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危機(1 / 1)

風之迷走 世界縱遊 4639 字 22天前

清晨第一道曙光灑落,就像是有著某種莫名的感應般,安弗帝的雙眼也在同時睜開,看著光線明亮在整個房間之中,似乎也有著充盈的感受,名為希望的活力照耀心頭。昨晚睡前腦海中種種想法穿梭,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才在迷糊間睡去,照理說會有種疲憊的感覺,然而一早醒來是異常地jīng神,不光是睡了一覺的緣故,心態上的轉變才是造就這樣變化的主因。美好的清晨如果不做些甚麼總是覺得很可惜,身體一個發力已是從**起了來,感受著皮膚上的溫暖陽光。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悠悠吐出,緊接著就是往樓下衝去,想要儘早迎接一天到來的那種心情從每個動作之中不自覺流露,不見得是想真的想做些甚麼,隻是不想要甚麼都不做而後悔。在空曠的庭院之中,已有一道身影存在,讓安弗帝頗為意外,稍微想了一下之後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對於習慣早起的人來說,絕對沒有必要等到太陽升起才會起來。村長就像是沒看到安弗帝一般,仍然自顧自地做著動作,動作並不算快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緩慢,如果不仔細看的話說不定會有種靜止的錯覺,而有些動作在安弗帝看來顯得十分彆扭,或者該說是一種十分奇怪的姿勢,至少在rì常生活中是不會看到的動作。隨著時間的推移,隱隱可以感覺得出來這樣動作的用意或者說是它的原型,如果把動作用較快的速度進行,正是格鬥之中可能會出現的招數,然而在極慢的速度之下,一時之間倒是難以看出。安弗帝隻是看著,並沒有細加研究的意思,這套活動對於格鬥技巧上或許有不錯的作用,也或者能夠強身健體,但也僅是對於普通人的範疇,身為能力者與其加強**的力量,倒不如鑽研能力的使用。能力的無限可能遠遠不是單純的武技能夠比得上的,相比於有跡可循的拳腳而言,防不勝防的能力也是能力者之所以強大的理由。回想起來也是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仔細感悟,這樣的想法一浮現出來,便是破不及待地想要投入,特彆是對於新的目標來說,強大的實力是不可或缺的必要條件,即使隻是一點點,能夠有所進步的機會都不應該放過。再說與暫一戰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整理,眼下或許是個不錯的時機,如果能把當時候的奇妙狀態重新感受一次,想必會有不少的收獲,一想到這安弗帝就是聚起能力想模擬當時的情況,為了能夠更深刻地回想。以往隨著意念成形的風刃任憑怎麼催動,卻是一點也沒有響應,好像彼此之間的共同語言不複存在,再怎樣急切的呼喊也失去原本應有的作用,本應出現的風刃連一點微風也沒有帶起。一瞬間,一個瘋狂的猜想出現在安弗帝心中。難道失去了能力!這樣的想法很自然地出現,又很快地被否決,從來沒有聽過有能力者失去能力的先例存在,能力者失去能力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死亡這個原因,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可能。一定是有甚麼地方弄錯了,否則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相比於喪失能力這一情況,更相信是其它的情況,譬如是一時之間的錯覺,也或許是能力還沒有回複過來這種暫時xìng的問題而已。隻是越是細想,越是否決掉這樣的猜想,即使真的受了暗傷,最起碼也是經過好幾天的時間,以能力者的回複力來說,不可能連一個風刃所需要的能力都沒有,就以往的經驗來說,這樣的風刃即使放出數十個也不會有絲毫的問題,如果再把平時的回複考慮進來,就算連續施放也不成問題。「你肚子餓了吧?我這就去弄給你吃,順便幫我去叫葉天起來好了,還是算了,讓這孩子多睡一點。」就在安弗帝驚訝自身異常的時候,村長不知何時已經做完了動作,用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汗水,留下一句話之後就是向著屋內走去。呆立一會兒後,安弗帝也是向著屋內走去,打消了繼續下去的念頭,他在害怕萬一他的擔憂成真,所代表的意義是他不願意麵對的,現在的他經不起再一次絕望的打擊,既是逃避也未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不曉得村長要不要幫忙?懷著這樣的好意,打算追上去詢問,正好見到一名男子神sè慌張地跟村長說著甚麼,隔著一段距離聽不太清楚在說些甚麼,有心靠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說不定是甚麼私事,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而有所尷尬。安弗帝不打算如此,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就在屋內的另一個方向,葉天的身影躲在門後偷聽,他知道村長一直有意避開他,如果不是這樣做,怕是會被村長支開。除了一開始的幾句能夠零星聽到幾字,接下來的都隻是聽到說話的聲音,關鍵的內容卻是模糊不清,即使聽到了也是無法確定在說些甚麼,這一點兩人不管有心還是無心都是相同的,說起來反而是安弗帝更能從對方的表情猜到些甚麼,從村長凝重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一些難以處理的事情。再搭配著昨天葉天所問的問題,即使是像安弗帝剛來不久的人也是明白,而且看他們言行恐怕不會是件小事,或許該找個機會問問看,就像他們給予幫助一樣,不管有沒有幫上總是一份心意在。約莫是過了好幾分鐘,對方總算是離開,隻是從村長的神情來看,估計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大概是注意到兩人的存在,一瞬間又換上了一張輕鬆的麵孔,笑著對兩人招呼。看到這樣的村長,安弗帝也明白現在不是問的時機,否則也不會裝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待到村長的身影消失在廚房之中,葉天馬上湊到安弗帝身旁問他剛才聽到些甚麼,安弗帝隻是搖頭,一方麵也是真的沒聽到,而另一方麵也是由於村長的態度,他相信剛才之所以不明說的理由,想必是因為葉天在場的緣故。葉天失望的表情在臉上表露無遺,不禁讓安弗帝升起一絲絲的愧疚,然而同樣的問題即使再問一次,也是會給出相同的回答,這麼想有些傷人,不過連村長都處理不好的事情,想必葉天也沒有辦法,甚至還可能有危險存在,猜想這也是隱瞞的原因。「安弗帝,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幫我一個忙。」葉天這個請求終於還是開口,也是安弗帝隱隱擔憂的一個問題,不論幫與不幫都是兩難,考慮片刻之後還是點頭同意,相較於他一個人亂忙說不定會有甚麼意外,一起的話最起碼還能夠照看一下。「詳細的問題之後再討論。」安弗帝刻意壓低的聲音以及眼神往村長那個方向飄去的動作,隱含的意味葉天自然也是明白。早餐的時候三人各自有著自己的心事,就在寥寥數語之間渡過,隨後村長便是有事先行離開,留下安弗帝兩人。再次確認村長是真的離開之後,葉天馬上開始和安弗帝討論:「這是最近這段時間才發生的事,首先是從村子的外圍開始,一戶一戶的村人都是莫名地倒了下來,看起來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可是就是怎麼叫也叫不醒,十幾天下來也是有著四戶人家,恐怕剛才就是在通報第五戶的人家,再這麼下去不出一個月大家肯定出走。」短短幾句話之間倒是說了個大概,至少把麵臨到的困境清楚道出,當然事情的前因後果要是能夠清楚說出,也就不會成為煩惱了,除非是無可抗拒的強大,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所有的努力也是徒勞的。聽完葉天的敘述,也能夠明白他的擔憂,另外腦海中卻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類似的情況曾經看過。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惑不管,葉天所提出來的確實是個難題,說要是瘟疫也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情形的,有些時候,不在於事實是甚麼,而是人們相信的是甚麼,瘟疫所帶來的恐懼甚至要比瘟疫本身來得可怕,這樣的情形或許才是他們最為擔心的。明白是一回事,同樣地,解決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可以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說起來束手無策的感覺已經不陌生了,隨著所經曆的事情越多,隻怕會更為熟悉。「你也彆太過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解決方法,原因是甚麼可以暫時先放著不管,要是可以的話能讓我去看看那些人嗎?說不定我能看出些甚麼。」葉天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曉得是在思考安弗帝的提醒,還是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行xìng,畢竟這樣的行動實在是難以避開村長的耳目,正如過去的許多時刻,一個抉擇等待在他的麵前。「就是那棟屋子了,現在事情暫時還被村長壓下來,所以等下看到的事記得彆跟其他人說。」安弗帝點頭表示響應,他自然明白這件事的重要xìng,對於葉天的刻意提醒覺得有些多餘,即使沒有要求也會知道這不是件能到處宣揚的事,該說是過於謹慎還是說已經失去了冷靜,如果是後者的話恐怕得多注意才是,許多人往往會在情急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判斷,難保葉天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個。不得不說這是個偏僻的位置,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就算在附近繞上好幾圈也不會發現,另外因為位置的特殊,任何靠近的人想必隻有一個意圖,幾乎沒有走錯路的可能。看著筆直上去的道路,開始好奇真的有辦法不被發現地接近這件事,換一個角度來看,也就是村長大概早就知道葉天的活動,隻是不去選擇揭穿,如果是以這樣的前提似乎也沒有必要小心了。想歸這麼想,還是很配合葉天的行動,就算是逢場作戲也好,總是要做個樣子出來,實際走起來這條路也沒想象中漫長,即使在放慢腳步的情況下,約莫也是數分鐘的時間而已。隻是才剛靠近,房門就打了開來,走出了村長的身影,在空曠的通道上,兩人的存在自然是無所遁形,葉天的神情驟然變化。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抹愧疚參雜其中,與村長臉上的平靜形成強烈對比,在對視之中,這樣的情緒更是明顯。「你們跟我進來。」話一說完,留下一個敞開的大門等待兩人選擇。之前早該猜到的才是,還能有甚麼事能讓村長親自去處理,在這樣隱藏的危機之中,也就隻有危機本身或者更大的危機能讓村長重視,從這個角度來想,會在這裡遇到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唯一個意外大概也僅是突然出現一事。安弗帝看了一眼葉天,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接下來的第一步恐怕是由自己跨出,不論是進是退,恐怕都會變成他的選擇,差彆隻在於內心掙紮的程度,而結果卻是不會改變。隻是自己,安弗帝會毫不猶豫地跟上,現在則有著一絲猶豫,因為他希望葉天能夠主動跨出第一步,兩者之間有著微妙的差彆,雖然是同樣的動作,所代表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數個呼吸的等待一下子就過去,儘管有些可惜,不過已經無法再等下去,或者該說再等下去就過於刻意了,反而會讓原先的好意變質。在打算踏出腳步的時候,葉天也在同時動了,時間或許有些晚,總好過沒有,說不定下次麵臨同樣的選擇時,這樣的經驗能讓他做得更好,而這點就很足夠了。一進到屋內,已有兩張空著的椅子擺在村長對麵,顯然對於兩人的到來早有準備,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又怎會來得及準備。「葉天都跟你說了吧。」村長平淡的語氣落在兩人耳中有著不同的滋味。相對於葉天的困窘,安弗帝有的隻是疑惑,眼前的村長和他所認識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即使知道了這件事情又如何?為什麼要刻意提起這件事?這樣的疑惑很自然會在心中升起,然而在注意到村長的眼神後,大半的疑惑都在無聲中消退。看來是為了磨練葉天。注意到村長的眼神時不時地往葉天看去,似乎還可以見到一抹欣慰參雜其中,或許對他來說,這一切的安排都是能讓葉天更好的成長。想通了這點之後,很多的問題自然都能得到解答,當然不是所有的問題,總覺得村長這個問題還有其他的用意,也可能是想得太多,或許就隻是作為一個引子,為了將接下來的話帶出而已。「其實我也正想拜托你這件事,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話,裡麵的**躺的就是那些沉睡不醒的人,最長的已經躺了十幾天了,是平常人早就已經撐不住了,可是他們還是活了下來,除了怎麼也叫不醒外,甚至還很健康,這樣的情況我也從來沒有聽過,想請你帶著葉天去城裡求醫,或許城裡的醫生會有解決方法,就目前而言也隻能這麼做了。」語氣之中的無奈自然被安弗帝所聽出,換作是他站在同樣的立場,恐怕也是同樣的情況,畢竟這樣詭異的情況,不是光靠等待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就算僅有一點希望也要嘗試看看。稍稍看了躺在**的村人,乍看之下就隻是睡著而已,而平穩的呼吸聲也看出來有甚麼痛苦,可平常人又怎麼可能一睡就是十多天,肯定是出了甚麼問題,在這一點上安弗帝和村長的看法相同,不過多了一個懷疑:難道是能力者在作怪?這樣的想法浮在心頭,稍加細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實在看不出來這麼做有甚麼用意,從現有的情況來判斷,要是真的是能力者搞的鬼,最起碼也是三階以上的能力者,而這樣的人又想不出有甚麼理由會選擇以這種形式下手。說起來也是隨便想想,如果不是古怪的情況,也不會讓他聯想到能力者這種可能,當然細想起來卻是諸多破綻,找不出一個合理的可能。感受希冀的目光落在身上,即使想不答應恐怕也難,畢竟對於葉天來說,相當於村長第一次拜托的任務,自然會想要完成,以報答多年來的恩情。村長之所以提出的理由也不難猜想,這樣的念頭恐怕也不是臨時起意,隻是他身為村長是不方便離開,即使有心想要拜托葉天,也是為他的安危放心不下,而安弗帝的出現正好可以彌補葉天的不足,怎麼說也是個旅行者,結伴同行總是會讓人安心許多。「我答應你,我保證葉天能夠安全的到達城裡。」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屋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那我們趕快出發吧,要是快點的話,說不定可以在明天就進城。」葉天迫不及待地說著,好像恨不得立刻出發。這樣的心情安弗帝能夠理解,畢竟還是年輕人,有著衝勁是理所當然的事,但也不能甚麼都不準備,特彆是像他初次遠行的人,會把很多事情想得太過簡單,等到問題實際發生的時候又後悔莫及。正想開口提醒時,村長已經搶先說:「這樣也好,現在時間緊迫,能早點出發就早點出發。」即使有心也是不好開口,既然村長都已經這麼說了,就不再多言,況且也不無道理,旅途上總是會有不少意外發生,導致預計行程的延遲,說不準就是提早出發的這點時間能和意外擦身而過,至於相應的風險,有著他的照看也不是甚麼大問題,況且看葉天的樣子,要他準備怕也是無心在上。聽到村長讚同的話,葉天便是往外頭走去,似乎忘了與安弗帝同行一事,頓時讓留在屋內的兩人相視微笑。「葉天他就拜托你了。」短短一句話之間滿是關懷之情,除了點頭之外,想不出更好的響應,總覺得一開口就會破壞現在的氣氛,他不禁在想或許村長將所有的寄托轉移到葉天身上,唯有如此才能減輕心中的懊悔。換作是他,要是傑爾的故人出現在他麵前,也會儘可能給予幫助,為的是在希望破滅的時刻,能從其中獲得一絲絲的救贖。隨著葉天之後走出了小屋,留著村長一人望著漸遠的背影許久。「安弗帝,再快一點。」山坡之上,葉天對著後頭喊著,兩人的距離在一個小時間不自覺拉開了數十尺,回頭看去,出發的村莊僅看得出零星幾點像是房子的存在,不仔細看,很容易在無意之間忽略過去。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安弗帝仍舊踏著不急不徐地腳步走著,在他看來就算再怎麼趕也不急於一時,況且以他這樣的走法,恐怕過不了中午就會撐不下去,也算是透過這種方式強迫他慢下腳步。安弗帝可以想見葉天會是怎樣的表情,大概是恨不得推著自己前進,思考要不要如他所願地加快腳步,讓他消耗一些過剩的jīng力,隻是其中的尺度有些拿捏不準,如何讓其感到疲累又不至於影響路程著實得花上不少心神。突然之間,背後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打斷了安弗帝的思考,同時眼前的景像一個晃動,微微暈眩的感受在腦海中升起。約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暈眩的感覺才平複下來,隻是隱隱之間還有著不太舒服的感受,怎樣都無法從腦海中揮去。看向葉天,顯然也受到了影響,反應甚至更為強烈,雙手撐坐在地才不至於倒下。快步向前靠近,想確認葉天的狀況,然而走沒幾步,葉天猛然站起,快速跑動,不一會兒,衝過了安弗帝,繼續往村莊的方向跑去。想要出聲阻止,卻又是感到一陣暈眩,一時之間差點倒了下去,隻能看著葉天的背影在視線中漸遠。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任憑怎樣想要追上,身體就是不受控製,這樣的感覺讓他無比地憎恨,就像那個時候一樣,除了隻是看著,甚麼也沒有辦法做,同樣的無力感不禁讓他與其聯係起來。用力咬住下嘴唇,絲絲鮮血伴隨疼痛流出,希望借此得到得以行動的力量,神智的確如同預期般清醒了些,可是最重要的身體還是無法行動,或者該說是無法自如地行動。好比醉漢漫步般的緩慢速度要想追上飛奔過去的葉天,無疑是癡心妄想,怕窮儘一生都無法追上,這一點安弗帝自然也是明白,還是堅持繼續下去,還能行動也就代表著一線希望的存在。毅力有時也能化為強勁的力量,隨著一步步的踏出,腦海之中暈眩也逐漸衰退,說是習慣也好說是克服也罷,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重要的是身體終於能夠像先前般行動。固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然而在剛才的這段時間裡,也足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好的說明就是視線之中已不見葉天的身影。該往哪追去?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必定是往村子的方向追去,可是落下的這段時間便是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即使不是現在就要決定,也是將決斷的時間延後,畢竟村子隻是個大致的方向,就算全速趕回也不免要花上幾十分鐘的時間,如此漫長的時間足以發生許多事了。考慮最可能的情況,有股力量襲擊了村莊,而威勢之猛甚至還傳到了數裡外的此地,擁有這樣實力的人恐怕僅需要數分鐘,或者更短的時間就足以將一切破壞殆儘,甚至是在剛才的瞬間一切都已經結束。換句話說,回去的時候即使甚麼都沒剩下也不奇怪,看到這樣情況的葉天肯定會發狂似地到處尋找,若是不巧讓他撞上了,恐怕也是難逃一死,想到這裡安弗帝恨不得能夠立刻追到,避免無意義的犧牲。下意識地想使用能力加速,可是預期的風場卻是遲遲沒有出現,正如同早上那個時候,曾經有過的力量似乎不再屬於,恐懼之餘也是無比的憤恨,為什麼是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要選在這時候?問題的答案連是否存在都無法確認,況且這樣的抱怨除了加強心中的不滿之外,對於現實一點幫助也沒有。就像是把所有的悲憤化作力量,兩腳交替的頻率越來越快,最起碼還有雙腳,即使用跑的也要回去,隻為了那一點點渺小的希望。這樣的心情可以說是兩人共有的,難道葉天會不知道即使現在趕去也於事無補這個事實?然而他的行動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事後才發現因為當時的不作為而失去,那份懊悔將會如cháo水般反複在心頭出現,直到生命終結也不會停止。當腦海中隻剩下唯一的念頭,時間的感覺已不複存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安弗帝才知道已回到了村莊,一磚一瓦都如同先前出發一樣完整,卻不見任何的人影。沉靜無聲的街道已不是第一次見到,同樣的擔憂再次浮上心頭,可是答案早已出現,任何虛假的安慰都會瞬間破滅,化作道道鋒利的碎片。如果我是葉天,看到這樣的景像第一個會想甚麼?村長!先前所到的那個小屋,對他來講最重要的莫過於此事,也就是說可能在那裡會找得到他。雙腳呼應腦海中的想法再次動了起來,每一步的跨出都是複雜的情緒,既是高興離目標近了一分,又是憤恨自己的無力,就在後頭追趕的期間,或許已經發生了甚麼不可挽回的事。拐過這個彎就會看到了,可是葉天也不在那的話,又該如何是好?這個擔憂不可避免地升起,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回答,隻是一昧祈禱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彎路前的最後一步跨出,迎接而來的是殘酷的真相,筆直通道上已不見原有的小屋,兩側綠意盎然的森林也化作光禿的枝乾,點綴這死亡的村莊。意識如同眼前的大坑般空蕩,身體依舊按照原先的念頭,一步步地緩緩走了上去,走到死寂的中心,卻是更貼近絕望的感受。該怎麼做?還能做甚麼?這樣的疑問就像利刃一般深深刺進心頭,明明都已經竭儘全力了,為什麼還是得到這樣的結果?不想憤恨命運,可是命運卻一次次地逼迫,同時也是無力的感受淹沒整個身心。突然!又是一道刺耳的波動傳來,隨後一聲爆破聲響也傳進耳中,想也不想雙腳已經向著聲音源頭跑去,如果說有同樣的人所造成,也就是說還有某些事情是這位攻擊者想要改變的,譬如說是殺死剛回來的漏網之魚。從爆破而起的粉塵來看,約莫有著數百餘尺的距離,要是在平地的話,花不了一分鐘的時間就能趕到,然而這段時間絕對足以發生許多變化。儘管如此,也隻能選擇跑去,除此之外不曉得還能做些甚麼,就算會有危險也無所謂,此時此刻隻想要確定葉天還活著,其它的事情等到麵對再想就好,現在已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沒有跑出多遠,一道身影在道路儘頭向著安弗帝跑了過來,單從衣服的顏sè來判斷,似乎就是葉天沒有錯,隻是身上明顯有著幾處染成了紅sè。注意到這道身影的出現,原本想要放聲呼喊,聲音到了喉頭之後硬是吞了回去,他突然想到如果真是葉天,這一聲喊出不就等於暴露他的位置,萬一對方因此追了上來豈不是害了他。那道身影也注意到了安弗帝的存在,瞬間動作有種僵硬的感覺,隨即又馬上回複,兩人之間的距離持續縮短著,剩下十餘尺的時候,確認了葉天的身分,同時也看到了紅sè的範圍正在擴散。「你受傷了!」「先彆管這個,跟我來,我知道有個地方。」看著他虛弱的樣子,表情之中隱隱可見痛苦,卻還是努力支撐下去,如果可能的話真想讓他躺下休息,但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再往前一點有個秘密避難所,隻要躲進去他就找不到了。」「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是誰做的?」「沒時間了,趕快走,等進去了我再跟你講。」後頭傳來陣陣爆破聲就像是呼應葉天的話一般不絕於耳,彷佛一個發狂之人正在胡亂發泄,隻想將眼前的一切都破壞殆儘,這樣的人無疑是危險的,特彆是有著與之對應的力量。「就在前麵了。」順著葉天的目光看去,除了一塊不起眼的空地以外,甚麼也看不出來,即使經過提醒,仔細查看也看不出半點端倪。葉天在地上伸手摸了幾下,抓住了一個拉環向上拉起,露出了一個漆黑的洞口向下延伸。「你先下去,我要負責關門。」「好,你也趕快下來,剛才的聲音就在附近傳來而已。」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況且葉天的理由也的確讓他無法回絕,如果因此留下破綻的話,之前的一切也都白費,即使能力還能正常使用,也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打贏,那樣的破壞力絕對不是所能抗衡的,唯一的選擇就隻有逃了。是不得已的選擇,總好過白白送命來得好,光是一人的話自然是無所謂,可是葉天的xìng命不是他所能決定的,正如同先前傑爾一樣,如果不是做出的選擇,又怎會讓他和王遇見,同樣的悲劇已經不想再次經曆。許下一個願望很容易,安弗帝是同樣的葉天也是,兩人在此刻都各自有著願望,而當兩者的願望互相衝突的時候又該如何?是依據願望的強烈程度,還是實行能力的強弱?「你接好這個,絕對不可以讓他得到,記住,絕對!」聽到這段話的安弗帝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正想出口的時候,隻見一樣東西從上方掉落下來,同時還有股香甜的氣味從鼻腔進入,緊接著就覺得力量從身體快速流逝。迷香!為什麼?這樣的疑惑才剛升起,意識已在瞬間模糊,最後一幕隻有葉天抱歉的眼神以及傳入耳中細微的聲音。對不起,安弗帝,對不起,隻有這樣才不會讓那個東西落入他的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我的,對不起,除了這個辦法以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方法,幫我也和傑爾抱歉吧,那個約定我想是無法遵守了……爆破的聲響幾乎是從背後傳來,即使沒有回頭也知道他就在身後,原本以為會出現的恐懼被全然的平靜所掩蓋,死亡也不是甚麼可怕的事,不過是到村長身邊陪伴而已,隻是沒能遵守那個約定還是有點遺憾。「我看你還能逃到哪去,這次還有誰能救你。」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葉天不禁感到可憐,他隻看到一個用著驕傲掩蓋自卑的小人物,為了力量既然不惜出賣靈魂,這樣的人注定是可悲的。「這樣你就滿足了嗎?把一切毀滅掉就高興了嗎?」葉天頭也不回地質問著,流失的鮮血已經讓意識開始模糊,就連轉頭的力氣也沒有,但這樣的舉動卻是勾起後頭之人的憤怒。「你有甚麼資格看不起我,我得不到的東西寧願親手毀掉也要給你這個野種,現在輪到你了。」一股力量隨著言語發出,四周的空氣在這股力量之下顫抖。力量的波動向著葉天凝聚,葉天的身體竟一點點的消融其中,可是如此痛苦早已不是這具**所能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