一個隨時會有吃人傾向的神經病要做甚麼,特彆還強調自己是最危險的,擺明就是要看自己提心吊膽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傑爾等下會說要帶牙同行,為了以後的安穩著想絕對不可以同意。「我先說好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這件事絕對沒得商量。」彷佛沒聽到般跟牙不曉得在說些甚麼,隻見一道水流突然出現在傑爾掌上,然後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在牙身上流轉著,不一會兒牙身上的塵土就找不到半點,就連頭發也像被洗過般感覺不出有絲毫臟汙。緊接著傑爾拿著一件不曉得從哪裡變出來的一套衣服,就像變魔術般自動套在牙的身上,就連腰帶也像活著一樣自己打了個結,除了落在地上的勉強算是布料的東西,實在難以想象出剛才牙滿身臟汙的模樣。牙滿臉好奇的打量著自身,剛才如魔術般的景像絕對可以讓一個小孩興奮上小半天的,即使這個小孩外表看起來十分老成。不光是牙,就連安弗帝也對於剛才感到訝異,呆愣片刻後才吐出一句:「你甚麼時候改行當魔術師了?」傑爾笑而不答,又湊到牙旁邊悄悄說著,聲音之小即使安弗帝有心想偷聽也沒辦法。看到牙發光的眼神,安弗帝有不好的預感,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之後一定不會發生甚麼好事,他正想逃離房間時,一隻手已經抓住他的衣角,手的主人正用可憐萬分的眼神盯著說:「哥哥你討厭牙嗎?」當下就知道已經晚了,看著這樣的眼神,感覺說不是種天大的罪惡一般,也就是說能回答的答案隻剩一種,但在生命安全的天平下,另一個答案卻也說不出口。「隨便你總可以了吧,不過你要保證喬不會隨便跑出來。」彷佛也知道最後終究會同意,很乾脆放棄了掙紮,隻希望能得到傑爾的保證。「當然。」很快地接口,其爽快的態度不禁令人懷疑是不是還有其它yīn謀,在安弗帝目光的注視下,傑爾又繼續說:「喬不會隨便跑出來。」在隨便兩字特意加重了語氣。稍微想了一下後,發現要求的破綻在哪了,隻保證說不會隨便跑出來,跟不會相比是完全不一樣的事,就算突然跑出來,在控製之下就不算隨便不是嗎?當然這個控製絕對不會取決於安弗帝的意願,這點自覺還是有的。「我先下去走走,沒事不要找我,有事也不要。」安弗帝感覺再待下去會崩潰,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牙,天曉得他甚麼時候又會露出要吃掉自己的表情,前天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一時半會兒之間大概還是不會習慣。另外一小半的原因則是因為莉語,以她的個xìng既然他的傷好了也就沒有繼續留著的理由,不告而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總覺得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分彆,最起碼也要跟她說一聲再見,現在才想起來得有點晚,說不定還來得及,在這樣的想法下自然不可能會繼續待在房間。安弗帝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老板,向他詢問莉語的下落後,果然證實了先前的猜想,稍早之前她就走出了旅店,往右邊走去,匆匆向老板道謝後就衝了出去,在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道背影在門外。有一小段時間了,跑快點的話或許還有機會追上,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對於速度還是有自信的,儘管就在前天被打擊的很嚴重。大概約二十多分鐘,就當安弗帝要放棄時,便在遠方的路上發現一道身影,因為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會因此放棄,最起碼也要確認是不是她才會甘願。或許是注意到後頭有人在追,那道身影停了下來,不用一兩分鐘就追到了,連身鬥篷的打扮即使沒有出聲也覺得她就是莉語本人。「有甚麼事。」平淡的語調露出鬥篷下的麵孔。真到要說的時候突然覺得追了這麼遠,隻為了說一句再見好像很奇怪,安弗帝借著喘氣來掩飾此刻的困窘,不過也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很快莉語就再問了同樣的問題,知道不能再逃避,就算隻說一句再見也好過甚麼都不說。「我隻是想跟你說一聲再見。」即使看不到自己,安弗帝大概也能猜到現在自己的表情,臉龐上火熱熱的感受想必是一片通紅。莉語並沒有馬上響應,而是過了一會才回話,儘管對於安弗帝來說這短短的寧靜彷佛數年般一樣漫長:「再見,保重。」說完就轉身繼續腳下的道路。看著那道背影即使有心想阻止,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而且也覺得不該阻止對方往她的目標邁進,即使隻是小小的一步,無數的積累下來,終有達到終點的一刻,懷著這樣的想法,最後對著她的背影默默道了聲保重。即使腳下的路再怎麼漫長也終有停下的一天,再怎麼完美的並行線也可能因為一個意外而產生交集,現在隻是從短暫交會的狀態回到了平行,或許繼續下去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又會有另一個意外,再次連接兩道永不交會的平行。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就像從船上一彆也能在數千裡外的此地相會。諾瓦頓,雖說是一個國家大概也是最小的一個國,隻有與國名相同的首都的領地,若不是周圍國家的默許,充其量也不過是座城市,美其名稱作為國家。之所以會默許的原因是由許這片大陸廣泛的太陽神信仰,另外從諾瓦頓出來的傳教士是最優良的醫師,某種意義上還可以節約下其它國家的訓練成本,再說攻下來也沒甚麼實質的好處,因此造就了諾瓦頓的存在。當然這些都不是安弗帝感興趣的理由,如果不是碎片可能在那,大概永遠都沒機會過去。經過幾次的感應下來,每次的位置幾乎都一樣,最起碼的好消息是隻要努力找總有一天會找到,除非一個人有辦法帶著碎片卻幾天動也不動,再不然就是非常恰好地在每次感應的時候都在同一個位置,這樣低的可能xìng很自然被忽略了。既是好消息的同時也可以算是一個壞消息,在城市中找一小塊碎片的難度光用想的也知道不會太容易,除非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這個可能也理智地被剔除了,幸好還能感應碎片的位置,否則就算知道這座城市裡麵有個碎片也不曉得要找多久才能找到。經過了幾天的旅途,已經可以看到一座城市的影子在遠方,即使慢步悠閒大概也是半小時就可以抵達,一想到可以躺在柔軟的**休息,身體的疲勞好像消散了幾分,就像已經躺在上麵一樣。走近了才注意到一件事,就是沒有城牆,除了中間雄偉建築的輪廓外,沒有讓人有城市的感覺,比較像是一個巨型的村落而已。原本準備好的通行費也沒見到守門人之類的存在,預想中的城市喧囂也沒有直襲而來,寧靜的感覺即使是腳步聲彷佛都聽得清清楚楚,街道上可以看到來往的人群,而沒有吵雜的人聲,在給人莊嚴感受的同時隱隱感覺缺乏了甚麼東西,總覺得好像少了些許生氣與活力。路上行人即使交談也是小小聲的細語,彷佛這是一條需要共同遵守的默契,也或許是個明文外的禁忌,即使是剛接觸的旅人也會在這種氛圍下不自覺壓低了音量,就連安弗帝也不例外。「你對這裡了解多少?」低聲問著。或許他還沒有注意到,似乎養成了一個習慣,遇到不知道的事就會向傑爾問看看,當然也總是能得到答案,幾次下來養成這種習慣也不奇怪。「陽光卷一第一句:言語招來黑暗。」經傑爾這麼一說,才回想起來以前所遇過的傳教士幾乎都不開口,原本以為是他們的個xìng,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們的教條,而作為宗教之都的諾瓦頓這麼安靜也就不會太奇怪了。「願陽光永遠照耀,請問有甚麼需要嗎?」在這座城市裡,幾乎每一個人開頭的第一句話都是這句,旅店的老板也不例外,或許是為了因應未信奉太陽神的旅人,聲音還是偏小,但也不像外麵的人幾乎聽不清楚。「我想要四間房,你們這裡有嗎?」之所以不要五間的原因是牙一定要跟傑爾一起,為了晚上的安全著想絕對是有必要的。「非常抱歉,本店隻剩下三間房而已。」「沒關係,三間也可以,麻煩你了。」「是的,請跟我來。」跟預想中的情況也大致符合,原本也就不指望會有第四間房,象征xìng問一下而已,自然也不會失望,而房間的分配在找旅店的時候就轉告了其它人,路尼除了聽到自己不見得能一間時有點抱怨,倒是沒有其它的反對聲音。老板將五人帶到相鄰的三間房,安弗帝想也不想就將中間的讓給路尼,至於理由很簡單,即使有傑爾在,能跟牙保持多點距離自然是比較好的。進到房間不久後,午餐馬上就接著送上,由於少了牙在旁,這一餐吃得很安穩,也算是重溫一下幾乎快忘記的感覺,不禁想找個時間問問傑爾,看他打算怎麼處理牙,一直相處下去是會習慣沒有錯,能不去習慣自然是更好。幻月吃得很慢,當然也可以說是安弗帝吃得太快,餐點大約還剩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吃完,見他還要一段時間乾脆去外麵晃晃,順便找找看碎片的位置。儘管是座城市,以娛樂xìng來講說不定一些有特sè的小村莊都要比這裡強上許多,彷佛是刻意營造出來的莊嚴寧靜化作種無形束縛,讓人有些不自在。道路兩旁也不乏一些店家,不像一般的城市拚命往外叫賣,四周的安靜完全不覺得是在一座城市,雖然也沒有規定城市就一定要吵雜就是。安弗帝手握著碎片插在口袋,不時感應一下確認方向,筆直整齊的道路在某種意義上減少了許多的麻煩,至少不用在交叉口猶豫到底是右轉比較近還是左轉,也不用擔心這條路走下去會不會是條死路,隻要順著筆直的路向儘頭看去就能知道是不是死路。經過幾次轉彎後發現幾乎是直線前進著,不由得猜測碎片的所在就在這條路上麵,而從感應出來的距離推測,應該就在道路儘頭的那座建築,這就是這座城市的zhōngyāng,祈禱堂的所在。高興找到位置之餘,也有著濃濃的擔憂,在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發現碎片不見得是件好事。順著碎片的指引,安弗帝走到了祈禱堂的大門,感應的結果似乎是在這座建築的zhōngyāng,不進去看看根本無從確定,值得慶幸的是這座建築是開放給一般大眾都可以進入。走進裡麵,裡頭的裝飾擺設都在強調此處的莊嚴神聖,就連空氣也覺得有些黏滯,總覺得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即使呼吸的太大聲也像是會被人拿放大鏡觀察這點罪惡。站立在走道上,四周滿是半跪祈禱的信徒,安弗帝感覺自己十分突兀,儘管知道他們正專心禱告,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眼從他們身上向這邊望過來,努力無視這樣奇怪的感覺,專心在碎片的感應上,得到的結果不曉得該哭還該笑。前幾天的胡思亂想還真的實現,感應到的位置是一座雕像大大方方地展示,雕像是一雙手捧著紅sè的球型物體,象征太陽一般的存在,如果沒猜錯,裡頭閃耀著光芒的結晶大概就是碎片,不過不曉得是哪一塊,也或者不隻一塊。雙手捧著的球體裡頭至少有近百塊結晶,都是的話估計所有的碎片都在這,甚至還有得找,因為手上的傳說已經隱隱可以猜出完整時候的大小,就半個拳頭左右,而雕像上麵的都足夠塞下兩個了。既然已經確認了位置,安弗帝作勢向雕像一合掌後就轉身離開,隻想趕快離開這樣沉重的地方,如果不是怕惹麻煩,就連禮也不想假裝就直接向外跑出去,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還是乖乖放棄。走出禮拜堂數十步後,才感覺終於能夠自在呼吸,撇開這些不想,對於這樣的結果安弗帝開始頭痛。要是剛才出手把球體搶走,碎片肯定是到手了,當然能不能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感覺那裡的信徒肯定會衝上來,懲罰眼前褻瀆聖物的異教徒,就算能夠狠下殺手,大概也不會有人退縮,那種滲到骨子裡的虔誠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就算真的成功得手也順利脫出,這個仇肯定結下了,以大陸上龐大的太陽信仰人口,幾乎無處不在,可以說懸賞一通告出去,隻要有人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寸安寧的土地。光明正大地搶自然是行不通,但以祈禱堂全天開放這xìng質來看,要等要沒有人恐怕不曉得要等到甚麼時候,如果沒有發生甚麼大事,估計這一天永遠都等不到。一麵想著一麵往旅店走回去,看著眼前的旅店,才發現已經回來了,不過腦海中連半點頭緒也沒有,怎麼想都覺得代價不是願意承受的。「過幾天就會有方法了。」安弗帝一進房間就聽到傑爾這麼說,不禁懷疑起是不是臉上表情太過明顯?帶有疑惑看向幻月,得到一個確實如此的眼神。「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的。在他的想法中,要是事情有這麼好解決就好,就算是傑爾這次也幫不上忙,重點是之後的麻煩,而不是能不能夠得到。當然也明白這件事也不是光用想的就可以解決,說不定過幾天有了靈感也不一定,這個可能xìng即使樂觀猜想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一,還有可以確定一件事,現在能想出來的機會是零。沉浸在煩惱中,安弗帝一時還沒有注意到,除了路尼以外其它的人都在這,等到暫時不打算繼續思考時,赫然發現牙也在房間裡,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在其它人來看就像是突然神經發作般奇怪。「傑,哥哥好奇怪喔。」作為主要原因的人完全沒有自覺。「牙,安弗帝是想跟你玩躲貓貓,看你能不能抓到他。」傑爾絲毫不在意安弗帝也在場,就這樣煽動著牙。趁著牙還在理解躲貓貓的意思,安弗帝趕緊向傑爾小聲問著:「說起來你打算帶著他到甚麼時候,要是你不能保證喬不出來,再這樣下去最多一個月我肯定會受不了。」「那就在等半個月再說吧。」安弗帝突然覺得遲早會有一天會玩死,說起來他不是說過喬是那具身體的主導嗎?現在看起來牙出現的時間幾乎占了全部,除了有限幾次懷疑是傑爾故意的情況下,似乎從來沒看喬出現過,就算有說過因為某些原因暫時被壓製,會不會有點超過,當然希望喬永遠都不要出現,可是好奇之心難免會有。「再過一段時間吧,讓牙有更多的時間說不定可以讓喬不再出現,隻是要完全消滅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就像喬無法同化掉牙,牙也無法。」傑爾彷若自語說著。安弗帝當然明白他其實是在說給他聽的,而這個理由無法拒絕。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就算接下來會比較辛苦,也是值得的,哪怕這個時間再拉長個幾倍也是值得,畢竟隻是一些困擾,即使真有事情發生相信傑爾也會出手的,而對於牙來說,這有可能是能不能存在的差彆。傑爾沒有明說牙到底發生過甚麼,然而單就出現在喬身上這一點,已經可以判定是不幸的過去。「其實就讓他跟著也不錯。」安弗帝也學傑爾用自語的方式響應,隨即兩人對視,露出默契的微笑。看著牙的臉孔,突然沒有那麼害怕了,希望這張臉上的純真可以一直保持下去,或許會需要一點時間,假使這樣的付出不會白費,雖怨無悔。一天兩天就這樣過去了,除了確定祈禱堂無時無刻都有人以外沒有實質上的收獲,安弗帝好幾次都想乾脆衝進去搶走,不過理智阻止這樣的行為,當然這份理智還能維持多久就不可得知。「想出好方法了嗎?」一個不願聽見的聲音總是不時出現,選擇xìng無視。「彆說我沒有提醒你,好好看太陽信仰的緣起,其中就隱藏著答案也說不定,好像還有幾天而已,錯過就要再等幾百年囉。」聽到漸遠的腳步聲,安弗帝知道那討人厭的小鬼又走了,前天突然說要好好看他們的經典,說其中就要想要的答案,到今天還是講一樣的話,都翻了無數次了就是看不出來有甚麼用,除了開頭十句jǐng言也就一段小故事,大概也就三四頁。撇開十句jǐng言不談,實在不覺得其中會有甚麼幫助,那一段小故事隻差沒有在夢中複習,都快可以倒著背了,不就是描述在遠古是全然的黑暗,而現在天上的太陽是當代的勇者犧牲所化,為了感謝他的無私奉獻,所以要心懷感激,給予天上勇者持續奮戰的力量,而祈禱堂裡麵的太陽則是勇者的象征,除了更深刻明白偷走它的嚴重xìng外,似乎沒甚麼幫助。說起來對於這麼簡單的故事可以讓大陸上廣泛人口信仰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不過對於沒甚麼其它jīng神寄托的人,需要的或許隻是個信念。而傑爾說剩下幾天,跟錯過就要等幾百年,覺得應該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想必有它的意義在,隻是沒有明說的打算,想到這就覺得那就乾脆不要說比較好,一個虛假的希望甚至比沒有希望更令人痛苦。印象中好像還有說和幻月多聊聊也會有幫助,不過也不曉得該說些甚麼,跟路尼比起來幻月感覺平易近人多了,卻覺得要了解路尼遠比幻月簡單,至少可以明顯感覺出路尼的情緒。對於幻月,外麵看似很隨和,也沒看他刻意要求過甚麼,好像甚麼都無所謂的態度,這是相處起來的優點,但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將會是相當大的障礙。除了明確表示過要找第一人外,就沒有其他的追求,從最近的表現來看又完全感覺不像在找人,幾乎就隻是待在房間裡休息,除非是約好了,否則能在房間裡恰好遇到要找的人的機率,想想也知道不會太高。不如去問問看他為什麼要找第一人的理由好了,說起來還不知道,是崇拜又感覺不是這麼單純,記得在船上的時候他的眼神透訴著非找到不可的決心,卻又相信找不到這件事,不免會覺得有些矛盾,既然都已經相信找不到又為何要找?安弗帝不覺得幻月會回答,可總是要問問看才知道,而且另一個很重要的理由是沒有其它的事可做,隻是單純想找個話題聊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