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女子比喻為多彩的繽紛,那麼她則是純淨的潔白,耀眼的光芒將她包覆,看不清其中的身影,唯一的共同隻在同樣強大的力量波動。彩環逐漸靠近,白光向上凝聚,一開始僅是模糊的樣貌,然後可以隱約看出,正是先前豎琴的形狀,原本的暗金變換為耀眼的亮白。光琴向前浮上,像是在迎接彩環一般,兩者各自用相同的緩慢彼此靠近,沒有一邊較快,向著共同的中心漸漸靠近。就在預期相會的位置,然後彩環突然套住了光琴,並沒有馬上迎來強大的衝撞,反而像是彼此交流一般和諧,至少在現在還是如此,比起剛才和風球的對峙明顯柔和許多。「妹妹,到了這個地步了妳還在堅持甚麼,這樣的對決之中哪一次不是妳輸給了我,這一次也不會例外。」是的姐姐,因為過去我從來都沒有打算正麵跟妳對抗。這股聲音傳來,卻是由光琴的位置傳出,上頭的白光漸漸消退,露出了暗金的顏sè,一瞬間女子的表情驟變,惶恐的情緒毫無保留地顯現出來。「不可能的!妳明明就在那裡!怎麼可能……」女子的聲音突然停止,或許發現了不同之處,那股熟悉的氣息已經不複存在,有著隻是徒具外型的軀體。打從開始她就隻是個用來欺騙的假像,這個人根本不是她,隻是利用了豎琴的氣息讓女子誤會,如果不是到了現在,恐怕女子也不會發現這個事實,竟然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讓她遇見。事已至此,自然明白她的打算是什麼,自己攻擊的缺點除了自己以外,也就隻有一直糾纏的她最過清楚,發出的彩環不僅隻是一道攻擊還是能力本源,一旦被破對於自身會有難以想象的傷害。一直以來,除非確定占有優勢,否則女子絕對不會輕易動用這招,她的能力是控製,在一般情況下僅能控製天地之間的能量為她所用,可是透過彩環卻連其他人的能量也能控製,就像先前安弗帝的風球一樣,正是利用能力奪取了它的控製權。可是這樣的能力有著隱藏的風險在,如果控製的目標超過能力所及,必然會反噬自身,好比堤防一樣,若在容許的範圍,隻能乖乖順著給定的軌道行進,若是超出負荷,龐大的力量就會將堤防本身衝毀。女子自然知道這樣的風險在,但由於剛才的疏忽,過去一直避免的狀況終於發生,如果隻是一道攻擊固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豎琴本身代表的是名能力者,並且有著不弱於女子的能力在,已經失去了絕對的把握。要是失敗的話…女子腦中升起的念頭讓她不敢想象,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難以保證會發生怎樣的結果,就算導致毀滅或許也不顯得奇怪,正因如此女子有著恐懼的理由在。同樣的風險不僅在於女子,對於處在彩環之中的她也是一樣,要是無法抵抗住女子的控製,到時便會成為一具傀儡,成為女子為匪做歹的工具,對於她來說恐怕會是比死更令人痛苦的下場。這是一場賭上彼此雙方的豪賭,並且僅能有一個贏家。安弗帝或許不是十分了解,但在看到女子臉上的表情,不難猜出一二,如果不是發生了甚麼令人意外的事情,是不會有那樣的表情。並且能從能力的波動察覺一些,幾乎所有的能力波動都集中在彩環和豎琴之上,彷佛它們兩個才是能力的源頭一般,而非是從雙方身上傳來。一開始先是困惑,然後感到希望,可是又在女子的變化下感到一絲不安,不僅因為臉上的震驚消退,更重要的是可以感覺得出一絲絲的笑意,如果不是發瘋就是有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而在現在,除了在攻防之中占據上風,想不出還有甚麼值得女子關注。漸漸可以感覺到明顯的能力波動傳來,換句話說其中一方正被壓製,先前的寧靜已經被打破,連係到女子臉上的笑意,實在難以保持樂觀的猜想。儘管能夠感受到彩環的微微扭曲,可是更多的還是豎琴氣息的消弱,如果說一開始還是勢均力敵的對抗,那麼現在隻剩下單方麵的屠殺,屬於豎琴的氣息已被壓製地幾不可覺,徹底消失也隻是遲早的問題。該不該出手了?現在明顯是女子處在上風,沒有其它因素的影響,很難扭轉這樣的劣勢,要是再拖下去,等到豎琴的氣息消失,或許一切都來不及了,儘管先前她有過懇求,可是也能夠明白這並不是兩人之間的事情,一旦讓女子勝出恐怕會是難以想象的災難。向著雙手積蓄能力,小心而隱蔽地希望彆讓女子發現,隻要豎琴的氣息再這樣消弱下去,即便會違背她的意願,還是會選擇出手,並且是足以扭轉局勢的致命一擊,並非對著彩環,而是針對女子,在他的想法之中,女子的存在才是最危險的因素。有著這樣想法的或許不隻安弗帝一人,在場的除了他們三個以外,還有先前湖邊女子的存在,其他人的注意都放在對方身上,反倒讓她成為意外的死角,隻見她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右手高舉,卻是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下。豔紅的鮮血頓時染遍了衣服,依然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怪異舉動,但也僅到於現在,一股波動竟然從她身上傳出,在如此敏感的時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令人在意,更何況是如此明顯的異變。彷佛有著無形的連係在,突然產生的波動全數向著彩環的方向而去,隨著波動的抵達,豎琴原本微弱的氣息竟然有著攀升的趨勢,沒有多久便是壓過了對方,優劣的地位翻轉過來,彩環上的明顯扭曲似乎隨時有著崩潰的可能。「不──」女子發出痛苦的叫喊,同時之間彩環碎裂成點點炫目的光點,化成一場炫麗的光雨,美麗卻又十分短暫。先前黯淡的白光再一次散發,耀眼的光琴向著摔落下來的女子衝了上去,散發出白sè的光團將其包覆,在令人無法直視的明亮之中緩緩落下,無法窺探其中發生的一切。待到光團落地,才漸漸黯淡下來,露出一柄暗金的豎琴,以及蒙特的身體躺臥在地。與此同時,也傳來女子倒地的聲音,一道簡單的選擇出現在安弗帝麵前,正是因為選擇的簡單,反而難以找到借口推托,猶豫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很快就做出了決斷。自己並不擅長治療,或許對防止傷害還有辦法,可是已經造成的傷口實在沒有甚麼有效的手段可以處理,不如先去了解狀況,萬一對方還有行動能力也不會讓她逃脫,另一方麵也問問看她有沒有辦法,總比自己來的更有希望。乘風穿梭,不過眨眼就到了蒙特身旁,積蓄著些許能力,以對付任何可能的突發狀況,才剛到的瞬間,熟悉的聲音又再一次在腦中響起,卻比先前更加微弱,好像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把我和她一起毀掉。簡單的話語倒是讓人無所適從,不是不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而是不曉得該如何做到,還有一絲的困惑:為什麼要連她自身也要?他的右手有個透明的指揮棒,那是她的本體,我剩下的力量並不夠,希望你聚起你所有的能力,把她和我一同毀滅吧。順著她的指引,果真摸到了一樣細長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根本不會發現,上頭能力的波動幾不可覺,就算發覺也大概隻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而略過。能力的波動聚在右手之上,而左手則是拿著那根透明的棒子,其後正是那無弦的豎琴,隻要將手上的能力發出,或許就能夠將它們摧毀,可是真的要這麼做嗎?不用管我,我們本來就不應該繼續存在,唯有這樣才能將我們從其中解放,並且這也是我能為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我必須消失,才能阻止她生命的流逝,作為遺器,必然會不斷吞噬宿主的生命,我和她之間隻有一方能夠存活。女子的話語更令人感到不舍,不過右手卻是悄悄落下,這是她所做的決定,自己固然可以不做,也可以選擇尊重,為她完成她無法完成的最後心願。強大的能力旋渦在接觸的同時隨即將其吞噬,或許是由於剛才的對抗,沒有足以抗拒的能力殘留,隻能在強大之下化作細小的粉塵,消散於天地之間。可以感覺到左手上的東西已經消失,再往前推近一點,就是豎琴的位置,漸漸緩下卻又繼續推進,不知先是停止還是先是抵達,突然豎琴一個上浮,頓時裂解開來,就連散去能力的反應都還沒有辦法,已經變作無數的細黃金沙隨風飄揚而去。強忍住心中的情緒,一個移動到了女子倒地的位置,胸口湧出的鮮紅已經蓄成一小片的血池,並還在向外湧出,原本已在其上的匕首卻是在她的腳旁,正是因為它的脫出才會讓出血這麼嚴重,但除了女子自己以外,又有誰能在剛才將其拔出?看著她臉上因為失血過多的蒼白,忍不住想要厲聲斥責,為什麼要這麼輕易放棄生命!可話到了嘴邊又是吞了回去,實在無法在她生命的最後,還要說出這麼無謂的指責。似乎是感覺到安弗帝的到來,可以看到女子的嘴唇微微開合,隻是聲音過於微弱,根本聽不見在講些甚麼,正想要進一步詢問的時候,卻可以感覺到女子的身體一軟,已然沒有了生息。彷佛隨著女子的離去,又有某種東西隨著她一起離去,又或者該說是進入?隻知道悲傷的感覺從心中湧出,明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還是無法忍住自己的情緒,或許這份感傷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忘,可是曾經有過的不會因此改變。聚起能力,朝著一旁的大地轟出了一個小坑,並不算寬敞,不過要容納一名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用能力包覆,讓她的身體浮空,然後緩緩飄向小坑,無所不在的輕柔將她緩緩放下,在看了最後一眼當作回憶之後,帶著大量塵土的旋風盤繞,不一會兒就將其填滿,除了些許的痕跡之外,幾乎看不出有甚麼差彆。順手將地上的血跡掩去,隨即又飛回了蒙特的位置,早在剛才就注意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氣息的進去,無一不是說明他還活著的證據,隻是不曉得會甚麼時候醒來,可能是現在也或許永遠不會,遺器被毀會不會對宿主造成影響安弗帝也不清楚。該如何處理?如果不是他的話,村長跟葉天也不會死去,連帶整村無辜的人一同,對於這樣凶殘的人,就算留下他的xìng命恐怕也不會悔改,就和上次一樣,要是他又找到一個遺器,難保不會發生同樣的慘劇。就在這裡殺了他,既是為死去的人報仇,同樣是為這個世界減少一份禍害,可是自己真的有權力這樣做嗎?不自覺想起十多年前,那個令人後悔的決定,每次想起都是令他感到無儘的悔恨。舉起手來,隻要意念一動,指間凝聚成形的風梭便會在蒙特身上穿個洞,奪去他罪惡的生命。好幾次都想動手,對於這樣的人就算死上一千遍也不足惜,可是過往的瞬間總是湧上,讓原本的決定動搖:要是那時候他能開口,會說些甚麼?一想到這裡指上的風梭就無法放出。無力地將手垂下,無法對著昏迷的他下手,或許這是上天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不難想象要是蒙特現在醒著,會說出怎樣難聽的話,屆時出手殺他便是沒有半分負擔,可惜的是他現在昏迷不醒,即便有著再充足的理由,就是無法動手,當年的記憶是無法突破的障礙。飛上空中,遠離這個令人猶豫的荒涼之地,現在還有其它的事等著去做,沒有在這浪費時間的必要,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屬於狂的能力依然存在,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股力量竟然還在,或許是要留給他自己決斷。距離當初所說的一個月,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如果現在趕過去的話,以自己現在的速度應該可以在兩天左右抵達,他要去到那裡,替席斯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的自己有著這個能力,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對於席斯無疑是種痛苦的折磨,不管是何種選擇。既然如此,就讓自己來替他承擔,也是對於先前的事情所做的一點彌補。強大的能力充盈自身,並非像是弩箭一般逆風飛馳,而像是化作風的一部分順行,風吹到哪裡,自己也跟著到哪裡,無處不在的清風存在於這世界每一個角落。隨著越來越多的能力注入,隱隱有種與風同化的感覺,不僅是隨風共舞,更像是自己本身就是風的一部分,朝著自己的雙手看去,指尖的部分彷佛不複存在,儘管那裡的感覺並未失去,就是看不到它確切的存在。驚訝之餘又重新可以清楚看到,似乎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那種奇妙的感覺,應該有著其它更好的解釋。腦中似乎有著某種念頭閃過,將自身的速度放慢,緩緩降回了地麵,落在了青草蔓生的草原之上,及腰的長草幾乎要將整個人蓋住。試著驗證自己的猜想,大量的能力向著眼前的左手集去,毫無保留,儘可能將能力凝聚,突然,剛才的奇妙感覺又再一次出現,眼前的左手隱隱淡了幾分,並且隨著能力的注入逐漸透明。莫名的喜悅從心中湧出,原本虛幻的左手又回複正常,並沒有因此沮喪,剛才隻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能力散掉,如果再來一次肯定能夠重現剛才的奇妙。想也不想,又是聚起能力,龐大的能力充斥在左手每一寸肌肉,然後剛才的景象再度重演,虛幻的感覺籠罩左手之上,彷佛在瞬間透明了起來,並非是憑空消失,指尖的感覺仍然存在,嘗試移動也沒有絲毫的問題,雖然比起平常的有著微妙不同,還是可以感覺到它的移動。和剛才在空中的奇妙猜想連係在一起,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左手並不是消失,而是以風的形式存在,比起原本的左手更為輕盈,同時能力的流轉也更為順暢。左手又重新恢複,大量的能力消耗無法長時間維持下去,而失去能力的支持,也就從那奇妙的狀態退出,前後算起來,恐怕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而且也隻是一隻左手而已。能力的微微空虛感受不禁讓人吃了一驚,儘管以自己的回複速度不用一分鐘就可以回複過來,可是要是在戰鬥之中,一分鐘的時間換取一秒不到的奇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舉動。或許還要不斷的嘗試以及練習,才能將這個技巧實際應用出來,有種感覺,如果能把全身都變為那個狀態,或許能到達到傑爾的高度,即便與之一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就目前而言還太過遙遠,就算能夠成功,能夠維持多久也是一個問題,要是連一個瞬間都沒有,純粹隻是華而不實,徒然隻是在浪費能力而已。感覺能力恢複了小半,又重新開始了下一次的嘗試,這一次隻控製在左手食指之上,由於範圍較小,現在的能力應該足以支持,但是要將能力注入也不是說做就做,大約還要三到四秒的時間,手指才顯得有些虛幻,又過了五秒左右才完全轉換,同樣也是一個需要克服的問題。就這樣不斷地嘗試,一次又一次,時間的流逝彷佛已經失去了意義。不知經過數千還是數萬次的練習,終於漸漸抓到了要領,彷佛虛幻之環遊走一般,先是從指尖開始,約有一指寬的距離轉換,然後順著手臂上移,先是手背然後是前臂,漸漸往著肩膀移動。再由肩膀折返回來,不光是左手,右手也有著同樣一個虛幻之環移動,這可以說是這段時間的成果,儘管不算豐碩,更重要的意義在於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隨著經驗的累積終可以走出更長遠的路。如果全力施為的話,可以讓雙手同時都完全轉換約一秒的時間,但要承受好幾分鐘的空虛狀態,另外令他有些沮喪的是,除了雙手以外的部位,暫時都無法成功轉換,每次感覺快要突破那個能力關口的時候,就已經飽和無法再注入一絲能力,自然是以失敗告終。除了這點之外,還算是感到滿意,藉由保持小部位在臨界狀態,可以快速地進行轉換,光是這點就足以感到高興,並且由於範圍較小,可以長時間地維持下去,不過這時候就無法有充足的能力進行攻擊,算是小小的缺憾。或許還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地方在,就目前的狀況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有突破xìng的進展,能夠嘗試的都差不多嘗試過了,剩下的則是由於能力不足無法實現,即便有著遠超先前的能力總量,還是覺得不夠使用,就連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貪心,卻依然無法克製住這樣的念頭。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儘管十分辛苦,甚至有些危險,完成的成就感還是令人不禁有著強烈的充實感。原本以為會出現的饑餓感覺卻是沒有,不禁感受到身為高階能力者的方便,換做以前如此沒rì沒夜的練習早就撐不住了,哪裡會像這樣神清氣爽。糟了!終於想起一件事來,在自己練習之前,要去做的事情!一時有的感悟忍不住想要將其消化,倒是忘了這件事情,萬一超過了時間,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感受身體內的力量,幸好屬於狂的那股依然存在,沒有異動的跡象,換句話說很可能還未到達時間,不禁稍稍鬆了口氣,但也隻是稍稍,並沒有完全放下,誰也沒法保證時間還沒超過,光是這點還不足以證明,有可能是由於自身能力的暴漲,導致它無法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想到這裡,立刻飛了起來,朝著先前預定的方向飛馳,由於這段時間的感悟,能力的契合又多了幾分,速度也比先前快了些許,勉強算是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要想趕到那裡恐怕還是要在一天以上,不曉得所剩的時間是否足夠趕到。又是一陣催動,原本的速度又快了些許,將能力催發到極限狀態,雙手在無意之中已經轉換了小半,讓速度硬是快了一成,不過這樣的變化安弗帝沒有察覺,隻是一個勁地想要快點,哪怕僅是一秒鐘也好,也想儘快過去,不光是要在時限之內趕到,更要比席斯先到才行。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那令人難忘的灰sè霧氣,似乎比起先前又更為濃鬱了幾分,明明是rì正當中卻是感受不到一絲燥熱,反而是莫名的yīn冷從身體的每一個孔隙滲入。將能力注入氣場強化防禦之後,稍稍能減少yīn冷的感受侵襲,但無論如何防禦,就是無法完全地隔絕開來,不禁想起諾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的能力很特殊。現在看來這句話真有它的道理存在,明明狂隻是名五階能力者而已,卻是有著讓自己無法抵禦的手段,儘管就是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影響在,也足以讓自己提高jǐng覺,如果換做是攻擊,說不定也像這詭異的灰霧一樣無法防禦。稍微恢複一下能力,一天下來的極限衝刺固然讓他快速到來,也付出龐大消耗的代價,如果不是感覺到灰霧的詭異,恐怕就直接衝了進去,在他的想法中,到達裡麵的路程就足夠恢複好能力。至於現在,還是稍微謹慎點好,不要因為一昧地貪快而忘卻應有的小心,自問無法做出跟眼前同樣的效果,光是這點就不應隻是把狂看做一般的五階能力者,而是要放在對等的高度看待。感覺能力回複的差不多,朝著灰霧踏了進去,瞬間就可以感覺到好像進到了另一個世界,抑鬱的感覺湧了上來,感覺自身的能力回複也慢了許多,並沒有到很多,約莫是原先的九成,卻是先前從未有的情況。如果說剛才隻是謹慎的話,現在則是有了一絲危機感在,要是再用先前輕忽的態度,說不定會被狂打敗也不奇怪,已經有太多的意外發生,感覺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事情。隨著霧氣的深入,壓抑的感覺逐漸增強,能力的流轉也漸漸慢了下來,儘管是一點點的改變,卻是穩定而持續地累積,說不定到了狂的麵前,還有沒有一半的能力保留還是未知之數,灰霧的壟罩讓感覺失去了意義。嘗試地招出風把灰霧吹散,或許能夠解除自身能力的壓製,風是吹了過去,不過灰霧卻是不為所動,如果不是對於自身能力的感應,恐怕也不會相信有風吹過,就像是在另一個空間一般,有種感覺不管再強的風也無法將其偏離半分。在得到結果之後,放棄了這個打算,再試下去恐怕也隻是白白浪費能力,況且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停留,問題的真正根源還在於狂本身。向前繼續前進,朝著壓抑源頭的方向,想必那裡就是狂所在的地方,沒有比這更明顯的路標了,該是做好戰鬥的準備了,因為可以感覺到,彼此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一個腳步跨出,同時也是脫離灰霧的一個腳步,或許確切說來是進入了灰霧的中心,就和上次一樣,狂就坐在中心彷佛在迎接他人的到來。然而裡頭不僅是狂和安弗帝兩人存在而已,那頭火紅的頭發,儘管隻是背影也足以讓人確認他的身分,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有著退縮也有著喜悅以及其他的許多,混雜成難以消化的沉重。麵向著他的狂注意到了安弗帝的出現,儘管沒有明顯表示,互相對上的眼神就已經最好的說明,反倒是席斯,不曉得是不是將全部的心神集中在狂身上,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這樣也好。並沒有預料到席斯的存在,一直逃避而不願麵對的可能,如果他在這裡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是好?「你回來了,雖然沒有把鏡帶過來,但我願意給你一小段時間好好談談,或許能讓你更堅定你的意誌。」狂用著淡漠的語氣說著,彷佛在刻板地念出故事書上麵的文句。「狂,我不懂,鏡不是向你證明了他有打敗你的實力,為什麼還要選擇這樣的手段。」席斯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卻是讓安弗帝不自覺想要後退,這裡並不安全,隨時都有被發現的可能,可是在這灰霧之中又能躲到哪去,退回灰霧裡麵?也要看狂肯不肯同意。狂放的笑聲回蕩在四周,實在難以跟剛才狂的聲音聯想在一起,彷佛是兩個個xìng迥異的人。「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又如何,你說說看他現在在哪?就算我殺了這麼多人他還是沒有出現,他的確能夠贏我,可是他卻沒有殺我的勇氣,否則在這裡的就該是他而不是你。」席斯沒有回話,默認了狂的話語,事實上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這段時間內他回去找到了鏡,要求他把一切都說出來,鏡一開始不肯,可是在聽到狂所下的禁製之後,鏡把一個迪墨交給了他,透過它席斯知曉了一切,裡麵記載的內容是從鏡與狂的第一次相遇開始:「我沒有跟你打的理由。」鏡對著後頭的男子說著。「可是我有。」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凝出了一顆黑球扔了過來。沒有試圖閃躲,鏡知道對方的攻擊無法閃開,隻能選擇接下或是將其摧毀,隨手扔出了一個火球迎上,一黑一紅的圓球在空中對消,對方的能力在他攻擊的時候就複製了下來,自然也就明白它的特xìng,在複製的能力中選擇最為合適的火焰將其淨化。男子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鏡知道今天如果沒有一個結果恐怕難以脫身,不應該理會他才是,現在就算離開,對方也會一直追著不放,從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明白這點,就連複製的讀心能力都不需要使用。不過對方的能力十分有趣,儘管能夠複製下來,可是卻無法用出,就算勉強使用也隻是徒具外型的假像,最為關鍵的部分無法表現出來,因為自己身上缺少了一樣必要的因素。那是一種之前沒有想過的東西,暫且稱它為死氣好了,是取與生氣對立的意思在,如果生氣的存在使得物體具有生命力,那麼它剛好相反,則是讓物體從自身開始消亡。說也奇怪,死氣最集中的對方竟然還能活著,不得不說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姑且也隻能推說是能力的奇特,既然存在這樣的能力,自然也就有著讓這樣能力者存活的機製。「你果然像傳聞中一樣厲害。」對方毫不保留地誇獎,彷佛剛才的攻擊隻為為了要引出這句話來。「你不像傳聞中一樣瘋狂。」鏡掛著淡淡笑容,就像和相識許久的老友打著招呼。他先是一愣,然後明白這僅是一句幽默的招呼,至少從鏡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是會有這樣的感覺。「你有聽過我,那就更好了,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要嗎殺死我,不然我就會殺死你。」臉上的興奮更為明顯,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看來就像傳聞中一樣,不愧是被稱為狂的人,行事風格的確有瘋狂的味道在,直白的宣示抹去任何模糊的可能,打從一開始就把來意清楚告知,卻是完全不管對方是否接受。就連反應的時間也不留下,數條黑sè長帶已經向著鏡攻去,突來的攻擊並沒有讓鏡產生混亂,或者該說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最近有關狂的傳聞可是沸沸揚揚,就算想不知道也很難。灼熱的火之屏障瞬間成形,將所有來犯的死氣儘數焚化,沒有絲毫能夠跨越,光就這一手,鏡已立於不敗之地,況且在能力的強度之上,兩者本來就沒有任何可比的地方,七階與五階是不可彌補的鴻溝。一個有趣的想法突然升了起來,最近正缺人手幫忙,有些事情不方便親自動手,最近的行動說不定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或許讓他來做會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打個賭如何?」鏡的這個提議讓狂停下了攻擊,或許光是狂臉上豐富的表情,就可以說鏡取得了某種意義上的勝利,能讓狂這個一向給彆人意外的人感到意外,更令人感到意外。「你是我挑戰的人裡麵最有意思的一個,就憑這點,不管是甚麼樣的賭注我都接受,隻要能夠和你打就好。」「就用我們戰鬥的結果做為依據,如果你輸的話,就要聽從我的命令半年。」「要是我贏的話呢?」鏡過了一會兒才回說:「我已經贏了。」狂這才注意到,四周已被熊熊的烈火所包圍,隻差沒有向著他過來,光是這一手還真的無法應付,正如對方所說的,這場勝負已經決定了。火焰消失的就像出現一樣突然,彷佛剛才所看到所感覺到的都是幻覺一般,就連地上半點焦黑的痕跡也沒有,如果是真的火焰不免顯得十分奇怪。「你以為我這樣就會認輸了嗎?」狂表情嚴肅地問著,但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那麼我可以說出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了嗎?」鏡雖然笑著,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嚴肅感覺,無法讓人完全當作玩笑話看待。「答應你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個條件,半年之後我會再找你挑戰,到時候賭上彼此的xìng命分出勝負。」狂突然一改剛才的嬉笑,散發出強烈的氣勢,令人難以輕忽。鏡雖然不會因此而被影響,可是能感受到其中的認真,並沒有馬上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