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虛假的幻影(1 / 1)

風之迷走 世界縱遊 4782 字 21天前

傑爾!曾經想象的夢境在眼前上演,不禁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生怕任何微小的動作都會擾動這個夢境,讓一切回歸現實。原本以為會不顧一切地大喊,將所有的思念一口氣喊出,不過等到真實到來的時候,除了心中無法壓抑的情緒之外,已經失去任何行動的能力,千言萬語淬煉成滿懷的感動,不是言語所能道出。「又是你!」蒙特的表現截然相反,有著同樣的震驚,卻不是因為喜悅而是憤恨:「上次在那個村莊已經給過你一次麵子了,現在還想來妨礙我,不過是區區一道投影難道你以為我真怕了你不成。」投影!滿懷的喜悅瞬間卸去了大半,看到微微透明的身影,沒有任何足以反駁的證據,同時也注意到了胸前的那條項鏈,就是傑爾給予自己的那條,上頭的湛藍寶石正散發著強烈光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傑爾很可能隻是迪墨所幻化而成,一旦寶石裡的力量用儘,又將重新回歸虛無。像是注意到安弗帝的失落,傑爾突然轉頭露出許久未見的微笑,平和的寧靜感受頓時安定了心神,不禁有種感覺,他就是本人沒錯。當然這樣的錯覺隻是一閃而過,他想起來關於迪墨的傳言,一些高等的迪墨甚至可以將製造者的意誌封存其中,以傑爾的能力來說,要做出這樣的東西想必是輕而易舉。不等安弗帝緬懷完畢,蒙特的攻擊已經發出,和先前一樣的綠網再次出現,向著傑爾過去,正想要提醒的時候,綠光已然到來,伸展著朝著傑爾包去。又是一道藍sè的波紋出現,從傑爾的身體向外擴散,在它奇妙的力量之下一切都將淨化,蒙特的攻擊再一次消散其中。「你以為你可以保護他多久,等到你的力量耗儘,我一樣殺得了他。」蒙特略帶瘋狂地叫囂著,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覺他的無力,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又何必用這樣空乏的言語威脅。傑爾轉過身來,將背影留給蒙特,強烈的怒火灼燒,卻又無可奈何,就像他剛才所說的,現在能做的隻是等待力量耗儘,他其實在害怕,害怕這道幻影會出手殺他,儘管僅是一道幻影,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強大,那種無可抗拒的力量不是他敢挑戰的。安弗帝剛想開口,又在傑爾的眼神之下沉默,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個項鏈給自己,是早已預見還是防患未然?疑問卻也是肯定,以傑爾的奇妙肯定早已知曉。藍sè的光點出現在木杖頂端,同時有種感覺,眼前的傑爾微微透明了幾分,不禁想要阻止,不管傑爾是打算做些甚麼,所希望的僅是他能夠繼續存在,哪怕隻是迪墨之中的幻影。再一次在眼神之下靜止,無法堅持,這無關乎他的意誌,傑爾的行為從來不是他所能左右,與其反抗而浪費他的力量,倒不如欣然接受,說不定還能換來短暫的交流,哪怕僅是一句話也好,也想再次聽到他的聲音,那在記憶裡逐漸模糊的聲音。淡淡的波動自光點傳來,彷佛波浪一般源源不絕向著安弗帝發出,每一道波紋的接觸都是一陣舒適,身體裡麵似有著東西逐漸被其解放,許久不曾的能力再一次充盈體內,甚至遠超先前。如果先前的能力像是一條河流,那麼現在則是寬廣的湖泊,看似平靜無奇卻是有著難以窺探的深廣,龐大的能力一時之間讓人無所適從,過去對於能力的經驗全然推翻,必須從頭開始摸索。體內的能力還在持續增加,就連安弗帝也說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到達了甚麼程度,五階?或許遠遠不止,彷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破壞xìng的力量,或許這是暫時的錯覺,但沒有相應的基礎又哪能看得更高?看著不遠處的蒙特,先前他所帶來的壓迫感受消失無蹤,反而是強烈的自信從心中湧出,自己有著足以抗衡的能力,即使要打敗他也不再是妄想,甚至有種輕鬆寫意的感覺。再看向傑爾,原本以為彼此間的距離稍微靠近了些,反而更能體認彼此的差距,站的越高越是能感覺天空的遙遠,或許這樣的形容是當下心情的寫照。藍光黯淡了下來,體內的翻湧也漸漸止息,這股龐大的力量需要花上相當的心力才能適應,會是一條很長很遠的道路,同時也會相當艱苦,不過相較於先前,又怎會害怕,不怕路長隻怕無路可走。身影又透明了幾分,它的消失恐怕隨時都會到來,卻還是那抹平淡的微笑,彷佛永不改變的笑容代替了言語做出道彆。光芒消失,伴隨著一同的還有幾近透明的身影,安弗帝隻是默默看著,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在了解他的強大之後,知道即使是王也不可能將其擊敗,肯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有著他的身影,說不定就在附近,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偷笑。破裂的聲響傳來,最後一點虛影也消散空中,項鏈之上的湛藍寶石化作藍sè細沙,被風吹散空中,帶出一道長長的藍sè星河,是種無法用雙手掌握的美麗。jīng美的項鏈再一次留下遺憾的空缺,不過在安弗帝眼中看來,卻有種異樣的協調,或許這才是它最為完美的樣子,正是因為它的缺點,讓它的優點能夠更為閃亮。「故弄玄虛的小鬼,到頭來還不是甚麼都沒有改變。」蒙特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心境,逝去的感動無法重新擁有。安弗帝並沒有因此感到生氣,如果真要說的也是對於自己,竟然會被他人所影響自己的心境。一道閃電竄出,向著安弗帝攻去,剛才他臉上的自嘲再一次觸動了蒙特的神經,如果沒有行動就不是蒙特。迅捷的閃電在眼中彷佛緩慢下來,有無數的方法能夠將其擋下,反而讓他有所猶豫,最後還是選擇最快而簡潔的方法:將能力包覆自身,帶著自己升往空中。這在以前或許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即使努力催動充其量也隻是漂浮十數公分的距離,而且僅能維持短短幾秒,但在現在一切都不是問題,瞬間就倒了數人高的空中,隻要願意甚至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唯一的意外大概是對於能力的不熟悉,原本是想要維持一人高的高度,並非像是現在的數人之高。狂暴的雷電打在大地之上僅是添了一小道缺口,如果不仔細注意或許還無法發現,看似不起眼的攻擊要是打在身上可就不是這麼輕描淡寫,不會因此而忽略它可能的威力。漂浮在半空之中,開始仔細體會自身的能力,永久氣場的出現還不足以了解自身的程度,感覺起來遠遠超過來五階所應有的能力,但是六階還是七階?無法肯定,甚至有過八階的猜想。至於九階,那僅於存在於傳說之中,不會有任何的遐想,最大的理由還是傑爾的存在,如果自己都是九階,那麼他又是幾階?要是真的動手的話,肯怕連一個回合都無法撐過,對此沒有絲毫懷疑。或許是驚訝於他的變化,蒙特並沒有繼續出手,畢竟前後的反差實在太大,從隨手可撚死的螻蟻,突然擁有龐大的力量,從安弗帝的浮空已經能夠說明許多,絕對有著足以抗衡的能力,甚至帶來一絲絲的壓迫感受。刺眼的雷光彙聚在蒙特手中,沒有一會就聚成如籃球般大小的圓球,亂竄的電流不難猜想其蘊藏的威力,不是剛才的一小道雷電所能相提並論,即便是在半空的安弗帝也能感應到它的存在,不得不提起心神注意。隻覺眼前一亮,雷球已經衝到眼前,完美地演繹出速度的極致,如果不是氣場的存在,說不定連這點遲緩都不會發生,早就打到身上,爆發出蘊含的力量。就是這一點點的時間,換做平常大概隻夠一個眨眼,做出了應對,龐大的能力像是無止境般供自己索取,隻怕吞不下去,不怕會被索取而空。先是一個風盾爭取時間,意念一動之下已然成形,儘管對於這種雷電般的能量攻擊無法得到太好的效果,能有個一秒的緩衝就該高興,就算再短上一半也無所謂,事實上所需要的僅是反應時間,一個足已調動更多能力的時間。身形消失,隨即在幾個身位的一旁出現,彷佛像是順移般,看不到移動的軌跡,而安弗帝也稍微熟悉了自身的力量,雖然比起預想之中還有不少的偏差,總是比剛才進步了許多。並不急著攻擊,現在更重要的是掌握自身的能力,暫且防禦蒙特的攻擊或許是個不錯的訓練,相較於攻擊的緊湊,任何的偏差都可能導致截然不同的後果,而像現在這樣的移動,大不了就是多一點距離,可以說是無關痛癢的差彆。安弗帝的速度帶給蒙特又是一個震撼,如果這樣的速度朝著他過來,是否有辦法反應過來?念頭剛是升起,馬上在身周布下能力感應,雙眼無法捕抓的速度依然可以透過感應得知,同時也更不容易被眼睛的錯覺所欺騙。大片的雷電圍繞在蒙特身旁,既是方便攻擊,未嘗不也是一種防護手段,任何人看到耀眼的電芒閃爍,要想近身想必都會多一番顧慮在,而這點正是蒙特所要希望的。彷若陣雨一般,一波一波向著安弗帝打去,不同的是原有的雨點化為強勁的電流,讓人不由得退避,哪怕隻是被擦到一點,也會從其中導入,麻痹住身體的行動,光是一道自是無妨,但是麻痹所產生的延遲,足以再讓數道到來。一邊閃避一邊調整能力的輸出,移動的誤差漸漸可以控製,還不至於到身隨意動如此自如,也算是如臂指使,不會有那種指東打西的烏龍出現。安弗帝是在熟悉自身的能力,而蒙特未嘗不是在試探,當這樣的平衡被打破的時候,也就是雙方正麵交鋒的時刻。粗大的雷矛成形,看來蒙特已經忍不住了,打算展開進一步的攻擊,對於一個隻懂逃竄的對手,沒有半點火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在剛才不久,對方還是可以肆意玩弄的螻蟻,心中難免有所不平衡的情緒在。如光速般的迅捷,已經多少能夠適應,即便沒有氣場的阻攔,也能多少感應到它的到來,同樣的閃避再一次用出,而這次結果卻有所不同,好像有一雙眼堵似地,緊追安弗帝不放。光是閃避自然不成問題,若真要跟雷電比快,自問沒有這個能耐,同樣都是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也是有著程度上的差異,而且還不是一星半點的差距,倉促之間隻夠使出一小麵風盾暫緩,卻也隻是暫緩而無法抵消。不敢用肉身去抵抗,在能力者的對決之中,無疑是愚蠢的行為,可是又沒有很好的手段可以應對,方法倒也不是沒有,隻要招出強大的風場帶起一片大地,自然能夠有效防禦,但如此的能力消耗太過龐大,即便是現在的自己也是一陣猶豫。暫時之間還是藉由風盾爭取時間,趁這個時間移動,這點程度的消耗就算持續幾天也不成問題,絕對能夠想出一個好方法來,當然蒙特不可能光是看著,還是得要儘快處理,要是再來一柄同樣的雷矛就有些吃不消了。喚起旋風向上卷去,要帶起大地或許有些困難,但如果是將上頭的水氣卷下就相對輕鬆許多,儘管有段距離,以風的迅捷來講也用不了多久。或許在蒙特眼中看來,安弗帝隻是到處狼狽逃竄,不過能力的波動是無法隱瞞,卻是無法得知用到哪去,四周布下的能力感應沒有傳回任何異動,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耗費能力攻擊,生怕會被鑽到空隙,況且剛才的攻擊耗去了不少能力,也是需要一點時間回複。雙方同樣都在等待,就看哪方比較快,勝負很快揭曉,一條緞帶般的水流從天而降,畢竟這裡的乾燥氣候能收集到這樣已經不錯,真要再多也不方便控製,隻要能夠發揮出引導作用就足夠了。cāo控著水流迎上,暴虐的雷電頓時被吸收進去,不光隻是這樣而已,又控著這股充滿能量的水流向蒙特過去,如果不是這樣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從天空取水,一定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可以應對。這股水流在蒙特麵前突然散落開來,既是為了攻擊,也同樣是為了破除他的防禦,單從結果來看,安弗帝的目的確實達到,消失的電流正是最好的說明。趁著這個機會,也展開了攻擊,一道道風刃如雨點般灑落,用著最熟悉的方式發出攻擊,隻是這個數量遠遠超過先前,好比是手槍以及機關槍的差彆,還是彈藥無限的那種。比起雷電速度上或許遜sè許多,但在隱蔽上卻是遠遠勝出,一時之間也隻能全方麵防禦,生怕會有風刃從防禦缺口攻入,顧不得節省,儘可能保護自身,不得不說蒙特的防禦是很堅實,沒有任何一道攻擊能夠突破,可是這樣的防禦又能維持多久?快速回複一向是安弗帝的優勢,或許沒有強大的爆發能力,卻有綿延不決的能力,對他來說這樣的攻擊根本不算甚麼,多少還有些練習的意味在,畢竟這麼龐大的數目,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得心應手的。蒙特也看出安弗帝臉上的輕鬆,明白這樣下去肯定是他先堅持不住,可是遺器的力量並非是屬於他本身的力量,他所做的隻是下達指令,再由遺器表現出來,就連他自己也不見得能夠確定會有怎樣的結果,先前占據絕對優勢時自然沒有問題,然而遇到足以抗衡的力量時,這個弊端或許會成為致命的破綻。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他無法自在cāo控,並不代表沒有人可以,如果把控製的權力交給遺器,便能發揮出遠超自己的威力,可是這樣冒的風險太大,她可不是甚麼善良之輩,剛才是用契約壓她才勉強奪回身體,如果主動交付,很可能這具身體就徹底歸她控製,即便還能感應外界的情況,也跟死了沒有太大的差彆。況且他想親自動手,唯有如此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必須要讓對方了解,這份代價是多麼沉重。強勁的旋風圍繞,吞噬了所有來犯的風刃,進而茁壯成長,源源不斷的風刃無疑是營養的補品,沒有多久便形成一小道龍卷,安弗帝見狀趕緊停下攻擊,可是已經成型的龍卷並不會因此而消散。「你的攻擊,還給你。」自己的攻擊被對方利用難免會有些打擊,況且迎來的龍卷並不完全是自己的能力所形成,無法輕易將其驅散,要想破壞掉它的結構,光是風刃隻會被其吞噬,必須以更強大的威力才能作用。招起勁風,在自身之前造出一小道龍卷,向前對衝而去,或許在強度之上還是略遜一籌,但在安弗帝的援助之下,很快就壓製過去,並將其衝散,向著後頭的蒙特過去。不難想見他難看的臉sè,由於剛才的防禦和攻擊,已經沒有太多富餘的能力,勉強支起防禦,卻是無法完全擋下,一小道一小道的銳風突破了防線,帶出一道道血痕,傳來的刺痛讓他升起熊熊怒火。等到龍卷消散,蒙特身上有著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雖然隻是皮肉之傷,除了疼痛之外不會有任何影響,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種屈辱,狼狽的樣子讓理智被憤怒所吞噬,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怎麼可以讓他再一次看輕自己。原本還想要繼續發動攻擊,可是蒙特身上傳來的異變讓他停了下來,強大的能力波動自他身上傳來,不,應該說是她才對,原先蒙特的位置被一名女子所取代,那是一名有著閃亮銀發的成熟女子。「我們又見麵了。」妖豔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自然明白對方的身分,不僅是聲音而已,就連身體也被改變。如此巨大的變化不禁令人困惑,實在難以想象會從一名男子,突然變成另一名女子,如果說是不同的人也就罷了,可是感覺他們應該是同一個人,那道聲音更是肯定他的猜想。「你變強了許多,可是這樣的力量你有辦法發揮出來嗎?」女子似笑非笑,銳利的目光彷佛把人全部看透。感受到女子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不敢不謹慎對待,況且她所說的話正是他現在所需要克服的問題,光是擁有是不夠的,還要能將其發揮出來才有意義,而眼前的女子正是需要全力以赴的強敵。「如果她還在的話,你跟她連手或許我還要忌憚幾分,不過現在的她恐怕早就消失,而那個小鬼也沒辦法出現,你打算怎麼跟我打呢?」兩人的目光對著,誰都不肯退讓,但女子眼中的戲謔安弗帝不可能沒有看出,而安弗帝的不安也是一樣,在這陣交鋒之中,勝負早已決出。一冰一火的小龍突然出現在女子身旁,隨即就是向著安弗帝攻去,強大的威力不難猜想出女子的意圖:速戰速決、以絕對的強勢力量壓製。突來的攻擊,難免會有一絲慌亂,倉促之間招出的風盾根本不足以防禦,在瞬間就被攻破,隨即便是突破氣場的防禦,一寒一熱的極端力量各在半邊綻放,強大的反差似乎加強了感覺的劇烈。體內的能力流轉也在這陣攻擊之下停滯了片刻,光是一個照麵,就讓安弗帝吃了不小的虧,儘管隻要幾秒的時間就足以回複,但這樣的時間對方又怎麼可能甚麼也不做。事實上,女子不僅做了,而且在攻擊尚未到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下一波攻擊,才剛接受完冰火的洗禮,馬上又迎來一隻閃耀的雷龍,結結實實地又承受了一次攻擊。強頂著麻痹的不適,硬是要催動能力離開原地,安弗帝的直覺確實敏銳,然而女子的攻擊還是更為快速,強勁的銳風劃開肌膚,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向外爆發起強大風場,試圖暫緩可能的攻擊,趁著這個機會一個閃身,總算是離開了原先的位置,然而在看到女子輕蔑的笑容之後,也是知道自己剛才是白費功夫,如此強大的攻擊想必也不是能夠輕易發出,儘管明白,但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不會用自己的xìng命下注。麵對女子的強勢,氣勢上難免弱了幾分,不過安弗帝的鬥誌絲毫不減,他很清楚自身的劣勢,換另一個角度來看,未嘗不是自己的優勢,能夠在戰鬥之中快速成長,就看能不能夠堅持到那個逆轉的時刻到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甚麼,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勝負馬上會在這一擊分出。」女子浮到了空中,俯視著安弗帝,或許是居高臨下的感覺能帶給她莫名的優越感。一道七彩的光環出現在女子身旁,不停流轉著上頭的顏sè,並散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氣息,既是美麗卻又是如此致命。女子的右手一伸,七彩光環隨之而動,向著前方緩緩移動,如同嬰兒爬行一般緩慢,卻是不敢有半點小覷的念頭升起,如此龐大的能力,恐怕光是靠近就會承受相當程度的壓力,一旦命中就算會死也一點都不奇怪。漫天飛舞的風刃圍繞,隨即向著彩環疾攻而去,女子露出輕蔑的笑容,彷佛在嘲笑安弗帝的不自量力。一道道的風刃迎了上去,卻彷佛進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就連半點漣漪都沒有產生,僅是徒勞無功的舉動。不死心地喚出勁風,一左一右各自成形成兩道龍卷,分彆從彩環兩側包挾上去,然而和風刃一樣,還沒接觸就像是進到彆的世界,沒有發揮出任何的作用,一時之間也是覺得束手無策。然而彩環的威力還在增強,隱隱地可以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吸力牽引,將自身拉向彩環,如果這麼遙遠的距離都能夠感受這股力量,那麼一旦靠近恐怕就難以掙脫,即便有著再快的速度也是無能為力。看著彩環一步步地逼近,以及逐漸增強的吸力,女子臉上的笑容與安弗帝的凝重形成對比,就算想要離開,但這片空間早就被封鎖,強行突破的時間恐怕就夠彩環到來。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就像在一間密室,而一股流水正源源不決地注入,終有一刻會將自己淹沒,卻是看著,沒有任何應對的方法。不行!怎麼可以有這樣窩囊的念頭,拚儘全力,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如果在這裡放棄,就連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與其在這邊感歎對方的強大,倒不如將所有能力用出,不要留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雙手向前虛托,催動著能力向其集中,一股強烈的旋渦成形其中,彷佛要將四周所有的一切卷入,地麵的塵土帶了起來,細小的石頭不斷地打在身上,卻還是要集中jīng神儘可能將所有的能力注入。原本無形的風由於過於密集似乎具有了形體,不僅是因為混雜其中的塵土,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雖然看不到卻又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或許是強大的能力讓人有種實體化的錯覺。如此龐大的能力還是第一次的經驗,心中升起了許多的感悟,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的話,真想全心投入這股能力之中,一旦消化了這些想法,對於能力的使用上肯定有著長足的進步。眼看安弗帝的攻擊即將成形,女子又怎麼可能不為所動,早就有著一柄雷矛招出,儘管威力上有所欠缺,但就sāo擾的目的來說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向著安弗帝shè去,瞬間就到了他的麵前,即使討厭也不得不分神對付,用著能力包覆滑移,雖然是躲掉了這道攻擊,也因此打斷了能力的注入,要是強行注入反而會有崩潰的可能,而彩環也即將到來沒有多餘的時間以及能力再來一次。手上的風球內部似乎感覺有條小龍悠遊其中,賦予了生命的靈動感,能夠清楚明白蘊含其中的強大力量,可是比起彩環來講,似乎略遜一籌,現在能夠做的也隻是祈禱,並不期待能夠壓製,隻要能夠大幅削弱就好,如果是剩下的攻擊餘波,還是有信心能夠應付。托起風球向前送去,帶起一道飛揚的塵土向前,沒有多久就飛到了彩環之前與其接觸,可以感覺到風球很明顯停滯下來,並非預想之中的猛烈碰撞,彷佛有著莫名的默契一般,兩方的攻擊都停了下來。雙方也都明白,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並非真的停下,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進行角力,漸漸地開始有能力的波動外泄,平衡崩壞的征兆已經出現,想必兩者的勝負也該分出。感到意外的是,崩潰的一方竟是對方的彩環,先是黯淡然後消散空中,反倒是自己的風球依然存在,甚至沒有感覺到有明顯的損耗,高興之餘不免有所懷疑,正是因為太過順利不免讓人感到奇怪,風球的強度不可能沒有減弱,否則在彩環之上感受到的能力波動該如何解釋?女子臉上的笑容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想,並且馬上得到了驗證,風球並非向著女子而去,卻是變個方向朝著自己攻來,同時也能感覺到與風球的連係被某種力量切斷,無法控製。不是考慮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變異,該要如何防禦才是重點,如果是削弱之後的風球,自然不成問題,可是現在的風球卻已超出能力範圍,硬是接下肯定會受不小的傷,到時候局麵將徹底被女子所控製,沒有翻盤的可能。將所有剩餘的能力帶著自身移動,既然不能接下,那就隻能逃跑,可是就像有雙眼睛一樣,隨著安弗帝的移動,風球也隨之變向,兩者的距離不但沒有拉開還在逐漸縮短,照這個情形看來擊中隻是遲早的問題。即將絕望的時候,一道柔和的白光突然出現,包覆住了整個風球,雖然沒過多久風球就衝破白光,同樣向著安弗帝追去,卻可以感覺它的威力明顯減弱不少,或許還有硬接的可能也不一定。又是一道白光出現,再一次包覆風球,這次風球停止的時間明顯較久,同時也更為削弱,安弗帝喚出一道道的風盾擋在身前,儘管連衝破了數道,卻是止步在最後一道,消散在大氣之中。是誰?不管是安弗帝還是女子,想必都有著同樣的想法,不知何時,一頭碧綠長發的女子就站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一眼就認出是在湖邊遇到的女子,在驚喜之餘不免升起一陣愧疚,儘管不是出於自身意願,對她來說,自己就是一個強取豪奪的惡徒。不光是安弗帝對於她的出現有所觸動,女子也是滿臉的驚訝,看來也是認識她的身分,否則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妳還活著!」短短四字已經提供許多線索,她所認識的人,也就僅有與她同一時代的人,換句話說這就是先前的豎琴還是能力者時候的樣貌。如果不是早就見過,大概也不會產生困惑,從女子的話來想,這名綠發女子應該就是她的妹妹沒錯,可是這樣的話,那時在湖邊見到的又是誰?是她本人的話又為什麼要自己帶著她離開?種種困惑升起,不過也隻能暫且壓下,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很好的詢問時機,等到解決了女子的威脅再談也不遲,趁著對方還沒有出手的打算,趕緊回複自己的能力,準備等下來的戰鬥。「姐姐,收手吧!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就不能放下一切……」「住口!妳憑甚麼對我說教,如果想要阻止我就隻有一個方法,雖然不曉得妳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我既然能夠打敗妳一次,也就能夠再打敗妳第二次。」可是女子並沒有馬上發動攻勢,她也明白現在和剛才的情況有所不同,不僅多了一個安弗帝,而且她也回複了身體,所能發揮的力量會是剛才的數倍之多。「我真的不想對妳出手……」「廢話,虧妳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女子再一次打斷,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不想出手,在門主選拔之上,妳沒出手?長老圍攻我的時候,妳沒出手?就連幾百年後,妳沒出手?妳怎麼敢說妳不想出手!」一聲聲的責問好比一柄柄利刃刺進心頭,儘管她的臉上看不出甚麼變化,想必心中早已滿是傷痕,正是因為血脈相連的羈絆,這樣的指責才是令人心痛。在旁看著,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疑惑:換做自己,麵對安莫德的指責能夠承受嗎?他很害怕即便真的成功複活了他,到時候他第一句開口的話會是什麼?會是重逢的喜悅抑或是……不敢再繼續想象下去,即使光是想象也讓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正因如此,即便女子臉上看不出半分變化,安弗帝仍然忍不住要安慰說這一切都不是妳的錯,可是萬一她曾經錯過,這樣的言語反而會是最致命的打擊。「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今天妳和我之間隻有一個能夠活下。」話還沒說完,碩大的火球從天而降。正想招出風盾協助防禦的時候,心中響起的聲音讓他停了下來:希望你不要出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就讓我親手了結。這樣的請求,實在難以拒絕,暫且就順著她的希望,除非有著必要,否則就在旁邊看著,能夠了解她的心情,換做是自己也是會有同樣的想法,儘管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人類本來就無法做出絕對理智的判斷。先前出現過的白光再次亮起,從她的身體凝出一顆白sè光球向著火球迎去,兩者互相接觸,白光包覆之後,便是一同消散無蹤。「幾百年前的手段,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像是在諷刺,卻隱隱覺得有彆種味道在,隻是無法說清到底那是什麼。剛才的彩環又一次成形,顯然不想再拖延時間做些無意義的試探,以她們之間彼此的熟悉,已經沒有試探的必要,勝負隻在一招便可以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